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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真人摇了摇头,拂袖道:“你二人的事,自己商议便是。为师去看看陵越与屠苏!”
静室的门打开重又合拢,室内只剩下了朱明与漫天二人。
随着紫胤真人的离去,朱明着实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专心应对天儿了!
漫天冷笑了一声,拂袖反身盘坐在蒲团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瞧,等着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轻薄的绫缎广袖带起一阵香风,直扑在朱明脸上,他的神情有一阵的恍惚,忍不住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就像无数次的梦境里一般,只余他……孑然一身!
“呵,哈哈哈哈!”他低低笑了几声,一步一步追过去,俯身蹲在漫天面前,伸手抚上她白腻的脸颊,神情隐匿在发丝垂落的暗影里,眸光幽冷而狂乱。
他压低了声音,薄唇紧紧贴住漫天的耳际,却压抑不住心底喷薄而出的疯狂:“不错,这些都不是我要杀你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若生不能相许,那便黄泉共为友!”
薄唇游弋在她纤长秀挺的脖颈之间,朱明低笑着问道:“我的天儿啊,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吗?”
漫天凤眸微瞌,沉沉地叹了口气:“北堂朱明,你果然便是生来克我的!”
朱明心头一松,伸手抱住了她,笑道:“你我两两相克,岂非正是天生的一对?”
漫天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巧地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可以告诉我,那日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吗?”
朱明浑身一僵,旋即恢复了正常,下颚在漫天颈后蹭了蹭,笑道:“那本是世间最恶毒,能让人死得最彻底的东西!天儿,你怕了吗?”
食焦冥者,魂魄困于虫蚁所聚的躯体间,不能投胎,不能轮回,可不就死得极彻底吗?
“是吗?”想想朱明那日的反应,漫天对此很是怀疑。
但她并没有寻根究底。在她看来,她那天一剑送欧阳少恭归西,当日之事,便已然一笔勾销了。今日之所以提起,也不过是看不得朱明得意太过而已。
说真的,当日她听祝融说欧阳少恭本是太子长琴的最后一世渡魂时,虽对自己所为并不后悔,却当真的绝望至极。若非有神农那一巴掌,她恐怕当真已不在人世了。
因而,今日见他归来,她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只是朱明心思太多,非要来画蛇添足,反而弄巧成拙。
漫天将此间种种一一明言于朱明,便撑着头笑看他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归结在那标志性的衣冠禽兽笑容上。
朱明叹道:“我自认生得也算聪慧,千载渡魂更是将世事看尽。可为什么一旦遇见了你,便总是错落百出?”
漫天更高兴了,得意洋洋地回他:“当然是因为本姑娘比你更聪明!”
朱明:“……”呵呵!
朱明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天儿原来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真相去看一看天儿成长的地方。”
提起故乡,漫天的笑容立时便淡了,张口便带刺:“你想看的不是我家,是蓬莱吧?”
“天儿!”朱明无奈,解释道,“我对巽芳,当真是没有男女之情的!我不敢保证只爱过你一个,可能让我甘心赴死的,只你一人而已!”
漫天偏头睨他:“不找巽芳的转世了?不想照顾她一辈子了?”
“不找了!”朱明摇了摇头,自嘲道,“莫说是转世,便是她还在人世,就站在我面前,我怕是也认不出她了!”
在那异世之魂的记忆里,可不就是这样吗?要说那个欧阳少恭深爱巽芳,他头一个就不信!
呵,巽芳变成了寂桐,便认不出了,这爱当真是深情厚谊!
——不管天儿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是天儿,他只一眼,便能认出!
漫天心头一恼,伸手便捶了他一拳,“哼”了一声:“你好像还挺遗憾?”
朱明反问:“天儿以为,我还有何可憾?”
漫天扭头不看他,气鼓鼓道:“你若想去找她,我也不拦着。”
朱明好笑地在她额上一点,笑斥道:“口是心非!”
“谁口是心非了?”漫天挥袖拂掉他的手指,羞恼地瞪着他,仿佛他只要敢说错一个字,便要扑上来咬死他。
朱明正色道:“我。”
漫天“噗嗤”一笑,扑上去偎在他的怀里,笑着在他身上捶了好几下。好容易忍住了笑,漫天捻起袖角沾了沾笑出的泪渍,口中笑骂:“油嘴滑舌!怎么跟我师妹一样?”
朱明顺势楼主她,顺着她的话问:“天儿的师妹?”
漫天道:“那是我师父长留上仙的小弟子,呆头呆脑的。在她眼里,我好像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朱明笑道:“天儿的师妹还真是有眼光!若有机会,倒是要见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老板修为高于师尊这一点儿,原剧情有迹可寻。
——同一间静室里,紫胤真人闭关时,被老板放的梦貘所伤。
PS:哦,对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过两天渣作者要出差了,为期三周左右。八过,会尽量保证更新的。所谓的好消息,就是可能保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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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师妹人挺好的,”漫天嘴里夸着人,一双秀眉却是下意识地蹙了蹙,话锋一转,“不过,我师父不爱我和她在一处。”
朱明有些疑惑:“这又是为何?”做人师父的,不都希望弟子之间友爱和睦,最好是亲如骨肉吗?
提起这个,漫天的脸色就有些难看:“我也是才从无垢上仙那里得知,她是师父的生死劫!师父大概是怕我从中受累吧。”
生死劫?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词汇,只听着,便觉不详。
“生死劫是什么?”
“生死劫不是一个劫,而是一个人!”漫天不由自主便抓紧了他的衣襟,微微颤抖,“或许与这个人一辈子也不会遇见,可一旦相逢,便是不死不休!”
世间竟还有此等劫数?饶是朱明见惯了世间最惨烈之事,也不由心头暗惊。而震惊的同时,他也对那位长留上仙的作为理解不能:“既然如此,师父为何还要将她收为弟子?”
他一句话,漫天心头的惊惧、愤怒便不翼而飞,伸手便捶了他一下,嗔道:“哪个是你师父?没脸没皮!”
朱明笑嘻嘻地捉住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口中说得理所当然:“天儿的师父,不就是我的师父吗?”
漫天不可置信得看着他:“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死皮赖脸,油嘴滑舌。
朱明神色一顿,疑惑道:“天儿不喜欢吗?”
你别看他渡魂千载,有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其实他对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并不是那么精通。
只因那些女子十有八九皆会在第一眼就被他皮相、气度所惑,先天的好感度便极高。而他只需弹个琴啦、做个画啦、写个诗啦,便会惹得她们面红耳赤芳心暗许。
可待他遇上了漫天……
呵呵,让他弹一夜的琴来哄的那叫情调吗?
别闹!
让漫天或坐或站几个时辰供他做画?
他还不想挨揍!
至于作诗?
所谓情诗所许,不过海誓山盟、朝朝暮暮。而漫天这样的人,是最不信这些口头的承诺的。他若不能伴她到最后,说得再多,也是白搭。
这次辞别了祝融与伏羲,他便遵从本心来到了天墉城。
可是,那时他心头还因漫天将师与父看得皆比他重而心头不愉,不愿现身来见。
他强忍住心头感同身受的痛苦,逼迫自己冷眼看着漫天被神识的伤痛折磨,直到无垢送来了那颗家传的丹药,他才在心头骤然翻起的妒意中将水灵珠放到了天儿的衣襟里。
隐在暗处听着红玉与紫胤真人的未尽之言,他突然便意识到:原来,天儿也并非非他不可!
紫胤真人信那无垢再无别的心思,他却是不信的。而有无垢在旁虎视眈眈,也跟本就容不得他再过多纠结了。
因而,他很快就想通了:比不过就比不过好了,他又为何非要与他们相比?他们皆是漫天的长辈,自己也将他们当做长辈敬重便是。
然后他就做了一件事后看来特别傻的事:到市井之中、豪宅之内观察各种小情侣,重点在男孩子如何讨好女孩子上。
如今,他算是学成归来。可是,效果好像不怎么尽如人意呀?
只见漫天浑身一抖,只觉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她干笑着尽量委婉地开口:“只是……觉得和你一贯的风格差别……有些大。”
漫天发誓,她说话已经炒鸡委婉了!
这哪里是有些大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颠覆!
朱明僵掉的脸,裂了。
以他的心智,如何会听不出漫天话里的意思?
——看来,这招对天儿不管用。划掉!
他收敛了心思,温柔地一笑,漫声邀请道:“我看今日风光正好,阳光明媚,松风涧里景色宜人,不知霓姑娘可否陪在下游览一番?”
今日这是怎么了?
漫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地说道:“风动云消,松涛阵阵,的确是一大盛景。北堂公子,请。”
漫天开启了静室的机关,青石雕琢的门缓缓打开。
而门外,一片漆黑!
漫天:“……”呵呵,天黑了。
朱明:“……”明明进去的时候太阳还老高的!
有一种约会叫尴尬。
许是今日看够了他的笑话,漫天难得善解人意了一次:“剑舞坪地势高阔,赏星揽月也是极佳。”
许是在漫天面前丢脸也不是第一次了,朱明一抹脸就缓了过来:“佳人相邀,在下敢不从命?”说完,他若有若无地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携住漫天修长纤弱的手,以护卫的姿态随她而去。
两人走后不久,暗影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红衣如火,正是红玉无疑。而另一个素衣白裳,却是新晋的传功长老无垢。
红玉觑了眼无垢半点儿表情也不露的脸,轻声道:“真人,天儿当真是无事了,真人便请回吧。”
恋恋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无垢瞌眸叹息:“是啊,已经……无事了。在下告辞。”也不等红玉再说什么,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奉主人之命陪他站了大半天的红玉惋惜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是更看好无垢真人的,奈何天儿偏对人没感觉。而这种事情,也是强求不得的,她再怎么惋惜,也是无用。
琅嬛阁不愧是神界未灭时最大的藏书之所,花千骨一行人齐心合力三载有余,终于自这数百万卷藏书中拼凑出了打开异世之门的方法。
——以十大神器为基础,以四个法力高深的仙人为阵眼,组成四相破空阵。最后,就需要最纯粹又最强大的自然之力为能源,借助漫天验生石的指引,达到漫天身旁。
而这世间最纯粹、最强大的自然之力,只有妖神之力!
然妖神之力是世间生灵的血气、怨气、煞气、戾气汇聚而成,是纯粹负面的力量,若以此为能源,主阵之人必然要承受巨大的反噬。
听完花千骨对阵法的描述,白子画与霓千丈几乎同时开口:“既如此,就由我来主阵!”
夏紫薰惊道:“子画,万万不可!这人间、这天下,又如何离得开你?”
霓千丈道:“紫薰上仙说得不错,尊上身负众生,此事还是由霓某来吧。不瞒尊上说来此之前,霓某已将蓬莱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玄羿了。如今,霓某一身,除却天儿,可是了无牵挂了!”
此言一出,花千骨便觉尴尬。
她自是知晓霓千丈为何提前交代后事的,也知晓那些正道之人是如何看待她的。
可是,她待师姐一片真心,自然也会敬重师姐的父亲,又怎会伤他分毫?
她伸手摁住了拼合阵法的玉简,傲慢地睥睨着殿内一众,不屑地笑道:“这妖神之力除却本尊,又有何人可以驱使?这主阵之人,本尊自是当仁不让!”
“小骨!”白子画斥了一声,态度坚决,“你与天儿都是为师的弟子,也是为师的责任!这件事情,谁都不必再说就由为师来主阵!”
“子画!”紫薰上仙焦急不已,“我来主阵!我来主阵!你若有个闪失,奈苍生何?”
白子画轻轻笑了一声,极淡泊也极悲悯。他仰头看着月黯星繁的夜空,轻笑道:“白子画成道不过千载,千载之前,世间并无白子画,天下众生又何曾有恙?这仙界各派本自人才辈出,千年来却因一白子画的遮掩星光暗淡。白子画,存在的实在太久了!”
紫薰泣道:“子画!”
白子画轻轻摇了摇头:“你不必再说,白某若是连自己的徒儿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护卫众生?”
他解下腰间宫羽,放在石台上,对花千骨道:“小骨,你将这宫羽转交师兄,就说掌门之位我传于师弟笙箫默,希望他能像辅佐我一样辅佐师弟。”
师父!
花千骨眸中泪光一闪,却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她微微垂眸,嘲讽道:“上仙是听不懂人话吗?”
紫薰斥道:“休得无礼!”
花千骨连瞧也未瞧她一眼,偏头笑看白子画:“本座已经说过了,除却本尊,谁也驱使不动妖神之力!因而,这主阵之人,非我不可了。”
白子画淡淡道:“妖神既然能将力量传到你的身上,你自然也能将力量灌入我的体内。小骨,你若还认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