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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脖子一缩,继而又强撑着梗起了脖子:“你……你堂堂一个上仙,又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
“小孩子?”无垢挑了挑眉,那张冰雕雪铸的面容无端端便多了三分邪气,“请问霓姑娘芳龄几何?”
芳龄已十八(其实是二十一)的霓大姑娘老脸一红,却是不甘示弱:“请问上仙高寿?”
——哼,和您一比,本姑娘当然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无垢:请问霓漫天芳龄几何?可曾婚配?(脸红)
漫天:请问上仙您高寿啊?
无垢:……遭受会心一击,暂时不想说话。
☆、屠苏少年
关于霓姑娘究竟是不是一个小孩子的问题,就在无垢上仙冷笑和霓姑娘本人的心虚中揭过了。
无垢解释道:“我是三日前醒的,醒来时就在这山洞外,而你当时就昏在我身边。我当时就向子画与檀凡等人发了飞羽传书,却根本发不出去,便觉得不好。待将此处收拾干净后,见你尚未有苏醒的迹象,我便布了阵法封住洞口,出外打探了一番……”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漫天的反应。见她还算平静,便接口道:“此处名为琴川。”
“琴川?”漫天觉得有些耳熟,歪头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是常熟?”
无垢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漫天糊涂了。
无垢道:“琴川原是常熟的别称,可距此处不远的那座城池,城门之上刻的便是‘琴川’二字。我稍稍打探了一下风土人情,却又与常熟相似。总之,此事诡异的紧。”
“等等,”漫天的关注点却是不同,“既然有城池,那想必也有客栈吧?”
无垢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道:“客栈是有,只我却不敢住。”
漫天一愣:“为什么?”你不是上仙吗?竟然会怕住客栈?
无垢的目光在她那张明珠美玉似的脸上转了一圈,才含糊道:“此界亦有仙妖神魔,而我总不可能时时在客栈里守着你。”
漫天摸了摸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无垢上仙的意思是嫌她长得太招人。她脸上一红,羞怒道:“漫天蒲柳之姿,不及上仙姿容端华!”
哪知无垢却是一本正经地反驳:“你既明艳又泼辣,可与蒲柳美人沾不上边儿。”
漫天气结:“你……”
无垢道:“不过,在下的相貌,的确称得上‘端华’二字。”
漫天一口气上不来,被他噎得不上不下的,觉得头都痛了起来。
见她老实了,无垢才捉了她一只手来诊脉。他并不通医理,但觉漫天气脉通畅,也知她已大好了,便道:“你再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漫天没好气地问:“去哪?”
无垢道:“昆仑。”
“昆仑?”
这几日里,无垢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已打听清楚了,此界仙道最盛之所,乃是蜀山与昆仑八派。
而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本就有蜀山一派,他对从未听说过的昆仑八派更加好奇。因而,他决定先去昆仑。
这山也不知是什么山,漫天站在山脚,回身看了看,见其草木虽还算茂盛,却并无勃勃生机,反而有一股死气与阴邪之气。
这种气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见无垢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她不由疑惑道:“难道上仙感觉不到吗?”
无垢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虽未回话,要表达的意思却是完全表达清楚了。
漫天心下一堵,哼哼着问道:“既然如此,上仙为何不管上一管?”
无垢这才冷冷地开口:“此山上有一个贼窝,叫做翻云寨,尽做些阴邪勾当,本座自然是要管。不过……”他截住话头,扭头看了漫天一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嫌弃。
“嘿,这怎么又怪我?”漫天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无垢冷冷道:“翻云寨人多势众,若打斗起来,本座岂顾得上你?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座如何向子画交代?”
漫天突然就炸了,冷笑道:“上仙能不能再与家师相见还是未知,有什么交代不交代的?弟子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劳上仙操心?”
她一暴露本性,无垢反而愣住了。
——自初见这小姑娘起,她在自己面前就乖巧得很。而子画话里话外也都说两个徒儿乖巧可爱。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无垢还真是没想到。
漫天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能在无垢面前装这么久的乖也足见无垢的吓人程度了。
但,也仅止于此了。要让霓大小姐一直隐忍,还不如杀了她的痛快!
摞下这句话,她也不待无垢反应,从墟鼎里抽了一柄长剑便要寻道上翻云寨。
——哼,本姑娘自己便灭不了一个翻云寨吗?
无垢也有些恼怒: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若说霓漫天生来便是蓬莱少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自幼身为莲城少主的无垢也不遑多让。且他天资又高,修为进展极速。在五上仙中,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其余四人也会让着他一些。而那些修为不如他的人则更不敢冒犯他了。
见漫天一路提着剑只管走,丝毫没有回头赔礼的意思,无垢冷笑了一声,自墟鼎中取出蒲团便在原地坐了下来。
——哼,本座等着你来求我!
漫天走到了半山腰,脑子逐渐冷静了下来:我对这翻云寨还一无所知,根本不知晓它里面有多少贼人,也不知晓它防守如何、哪处严密、哪处薄弱,这般单枪匹马的,又如何灭得了一个寨子?
一路思索着,她脚步渐缓,终在一株老槐树下停了下来:这翻云寨既离常熟……琴川如此之近,那琴川之人定然了解一二。只是……若此时再回转,定然要再遇到无垢,准会被他奚落。
可是……若不回转,又到何处去打探呢?到时候灭不了翻云寨,一样要被他奚落。
漫天左思右想,却是左右为难,反正是舍不下脸皮。
正在她踌躇之际,一阵脚步声从山下传来。漫天闻之一凛个:难不成是那无垢追上来看自己笑话来了?他好歹也是个上仙,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凝神细听片刻,漫天露出了笑意:这脚步声沉稳有礼、朝气蓬勃,绝对不会是表面仙风道骨、内力小肚鸡肠的无垢。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翻云寨的人外出归来;来剿灭翻云寨的。
而无论是哪一种,对漫天来说,都不亚于雪中送炭。
她握紧了手中长剑,闪身躲到了老槐树背后,等着这脚步声的主人到来。
那人来得很快,是一个少年人,看起来还没有漫天大。
漫天隐匿了气息,悄悄观察这个少年:他有一张极为俊秀的脸(原谅我是个颜控),秀眉杏眼,眉间一点朱砂,却又有一股勃勃的英气。他周身的气质又单纯又冰冷,背上背了一个长布条,目测里面裹的是一柄长剑;肩头站着一只神气活现的……肥鸡?
被那只鸟丰腴的体态震了一下,她的气息有了一丝泄露。虽然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少年却极其敏锐:“谁?”说着,眸光一凝,便往漫天藏身的地方看来。
见他身上并无淫邪之气,漫天也就大大方方地现身了:“是我。”
她容颜明媚又神气活现,是少年从未见过的绝色。那少年明显地怔了一怔,才问道:“你是谁?”
漫天歪头答道:“我是霓漫天啊!你又是谁?”
“霓漫天?”少年冰冷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激动地上前几步,问道,“哪个霓、哪个漫、哪个天?”
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漫天长剑一挥,便在地上画出了自己的名字。
少年更激动了,险些维持不住学自师尊与师兄的“高人”脸:“你……你是芙瑶师姐?在下百里屠苏,亦师从天墉城紫胤真人。”
听见“芙瑶”二字,漫天脑中骤然一痛,一些模糊而破碎的片段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脑子里。
——“为师来此,只是为了全故友之情,根本无意染指掌门之位……”
——“为师知晓,以天儿的资质,自是当得一派掌门的。可是……”
——“天儿果然通透!”
——“即如此,为师替你取道号‘芙瑶’如何?”
——“不要你出家做女冠,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好、好、好,不让己利、不贪他人,不愧是我紫胤的徒儿!”
少年见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便惹得师姐捂住头蜷缩在地,仿佛很痛苦的样子,不由有些荒神:“喂,师姐?师姐,你……你没事吧?”
“我……我……我头疼!唔!”
画面并不清晰,更不完整。漫天觉得这些事都很重要,便努力去回想。可是,结果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儿。
而凡事最怕的,便是差一点儿。
——若是差得多了,自己也就甘心放弃了,更不会有之后的许多纠结。可只差那么一点儿,总让人觉得触手可及,却会激发人的贪欲:一点儿、一点儿而已!
漫天就是这种情况。虽想得头痛欲裂,却因着“只差一点儿”而不肯放弃,结果只能是恶性循环,越想越痛。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认为刚下山的屠苏还是很单纯的,冷着一张脸固然有同门排挤的缘故,恐怕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模仿师尊。
☆、欧阳少恭
“哼,你倒是能忍!”无垢伸手挥散了镜中的影像,恼怒之余,又有些欣慰,“如此倔强,倒不愧是子画的徒弟。”
他起身,收起了蒲团,自语般地找着借口:“真让你就这么痛死了,子画那里也不好交代。也罢,就算本座大发慈悲,救你一命!”话音才落,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转眼间便到了漫天身旁。
百里屠苏正自无措,却见突然之间便有一个人出现,且不由分说手掌便按在了师姐的顶心。顶心乃命脉所在,是何等的紧要?他登时心下一凛:“住手!”右掌一翻,霄河剑便出现在手中,直取那人背心。
他的修为在同龄人之中算是拔尖的,就连紫胤真人都说他天资极高,有天儿当年的风范。也是因此,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姐印象极深,也极其崇敬。
可他天资再高,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修为浅薄,如何会是无垢的对手?
无垢一手抚上漫天百会穴,以极舒缓的灵力为她疏导经脉,空出的一只手只广袖轻挥,屠苏便觉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袭来,手中霄河剑脱手飞出,插在了不远处的山石上。
——这人好强!
屠苏顺着力道退了六七步,方才将那一挥之力卸尽,又惊又疑的看向那人。
这仔细一看,他才发觉:这人好生眼熟啊!咦,这不是方才在山脚下见到的那个吗?难不成,他在山脚就是为了等师姐?
再想到这人方才虽打落了他的佩剑,却分毫也不曾伤了他,可见来人并无恶意。方才,却是自己关心则乱,莽撞了。
屠苏师承紫胤真人,又是自幼在紫胤真人身边长大,一切都以师尊为模板,最是克己复礼。既已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便干脆利落地施礼致歉:“这位……方才是在下无状,还望……见谅。”因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便含糊着略过了。
那边无垢已收了手,负在身后半侧过身,对屠苏少年微微颔首,冷冷道:“无妨。”
这冷冰冰的语气,屠苏也判断不出究竟是不是在说反话。他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而漫天已经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无垢,头一句便不是好话:“哟,这不是无垢上仙吗?怎么,您老人家终于舍得高抬贵足,来为民除害啦?”
无垢也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激便压不住心头的火气,冷冷地回击:“本座自然是慈悲心肠,霓姑娘应当感谢本座心怀正义。若不是本座恰好路过,霓姑娘就要痛死了。”
想起方才的痛楚,漫天仍是心有余悸。但让她给无垢道谢,她宁愿方才就痛死!
“哼,多管闲事!”漫天白了他一眼,转头便对屠苏笑意盈盈,“你叫百里屠苏?”
无垢见状,瞳孔微微一缩,冷冷不言。
被她变脸的速度惊了一下,屠苏慢了一拍才答道:“是。”
漫天上前几步,走到他身旁细细打量,口中问道:“你说,你是我师尊新收的弟子?”
屠苏道:“已在师尊门下学艺七载。”
漫天笑意更浓,转而问道:“你到翻云寨来做什么?”
面对师姐,屠苏特别诚实地说:“我在琴川揭了一张侠义榜,到翻云寨来救一个叫苏文的人。”
听到“侠义榜”这个久违的名字,漫天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侠义榜啊!当年,我下山历练时,也经常揭榜。对了,师弟也是下山历练的吗?”
离家出走的屠苏少年眼神飘忽了一下:“是……是啊。”
漫天也没有怀疑。毕竟,照屠苏的说法,他已学艺七年了,下山历练多正常?她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侠义榜给我看看。”近一年未见,还挺想念的。
屠苏道:“不在我身上。”
“什么?”漫天诧异,“不是你揭的榜吗?”她这个师弟,不是被人给骗了吧?
屠苏诚实地交代道:“是我揭的榜。我揭榜之后,便遇见了衙门里的两个捕快,他们要和我一起来,我就把榜单给他们了。”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