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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太阴、太阳这两个应先天而生的神诋在人道逐渐昌盛,神道即将没落的时候便顺应天命,返还本源以滋养天地,彻底消散在了世间。
按照原本的轨迹,诸神也都将经历天人五衰,返还本源滋养天地,彻底退出天道之下。
甚至于作为众神之王的伏羲,都已经列出了神力衰退不必再平衡六界之后,想要做的二三事。比如:算命……
就连从来都以上古之神的出身而自傲的火神祝融与金神褥收都在伏羲的影响下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准备改行给算命的做保镖……
可就在这时,对伏羲来说的晴天霹雳、对那些舍不下业位的神来说是久旱甘霖的转机来了!
两个世界即将融合,这个世界的天道对于吞并另外一个世界是信心满满!
而这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不爱揽事的天道本身来说,此事若成,除了能保留自身道统之外,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了更多的世界本源,可以继续供养替他平衡六界、维护法则运转的神!
于是,伏羲最最理想的职业——游方道士也就只能是理想,在天道没想起来换管家之前,他的主业还得是天帝!
饶是脾气再好,骤然经历了这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变故,伏羲也恼啊!
更何况,多年身居丹陛之下,伏羲的脾气又能有多好?
所以,哪怕他动动嘴天道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花千骨有投胎转世的机会,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多问过。
——不错,世界融合的最初期,他已经算出来了!
所以,他便借着天道无瑕他故的时候,召回了神将飞蓬与乐神,还顺带封了乐神的新婚妻子为司月之神。
什么?你说神是不能成婚的?
知道!
但是人家在封神之前已经成婚了,就是天帝也不能棒打鸳鸯吧?
大不了……大不了就叛他们命中无有子嗣好了。
反正,以北堂朱明的心性,大概也不会想要有个孩子来分散霓漫天的注意力。
若是天道不满意,那更好!
赶紧的,换个神做天帝吧!
但很可惜,伏羲堪称叛逆的举动,在天道看来,正是对它能吞并另一方天道、供养更多的神有信心!索性大手一挥,又分给他了好大一份儿世界本源。
伏羲:“……”
伏羲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看在祝融一直都忠心耿耿的份上,伏羲干脆就利用这一部分本源消除了太子长琴渡魂千载所积累的业力,剩下的干脆就送给了太子长琴的转世,以免他魂力衰弱,不能再次融合司乐之神的业位。
至于霓漫天,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且不说霓漫天本身就是正统修行出身的三仙,便是当年望舒陨落后所遗留的本源,便尽够她这个后来者受用不尽!
至于紫胤真人与白子画所担心的需要徒儿付出的代价,其实完全用不着担忧!
对此,上古时曾与月神共事的火神祝融最有发言权:“世界融合之初,六界必然动荡,诸神皆免不了随天帝平定六界。而月神可随月巡天,凡月光照耀到的地方,皆逃不过月神的法眼。情报的重要性,就不必本座多说了吧?”
霓千丈与两个老师皆松了口气,霓千丈更是哥俩好地拍了拍祝融的肩膀,笑道:“当初你说天儿或许会得一神位,我还以为只是个小神呢。想不到,竟然是太阴星君!哈哈哈……老兄,贤婿的嫁妆,你今天就搬回去吧!反正他们夫妻日后也不在蓬莱长待,旁人也笑话不着。”
祝融气结:MDZZ,老子是舍不得那点儿东西吗?
实际上有好几样心爱之物都舍不得的祝融听了这话,就是心头滴血,也要将面子给撑住了!
他鄙视地斜睨着霓千丈,不屑地说:“本座给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蓬莱若是不要,尽可拿去填了海眼,少来污本座的眼!”
“那可不行!”霓千丈连连摇头,“里面的离火之精可是万火之宗。我儿漫天正是火灵根,用着正好……”
祝融的心脏一阵抽疼:那离火之精,正是他的心头好之一。朱明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坑爹货,定然是准备拿去讨好他媳妇儿的!
霓千丈掰着手指头继续说:“还有天外碓冰石,持之几乎可以无视任何禁制。我儿胆子大、性子又跳脱,随身带着碓冰石,我也放心些……”
祝融的心脏疼得都抽搐了:这碓冰石与拓海玉一样,不知是哪个世界所产,意外通过空间裂缝流落到这个世界的,数量少之又少,亦是他的心头好。
不用说,这又是有个坑爹的儿子的下场!
霓千丈继续掰手指:“还有上善若水剑,这可是了不得的神兵利器,正巧我儿还无趁手兵刃……”
祝融忍不住捂住了近乎痉挛的心脏,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此时此刻,祝融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三个字:
不孝子!
而此时此刻,那不孝子正心满意足地跟着媳妇儿去入洞房了,跟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正在经历怎样残酷的摧残!
就在漫天与朱明成婚后的第七日,花千骨终于失去了五感的最后一感,也就是视觉。
没有味道、没有气味、没有触觉、没有声音、没有光明。
她失去了所能失去的一切,天道却还不肯放过她。
在这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知光阴的流逝,也不知自己究竟煎熬了多久,才终于求得了解脱。
而在这期间,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师姐究竟有没有安慰过她,因为她听不见;不知道师姐究竟有没有为她流过一滴眼泪,因为她看不见;不知道师姐有没有心疼地抱过她,因为她感觉不到。
她只能一边幻想,一边恐惧现实会太残酷。
在连幻想都不能的时候,她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终于,要结束了!
而就在这一刻,两个世界的土地彻底融合,而两个天道的争端,也终于到了白热化。
漫天跟着师父站在花千骨的新坟之前,看坟头的香烛一点点燃尽。
对于这个相处的并不多的师妹,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歉疚。花千骨为救她而死,她却救不了花千骨,只能看着她受尽折磨而死。
自己的眼泪撒在师妹的身上,师妹却再也不会知晓有人在为她落泪。
她不是没有试过杀死花千骨,帮她结束这种痛苦。在白子画的默许之下,她曾三次对花千骨举剑,甚至用上了传说中可以弑神的悯生剑!
可是,一剑下午,花千骨的伤口不停的流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却没有任何死去的迹象。
漫天脑中猛然闪现了两个字:天罚!
这究竟是做了妖神的惩罚?还是跨越空间的惩罚?
漫天不得而知。
但却知道一件事:无论为了什么,花千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她!
她是为我而死的!
漫天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滑落。
白子画暗暗叹了一声,将手中失去所以光彩的验生石捏成了齑粉,手一松便随风而散,便如他的小徒儿一般,再也不会回来。
“天儿,”白子画转过身来,“三月之期已至,为师该去将神将飞。的转世收入门下了。你莫要任性,也莫要因成了神而膨胀,要随随你师尊好好修行,为师很快就回来。”
漫天应诺:“是,师父。”
便在这时异变陡生!
作者有话要说:日、月之神陨落是作者私设,大家随便看看。
霓千丈:吧啦吧啦……这么好的灵宝,怎么能扔了呢?
祝融:……心好痛!不孝子!
☆、第97章
一声于常人耳中寂然无声、于得道者耳中震耳发聩的声音,似是骤然响起,又似是亘古所有。师徒二人皆是全身一颤,几乎是同时看向了东海的方向。
白子画喃喃道:“是长留,我感应到了长留!”
漫天亦是激动不已:“是蓬莱,是蓬莱!徒儿又能感应到蓬莱了!”
但只是片刻之后,两人的神色又都凝重了起来。
许久,白子画叹道:“两个世界终于是彻底合而为一了!只是不知,两个天道究竟哪一个会胜呢?”
他话音方落,东方便有一股磅礴而浑厚的青色源气骤然腾起,直通九霄!几乎同一时间,西方亦有一股赤色的源气腾起,但却不向上,而是俯冲而下,直入九幽!
“这……”白子画迷惑不解,凝神掐算起来。
反倒是漫天因身具太阴星君的业位,对天地本源有着先天的感应,解释道:“天帝属木,那股青色的源气应该是这个世界天道的具现。至于那道赤色灵气,则是我们原本世界天道的具现。只是,赤色,火属……师父可知,正道之中有哪一个天骄之子是火属的?”
白子画掐算的手指骤然一顿,神色逐渐冷沉。他淡淡道:“火属的天骄之子,为师的确知道几个。这其中实力最高的,几可与为师匹敌。”
漫天好奇道:“谁呀?”
白子画一字一顿:“杀阡陌!”
“是他?”漫天悚然一惊,不可置信道,“天道怎么可能会选择魔君作为争夺道统的代表?”
“为什么不可能?”白子画叹了一声,眸中尽是悲哀,“咱们那个世界的神早已寂灭一空,正道这些年看着煊赫,其实算起来,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我们五上仙而已。便是五上仙,也散得差不多了。如今道消魔涨,天道也只有暂且扶持魔道,才有一线生机!”
“岂有此理!”漫天愤怒不已,“若是魔道得志,天下苍生岂非要危如累卵、苦若倒悬?”
白子画露出嘲讽的笑意:“待天道在这场道统之争中获胜,自然有的是法子铲除魔道!”
看,这便是天道!
——于天道眼中,众生皆是蝼蚁,又分什么正道、魔道?
漫天被气笑了:“好、好、好!好一个有的是法子!那在它得胜之前呢?在那之前死伤的众生何其无辜?便是侥幸存活的,那些苦楚便是他们该受的吗?”
“在天道眼中,正是如此!”白子画叹了一声,突然有些心灰意懒,“天道尚且如此,何况人心?这一场浩劫必将死伤无数,却不知这些死伤里,又有几许是昔日故旧至交所赠?”
白子画的心思自来澄明,却并不是不谱世事的单纯,而是饱经沧桑、历尽世事之后的返璞归真!
他看得太透!太明白!久而久之,他已经不会因世间的龌龊而产生迷茫。
——眼前有障,一剑破之!心中有障,一剑破之!世间有障,一剑破之!
他是白子画,是长留上仙!只需道心坚定、初心不改,手中有剑,天下皆可去得!
可是,当他一心信仰的天道都与自己的初心相悖之时,便是强大如白子画,也难免会感到疲累。
漫天心头一跳,明显得感应到了师父此刻的心境。她连忙出声,喝止了他这种不详的念头:“天道如何,非霓我师徒能及。可是师父,您就不准备管一管这无辜受累的苍生了吗?”
此一言如当头棒喝,一下子便惊醒了白子画:“苍生?”
漫天用力地点头:“对,苍生!天道已经抛却他们,师父也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白子画本就只是一时迷茫,被徒儿一言惊醒,很快便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护苍生安定,保长留永兴!”
见他没有被一时的迷障所趁,漫天暗暗松了口气,玩笑道:“师父还是快去将我那小师妹……呃,师弟?收入门下吧!”
想起天帝的叮嘱,白子画点了点头,便御剑往北方而去。
飞蓬此世的转世之身姓祁名璎,生于权贵之家,却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祖母随叔父过活。
祁璎自幼便与英国公府的嫡长子张硕有婚约,两厢约定了,待祁璎及笈便举办婚礼,璎祁璎入英国公府。
若事情当真照此发展,倒也不错。
但很可惜,飞蓬的千载轮回本质上就是历劫,多苦多忧,遍尝世间诸般苦厄才是他的宿命,又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祁璎父母早逝,她又的个女孩子,家中的爵位自然就由叔父继承。而叔父亦有一女祁瑧,恰与她同岁。
而祁瑧,喜欢张硕往后的故事便很好猜了,一个是父母双亡的孤女,一个是承爵之人的嫡长女。作为一个上有庶兄、爵位不稳的嫡长子,该怎么选,张硕明白得很!
于是乎,这边鸳鸯比翼、芙蓉帐暖,那边却是惨惨戚戚、三尺白绫。
祁璎带着不甘与绝望失去了意识,却没有想到会有再睁开眼睛的一天。
这个房间简单而素雅,却又冷冷清清,带着出尘离世之感,倒是意外平复了祁璎心中的悲郁与绝望。
她下床汲了鞋,便推开门走了出去,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才走到回廊边,她便吓了一跳!
——她住的地方,竟是建在一座悬空的山峰上!自回廊下望,烟雾缭绕,似乎深不见底。
好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笑盈盈地对她说:“师妹醒了?尊上正在露风石等候师妹。”
祁璎心头的警惕分毫不减,质问道:“你是何人?又为何喊我师妹?还有,尊上又是何人?”
那人十分好脾气地笑了笑,耐心的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我叫李蒙,是这绝情殿的执事弟子,之所以喊你师妹,是因为尊上已将师妹收入门下。而尊上是长留上仙,也是救了师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