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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女子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拖二人下水,自顾自道:“我是韶白门的弟子媚儿。”
“韶白门?”师姐妹二人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漫天眸光一转,心里已有了主意,便给花千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问。
花千骨问道:“那你为何被关在这里?”
所谓因时治宜,待价而沽。花千骨主动问了,那媚儿反而拿起乔来,嗤笑道:“你们不是都不想知道吗?”
漫天冷笑一声,接口道:“爱说不说!千骨,师父还在等我们,咱们走。”
花千骨乖乖地“哦”了一声,小跑跟上了漫天。至于师父还在跟无垢上仙下棋的事,被她选择性地忽略了。
媚儿见两人是真走,立时便急了,大喊道:“喂,你们真不想知道了吗?这可是无垢上仙的秘密!”
漫天理也不理,只管领着花千骨埋头往外走。
——无垢上仙的秘密,她当然想知道。可前提是有师父和她一块儿知道。
经方才一试,漫天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媚儿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哼,待师父来了,若媚儿还敢拿乔,漫天非戳她几个透明窟窿不可!
只是,两人并没有成功走出去。
这却不是漫天突然改主意了,而是想走却走不了了。
有一人白衣潇潇地立在路上,正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漫天瞳孔骤缩:“无垢上仙?”
来人冷冷道:“正是。”
漫天暗暗缓了一口气,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笑问道:“上仙不是在和家师下棋吗,怎么来了这里?”
无垢道:“这话,该是我来问你们。”
而自他一开口,那媚儿便已吓得浑身打颤,上下齿不住地磕碰,老半天,才颤声说出一句:“你……你又来了!”
无垢叹息道:“是啊,我又来了。”
媚儿突然尖叫起来:“你杀了我吧!你为什么不肯杀我?你杀了我吧!”
无垢缓缓上前,浑身的气势逼迫的漫天与花千骨二人不住地后退,终于退到了媚儿身边。
他缓缓伸出手,猛然抓住了媚儿的头发,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在场三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媚儿的脸上更是因惊恐扭曲的不成样子。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胆小的花千骨竟然脑子一热,生出了反抗的勇气:“无垢上仙,你这样抓着,她肯定很疼。你先放开她!”
漫天简直恨不得在她开口之前就捂住她的嘴:干嘛要在这个时候刷存在感?
可是,她是师姐,怎么着也不能不管师妹的。
无垢转头看向花千骨,冷笑着问道:“疼?呵,这点儿疼又如何比得上我心里的痛?”
眼见花千骨还要说什么,漫天生怕她激怒了无垢,三人都交代在这里,急中生智,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啊!想不到……想不到无垢上仙竟然好这一口?”
花千骨一懵:“啥?”
无垢的脑子亦有一瞬的空白:“什么意思?”
漫天满脸的“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恨铁不成钢的说:“上仙,非是弟子无礼,实在是您的做法,弟子万万不敢苟同。而且,您这样做,是达不到您原本的目的的!”
她说得斩钉截铁,无垢却听得稀里糊涂:“你究竟想说什么?”
漫天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样子,循循善诱道:“既然您的心里这么痛,又何必非要让媚儿身上也跟着痛呢?她痛,您岂不是比她更痛?唉~伤在她身,痛在你心。上仙又是何苦呢?女孩子是需要哄的,所谓烈女怕缠郎,您只要对她好,再对她好,她又怎么会不回心转意呢?但您却……这怎么能行呢?您真是太任性了!”
花千骨目瞪口呆。
媚儿差点儿就信了她的邪!
无垢……无垢脸都绿了:“一派胡言!”
这时,白子画的声音徐徐传来:“天儿说得不错。无垢,你真是太任性了!”
虽然明知道子画所言与他那女弟子所说不是一回事,无垢还是忍不住眼角一抽:“子画!”
白子画道:“你的阵法,困不住我的。”
“呵!”无垢转眼间便恢复了常态,抓住媚儿随手一丢,媚儿的脑袋正磕在石壁上,头破血流。
白子画蹙眉,不赞同地说:“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牵连无辜?”
“无辜?”无垢冷笑,“她可算不得什么无辜。”
漫天与花千骨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白子画,齐齐喊道:“师父。”
白子画抬手摸了摸漫天的头,上前一步,问道:“我此次莲城的目的,想必你已经清楚了。”
无垢道:“我很清楚。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白子画叹道:“你承认了?”
无垢却笑了:“你是说《四荒经》还是那四个蠢货?”
白子画闭目叹息:“果然是你。”
无垢道:“没错,都是我。”
“为什么呢?你究竟有何苦衷?”
“没有苦衷,他们都该死!”
一旁的媚儿突然出声,声音尖而利:“云牙,他是在为云牙报仇!”
☆、上仙高寿?
“住口!”无垢突然暴怒,广袖翻飞间,气劲迭出,接连打在媚儿身上。
“无垢!”白子画急忙出手,却也只拦下了大半,“无垢,你莫要再执迷不悟!”
媚儿气血翻腾,连呕数口鲜血。眼见无垢冰冷的目光仍定在自己身上,她惊恐地连连闪躲,往白子画师徒三人身后躲,口中喊着:“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云牙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绕了我吧,饶了我吧……”她已是骇破了胆,语无伦次,却仍记得为自己开脱。
漫天在一旁听得直蹙眉。她原本就对这媚儿没有好印象,此时更是觉得她恶心至极。眼见媚儿一直往他们师徒身上挨,她厌恶地蹙了蹙眉,一脚将她踹了出去,喝道:“你闭嘴!”
“啊!”媚儿措不及防,滚出老远,哆哆嗦嗦的缩进了角落的暗影里。
“师姐,”花千骨于心不忍,有些不赞同地看着漫天,“她只是害怕而已。”
漫天冷笑一声:“呵,害怕?她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晓得害怕了?这会儿轮到自己偿命却突然知道害怕了?”
花千骨争辩:“可是……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
媚儿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连附和:“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漫天嗤笑:“那又如何?”
于此同时,无垢亦是冷冷问道:“那又如何?”
听见有人学自己说话,漫天不喜地皱起了眉头,但转眼看见是无垢,她脸色一僵,讪讪地住了口。
无垢冷冷地盯着媚儿,咬牙切齿:“她不是故意的,云牙就会活过来吗?云牙已经死了,她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抹杀一切罪责吗?我要她为云牙偿命!”
白子画叹了一声,微微摇头。
漫天却是忍不住赞同道:“说的好!”脱口而出后才看见师父不赞同的神色,她“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捂住了嘴,调皮地对师父眨了眨眼。
见徒儿一本正经地表示“我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白子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无垢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意为恶,虽恶不罚。她害死云牙究竟有心无意还未可知。但是无垢,你刻意害死韶白门掌门等四人,却是不争的事实。我今日便要擒你回去受罚,你有何异议?”
无垢道:“既然天道不罚、人道不罚,我来罚!你要擒我,我也甘心束手。但在这之前,我还要杀最后两个人!”话音未落,他便以掌做爪,突然袭向漫天。
白子画大惊失色,连忙出手阻拦。
但下一刻,“啊”的一声惨呼,却是媚儿胸口插了一柄长剑,瞪大了眼,气绝身亡。
“无垢!”白子画大怒,“你究竟还要再杀多少人?”
无垢畅快的一笑:“还有最后一个!”右手一招,那柄杀死媚儿的长剑又回到他手中,他纵身一跃,剑锋直取花千骨。
因他方才声东击西之故,白子画一时不好判断他要杀的究竟是谁,在护身后的漫天还是转而去救花千骨之间便有了一瞬的犹疑。
也只这一瞬间,无垢已然欺身到了花千骨身旁,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她咽喉刺去。
白子画大惊失色,连忙去救。花千骨狼狈地挡了数下,很快便左支右绌,虽有白子画及时赶到,却还是被划破了肩膀,鲜血长留。
一击不成,无垢便知没有机会了,遗憾地束手就缚,任白子画的横霜剑架在颈上。
“师父……”漫天上前,欲言又止地看着无垢,终还是问道,“如果无垢上仙被带回长留,会受到什么惩罚?”
无垢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待白子画开口,便自己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啊?”漫天一惊。她觉得这位无垢做事很合自己的胃口,便忍不住为他开脱,心思乱转之下,竟真的抓住了一丝曙光,“那……那你为什么要杀那四人呢?”言下之意,无垢杀媚儿根本就算不得罪过。
无垢原本一心求死,不愿多言的。可见到了此时还有人肯为自己开脱,他忍不住心下感动,解释道:“云牙就是被他们给虐杀的。”
白子画不忍地闭目偏头,不知该如何安慰。花千骨亦是心怀不忍,却仍是觉得他不应该杀死媚儿,倒是对他要杀自己的事情毫不介怀。
漫天浑身一颤:“师父!”
白子画见她脸都白子画,知晓她是听见“虐杀”二字想起了自己刚从异世回来时的痛苦。他上前,心疼地将徒儿揽入怀中,安抚地拍了拍漫天的背,柔声道:“天儿不怕,已经过去了。”
花千骨担忧地上前,急急问道:“师姐怎么了?”
白子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花千骨急得团团转。
而师徒三人却都没有注意到,无垢反手一剑,便割断了自己的喉咙。直到身体跌落的声音传来,漫天才最先反应过来:“啊,无垢上仙!”
三人扑到无垢身边,却只来得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解脱的笑意。
“你……”漫天抓住他还未冷透的手,只觉难受不已,“你……我一心为你开脱,你却为何非要求死呢?”
白子画叹道:“你又是何苦?”难不成,你不信我会尽力保你吗?还是,愿意让我为难呢?
一切都发生的极为突然,当那道熟悉的金光亮起时,花千骨惊得面容都扭曲了,上前欲抓住漫天:“师姐——”
白子画却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儿拉住无垢的尸首,被突然出现的裂缝吞噬。
“天儿!”
可原地只剩下了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
花千骨瘫坐在地,自责地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还不够强,我帮不了师姐。”
漫天是被绢帕擦拭脸颊的动作弄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便看见无垢上仙眉眼淡淡地将用过的雪色娟子放进了一个木头削成的……盆子(?)里。
“无垢上仙?”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无垢上仙气绝身亡的,又怎么会有一个活的无垢在给自己擦脸?
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
她活得好好的,到哪里都能遇到纵容她犯熊的熊家长,可是一点儿也舍不得死!
哈哈,一定是无垢上仙复活了!
为了证明这连自己都不信的猜测,她一把抓住无垢的手。然后,她就“咦”了一声,惊喜不已:“热的!”
手掌被捉住的瞬间,无垢懵了一懵,他从来没有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待听到漫天脱口而出的话,他不由暗暗失笑:果然是小儿心性。
于是,无垢便任她握着了。
“哈哈,”漫天“噌”地坐起身来,欢天喜地的说,“我就说嘛,像本姑娘这么天上地下或不可缺、古往今来唯我独萌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就死了呢?”
大约是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无垢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继而便一脸木然地说:“你可是高兴完了?”
“啊?”漫天想了想,认真地说,“还没有。”这近乎“死里逃生”的喜悦,又岂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尽的?
“那正好。”无垢道,“趁你此时还高兴,我有一件不太好的事要告诉你,免得你惊吓太过出什么状况。”
漫天偏头问道:“什么事?”
无垢冷冷道:“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什么意思?”漫天听的不太明白。
无垢直接便打破了她的幻想:“我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这也是我能死而复生的原因。”
“是……是吗?”漫天忐忑的打量四周。
——这是一个山洞,很开阔也很干净,明显是被人收拾过了。山洞里空荡荡的,除去自己躺的石台和那个一看就是新手削就的……水盆(?)几乎别无他物。
她身下垫着的是一层厚厚的干草,上面铺了一件男式的外衫。看那布料,倒是与无垢上仙身上穿的那身颇像。
看来看去,反倒是无垢身下坐的那个蒲团最为精致。
漫天道:“这……这是哪里?”
无垢从墟鼎中取出一瓶玉露递给她,答道:“一个山洞。”
漫天翻了个白眼:“我又不瞎,当然看见这是个山洞!”
无垢颇为意外地瞥了她一眼:“你的胆子倒是长得快。”在莲城时见了他明明话都不敢说的。
漫天脖子一缩,继而又强撑着梗起了脖子:“你……你堂堂一个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