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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江远喜欢的人”,倾瑶的心又乱了,一时间思绪纷纷,末了只归结为一句,“阿远喜欢就好。”
叶思瑜没能寻到一起吐槽“小男生”的人,恹恹不乐片刻,下一秒又开始八卦南溪:“还有你怎么回事?两年前?”
“没什么啊,就是偶遇时觉得可爱,没想到会有再次相遇的机会,我想这就是命运吧?”南溪浅浅笑着,看向倾瑶。
被她注视的倾瑶有些不自在,思考着该怎么答她,还没等想出来,南溪已经转开了目光。
又聊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叶思瑜提议:“中午就去外面吃吧?我知道车站不远有家餐厅还蛮不错,吃完正好送瑶瑶回去。”
倾瑶背着书包顺从地跟在姐姐们身后,三人中一个娇,一个艳,一个率性,小区里偶尔经过的路人都会多看她们一眼。
叶思瑜扯着南溪的胳膊说:“他们在看你呢。”南溪则掐掐她的脸:“是在看你啦,谁叫你要穿露脐装。”害羞的倾瑶把自己尽量躲在二人身后。
坐上车,倾瑶松了口气,她不喜欢那些目光。
叶思瑜回过头:“南溪,一会儿我吃完就先走了。”
“知道了,你安心去甜蜜蜜,我会照顾好她的。”南溪了然一笑。
“其实我不用照顾的。”倾瑶小声说。
南溪看着她:“有人作伴等待的时间会过得更快,何况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比起江远的缱绻,她目光里更多的是温和与包容,这让倾瑶不知不觉接受了她的好意。
餐桌上,倾瑶不时查看一眼手机,江远始终没有消息进来,她的表情也一次比一次失落。
很快叶思瑜依言先走了,南溪坐在她对面,不时把菜推过去给她。
倾瑶第无数次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姐姐,你说人为什么要有期待呢?”
南溪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快吃吧,一会儿去了候车厅如果还没有收到消息,就打个电话给她。”
候车厅里冷气依然很足,南溪见倾瑶不时搓着手臂,找出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倾瑶攥着肩上的衣服,听着手机里一声一声忙音,心渐渐变凉。
挂了电话,她对南溪说:“姐姐,我去一趟卫生间,东西麻烦你照看一下。”
“等一下,”南溪找出纸巾给她,又拿过她的手机打了一个给自己,“一会儿要是找不到我就给我打电话,还有不要去太久,车马上进站了。”
倾瑶朝她笑了笑,接过纸巾。
第23章 “还能相见就不要错过”
排队检票之前,南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倾瑶转过来,眼眶微红。南溪张开双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她的怀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温暖,倾瑶心里破开的口子被堵上了一些,不再四处漏风。
“到学校之后记得报平安。”南溪松开手说。
倾瑶笑着点点头。
回到学校,倾瑶编辑好短信,习惯性在收件人输入江远,犹豫了片刻又删掉,输入了南溪。她不想期望之后又是失望。
南溪回得很快:“吃晚饭了吗?”
倾瑶看了看桌上的饼干和牛奶回道:“食堂吃了。”
“吃些热乎的心情才会好。”南溪仍是看穿而不说穿。
“嗯,我知道了,姐姐,我要上晚自修了。”
晚自修课间,垂岸的杨柳还在,明月也依然照着大地,只是没有短信,也没有电话。
倾瑶数次去拿手机,有几次已经打了许多字,又匆匆放下。
这天一直到熄灯都没有收到江远的消息,倾瑶躺在寝室床上,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
“晚安。”她对自己说,缓缓闭上了眼睛。
和江远没有联络的日子里,倾瑶渐渐不再习惯把手机藏在随手可得的地方。
有时一天的学业结束,她才从书包内袋拿出手机,发现南溪对她前一天短信的回复。
由于她睡前才回,不得不往前面翻才记起前一天说了什么,这样反倒很有趣。
这天晚自修放学后她就看到南溪说:“看相处吧,如果都有感觉,自然而然就会在一起了。”
她往上翻,看到自己说的是:“姐姐,如果你喜欢同性,你会和她交往吗?”
思考了一下,倾瑶接着问道:“怎样才算‘有感觉’呢?而且,家里人不会伤心吗?”
南溪:“感觉很飘忽,如果硬要我说的话,在你这个年纪可能就是会想和对方说话,不联系时会想念对方,见面时会心跳加速,尤其是肌肤相亲的时候。至于家里人的问题,要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你觉得为了让他们安心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那我也没话说,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出生于传统大家庭的倾瑶一时无法理解,便揪住前面的关键词问道:“我这个年纪是这样,那姐姐你这个年纪呢?”
南溪落落大方坦承:“我这个年纪,见到喜欢的人除了前面说的,还会想和对方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事。”
倾瑶顿时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把手机收了回去。
临近期末的时候,倾瑶收到了江远的短信。
江远说:“奶奶去世了,我在守灵。”
还没等她回复,江远又说:“你回去的那天奶奶查出了癌症,匆匆赶去了医院。奶奶走的时候已经骨瘦如柴,也许长眠对她来说更加幸福吧。爷爷很伤心,每天坐在奶奶的身边看着她发呆。”
倾瑶问:“那你呢?”
在她这么需要陪伴的时候,自己却都没有联系她,倾瑶的心一下子揪揪地疼。
江远语气平淡:“我?我还好,没有很难过,只是有点遗憾,没能趁她还在的时候多陪陪她。很晚了,你先睡吧,我要守到凌晨。”
倾瑶还想多说几句,见状只得道了“晚安”。
辗转了一会儿,她仍是睡不着,便给南溪发了短信:“姐姐,你知道阿远的事吗?”
南溪几乎是秒回:“嗯?什么事?”
没有料到南溪还醒着,倾瑶一怔,道:“她的奶奶过世,我想安慰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南溪问:“那她怎么样?还好吗?”
“好像不是很难过……”倾瑶困惑,没经历过死别的她无法明白为什么江远可以那样淡然。
南溪:“那就没什么事,人总有一死,这是自然规律,所以还能相见的时候就不要错过,还能相爱的时候尽情去爱,怜取眼前人。”
南溪若有所指的话让倾瑶陷入了沉思。
手机屏幕没有再亮起来,夜又恢复了一贯的黑暗与宁静。
当夜倾瑶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江远的奶奶坐在老家的床头,江远正在给她剥桔子。桔子很甜,奶奶吃了一瓣,笑得皱纹更深了。江山喊两人去吃饭。突然视角一转,小小的倾瑶戴着当时流行的大红头花,站在江爸爸的位置,江远和奶奶都转过来朝她微笑。
醒来时学校的起床铃还没响,倾瑶轻手轻脚地起床,刷着牙给江远发短信:“阿远,你今天还守灵吗?”
隔了一会儿江远回她:“今天去殡仪馆,起得早有些困,等会儿上了车我要补一觉,可能不会回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倾瑶换好衣服,收拾好书包,转念又把刚收好的笔拿出来,给同班的林可留了张请她帮忙请假的字条。
江远:“吃过午饭吧,不一定。”
倾瑶跑到操场上唯一没有监控的角落,从围栏爬了出去,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师傅,我去动车站。”
坐上车后她告诉江远:“等我去找你。”
寒冬腊月,街上刚蒙蒙亮。
司机是个急性子,遇到陡坡也不怎么减速,把车开得像是过山车,倾瑶抱着书包在后座上颠来倒去,差点儿将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司机打开车上的慢摇,心情很昂扬地问她:“小姑娘没吃早饭啊?”
倾瑶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起太早了,食堂还没开。”
司机递过来一个袋子:“这有个茶叶蛋,你先垫垫吧。”同时稍稍减慢了车速。
倾瑶道了谢,咬着茶叶蛋看着手机。江远没有再回复,想来是睡着了。
工作日里一大早的动车都很热门,没有事先计划过的倾瑶买了张站票,准备到车上再补。
上车后一直没有买到坐票,倾瑶连换了几个位置,座位的主人都很快就上车了,最后她干脆背起书包站到一边,不时低头瞟一眼手机。
动车摇摇晃晃,手机屏幕也跟着摇摇晃晃,看着看着倾瑶便有些头晕起来,正准备收起手机,屏幕亮了。
江远:“你不用上课吗?”
倾瑶忍着不舒服回她:“我请了假,没有关系,反正内容都学完了,每天都是自修或者考试。”
江远又问她:“那身上钱够吗?”
“够的,妈妈上次给我充校园卡的还剩一些,还有平时没用完的。”倾瑶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阿远,我有点晕车。”
江远:“怎么晕车了?”
倾瑶揉着太阳穴:“可能是起太早了吧。”
江远:“不要看手机了,定个闹钟,睡一觉,好不好?”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
倾瑶笑着回了个“好”,捏着手机闭目养神。
还剩下一站的时候倾瑶睁开眼,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飞逝而过,心里的期待越来越强烈。
动车进了山洞,一片漆黑中手机屏幕再度亮起。
倾瑶接起电话:“喂,阿远。”
山洞里信号不是很好,江远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喂,能听见吗?”
倾瑶重复了两遍:“能的,你怎么打过来了?”
直到动车出了山洞,电话里的嘈杂声响才低了下去,江远的声音在耳边轻轻柔柔:“怕你睡过站呀,小傻瓜。”
“噢……”倾瑶突然得了失语症。太久没有听到江远用这样的语气亲昵地和她说话,眼角竟有些湿意。
江远问她:“怎么突然就来了?”
这句问话似曾相识,让倾瑶想起了江远来为她做蛋糕的那个五一,她努力抑制住喉头的哽咽:“我想你了。”
她听见江远在电话那头轻轻吐息,一转三叹,许久才道:“我也想你,”随即她深深呼吸,“怎么会晕车?”
比平时更低沉一点的声音让倾瑶心里微微地发紧:“我不是说过吗,起太早啊……”
江远追问:“还有呢?”
想起江远说她喜欢的人对她总是以诚相待,倾瑶不由老老实实说道:“昨晚回完你之后没有马上睡,和南溪姐姐讨论了一下你的事,就是,奶奶过世的事情,所以睡晚了。还有早上出租车司机开太快。还有,我在动车上没有座位,又一直看手机。”
江远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和南溪说了什么?”
倾瑶心里一慌:“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想安慰你,又不知道你是不是需要安慰才问她……”
江远打断了她:“我没有不高兴,后来你们还说了什么?”
“她说这是自然规律,”倾瑶脸上微微发热,“还说,怜取眼前人。”
还有两句“还能相见的时候就不要错过,还能相爱的时候尽情去爱”,倾瑶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不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南溪,靠你助攻了,加油
第24章 那个电话
倾瑶挂断电话才发现动车窗外下起了雨,她来得匆忙没带雨具,到站后将书包往头顶一遮,一路小跑起来。
坐上出租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等听到她报出殡仪馆的位置,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下车的时候司机对她说“节哀顺变”,倾瑶微微一愣,肃容回了“谢谢”。
A市殡仪馆,来往的人大多步履匆匆,但也有人笑着围在一处交谈,或三五成群招呼着亲友不要走错了房间。
倾瑶不清楚江奶奶在哪个房间,呵着冻僵的手正要给江远打电话,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她“瑶瑶”。
她抬眼望去,原来是江山。他穿着塑料雨披,帽子歪在一旁,雨水渗进他的领子,沾湿了一小片。
江山跑到她跟前,温和地笑:“你怎么来了?”
倾瑶礼貌地打着招呼:“江叔叔好,是阿远告诉我的。”许是觉得这个场合应该严肃一些,她的语气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拘谨,也没有上前。
江山本打算牵她的手便改成了招手:“跟我走吧,这里房间都长得差不多,很容易走错。”他突然意识到,倾瑶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双脚站在他一只手上的小囡囡。
“谢谢江叔叔。”倾瑶跟在江山身后,江山人高马大,步子跨得远,她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他。
“应该是这里,”到了一间房门外,江山抬头看了看房间号,回头招呼她:“是这里。”
倾瑶微微喘息着跟进去,一眼便看到了亲友席上那个孑然独坐的身影。
江远将背挺得笔直,半仰着头,静静地望着监控画面,双眼一瞬不瞬。
“你来了,”听见声音,江远转过来朝她微笑,“奶奶已经走了,过程很快,癌细胞都灰飞烟灭了,我想她在那边不用再受病痛了。”
她此刻的平静反而更让人心疼,倾瑶快步上前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顶,就像她以前安抚她时所做的那样。
“我以为我没有难过的……”怀中传来江远的呢喃。
倾瑶的手一顿,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说:“难过就哭出来吧。”
江远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亮,反倒安慰起她:“我没事,不用担心。”
随着她抬头的动作,她的侧脸蹭过倾瑶沾湿的前襟,冬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