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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他牵起她的手走到舞池中央,灯光下他是骄傲的王子,而她是幸运的灰姑娘。
公主不太会跳舞,大多数的时候她只是跟着天涯的步伐,他带着她向左她就向左,他拉着她向右她就向右,前后全都由他决定,进退皆在他的掌握中。
他是主导者,而她只能盲从。
“度天涯”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在天涯的记忆里,他的名字在她口中总是一长串——自大、奸诈、胆小、没品又爱公报私仇,还会起鸡皮疙瘩,又是个娘娘腔,外加鸡婆的男生。
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差劲吗?仔细想想,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喊他了。
“度天涯”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不是她的习惯,这样的她反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情愿见到那个大声骂他的小矮魔女。
他个子高,腿也长,跟着他的步伐,公主慢慢疲惫了音乐那么温柔,但越是温柔的东西有时候对人的伤害就越是厉害。她的心跳一点点从激动恢复到平静,许多从前看不清楚的事情清晰至极地显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忍耐这一次终于走到了尽头。
“度天涯,我不再爱你了。”
度天涯听在心上,没能激起太大的波澜。之前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或许没有这次庄严,但走到最后她依然没能走出他的世界。
从他平静的反应中,公主知道他没当真。但他当不当真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这一次她是真的这么决定了。
“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我——公主从此将不再爱你,不再缠着你。今生除非你爱上我,否则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亲密的交集。”
音乐那么温柔,心却有一种被剥开的痛。抽回自己的手,她提着晚礼服的裙边行了个标准的公主礼,屈膝微笑,她带着自己的爱回到平民的世界。
灰姑娘之所以在钟声敲响前离开王子,不是害怕被发现自己只是个灰姑娘,而是她认清了灰姑娘永远不可能成为公主——这并不妨碍她寻找幸福,每个女孩都有一双属于自己的水晶鞋,只是你还没找到它。
平日里的小矮魔女没有这么冷静,她也不会叫他“奥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贝尔艾伯克龙比”,度天涯依稀察觉到她心境中的变化,只是他还不想面对。“公主”
音乐那么温柔,但许多事情却已经发生改变。摇摇头,她已经清楚地明白了童话和现实的差距。“我不是公主,你却是王子殿下。”慢慢向后退,她的微笑中收藏着他的身影。
“很多年以后,再回忆起这段经历,我可以很骄傲地说,我曾经爱上了一个真正的王子殿下,他风度翩翩,雍容尊贵,比我这一生见到的任何男子都要帅气。我很认真地爱了,可是王子不可能爱上假公主,但我不遗憾,至少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音乐还是那样温柔,她却越来越清楚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她曾经也这样,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绝境,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根本没有再多的勇气走下去。没有什么可再努力的,于是她没有了希望,也就不存在不切实际的奢望。放弃他,放弃这段感情对她来说是惟一能做的事。
“别、别这样!”她的后退让度天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身为政治家,他需要掌握全局,不能错算一步,而公主恰恰是他无法算清的那一步。“我们像平日那样相处不好吗?我并不讨厌你。”若不是因为她,他跟卓远之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换作其他人,被卓远之利用也好,被龙铠伤害也好,他不会皱一下眉头,这份心意还不够吗?
“对不起,也许你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却觉得不够!不讨厌还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你的爱,你可以对我好,只是你无法爱上我。”要怎样他才能明白,“我不是你闲来无事的玩偶。”
闭上眼,望着王储殿下那张绝美的容颜,公主平静地说出心里曾经的怨怼。“你高兴的时候就玩一下,不开心便丢在一边——我是人,我是女生,面对感情我贪婪,永远不会知足。我不想做你的朋友,我想要爱,我要你爱我,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有一天,我还会期盼你娶我为妻,我不管你是王储殿下,还是寻常人家的儿子,我只是想嫁给你这个人。”
度天涯被她说得头痛,什么时候起她有了这些想法,他以为他们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一直这样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可能吗?
不可能!公主比他先一步认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只是身份上,更多的是情感上的差距。“你没想过要爱我,要同我共度一生,可我却想要这些。既然你无法给我想要的一切,我得去寻找能给我最平凡幸福的人。所以,再见!”
这一次是她走出了他的世界,走得决然。
就在公主和王储殿下决定分离的时刻,另一边却迸发出冷光阵阵。
咻——
一只飞刀飞到靶上,将车神的愤怒深深地插入。什么吗?她比幸之雾差吗?算起来,她还比幸之雾更早认识卓远之呢?卓远之凭什么将她丢在一边,跟幸之雾翩翩起舞。
真以为她想跟卓远之跳舞吗?她还不是想跟他套套近乎,以便了解梦中情人的一切消息,好做个最完美的少堂主夫人。说不定日后卓远之还是她的保镖呢!他凭什么对她不理不睬的?反了他了!
随便抓个人过来,她需要用竞技比赛来疏导心头的郁闷之气。“你——”
她手一招,侍应生立刻上前,“有什么吩咐?”少堂主说了,今天他们的身份是侍应生,他们要将礼貌周到的服务当成置敌人于死地一般。
将三只飞镖递到他的面前,车神想跟他一较高下,她要证明自己身为少堂主夫人的实力。“你先!”
客人的要求要尽量满足——想到少堂主的吩咐,黑衣男子不管怠慢,接过那三只飞镖,一一甩向靶心。
车神瞠目结舌地望着靶上的结果,拉过那个侍应生,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人是神?“你你经常练习射飞镖?”要不怎么三只飞镖都扎在红心中间的那个黑点上?
黑衣男子整整西装,面带羞涩地摇着头,“我不常练飞镖。”他主攻的是散打,拳上功夫甚为了得,飞镖一般般啦!当少堂主面临危险,又不能使用枪的时候,他的拳头起关键作用。
不过他的功夫比起少堂主的跆拳道那还是小菜一碟,少堂主会的功夫很多,他常说实战中根本没有人管你使用的是什么功夫,只要能击倒敌人就是好功夫。而且少堂主的剑术至今未曾在众人面前施展,不曾展现的功夫往往是最可怕的绝招,呜,真的好想看看哦!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小姐的眼睛瞪得好大,看上去怕怕的。其实光从她的外观上,侍应生也分不清她是男是女,只是她的喉结不突出,就暂且当她是“小姐”吧!“如果您没什么吩咐,我就暂行告退了。”你到底还有没有鸟事?没事老子滚了。
揪住他的衣袖,车神绝对不能放过神人。“你丢飞镖的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说来听听!”
“每天坚持练习臂力,举杠铃,练臂肌。然后每天掷飞镖三千次,十年下来差不多就能达到镖无虚发的境地了。”他说得很轻巧,但听在车神的耳中简直如同神话。卓冠堂小小的侍应生都能达到这种境地,换做卓远之这样的少堂主保镖岂不是更加厉害。那少堂主呢?
车神眼冒绿光,她想冲上去向卓远之问个究竟。猛转身,正撞上战野的胸部,哦!那坚硬的胸部啊!差点儿撞掉了她的鼻子。
“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他能不慌吗?怪不得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卓冠堂的保镖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本质,随便丢丢飞镖就曝露了身份。平常侍应生哪有这么狠的杀人功夫?
拦住她蠢蠢欲动的身体,战野好言相劝:“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应生,你干嘛慌成这样?”
“我哪慌了?”究竟谁在慌?“我只是觉得卓冠堂小小的侍应生的功夫都如此了得,所以想向卓远之问个究竟。”战野挡住她搜索的视线,这时候他发现个子高还是有点儿好处的。“他正跟幸之雾跳舞呢!你这时候去打扰他太不合适了,说不定还会闹个不懂事的罪名,给他他的少堂主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得也是哦!车神无奈地站在一边,那就等吧!反正她等待心中的少堂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干等着多无聊,“不如我们也去跳舞吧!”战野横扫舞池,卓远之和幸之雾算是比较正常的一对,宇文浪和朵猫猫那叫跳舞吗?怎么看都比较像在玩摔跤。还有天涯和公主,他们俩怎么停了下来?公主离天涯越来越远,好像就快离开他了。
不管别人的闲事,战野只想和车神跳上一支愉快的舞。
“跳舞!跳舞!”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舞池,车神也没有拒绝,跟着他走到舞池中央,下一刻两个人都傻了。
应该先迈左腿,还是先出右脚?要不,左右一起动?
战野比划了半天,终于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车神。“我应该先迈哪只脚?”
“你不会跳舞?”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比靶心中央的红点还大。“你不会跳舞你拉我下舞池干什么?”
不会跳舞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谁生下来就会跳舞?“你告诉我先迈哪只脚,我不就会跳了嘛!”
有这么简单的事吗?车神仰天长呼一声,准备离开舞池。战野急了,上前拉着她,死也不肯松手。“告诉我啦!快点儿告诉我啦!”
“如果我知道应该先迈哪只脚,一定会告诉你的。”
“呃?”
闹了半天她也不会跳舞啊?他们俩果然很般配嗳!战野傻笑的表情让车神非常窝火,“你笑什么笑?你一个大男生都不会跳舞,凭什么笑话我?”
“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的没有!”
“你就是有!”
两个人争执不下,吵闹声夹杂在舞曲中竟有种奇妙的感觉。车神说到气愤处,忍不住拿梦中情人跟战野作比较。“少堂主一定不会像你这么龌龊,他笑话我就会直说,才不会加以掩饰呢!”
又提那个幻想出来的少堂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战野拉直了嗓子吼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又没见过他,你凭什么说他不会?自以为是的死人妖!”
死人妖总比变态男好吧!“你连参加晚宴都不忘要小姐帮你把《蜡笔小新》录下来,你不变态世界和平。”
他是世界危机的制造者吗?凭什么那样说他?战野自认动感青春,比阴沉沉的梅菲斯特好太多了。
“你别幻想了,我告诉你,你的梦中情人根本不是什么玉树临风、高大威猛、举世无双、天下无敌,他就是”
“亦悠,你在干吗?”
幸之雾一声吼叫让全场的音乐声瞬间停了下来,朵猫猫和宇文浪的摔跤比赛到此为止;公主和度天涯的告别仪式暂且放下;战野没说出口的真相也成了暂时的秘密。
顺着幸之雾的声音,众人看见亦悠单腿挂在楼梯扶手上,眼见着就要滑下来。小恶魔又在惹事了!
卓远之大步上前想要抱下亦悠,顺便狠狠揍他的屁股,让他明白在他尚无能力飞跃楼梯的时候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他刚跨上楼梯,另一边又传来朵猫猫的惊呼声,优优这小丫头人小身体也小,竟然穿越了二楼的栏杆,双手向下,大有表演仙女下凡的意思。
这两个小恶魔同时在玩命!
朵猫猫大概被吓呆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一群伪装成侍应生的保镖也傻了,不知道是该显出真功夫救下亦悠少爷和优优小姐,还是继续保持侍应生该有的本分留在原地待命。
卓远之再度被摆在选择的杠杆上,如果他去救亦悠,无疑优优被摆在了死神的手中,反之,他可能会失去亦悠。阿猫被他送去了津庭叔那边,现在惟一能救两个小恶魔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究竟放弃谁,救谁?卓远之被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你去救优优!”
千钧一发之际,度天涯的冷静救了两个小恶魔,他将卓远之推到优优那边,梅菲斯特的功夫可以飞到半空中救下优优,而天涯没有这么高深的本事,他只能顺着楼梯救下亦悠。
卓远之几乎是无意识地飞身上前接住了从楼上飞下来的优优,小丫头不知道害怕,仍咬着手指冲着远之笑个不停。
度天涯那边就没这么简单了,他的击剑术还不错,身为混血儿他可没练过轻功。好不容易抱住了亦悠,下滑的力道却让他的身体顺着楼梯滚了下来,他用自己的怀抱保护好亦悠,眼见就要摔得鼻青脸肿,幸好战野够机灵。
他“随拿随掷,随掷随中”的功夫在这一刻发挥出威力,随手拿起吧台旁边的沙发垫,他也不管轻重,将那些垫子一个个丢到楼梯上去,正好抵消了天涯向下滑的趋势,柔软的垫子解除了天涯被毁容的危险。
危机在瞬间发生,在瞬间解决,而三个人彼此间的默契却不是瞬间能酝酿产生的。
度天涯挣扎着站起身,抬眼瞥见沉黑的眼眸中盛满感激。顷刻间,度天涯感到卓远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无所不能,他也有害怕、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