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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商人,运送的又是跟哨兵相关的东西,在混沌星域的那些削弱哨兵能力的东西,都是你飞船上的,是不是?告诉我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样才能帮你救出你儿子,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斯永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才抬起头来,挣扎和痛苦的痕迹交替出现在脸上:“是一个实验室最新研制出的药品,对哨兵有基因层面的攻击作用,且是雾状的,无色无味,当前流行的所有防毒面具都堵不住。”
他说完甚至惨笑了一下。
司念拔腿就走。
看着她飞速走过拐角的背影,斯永低下头,从光脑里调出另一张照片,看得入神。
那是他漂亮、可爱又乖巧的儿子,穿着绑住手腕和脚腕的情趣皮衣,倒在床上,看不清表情。
他绝对不能失去的小悦
司念用出最大的力气往前跑,飞船大致模拟地球重力,她却跑得仿佛摆脱了重力一般,两条长腿快要飞起来。
穿越层层叠叠的人丛,终于跑到主控室,她直接手腕在门外一扫,次级权限身份识别,嘀一声,门被打开了。
来来往往的人都停下来看她,尹副官首先迎上前来:“怎么了,司念小姐?”
他是属于生活类勤务员,不会跟随奕连州出战,此时也是在密切关注奕连州一队的动向。
屏幕上,属于奕连州和团队的好多个小红点,正在渐渐进入混沌星域。
司念只扫了一眼,气都喘不匀就立即大叫:“快通知奕连州,混沌星域有最新研制出的哨兵药品,什么防毒面具都防不住!”
尹副官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司念手忙脚乱地调出刚才的录音,放给所有人听。
萨米尔大副只听了开头,就走到司念身边细听,一边随手记录着什么。
听完了录音,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纷纷望着临时指挥萨米尔。
一头金发、面貌年轻的萨米尔,却十分沉着稳重,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始安排每个人的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负责通讯的哨兵,立即将此消息用最快的通讯方式送到奕连州那里,提醒他们注意,停止突入混沌星域!
这些都是联邦最好的精英团队,司念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他们安排得更好,何况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一团混乱了,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靠在墙上。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想起来,前世的时候,上初中时,有一次有个跟她关系很好的学霸闺蜜被人盯上了,学霸闺蜜只是在她耳边随便抱怨了几句,她也没当回事儿,结果没过几天,学霸闺蜜被尾随她的人猥亵了,之后再也没来上学,搬出了城镇,再也没了消息。
学霸闺蜜喜欢穿浅粉色的小裙子,小白鞋,笑起来很羞涩,很好看。
如果她能阻止那件事就好了。
其实她不是很经常的想起这件事,但每次想起,整个人都会陷入自我否定无法自拔。她觉得,如果自己能够认真去听那个女孩子的每一句话,认真对待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
她也不会如此痛苦,如此孤独的过成了那个样子。
时过境迁,奕连州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她也尽量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多,但不安感依然阴云一般笼罩在她头顶,完全脱离不开。
她捂着脑袋靠墙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回了舱室。
而在主控室里,萨米尔安排好了一切细节,量子通讯也给奕连州发了过去,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没有人注意到,作为后勤指挥官的阳玉,悄悄的走到通讯员的位置。
阳玉对奕连州的举动怀恨在心,这种恨意让她觉得,还不如让奕连州不要回来,反正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悄悄的对量子通讯打包的内容做了修改,立即按下了发送。
混沌星域外围,是各种各样的气态小行星,姹紫嫣红,点染得这片星域如同油画中斑斓的花海。
气态小行星夹杂着巨大的、缓缓旋转的星云,还有更多奇形怪状的黑色石块,挤挤挨挨地拥在一处。
奕连州开着双人简易战斗型飞船,流线型金属机身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轻松地迅速滑入小行星带,灵巧地避开正在公转的各种物质。
收到了量子通讯信息,她点开去看。
“商人透露,被绑架商船就在混沌星域深处,小心行进。”
与她之前的猜想不谋而合。奕连州将消息发送到探险队频道中,沉声说:“无人探测器先行进入,找到商船,兵分三路,我率队登船。”
无人探测器传回的画面有些模糊,似乎受到某些外部电磁波影响,但宇宙内本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电磁波动,就像噪音,有影响也是正常。
这片星域内部行进路线已经由光脑自动规划出来,现在只看发往各个方向的无人探测器能不能找到商船了。
商船的特征之前奕连州已经查过,搭载有战斗机甲和武器系统,不能轻举妄动,她更倾向于智取。
无人探测器在小行星带的东北角找到了商船,好几台探测器沿着商船的外部开始拍摄画面,绕着商船飞来飞去。
奕连州猜想,这个样子应该像蜜蜂围着花朵采蜜一样,只不过这朵花更大、更难摘。
探测器的画面忽然跳动了几下,随后滋滋响着变成了噪点。
一个女人的脸从噪点中显现出来,她砰砰地拍打着拍摄的仪器,让画面也跟着乱跳。拍了几下,她发现画面清晰了,便后退了一点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奕连州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这种笑容,她很少见到,但每次见到时,对方都一定是很难缠的对手。
女人开始说话:“喂?喂喂?听得到吗?应该能听到吧?算了,你们也回答不了。”
她画着黑色的唇膏,正红色的长发和正红色的瞳孔,高挺的鼻尖,左眼角上,画着一只朱砂色、线条简练的飞鸟。
她笑得很灿烂,又很嚣张狂妄,任何人见了都想打一拳的那种狂妄。
“我听说联邦最强的哨兵过来了?很开心啊,我一年到头忙来忙去的,一直很想跟你打一架,你愿意吗,奕连州女士?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风鸢,也是一个哨兵。你来找我吧,找到我,我就”
她故意戏剧化地停顿了,手指挽住一缕红发,笑意盎然地继续说:
第97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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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温和派的,有些激动不已的,真的在奕连州家门口泪流满面地开着飞车;塞满一车厢的玫瑰花,从天上往下狂洒花瓣;整个宅子笼罩在一片玫瑰花雨中;浪漫得像新婚现场。
“这可能比我将来的结婚现场还有排场吧。”奕连州看着屏幕实时画面吐槽,她自然没在那幢房子里,而是借口休养住在更偏远的海滨小城中。
“治安局反馈消息说;正在扩大搜索范围,目前还没有找到相似人员。将军;您看是不是派出我们自己人去找?”
尹副官是真的很担心,虽然跟司念相处时间短,但他对她的印象非常好;觉得那是个乖巧可爱又不乏心机的小姑娘。
“不用这么着急;我有种感觉;她不但没事,还会给我一些惊喜。再等三天,没消息的话,我亲自去找。”
奕连州微笑着,摸了摸自己被司念碰过的额头。
地牢里阴湿返潮;还有不少本土的小昆虫;偶尔在床脚冒出几个;总能引起一阵尖叫。
女人多的地方;很容易就显得脏乱,好在司念自己没什么行李,孑然一身,自己干净就好。
饭菜和日用品是放在一个桶里,从天花板中间一个大洞里用滑轮装置放下来的。每天放两次饭,上午十点,下午三点,饭菜不丰富但数量管够,晚上还会一人送三根营养剂。
老麦克从不出现,有紧急事项时,要按铃找人,但据说从没人按过。
带猫的女人叫赵云瑞,出身贫苦,觉醒向导能力比较晚,十三岁才觉醒,家里没有舍得送她走,就把她窝藏在家,使了手段躲过政府一年一度的向导征集搜索。
她父母都是老师,在家给她讲课,基本知识都懂。等她二十岁成年后,父母才送她去向导学校,期待着等她学成后可以嫁给一个比较好的哨兵。
但她不想嫁人,飞船行经昝亚补给时,她逃了下来,在昝亚星四处游荡,没过几天就碰到老麦克,被他带到了这里。
赵云瑞轻声地说着这些经历,眼里不禁落泪:“刚来时我真是后悔,但是现在,我只想报仇。”
司念同情地看着她,碰碰她的头发,低声问:“那你现在怀孕了吗?”
“老麦克说很快就要给我注射了。”
房间里这几个怀孕的女人纷纷看过来,眼神复杂,一时静默。
司念掂量一下,忽然开口:“我有个计划,可以逃出去,运气好的话还能把老麦克废掉。不过,你们每个人都要听我的话,各司其职,绝不能有任何一个人出错,明白吗?”
她眼神凌厉如刀,一点点地划过周围畏缩着的女人们,和每个人对视,传递着自己的信念。
“如果你们有谁觉得,这样被人当猪一样养着、给别人生孩子的日子过得好,你们可以退出这个计划。如果你们还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就听我的,我能把你们带出去。”
她一个人一个人地盯着看,直到那些原本晦暗畏缩的眼睛里,慢慢燃起火焰。
向往自由的火种,不管在什么境况下,总是在燃烧的。
司念看了一眼摄像头,拿过纸笔,将自己的计划重点写在纸上。
幸好未来世界的摄像头终归还是注重一些隐私,没有收音能力,不然计划还得考虑这些问题。
她开始一个一个地指向孕妇们,了解她们各自的向导能力。如她所料,大家的能力都非常低弱,赵云瑞已经是其中的佼佼者了,也只能勉强用意识海覆盖两间屋子左右的范围。
向导们如果同时开启意识海,互相之间会有感应,但所见画面无法连接,只能感应到周围的向导和哨兵数量。司念准备将赵云瑞作为自己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绝不暴露自己的向导身份。
她制定的计划并不复杂,害怕复杂了反而会引发团队配合的问题,分配到每个人的任务尽量少而简单,还让每个人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都来问她,但要避开摄像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她甚至端着一盆衣服去到走廊外面的洗手间,跟几个人陆续在洗手间内接头,说明自己的计划。
刚开始,孕妇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困难: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啦,到时候一紧张容易漏尿啦,或者自己的意识海太久没开启过不能用啦等等,都被司念一句话堵回去了。
“你们到底想不想出去?不想就藏着,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她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横眉立目,吓得孕妇们纷纷噤声,小心地觑着她的眼色,老实下来。
又过了一天,司念已经彻底弄清楚了上面的行动规律,从孕妇们那里也查问出了各种各样的情报。
所有人藏好晚餐的营养剂,司念咧嘴一笑,眯眼开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十二点,准备好。”
老麦克每天就寝时间很固定,他长期没有向导纾解,精神已经濒临狂躁边缘,因而十分注重养生和睡眠质量,每晚睡觉都会吞掉两颗舒缓的营养药。
今晚不知道是不是药过期了,他躺在气垫床上,半天睡不着。烦躁地站起来,他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自己珍藏的违法激光枪。
无论什么年代,枪永远是男人的兴奋剂。他拿纳米清洁布擦拭着本就光可鉴人的枪身,回想起用这把枪冲锋陷阵的军旅岁月。
那时候他还多么年轻而纯真啊,居然相信这世间有任何普世的真理,到头来被军队剔除,普通人的妻子因受不了他的创伤后遗症而离去,留下他跟儿子相依为命时,他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公平正义都是骗局。
他铤而走险,走上一条偏门的道路。但反正,在军队里,他早已被同僚灌输了“低级向导都是工具”的观念,他从没把地下室的那些生育工具当人看。
倒是那个刚抓来的年轻女孩儿有些古怪。
他面对她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好像看到自己想要却从未拥有过的女儿。
他出神地抚摸被她戳伤的右手食指,忽然福至心灵地想:万一那也是个向导呢?
越想越觉得不会有错,他辨认向导的能力一流,只是现在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气:难道从天而降一个年轻向导给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