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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得十分用力。”
泰麒:……
“所以我们又吵起来了。因为骄王维护年幼的我,泰王陛下一气之下脱离了队伍。”
“那很危险。”
“没错,泰王陛下遇到了妖兽。”
“主上受伤了?”
“是的,很重的伤,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或许不能活着走出黄海了。”她顿了顿,又道,“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好了很多,我想是泰王陛下的骄傲让他没有办法做出恩将仇报的事。但也是那次,暴露了我不同寻常的亲和力,被一些人认为是鹏雏。”
“可你是舜国公主!”
臻业笑道:“我可不会穿着公主正装出现在黄海,更不会对每个人说我是公主,况且,那时我还没有受封,充其量,只不过是徇王的女儿。”
“所以,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医者是别国公主,就像卓郎君陪伴供王陛下升山时,也没有人怀疑他是奏国太子一样。”
“我的亲和力对正常的无主生物都有效,但是当时一名官员对妖魔用了禁药,我受了重伤,被台甫派来保护我的使令送到蓬山,同时也暴露了我的身份。”
“为了保住我的性命,玄君赐下五山仙籍,因此我的模样便维持在十三岁,记得当年我苏醒时,便被泰王陛下讽刺‘注定做一辈子小鬼头’,若非骄王圆场,我们大概又要吵起来了。再后来,泰王陛下在戴国渐渐晋升,我们偶尔也有见面的机会,虽然平时很容易吵起来,但确实是朋友,就这样。”臻业说到这里,微微感叹,“上次见面,还是骄王刚刚驾崩的时候,谁知再次见面,骁宗就是泰王陛下了。”
泰麒轻轻点头,又问:“那罪人阿选呢?他曾经提到过你。”
“阿选啊……”臻业的眸光微动,“我在白圭宫做客的时候,遇到了当时的夏官阿选,我们还算谈得来,见过几次,但也算不上朋友。”
“于宇也是那个时候就认识的吧?”
“于宇大人的话,是我老师的故友。”她莞尔一笑,“正如先前所说,我曾将于宇大人引荐给骄王,只是骄王没有接纳。”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其实,我引荐于宇大人,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在我看来,要君的迷茫,主要是因为缺少了一位能够在各方面给予指点的老师。”
“你想让主上授于宇为三公?”
“不是我想,是泰王陛下应该会这么做。”
“臻业!”泰麒喝止住她的话语。
臻业顿了顿,调侃道:“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字。”
泰麒正色:“不要再揣度主上的心意了,主上他”
臻业却依旧不以为意:“就算泰王陛下不念及我们旧日的情谊,也不可能对身为舜国公主的我做什么,只要他一天是泰王,便是如此。”
泰麒欲言又止,臻业却巧笑道:“于宇大人学识渊博,昔日又常年游走于市井,他若能官任三公,对你大有益处,即便是为了你考虑,泰王陛下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她清晰的眸光看向泰麒,“你日后也需要做到这些。”
泰麒脑袋一动,沮丧道:“我恐怕不行”
“你不需要去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你只要懂就行了。”
泰麒看了臻业,敷衍地点头。
☆、第十六章 赝品出慧眼识
正如臻业所料,骁宗同意了于宇的提议,同时拜于宇为太师。
因为拆宫的关系,白圭宫里顿时乱成一团。
臻业的身份十分尴尬,因为麒麟通常是没有妻子的,但她又确实是泰麒的妻子,而同时也是泰王骁宗和太师于宇的故人。
臻业身为舜国公主,本身并不适合插手他国内政,因此推荐于宇之后,她便没有过问任何政务,只是在报备过骁宗后,在仁重殿后的苗圃里潜心研究药草。
白圭宫里因为拆宫,到处都是箱子,臻业偶尔经过,便能看到不少宝物。
这天,因为箱子太重,内官不小心在臻业面前摔了一跤,一个锦盒甩了出来,幸而盒子只是打开,里面雕刻精细的琉璃杯并未摔坏。
内官并不认识臻业,只见她一身华服,对她行礼后便离开,臻业却回想着那琉璃杯,快步走向骁宗的书房。
臻业的运气不错,书房里只有骁宗、泰麒和太师于宇。
“公主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事?”于宇问道。
臻业沉色道:“泰王陛下,请立即暂停典宝事宜。”
骁宗同样了解臻业的为人,先是吩咐下去,才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宝物被人换过了。”臻业道。
“什么?”骁宗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臻业将那个琉璃杯的事情简要说明:“那个杯子是范西国的制式,那个制式的琉璃杯,色泽应当再明丽一些,而且两者雕花略有不同。”
“公主确定?”于宇抚着胡子问。
“十分确定。那个制式的设计恰好是氾王登基三百年国庆大典前,我与他共同设计的,发往各国的纪念礼。”
骁宗脸色一沉:“若是这些赝品卖到各国,那么——”最后的声音被咬成一线。
“主上,如今唯有彻查了。”于宇也沉色道,“只是不知道,哪些物品被调换了。”戴国冬官匠人认玉石没有问题,别的就……
骁宗却看向臻业:“关于这点,被氾王陛下赞誉有加的留公主在这里,太师又何必担心?”
臻业看了骁宗一眼,突然有些年少轻狂、误交损友的感觉,却仍旧道:“这个没有问题,而且——引蛇出洞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公主打算以身犯险,引出幕后之人?”于宇道。
“幕后之人?不外乎阿选余党,只不过一枚暗棋总是让人骨鲠在喉,何况对方如此嚣张,还是拔除的好。”这么说的时候,臻业眸中带着淡淡寒光。
骁宗道:“臻业,你的语气真像徇台甫。”
臻业的脸色僵了僵:“泰王陛下过奖,比起台甫我还差得远。只是这枚暗棋早些拔出的好,免得阿选都死了,那些余党还陪着阿选一起发疯。”
臻业这么说的时候,骁宗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臻业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点,她顿了顿,迟疑道:“慢着,敢问泰王陛下,罪人阿选是否已经处死?”
骁宗脸色一沉,而于宇和泰麒瞬间变了脸色,齐声问:“主上?”
骁宗隐晦的目光看向指出问题的臻业,后者坦然对视,甚至毫不畏惧骁宗的目光,说道:“你不会舍不得杀阿选,但你还是没有杀他,骁宗,这不像你。”这是臻业第一次喊出骁宗的字,就像三十多年前一起升山时那样。
臻业大胆的举动让泰麒和于宇不由为她捏了把汗,然而骁宗却没有爆发,他冷静地看着臻业,似乎想知道她为何总能洞察一切:“臻业,这是戴国内政。”
臻业脸色微凝,眸子依旧盯着骁宗:“然而此事却需要我以身犯险,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骁宗依旧没有回答,臻业却道:“骁宗,你的一山已经到了。”
闻言,骁宗一身冷汗,泰麒也大惊失色,臻业又道:“不过就是阿选,一个背弃你的人,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说完,臻业离开了书房。
泰麒想去安慰骁宗,却被骁宗挥退。
泰麒和于宇站在御书房外,泰麒担忧地道:“主上他?”
于宇也是沉着脸,却到底比泰麒镇定,思忖之后竟然笑了起来:“主上是位重情重义的人,为此心生迷茫很正常。有公主在,亦不至于迷失。”
“太师……”泰麒微微犹豫后,问了出来:“一山,究竟是什么?”
于宇斟酌片刻后,道:“根据历代的经验,有一种总结王可能会失道的规律,就是山论,王朝开始时的过渡阶段后,王首先会面临的关卡便被称为‘一山’,大约是王朝十年的时候。至于细节,大概只有各国的王和台甫比较清楚了,老朽年纪虽大,从前却未曾出仕。”
见泰麒仍是一脸忧色,于宇提示道:“留公主因才华横溢名扬诸国,亦是常世著名的能臣,台甫若是好奇,可询问于她。”
泰麒点头,谢过于宇后便回去仁重殿找臻业。
然而臻业并不在。
月上中天,臻业才回来。
泰麒正在门廊边等着她。
臻业对着灯光下看上去很暖和的泰麒笑了笑:“我刚才去宝库了。”
泰麒愣了愣:“刚才主上并没有给你通行令牌啊。”
臻业举了举手中的玉牌:“骄王以前给的,我让嵌泽去舜取来了。”
“情况如何?”
“换了大半,能做到这些,对方不是早有筹谋,就是反叛者众。”
泰麒听到臻业的话,不免有些忧心,他轻轻咬唇时,感到一双温暖柔软的手贴上脸颊。
臻业松开手,转而拉起泰麒的手走进去:“不要苦着脸嘛,泰王陛下很能干的,你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事就好。”
泰麒勉强点头,他看着臻业不以为意的侧脸,迟疑着开口:“主上他——”
“骁宗一个人躲起来了吧?”臻业浅笑着看向泰麒。
虽然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臻业换了一个称呼和表达方式后,泰麒隐隐觉得画风有些变了。
似乎看出泰麒的疑惑,臻业道:“我的朋友骁宗,因为十分优秀,也十分高傲和孤勇,很多时候,更愿意一个人面对困难。”
泰麒有些愣怔:“可是,主上不让我——”
臻业伸手掩住泰麒的唇,狡黠一笑:“就像小孩子闹脾气任性躲起来,即使这样也还是希望有人去找自己。”
“你说,主上希望我去?”泰麒诧异地问。
臻业点头:“要君呢,一直是个很体贴的人,想要给骁宗留下安静的空间吧?”臻业微笑着,“其实空间是相当微妙的处理,如果足够亲近,对方会希望你去的。”她娇笑着举了个例子,“如果我赌气说不想看见你,你就真的不出现,我会很生气的。”
泰麒发下的耳尖微微发热,却一本正经地看着臻业,真挚地说:“我……我等你用好晚膳,就去见主上。”
☆、第十七章 传说中的华公主
泰麒的拜访似乎让骁宗得到了少许安慰,但泰王陛下依旧带着愁容,因此,泰麒的心情也十分低落。
泰麒的情绪很少能瞒过臻业,一问之下,便把骁宗的反应告诉了她。
“如果连你都无法劝服骁宗,只能说明,骁宗所忧虑的,并非国事。”推敲之后,臻业道。
“无关国事?”泰麒皱着眉,更加不理解起来。
臻业却轻笑着为他抚平眉心:“我说过,阿选曾是骁宗的朋友。”
泰麒想了想:“难道,我真的一点也帮不了主上?”
臻业笑道:“刚才我到了一些别的可能,你能带我去关押阿选的地方吗?”
泰麒点头:“好,我带你去。”
泰麒身为台甫,除非被泰王限制权力,否则他在白圭宫几乎没有任何限制,两人很快便见到了关押中的阿选。
阿选正闭目养神,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便微微抬头看来。
泰麒穿着台甫正装,阿选一眼便确定了他的身份,反而看向臻业:“你就是那天假扮泰麒的人。”
臻业微微一笑:“许久不见丈将军,想不到再一次相见,竟是那般血腥的场景。”
“许久不见?”阿选的语气有些迟疑,难以置信道,“不是公主你是臻业!”
“是。”
“是你要见我?”
“是。”
“为什么?”
“证实我的猜测。”
“你的猜测什么?”
“你用我的秘密威胁了骁宗。”
“你知道了?”
“没有。”
“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需要知道。”臻业轻笑。
“你可要想清楚,我或许是天下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我说过,我不需要知道。”
“那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说明一下,你的所作所为皆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我母亲没有分毫关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阿选突然叫起来。
“我那么地爱公主,我只想一直守护她,可是她不肯选我,你也不肯,泰麒也不肯,既然这个世界抛弃我,我就要毁了这个世界!”
臻业皱着眉,对泰麒道:“我们走吧。”
“可是主上那里……”
“泰王陛下很快就会知道的。”
两人沉默着回到仁重殿,泰麒忽然拉住臻业的手,急切而担忧地道:“臻业!”
臻业看向他的眼睛,不需要他说,她便能明白他的担忧。
臻业拉着泰麒坐下,道:“不用担心我,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并不是父王从里祠求的女儿。”她道,“我父王没有结婚就入了仙籍,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虽然不知道父亲是谁,但父王告诉过我,我的母亲是代国的最后一位公主,华公主瑶光。”
“就是那位舍身成仁的华公主?”
臻业点头:“所以我也算是半个戴国人。阿选将军曾是我母亲的护卫,据说十分爱慕母亲。之前说到朋友,我才想到,阿选或许用我的身世威胁了骁宗。”
“那……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臻业道:“知道了又如何?我已有世上最好的父亲了,何必去猜这场疑问?况且,我并不认为阿选知道答案。”
“万一他知道,不会成为遗憾吗?”
“对我母亲而言,她选择将我托付给认识不久的养父,而不是追随数年的阿选,足以证明母亲并不那么信任阿选,而连养父和父王都不知道的事,我同样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