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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催情酒不该这么大反应,还有迷魂术……”还没等折颜想好,却见倾城一声情动地唤了“师父”,折颜刚想问什么,却被轻尘抬首,吻上了他的唇。
折颜蓦地瞪大了眼,惊得后背一身冷汗,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他活了几十万年,竟然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一个姑娘家轻薄强吻了去。折颜试图推开轻尘,可轻尘的这个吻执拗又霸道,甚至撬开了折颜的唇齿,长驱直入,折颜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让他更为惊惧的是他竟然对这个吻有些流连忘返,甚至想要的更多,而这个吻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了这些日子以来,那些梦境和背影给他带来的躁动不安。
折颜一心两用地兀自想心事,轻尘终于从他唇齿间退了出去,折颜刚想松口气,轻尘却吻上了他的喉结,柔弱无骨的一只手竟然不安分地从他衣领口伸了进去,抚上他的胸膛……折颜惊得心恨不得跳出喉咙口,这么下去,不知道得闯出什么祸事,折颜不再犹豫,腾出一只手,袖子一挥,轻尘倒在他的臂弯里再度昏睡过去,她的眼角划过几滴泪,折颜蓦然一恸,下意识抬起手指抚掉那泪水,竟觉得那泪烫得他的手指一阵疼!
☆、勿相忘
折颜负着手,站在听雨阁的院子里,白真走进来,他睨了白真一眼,未置一词。
“她睡着了!”白真将他的白眼置若罔闻,一派闲适。
折颜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才忍住没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白真,你就算不领我的情,也没必要这搞这么一出,这关乎一个姑娘家的清誉,你不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大!”
白真似笑非笑,“你也知道一个姑娘家的清誉重要,还跑去跟她说那些戳心窝子的话……”
“你……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要这么做?”折颜心里腾起一股子邪火。
“不是她说的,从你去过长生界,她就再没来过我北荒了,此番是被我用生病的幌子骗来的!”白真和盘托出。
“你到底想干什么?”折颜觉得内心异常烦躁,最近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没着没落,烦躁不安。
“折颜,你现在能明白吗,不管我用什么手段都好,就算得到她的人,她的心里始终也只有一个人……”白真面色严肃。
“她师父!”折颜接过口,打断白真的话,折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犯酸,他珍藏几十万年的初吻,竟然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被夺了。
“是,不要说我从来没对她动过那样的心思,就算有我也早该明白和死心了。我白真这一生的愿望,便是红烛对影一双人,我喜欢的人心里只能有我!”白真说得很是笃定。
“真真,或许你们都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的庇护,或许我真的需要反思一下!”思量了半天,折颜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只是有些伤感。
“折颜……”白真本以为折颜多少会责备他几句,他的伤感和无奈倒让白真失了方寸,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折颜,看你们这么干耗着,或许我是太着急了……”白真心里很无奈。
轻尘醒来时,发觉自己在听雨阁,折颜的床上,她只记得白真给她喝了催情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还闻到了桃花香,折颜的气息,不过又好像不真切,轻尘下意识地看自己的衣服,一切完好,她想得脑仁疼,坐起身走出屋子,不管发生了什么,她还得先回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说吧。
刚到门口,就看到折颜站在院子里,轻尘微微皱眉,难道那不是梦境,折颜真的来了。
折颜听到身后的响动,遂转过身,“你醒了?!”
“折颜上神!”轻尘欠身行礼。
看她一脸的恭敬,折颜心里有些复杂,那一吻像是一个烙印,终是在他心里留着异样的感觉,而始作俑者却丝毫不知情,最可悲的是,他还是被当了替身接受了那个吻,“行了,折颜,人家姑娘家都不知道,你在这儿纠结什么呢,似乎你也不吃亏。”折颜想来想去,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那颗有些受伤的心。
“真真一时粗心,拿错了酒,我给你服了解药,已无大碍!”折颜只能找这蹩脚的幌子,继续替白真惹的祸善后。
“有劳上神费心!”轻尘的脸上平静无波。
“真真跟我说了,你们只有朋友之谊,没有男女之情,上次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姑娘莫怪!”折颜竟然为上次的事情赔礼。
轻尘抬眼看他,露出一个几不可闻的笑,“没有哪个长辈,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伤害,上神的苦心,轻尘明白!”
折颜微微弯了弯嘴角,“我看姑娘过去的那些年,似乎过得也很是伤情,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想既是过去的旧事,姑娘还是应该放宽些心,好好的活着,这对那些关心爱护你的人来说,才是最大的安慰,何必那样自苦!”
“谢上神提点,轻尘会记着的!”轻尘的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折颜想到那些烫手的眼泪,心里莫名又烦躁起来,“如果姑娘实在难以忘却过去的伤痛,我倒可以帮你……”
“上神说的是忘情水?!”轻尘有些了然。
“不错,你也知道忘情水?”折颜微微眯眼。
“是!可是轻尘并没有打算忘记那段过去,虽然求而不得的确是苦楚,可是若不给自己留个念想,当真是生无可恋了。与轻尘而言,他是除了爹娘之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轻尘不想忘,更不能忘!”轻尘说完,再度行礼,翩然离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折颜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轻尘的话深深地震撼了他,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扔在炭火上炙烤一般,难受得紧。
一夜未睡,折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漫无目的走在十里桃林里,灼灼桃花满地香。他想起当年小五管他讨忘情药时的情景,那个叫轻尘的姑娘,得是有多倔强,宁可自苦也不肯相忘……恍了个神的功夫,就走的有些远了,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那些个桃树,树干身上有几道灰色痕迹,虽然看着年代远了,颜色总归是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折颜伸手抚着那些划痕,喃喃自语,“桃花泪?!”
折颜眯着眼,“为什么我会知道……究竟忘记了什么?”折颜心里那个破掉的洞,就像是被蚕啃噬着,越来越大。
☆、万绪引
许是催情酒的事让白真总有些心亏,折颜回桃林没几天,他也便跟着回来了。
两人对弈的功夫,折颜漫不经心地开口,“今日怎的有功夫来陪我,你的那个小朋友呢?”
“回去了!”白真看似认真下棋,没有解释太多。
“那姑娘最近怎样?”折颜落了一子,又问。
“有日子没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白真又落一子,有些烦恼。
“我说你一时没留意,拿错了酒!”折颜顿了下,继续落子。
“你觉得她会信吗,连我自己都不信!”白真颇为无奈地撇撇嘴。
“那没办法,你自求多福吧!”折颜再落一子,“行了,这盘我又赢了!”折颜这些日子,终于难得地舒心一回。
白真便不大高兴了,好说歹说,让折颜陪着他再下一盘。
折颜手里没停,面上平静,闲闲地开口,“真真,我记得你小时候,并没有撒谎的习惯……我这桃林里的那些人和事,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折颜刻意压抑心底里突然升起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你都知道了?”白真惊得脸色一变,“那你还……”后半句却闷在了肚子里,白真猛地回过神来,遂皱起好看的眉眼,一脸难以置信,“老凤凰,你诓我?”
“是我诓了你,还是你骗了我!”折颜面色沉沉,那些他不知道的人和事,是真的存在的。
“你……”白真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真真,这些如果真的与我有关系,我想知道真相,可以吗?”折颜停下手,看着他,问得有些凄凉。
“……”白真默默了许久,“折颜,别逼我……我只能说,因缘际会,有些事情真的是情非得已……可能顺其自然,会更好……”
“好了,真真,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或许你的情非得已,可能也都是为我好……如此为难,算了吧!”折颜继续执子落下。
折颜看着白真的闪烁其辞、犹豫不决,白真是知道这些事的,那个背影,那个他忘记了的人,还有桃林留下的那些痕迹,可为什么白真从来都不曾提及,为什么他对那段过去一无所知。折颜甚至已经想到了,或许那段过去太过伤情,他选择和小五一样,喝下了忘情水,因为这才能解释得通,他为什么将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白真为什么从来不和他提起那段往事。
折颜并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得来不易的线索,只是刚刚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折颜,如果你已然喝下忘情水,想要忘记了那段可能痛苦甚至不堪的过去,如今还要必要再去揭开事情的真相吗?”他突然有些情怯,他甚至没有勇气开口再问白真,那个他已然忘记的人,到底还活着吗。
白真这些日子可谓如坐针毡,以他对折颜的了解,折颜定然是想起什么了,虽然不是全部,不过看着情形,怕也不远了。为着催情酒的事情,轻尘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说,都快大半年没来他这儿了,思来想去,还是抬手捏了个决,驾着祥云去了长生界。
看着轻尘清冷的面孔,白真凉凉地开口,“还在怪我?!”
“四哥,你胆子也太大了,真出了事儿怎么办?”轻尘嗔怪地开口。
“有折颜在,能出什么事,真出事倒好了,直接让他娶了你,倒更省事儿!”白真睨她一眼,转而又板起脸。
“你也不怕惹毛了师父,他一把凤凰火烧了你的狐狸毛!”轻尘拿他打趣,或许有了那日折颜的宽慰,轻尘这些日子,幽怨和哀愁倒不似先前那般多。
轻尘甚少见白真如此模样,给他续茶的功夫,又问他,“四哥,可是有什么为难事?”
白真抿了口茶,面色深沉,“轻尘,我觉得折颜可能快要恢复记忆了!”
“不可能,他服过忘情水的!”轻尘话虽如此说,脸色还是变了变。
“连你也不自信,不是嘛!姑且不说,已经三万年了,这忘情水能有多久的药效。如果折颜知道自己喝过这忘情水,难保他不会配制出解药啊!”
轻尘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轻尘,你可想好,到那时,要怎么办!”白真一针见血。
“四哥……我,不知道……”,轻尘的心里一片茫然无措。
“轻尘,你还是早做打算吧,折颜若真想知道什么,你躲在这长生界并不是万全之计,你们已然见面了,若折颜能忆起当年的事,你们又为何不能在一起!”
“三万年了,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因为长生界与那天君的旧仇,他会一直是那个十里桃林受人敬仰、与世无争的折颜上神,是我害得他元神尽散,差点殒命!我的出现,带给他的只有苦痛和灾难!我那时候觉得,与其让他看见我的样子,痛苦不安,倒不如让他服下忘情水,忘个干净。所以,现在能不能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此生他的平安喜乐,便是我唯一所愿了!”轻尘的解释,更像是自己内心的起誓。
☆、师徒恋
折颜推开门,白真不在书房,倒看见轻尘坐在案几边上独自一人下棋,她很是专注,头也没抬,就说“不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吗,怎么这样早回来?”见没人应声,才偏过头,却看见来人是折颜,愣了一下,起身给折颜行礼,“折颜上神,我还当是灵儿和四哥回来了!”
折颜略微抬了抬手,“不用这么拘礼,真真他们去哪儿了?”折颜一贯地温和。
“今日是凡间的上元节,四哥带灵儿出去寻热闹了!”轻尘有些僵硬。
“你怎么没同去,一个人不怕闷得慌……”折颜边说边踱到案几边坐下。
“我这样子出去,怕吓到别人,那多扫兴!”轻尘斟酌着开口,并不伤感,却让折颜觉得有些心疼。
“左右等得无聊,不如陪我下盘棋?”折颜仰头,看着轻尘。
轻尘看着他,终于不再像前几回那么慌张,她也算想明白了,既然都见面了,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顺其自然吧。她坐到折颜对面,安静地陪他下棋。轻尘的棋力不如白真,就更别提折颜了,但折颜却很是耐心。
虽然看出来折颜有心让着他,尽管如此轻尘还是惨兮兮地连败三局,到最后她自己都忍不住了,“上神,还是算了吧,不如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
折颜也弯了弯嘴角,“好吧!有劳姑娘!”说话的功夫,已然将棋盘上收拾干净。轻尘微微欠身便退了出去。
折颜转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他觉得很奇怪,他和这个孩子见了也不过聊聊数面,除了那个荒唐的吻,几乎没有交集,可是和她呆在一起,却觉得心里很平和安静。
不多会儿功夫,轻尘端来一碗红豆汤圆,白色的小汤圆不过指甲盖般大小,折颜看着说,“今日怎么没做桃花泪?”
轻尘嫣然一笑,“现在不是采桃胶的时节,今日凡间是上元节,吃这个也很应景!”
折颜慢慢漾开一抹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