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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晴隐隐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颤颤睁开了困倦的眼皮,看到身上的被子,不由微微惊讶了一下,“这车上的东西可真够齐全的呢。”
她半是正经半是打趣的话让阿毛呵呵笑了两声,“都是少爷买的。”
商晴不由地二度惊讶,“梁朔夜还会买这些东西啊?”
阿毛当然实话实说,“是,少爷是个很细心的人。”
商晴觉得阿毛答非所问了,但她眼下实在困得紧,也不多去想,慢慢阖上眼。
没一会儿,她便再次睡着了。
阿毛关掉了车里的冷气。
果然,如他所料的,梁朔夜很快就打来了电话。
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当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出现那个熟悉的号码时,阿毛透过后视镜看了后边座上的人儿才摁了蓝牙耳机。
“在哪儿?”
“少爷,我和商小姐正在回家的路上。”阿毛压低了声音。
梁朔夜大概听出来阿毛的谨慎,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嗯,睡着了?”
“是。”
“那就好。”
“是。”
梁朔夜对商晴的用心,阿毛作为用人也作为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很疑惑,为什么商晴自己却迷迷糊糊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梁朔夜。其实阿毛比梁朔夜略微年长些,已有了自己的家室。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作为父亲,阿毛很理解梁朔夜也很替梁朔夜惋惜。
他来梁家已有快十年的光景,梁朔夜就像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这个弟弟外冷内热腹黑无比,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奈何年少失去的太多,导致他成年后脾气古怪性情难测。但作为梁朔夜的专用司机,阿毛也比谁都知道梁朔夜。
是,他知道真正的梁朔夜。
真正的梁朔夜,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到底是哪样?
阿毛自己也词穷。
中午,室外的阳光正照得极好。
沁人的蔷薇花香透过落地窗一路飘散而来,定定地落在商晴的鼻尖上。
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坐在教室的窗台上抬头仰望。温柔的阳光,就那样肆无忌惮地洒在少年微闭着的双眸上。精致的侧脸柔软无比,不似正面那样的清寒。少年不知道为何总是微微蹙着眉心,好似集结千千万万的烦恼。
不经意地,少年总会露出莫名难测的嘲笑,不知道,那被嘲笑的对象——是他自己?还是某个不幸的人儿?
梦。
又是梦。
不止一次,商晴从这样清丽的梦中惊醒。醒来之后,伴着随之而来的阵阵失落,无法复制也无法实现的对往昔近乎痴狂的眷恋,让她的心总会在那么一瞬间,连自己都像失重一样惊慌失措。
却无处可逃。
却无法挽回。
商晴揉了揉眼,轻轻嗅了嗅清雅的花香,混沌的意识才稍微有了一些清醒。
望向墙上的时钟,刚好十二点。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商晴隐约中听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梁朔夜,你回来了?
咔哒——
商晴正坐在床上穿裙子,裙子穿到一半儿,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梁朔夜也没想到打开门是这样美丽的光景,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关上门,脚却不听使唤地自己踏进了卧室。
两两相望,竟有些尴尬。
商晴先开了口,“你应该敲门的。”
“对不起,我忘了。”梁朔夜的脸看去有些轻轻的疲倦,但闪亮的眸子却幽幽透着喜悦。
不再顾忌什么,商晴将胳膊伸进裙子的袖子,把裙子拉到胸口准备伸手到后背去拉上拉链。
“我帮你。”梁朔夜说着,已经俯身伸手到商晴背后替她拉上了拉链,“还是粉色最适合你。”
商晴的脸噌的小红了一下,尽管之前他还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但那好像已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了。
他们之间,似乎比那时多了一些默契和尊重;他们之间,似乎比那时少了一些猜忌和防备。
还是有些在意早上的事儿,商晴在梁朔夜坐下后,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梁朔夜像是已经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但他依旧不冷不热地说:“没什么,那个女人好像疯了。”
商晴还是惊讶,“疯了?怎么回事?梁朔夜,你、你真的?”
“小晴,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得不到,得不到她想要的一切,她失去了为人的基本理智。有些人因为想要的太多却总是得不到,丧心病狂自我救赎而已。”
丧心病狂自我救赎?
商晴听不懂,“什么意思?她不是你的”
“不是。我也根本不认识她。”梁朔夜说着,侧身不露痕迹地靠近商晴,眼睛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瞳孔,“说实话,能让我记住的女人,小晴——五根指头可以数的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商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头小鹿在撞来撞去。
“小晴”梁朔夜喃喃,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谁,像你一样。”
“嗯?怎样?”
“让人过目难忘。”
梁朔夜是什么时候吻过来的,商晴已经忘记了。
她只记得自己被他吻得身体和心理上都产生了奇妙的感应跟变化。
就像小说里说的欲~仙~欲~死。
他的吻九浅一深,他的唇舌像是带了火苗一样在她唇里驰骋,所到之处皆撩起她身体上一个个兴奋的小点。这些小点慢慢聚集,很快,燎原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没有检查,所以,别字什么的正常。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继续更新。
^^
☆、五十三、
意乱而情迷。
不受控制地,梁朔夜空出一只手覆上商晴胸前的柔软。动作尽管轻柔,却依然让怀里的人儿蓦地微微颤了一下。
商晴推开梁朔夜,脸上是坨坨旖旎的潮晕,连唇都被梁朔夜咬得呈现出蔷薇色的红斑。
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里此刻全部被璀璨的光芒占满,那些宛如星光的闪亮让商晴茫然而不知所措。
她想要离开,越远越好。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越是想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那些神奇的际遇却总是将他们又都回到原点。
终究会遇见,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我以为,我已经可以”梁朔夜犹豫着开口,一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好像有很多没有说的话反反复复琢磨思量,却最终将自己绕进了编织的网。但他不想就这样一直沉默而不作为下去。
“以前,我都是又任性又自私。我从不觉得有任何人会理解我,我觉得这样的理解简直就是奢望,而没有期冀的希望终会让我一再地失望。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这样的感觉就愈发强烈。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就那样一直打下去,直到我老得动不了。”梁朔夜闪亮的眸子里晕染出失落和对过往无法释怀的——不甘心。商晴看得有些懵了,这是他没见过的梁朔夜,那么坚强,却又那么脆弱。
想伸出手去触碰,想用温暖驱散他心中的寒凉。在指尖就要碰到他的前一秒,梁朔夜巧然侧过了脸。
有水光自他的眼底浮出,一颗颗灿若珍珠,一颗颗水晶般透明。
彼此面对面,商晴终于忍不住地伸手擦去梁朔夜夺眶而出的泪珠儿,小心翼翼地将他皱紧的眉心细心地拂开。
终于,她见到了真正的他,真正的——梁朔夜。
“一直,我一直都想,想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面对,面对过去,面对未来。所有的一切,一起面对。”梁朔夜反手握住商晴的,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放在唇边轻吻,“可,背叛、算计、利用,冷漠自从经历这些,他们便像黑洞一样将我慢慢吞噬,直到我也变得不是我自己,直到我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受那些伤害,我以为封闭自我就可以活得很快乐当我用这样的方式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我认为这样做没有不对,然而,当身边那些爱我的人一个个被我伤害,我才发现自己的愚蠢。我用自以为是的行为让他们失望,让他们渐渐离开我终于,我的世界——只剩我自己。”
慢慢地,梁朔夜将当年那件事说给商晴听——
“从初中开始,我就喜欢打篮球。我喜欢那种奔跑和撞击的感觉。上了高中之后,我依然没有放弃对篮球的执着,直到后来我进入校队。我记得,刚进去的时候被很多人看不起。每个人都只看到我的外表,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无用的花瓶。呵呵花瓶?怎么可能?梁朔夜怎么可能是个花瓶?当时,队里有个姓裴的家伙,那家伙是队长,态度傲慢,很不友好。第一天,我就和那个人打了一架。结果,他卑鄙地跑了。”
“我在球队的日子很平静,篮球让我忘记一切。那些初始的不愉快,渐渐地也都被淡忘掉。高一上学期,我跟着球队参加了市里的高中联赛,尽管只是替补上场,打了也只有五分钟不到,但那种奔跑的快乐和球队夺冠的喜悦,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成就感。我当时甚至觉得,我离自己的梦那么近那么近近得我都好像看到他站在我面前朝我招手的样子。无与伦比的对未来的希冀和期盼,就这样在我心中慢慢成形。那时喜欢看NBA,喜欢特立独行的艾弗森,并一直梦想着可以去美国看他打比赛。”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因为学校要文理分科,和家里闹得不欢而散。当时父母都反对我继续打篮球,他们用很严重的词语形容我将来可能会落得的下场。大人们总认为他们未卜先知,他们的经验和走过的路永远都是最好的判断,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狗屎。如果我要继续打篮球,就不得不放弃进学校重点班的机会。父母为了保险起见,坚持反对我继续打下去。但是,我偏偏不想放弃,我的执拗固执关键时刻起了作用。我义无反顾地打算放弃进重点班,在学业和篮球之间,我选择了自己的梦想。我认为我的选择一定没有错。”
“可报应是那么快地就来了。上帝为了惩罚我的一意孤行,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逼我放弃。高二上学期,新学期的开始,我跟着校队参加市里的联赛。那场比赛中,我的我的、我的脚踝不知道被谁踩到,直接粉碎。后来,顾名航告诉我,我可能永远不能再打篮球了——就像死神出现我眼前一样,我觉得当时我躺在医院里,看到初夏的天空,黑压压的没有任何颜色,全部的黑色。黑色仿佛会蔓延一样,连我的心里,也全部都是无望的黑色。第一次,我觉得懊悔。”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可余老师找到了我。他将我带进他的重点班,鼓励我重新开始。当梦想不得不被舍弃掉,我告诉自己,至少我还活着,我还可以做别的事情,天无绝人之路。”
那些往事被梁朔夜一字一字说给商晴,他说得淡漠而清晰,好像这些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当时间湮没过往,那些伤痛其实早已拨云见日烟消云散。
商晴注视着梁朔夜的眼睛,那双不时会流出寂寞的眼睛里,时隐时现一种酸涩的忧伤。这些不算太美好的经历,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因为伤口太深,所以总无法痊愈。
“因为是重点班,大家都只顾着力争上游。每个人身上都看不到光亮,每个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木然。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生活让我无法呼吸,我多少次想要逃离那种压抑,但都无能为力。面对生存,我束手就擒,呵呵”
“原来,你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人。”商晴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句话。
梁朔夜挑眉,露出莫测的表情,“原来,你以为我没有吃过什么苦,是不是?”
他的认真让商晴悄悄乐了,“哪有?只是”
梁朔夜急了,“只是什么?”
“只是,我先入为主了。一般不都是这样么,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二代,锦衣玉食的完美生活书上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什么破书?”梁朔夜开始鄙视了。
“不是破书,你不能破坏少女们的幻想。”商晴以鄙视还鄙视。
“呵呵”商晴见到梁朔夜蹙眉的样子,乐,“好了好了,破书破书。”
“这还差不多。”梁朔夜心满意足地收起自己的鄙视。
“呐,梁朔夜,你知道么?你给我说的这些,让我对你有了一个新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认识。我觉得之前的你,精明能干,为了得到不择手段;但现在,你的话让我觉得,你也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们,都一样。”
梁朔夜差点儿无语,“谁告诉你我们不一样的?我们本来就一样。所以”
“什么?”
“你之前的‘自以为是’,是不是可以收起来扔掉了?”梁朔夜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