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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之正在厨房生火,弄得灰头土脸的,毕竟木头不容易点燃,他又不是跟擅长,正在苦恼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他随意擦了下脸出去开门,人还没看清就被来人扑得后退了几步。
“少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孟安之一头雾水,不过面上掩饰得很好,“起来好好说话。”
来人是一个十五六的圆脸少年,“少爷,你只说在这个镇上,也没说清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来找我什么事?”
“少爷,你忘了,下个月初是夫人的生日,夫人一直念叨着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就自告奋勇来传话,顺便接你回家。少爷你坐着我来收拾收拾,咱们立刻回去。”
“停!今天先不走,你把家里的情况说说,我母亲她们还好吗?”
“少爷,老爷夫人都好得很,只是你好久没来信了,夫人特别担心你,老爷说了,你在外面玩够了就赶快回去。大小姐也十分想念你呢,说是回去让你教她习武,对了,二少爷还说什么什么‘父母在,不远游’特别生气,等你回去要找你说道说道。”
“知道了,先住几晚,我的药草还要处理一下,到时再走。”孟安之从对方口中大致了解了家中的处境,免得露出破绽。
“好嘞,少爷,我住哪啊,你这就一张床,少爷你等等,我这就上街去买张席子。”
“不必麻烦,一起睡即可。”
“那怎么行!怎么能和少爷睡在一起,要让主管知道了,他肯定要教训我了。你等等,我马上好,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在卖。”说完人就跑出去了。
孟安之纳闷对方怎么这么有活力,真是个急性子,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也看得出没什么坏心眼。
花了几天时间把药草卖了一些,自己留了一些重要的,买了辆马车,衣服书籍什么的装在箱子里。多余的东西见没什么了,孟安之把院子落了锁就离开了。
一路上与乡亲们都打了招呼,知道他是回家后,平日里受过他照顾的人家都送来一些吃食特产,他推脱车里放不下了才算完事。
孟全在外面驾车,孟安之在里面看记载奇闻异事的闲书,这样走了七八天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孟安之看着城门上的京城二字,只得感叹果然古代重要的事都是在这里发生的,想来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其他任务了。如果看见京城二字他还只是感叹的话,当他看见孟府并走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盘算起自己父亲是什么官职了。
孟安之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让孟全带路才没有出错,沐浴过后去向母亲问安,唯一庆幸的是路上恶补过各种礼节,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真心不容易。
规规矩矩地行完礼,就被叫到近处去说话,“安之,近来为何不曾写信?雅儿还念叨说大哥怎么还不回家。“
“是我的疏忽,镇上风景不错,每日陶醉与山水,不觉时光流逝。及至我想起时,又因救治一个伤重的患者,耽误了些时日,望娘亲见谅。”
“罢了罢了,你这孩子,除了书上的知识,能被你记住的事也没多少了,也不知道谁受得了你这性子。”
“娘,大哥刚回来你就说他,万一他又去游历个三年五载,看你找谁诉苦去。”旁边孟雅撒娇替孟安之解了围。
“是了是了,就知道你跟你大哥最亲,逸之下学回来,又得生气了,肯定又要在我念叨他大哥自己去玩不带他了。”
说说闹闹了一下午,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托了爱四处游历的福,性子稍显清冷也无人怀疑,而一下午的聊天也让他弄清楚了一些人的姓名与身份。
正聊着,就见一个衣着淡雅,面目还有些稚嫩的少年走进来,打过招呼就直接来到孟安之面前,“大哥,这次回来父亲说是要让你入朝堂,你可没机会到处玩了。”
“我无功名在身,就算是去朝堂,也得等明年的科举,这还有一年时间,不用着急。”孟安之一副淡然的样子,没错,他小小年纪就四处游历,亏得有武艺压身,外出时也谨慎小心,没受过什么苦楚。自然也就没有考过什么功名,害得父亲一直感叹其不堪造就,不过也没有过多强制他便是。
“你,简直就是纨绔子弟。”孟逸之被噎了一下,长子不靠谱,孟相因此对第二个儿子期望格外高,孟逸之从小就羡慕这个不务正业的大哥,无奈没有这样的魄力,也不想让父亲失望。
孟安之神情平淡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没有因此而生气。孟逸之本来是来撩拨孟安之想看好戏,没想到自己倒是噎得不轻,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敢再来撩拨了。
孟安之感到一丝好笑,见对方鼓着脸生气,露出了一丝孩子气,就补充了一句,“科举的话,是该勤勉一些”。见对方眼前一亮,仿佛自己这个大哥要苦读,在他看来是多么开心的事。
孟安之没有打击对方,自己虽说是游玩,却也没有放弃读书,不过读的多是游记医书之类的,毕竟这些书有意思多了。
月朗星稀,正是快到宵禁的时候,街道上只有马蹄声在回荡着。孟玉闭着眼小憩,之前的宴会上他装聋作哑,对于安王的有意示好视若无睹,安王竟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虽没有站位的打算,孟玉认为这不妨碍他适当地卖个人情。不过也只是如此了,安王镇守边疆多年,于朝中局势怕是不了解。
“相爷,到了。”
孟玉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就看见橘色的灯光下之兰一针一线地在刺绣,心里泛起一丝柔情,“夫人,白日里再绣,烛光怕是伤眼睛,说过多少次了,这些让下人去做就是了。”
孟夫人眼前一亮,迎上前来,“我平日里难得清闲,想着快过年了,给你和几个孩子多做几件冬衣过冬,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是了,之兰的绣工最是出众,下人是比不上的。”
“老不正经,我吩咐人烧了水,快去洗洗,一身酒味。”
孟玉莫敢不从,洗浴后才想起之前忘记的事,“安之可是回来了?”
“今日刚到,现在怕是睡下了,明日请安时就能见着了。”
“他还知道回来,我看他是就知道玩,打着游学的旗号,实则四处游玩。”孟玉一想到自己常年不在家的大儿子就头疼,说教吧,对方安安静静听着,可是从来没听从过。打吧,对方虽武艺高强,到底是不敢还手,可夫人就会开始碎碎念,次数多了,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安之这样很好,长了很多见识,分析起事情来有理有据,处事成熟冷静,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孟夫人是少见的开明,不过说到底还是对孟安之的溺爱,好在对方没有长歪。
孟安之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父母正在讨论着他,现在他正坐在凳子上发呆,没错,他就是看着被孟全从行礼里面收拾出来的玉佩发呆。玉自然是好玉,玉石剔透圆润,入手微凉,让他发呆的原因则是玉佩镂空雕刻的一个字,这个字就是“渊”。
本来自从启程他已经很久没想起对方了,可是突然出现的玉佩让他意识到,哦,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个可能是齐明渊收拾东西时落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回去。
室内充满了水汽,氤氲的空气中传来哗哗的水声,坐在浴池中的人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之后珍而重之地放到一旁的置物台上。
哗啦一声,男子站了起来,凌乱的伤痕布满整个背部,有陈年旧伤,也有刚愈合没多久的,有刀伤也有箭伤,几缕发丝调皮地贴在背上。
对方随意擦拭了一下头发与身体,穿上亵衣,把玉佩戴在脖子上,转过身来。狭长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锐利,高高的鼻梁,略显冷硬的嘴脸,正是离开近一个月的齐明渊。
在通明的卧室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看着手下呈上来的情报,虽然早已得知京城的局势,现在这些更深入的了解下来,才知道自己正处于举步维艰的地步。不过他有一个别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手里的兵权。
朝堂上,文武百官泾渭分明分列两侧,齐明渊低着头站在前列走神,一个文官正在唾沫横飞地进谏,列举了大兴土木修建皇陵的种种弊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上方的人已脸色铁青。
都说年纪大了会越来越相信轮回,看中身后事,也会越来越珍惜生命,这个言官的谏言无疑是刺耳的。好在自古以来有不杀言官的潜规则在,对方算是保住了性命,却不会得到重用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抓紧空闲时间一点点拼出来这些内容,感觉自己文笔欠缺啊,毕竟是个理科生……最近又有了一个脑洞,好烦啊,有脑洞但是总是没耐心写出来,这篇文完结后再写,期间顺便可以收集一下资料。对下一篇文充满了期望,好想马上就开文,不过下一篇文一定要好好写,顺便练一下文笔,好想马上开文!!!不过开了估计本文就会坑了……算了算了,忍忍,做事要有始有终。三分钟热度星人,喜新厌旧星人,喵~
第11章 2圣意难测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甩袖就走了,不顾朝堂下进谏之人的呼声。
旁边的大太监机灵地上前,“皇上起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明渊走出大殿,周围是三三两两的大臣。
“赵大人,这个案子有些地方下官还存在疑虑……”
“孟丞相,皇上这次怕是真的下了决心要修……”
“太子……”
……
大臣各自与相熟的人讨论着自己的事,齐明渊周围却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他看了一眼前方被众星拱月围着的人,面上不动声色。
想了一下,他佯装无意地走近孟丞相所在之地,点头与其他几个大臣打过招呼,几人见机行礼告退。“孟丞相,听说贵公子武艺高强,之前一直手痒想与其走上两招,近日听说贵公子游学归来,不知可否讨教一番。”
孟相心说对方果然还不放弃,“殿下武艺高强,犬子自然不是殿下对手,殿下若真想活动活动手脚,不妨问问其他武将。”
齐明渊自然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由头来试探对方的态度而已,对方不愧是深受皇上信赖,典型只忠于皇上,不论谁成为了那大殿的主人。不过当事端起,不站队是不可能的,他也不着急,他相信对方是明白人,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的人。
回到安王府,齐庚随侍其后进去书房,“王爷,明日孟相之子孟奕将于明日拜访宁国公世子。”
“知道了。”
“属下先行告退。”齐庚行礼后退下。
齐明渊沉思片刻,写下一个“杀”,字里面透漏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仿佛什么都不能阻挡。
而从他居然能够获知孟相之子的行程这点来看,他手中的力量并不只是外界认知的那样。
晨光熹微,院里隐约可见一个晃动的身影,不时传出的破空之声,显示出对方功力高强,剑法凝练。收剑而立,凝神吐气,睁开的双眼在晨光中闪过一丝光芒。
齐明渊进行过每日必不可少的晨练之后去到书房看了会兵书,看时辰差不多正准备出门偶遇孟奕时,却听下人来报,说是太子来访。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大概知道对方的来意,吩咐把人迎到正厅,过了一小会才过去。
进去正厅见过礼后,齐明渊漫不经心地与齐明翰周旋,对方一直不说明来意,他也佯装不知道。
最后齐明翰踌躇了一下,“不知三弟对于此次修皇陵有什么看法?”
“不知皇兄怎会如此发问?”
“实不相瞒,计划修建的皇陵规模巨大,怕是有些地方不妥,耗费的太多了。前几年才和西边的蛮子打过仗,北边也不太平,皇弟你在北边这几年应该最是了解,不然也不会每年才回京短短十几天。”
齐明渊没有冲动地发表什么意见,“既然如此,皇兄自是可以向父皇陈述自己的想法,身为太子辅佐社稷,这些是本分,想必父皇不会怪罪。”
其实他知道眼前这位兄长为人宽厚,身为太子也尽忠尽责,可惜有的事并不是努力就会有作用的。过分的仁慈,说穿了就是优柔寡断,在齐明渊看来,对于生在帝王家的孩子,这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更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在太子的位置上呆到了现在。
从一个客观的角度,齐明渊不得不说再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当年纪越来越大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清醒,显然对方不是第一次糊涂。不过他也不在意,他看中的东西自然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最后太子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议,带着失望而归的他连夜找来谋士进行商讨。
而安王因为太子的突然来访,今天的出行计划搁浅,本想等下一次。谁成想每次想要偶遇孟奕之时,总会有各式各样的突发事件,最后就连安王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后,只得把这个计划放弃,从其他途径入手了。
孟安之归来后拜访了几位儿时好友,接着就不怎么出门了,其他人也见怪不怪,随他去了。于是他觉得自己的日子与再镇上时没什么区别,每日过的更悠闲倒是真的,毕竟无人需要他医治。
这天孟玉上朝归来后把孟安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