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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见星基本没有像天草爱那样; 需要隔几个月就被事务所的录像师每时每刻地抓拍她的生活、连翻个白眼都要去卫生间发泄情绪。
——但这一期出来后; 她却变成了少见的第一名。
连那些以前出于礼节,才会在见面会结束后握握手的偏好系粉丝同样变得热情了许多。首当其冲的;便是她也尝到了一次和美嘉同样的待遇——她被一个三十多岁上下的男性粉丝先是目光热切地死握着她的手不放、然后在松开的那一刻; 他差点就扑了过来。
……
虽然这件事被保安完美解决了; 也没造成什么轰动。
——但鹿见星却感觉连同它在内、最近的这些事,让自己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灵感。
她特意接受了经纪人的安抚,推掉几个新广告; 埋头在房间里从下午写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才写好了三十多张勉强满意的手稿。——把废掉的另外一百张剪干净扔到分类垃圾桶里后,她拿着写好的稿件交给了编辑;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剧组,等待下午自己的戏场。
………
“好过分……!”到了晚上一起去吃饭的时候,黄濑仍在她耳边翻来覆去地吐槽着同一件事:“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都被他的良心吃了吗?你的场外求助他倒耍了把帅、我向他求助他凭什么就直接一句‘有点忙’就给我挂了?!!!——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亏我乖乖听他的,这么照顾你——”
鹿见星没什么兴致地舀了勺鸡蛋羹,放到嘴里吞了下去,“黄濑前辈~题外话我问你一句:你上学的时候国文是不是很差劲呐。”
“呃、没有啊。”黄濑凉太卡了下壳,看着对面一同来吃饭的中原须奈子也望过来的好奇目光,顷刻便自信地拍拍胸脯道:“前辈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可是很好的~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鹿见星:“……”
在对角的须奈子面露“前辈好厉害哦”的钦佩神情后,他再接再厉:“我国中可是在帝光念书的;你们知道那个帝光吧?就是超级豪门……”
“真的吗。”鹿见星语气懒散,“那为什么我平均每天都能听你重复某个词几十遍,永远都是:‘A子她过分,好过分哦!’、‘B君今天竟然和我那么说话,超过分的’……你知道自己一天要重复‘过分’这个词多少遍吗?连我都有点忍不住想提一下这个语病了。——放在小说里,读者看多了也会腻烦……咦,等等。”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只笔和一个小本子,“……最近灵感超乎寻常的多啊,不错,这个构思很棒……”她说着就推开面前的碗盘食材、趴在桌子上写了半天,然后抬头诚恳地拜托他:“前辈那句‘好过分’可以再来一遍吗?”
“啊?”黄濑凉太正叼着叉子俯身看她在写些什么,闻言迟疑地反问了句:“——《琼雪》?还有……花音是谁?”
“啪叽。”
鹿见星合上笔帽,“我下一部要饰演的主人公;有点把握不住她的性格,所以偶尔会把对她的印象记下来、作为后期的参考呢。”
“……似乎很高大上的样子。”黄濑若有所思地双手交叉,神情认真地道:“是要我帮忙酝酿一下男主人公的设定吗?没有问题,让我来思考一下角度……”
“两位都好厉害呢。”中原须奈子憧憬地捧着脸,“我也想变成星酱的参考对象……这样你未来演出的时候就能想到我了……”
还有这种说法?
黄濑闻言颇有些意动;鹿见星平日戏外对他都不冷不热的,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做法也不错、起码当看到帅气的男主角时,她就会下意识地回想起自己那英姿勃发的模样……
“唉不是这样的。”鹿见星对中原摆手,“我想参考黄濑前辈的地方是要用在女主角的身上;所以,”她转了转笔,“黄濑前辈的语气要跟刚才一样娇羞,最好——能变成日清广告里猫派少女傲娇的那句‘好~过~分~’就最棒、……了。”
“……我杀了你哦。”
黄濑顿时把紫原敦的里外cosplay个完全;他将几乎可以盖过鹿见星头顶的宽长手掌拍到她的头顶,用力地按了按她乌黑的长发,“再敢玩弄我;就、捏、爆、你——”
………
剧组的事情终于在这几天告一段落、前几天住院欠下来的更新也交给了黛,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完成了——继续再掩耳盗铃地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深刻明白这个道理的鹿见星,此时终于站在了那所私立医院的偏门口。
虽然赤司告诉她不用她担心、自己会统统解决——事实证明他也做得很好;因为后来不止是对事情毫不知情、被他们牵扯进来的光和她道了歉;连朝日奈的大家长美和女士,那个据说每天飞来飞去忙得整日不见人影的职业女超人,也特意跟她打了一通很长的电话,向她亲自致歉。
鹿见星能了解美和女士作为一个母亲的立场、也同样了解赤司作为兄长的立场……她可以闭着眼随口精准概括出牵扯到这件事任何人的内心活动;她有这个天赋和能力——甚至连随便一个仅仅是在剧组打工看热闹的服装师的角度、都完全没有问题。
……但她却很难真正的概括出当事人:也即是——她、以及朝日奈祈织本人的心情。
换句话说,她也清楚等对方修养好了,同样需要、不,按照赤司的话来说:是必须向她道歉。——如果连这点为自己的利益承受的觉悟都没有,那不管是朋友还是其余的亲近之人,今后无论是谁、都大概可以向她身上踹一脚,来享受那种不用承担任何对她作恶的后果的那种快感了。
她明白赤司的好意,但是……
就像谁也无法理解朝日奈祈织究竟在想什么一样;又有谁能理解她在想什么呢?
……
厌憎她的祖母和无视她的祖父,已经被她讨厌到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了;在死之前,却想尽办法联系到了她——不如说他们一直都有一之濑巧给的联系方式,只是从前都装作不知而已。——而临死的时候,却希望有人能为他们抬棺送别。
按理说,鹿见星应该会有种出口气的感觉;但事实却是,和他们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她,对此却觉得毫无所谓。
甚至、在那之后,她对感情这种东西就又变得平淡了许多。——以至于偶尔将自身抽离、继续做着该做的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怎样都可以、怎样也不值得在乎。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也不会装作不知地跟着朝日奈祈织上了他所谓的天国列车,寻找一点能刺激情感的东西。
不划算啊,她心想。
被HANARI托付了重要的存在,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视作无物;这样的话,即便全世界也站在她这边,为她摇旗呐喊,内心的天平也无法借此而轻易摆正。
………
鹿见星在街头买了两束扎好的矢车菊。
她也想买点独特优雅,别致又有深意的花束;但逛了一圈,这附近也没什么可选的条件。于是她给自己买了一束当做礼物、给月姜买了一束当做慰问,就这样拿着花,走进了这家朝日奈参股的私立医院。
这所医院的设施很好,方方面面都透露着只有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味道。但奇怪的是,鹿见星却听说朝日奈家的大儿子朝日奈雅臣虽是儿科医生,却拒绝了在这里上班。——外面抢破头想要进来的名额被其轻描淡写地否定,或许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吧。鹿见星照着沿路的护士和手机里的地址,找到了月姜修养身体的病房。
她随意地敲了敲虚掩着的门,在听到“请进”后就推门而入。
……
午后的阳光正飞舞着、色调均匀地落在浅色的家具上。——这里比起医院,更像是海边家庭自营的特色公寓;该有的一应俱全、在床头还放置着一排颜色令人舒适的绿萝吊篮。
正坐在床边的躺椅上,翻阅着手里书籍的青年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谁?”
“……”
鹿见星有种自己破坏了他平静生活的感觉;“嗯……是我,打扰了。”
朝日奈祈织见到抱着花束的少女,立即就丢开手里看了一半的书;他站了起来,“……胧一老师。”
“可以请你不要那么叫我么。”鹿见星把花插到一边的花瓶里,再转过头时就见他一脸低落的表情,“唔,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公众场合你这样叫不太好……”
“对不起。”朝日奈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对不起……我失败了。”
鹿见星任由他十指交叉地握着自己的手,“……你再这么继续下去——不停地试探着我的底线、还用自己可笑的病理借口,心安理得地说着连我都不相信的事的话;那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
“我呢,”她见对方沉默地不做声,平和了下心态,“对月姜的事情一直、或者是永远都是很在意的。你是我十分在乎的人,所以当我们互相伤害彼此的时候,我心里是很愧疚的。——想必你也是吧?”
“嗯。”他不再反驳,而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幻想里的故事是一回事;当你是读者、而我是作者的时候,我们的距离其实是很遥远的。”鹿见星主动地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神色温和:“但当我们成为朋友后、这样的距离不就被打破了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请不要再做那种事情……”
“老师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的吗?”祈织像一只听话的,银色皮毛的猫咪一样,拉起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你说过的……”
“现在它也成立着啊;我原谅了你,才来看你的。”鹿见星忍住被人太靠近后的不适感,耐着性子道:“以后你也可以找我谈心、聊什么都没问题;就算哪一天,如果你确实确定自己唯有选择死亡,才能获得宽解的话,我也不是那种古板老套的人。”
她说着就很专注地对他微笑了起来:“我可以陪着你,看着你死去啊。——没关系的,我知道一直一个人是件很孤独的事情;所以我可以陪着你:投海的话会耐心等到尸体浮上来、高楼跳下会站在旁边、就算是最平庸的安眠药,我也会帮你数好颗数——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忙。不用担心我有任何心理压力,因为这全都是属于你自己的选择,和我无关;是朋友我才陪着你的,所以最后的顾虑你也不用担忧。如果要对此付出代价的话,我或许会被判刑——那个……”她咬着食指思索了一下,“是诱导罪还是什么来着?可以,我能接受,也愿意为你付出这样的时间;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老师……我……”
“但是,你真的真的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鹿见星声音淡淡,“没有重要到需要我陪你一起死、我在乎你也没到那个地步;对于和你这样的存在一同寻死什么的,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谁会闲着无聊和你……”
……
“老师!你不要再说了!!!”
朝日奈祈织越听神色越僵硬,终于,他已经无法再维持着那样对万事都不甚在意的态度,甚至崩溃地捂住双耳:“您用这样的话伤害我也没关系吗?!您太刻薄了……!上一秒还说我很重要……您就不能、哪怕只是哄哄我吗?——我又做错了什么?!您竟然要用这种话来奚落我、你说的全是谎言,我在你眼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吗……”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些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话,看着鹿见星仍然无动于衷的样子,突然偏执地把她搂紧怀里,“我不管,说好要一起的……”
“谁跟你说好了呀?”鹿见星擦了擦掉落在自己脸上的几滴泪珠,“别哭了,还有……放开我。”她考虑到他最近肯定吃了不少抗抑郁的药,那些副作用挺大的,也就不再故意讽刺他了,“对不起……我本来想忍忍的;结果我竟然没忍住?噗,好啦好啦,我向你道歉可以吗……还生气?……那这样吧,”她偏头望向他,“等你好了我们再出去玩?不过这次我可不敢单独跟你出去了;必须得叫上三个人、不,是四个人以上……”
朝日奈祈织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地一直喃喃自语着,鹿见星替他擦了几次眼泪,见他抑制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眼泪这种东西,再多也会流完的。
就这样静静等一会也不是没法忍耐的事情。
……
朝日奈祈织看着怀里神色心不在焉的少女,心里一时;竟悲观到不知所措了。
他还能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可悲了——从小到大,家里明明有那么多的孩子,可连半途被收养的琉生也没有他那样孤独;从小开始,就是一个人不停地在各个医院周转治疗、看护走了后晚上又变成了一个人,抱着不会说话的玩具睡觉;冰凉的液体打进血管里的时候,总是冻得他连眼睛都眨动不得……
真的好寂寞啊……所以才会接受光哥送给他的书,认真地去读、所以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