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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秦冥似乎是曾经告诉过我,土地紧缺一直是碧落国的大问题,现在突
然让几万人搬移,躲避一场不知何时才会发生的灾难,的确是个大问题。
我转身看向秦冥,他也是一脸凝重,片刻后,开口道:“杭知府,你迅速去收集近年来所有
与这有关的异常情况,做成文书呈上来。”
杭知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做点什么来安定下自己的心,见秦冥终于发令,忙连声应着。
“还有。”秦冥及时叫住正要冲出棚内的杭知府,吩咐道:“这件事暂时要严加保密,不能
给百姓造成恐慌,如果消息传出去,后果由你承担。”
“是。”杭知府哪敢违令,诚惶诚恐的便出去了。
秦冥继而将视线转向我,道:“依你看,除了火山,还有没有可能是其它原因?”
我想了想后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要看了杭知府的调查后才能确认。”我毕竟不是
研究这个的,对这些东西,也是只知皮毛而已,不过,现在整个碧落国看来也就我还算个行
家了,连毕迁都闻所未闻的话,很显然,在碧落国的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火山爆发事件。
秦冥眸底浮现一丝深沉,似是自语道:“看来,终于要来了。”
我心中一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就好像他事先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可我抬头看他
时,深遂的黑眸却将一切都收敛其中,让人无迹可遁。
“现在我们要尽快回京。”秦冥突然开口决定着,“明天一早启程。”
“明天就走?那这里的百姓怎么办?”我不敢置信的问,现在还没摸清这里的情况,还不知
道火山下一秒是不是就会喷发,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这里的百姓要怎么办?
秦冥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径自对一旁的毕迁道:“毕爱卿,你留在这里,每天对这方圆百里
的任何动向都必须了如指掌,有任何异样,立刻飞鸽传书上报。”
毕迁虽然不解秦冥的决策,但是在朝为官多年,对于这个年青君王的处事能力还是很信任的
,便也不多问就应了下来。
“天色不早,你先下去休息吧。”秦冥遣退毕迁,很快,棚帐内便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为什么要急着回京城?不是应该多待几天,就地观察,说不定这两天就会有新的动向
呢?”没有了外人,我当下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近日之内都不会发生。”秦冥笃定的说着,“朕急着回京,是为了推算出准确的时间,同
时,这么多人的安顿也是个大问题,这些只有回京后才能处理。”
我没有听错吗?“你是说,你能推算出火山爆发的时间?”这种东西,就是在现世,通过那
些高科技仪器,也无法准确的预测到,在这落后的古代,要怎么做到?难道,他又要用到他
的特异功能?
用特异功能预测火山喷发,这是不是有点疯狂?
我的惊讶全数落入秦冥眼里,他脸色不禁缓和了些,黑眸如水般凝望着我,淡淡的道:“在
先祖的预言中,碧落国千年之后会有一场濒临灭绝的大灾难,但究竟是什么灾难,具体发生
在什么时间,却并未能准确预料到,不过,你是天曲星,有你在,碧落国便有希望。”
“你这样说,让我感觉压力好大。”我又不是救世主,更何况,这火山喷发根本不是人力所
能制止的事,我不知道以一个如此平凡的我,会如何来扭转一个国家的命运,“会不会,是
你认错人了,或许,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天曲星。”
秦冥眸色如墨般深沉,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道:“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他手中传递的温度让人心里也为之一暖,“可我怕自己会令你失望。”我怕他对我的冀望太
高,毕竟,事关无数人的生死命运,这是我以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瞥见我的犹豫与不安,秦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沉声道:“朕会和你一起,这也是朕的使命
,所以,不管成败如何,只要我们尽力了就行,其它的,交给天意吧。”
在他怀里,有种让人依恋的舒适,让我不由得放松下来。他会和我一起,那我就全力配合他
,只要有他站在我身边,我心里便是踏实的。
其实,不管是看奏折,还是求雨赈灾,我所做的一切,更多的动机是为了他。是想让他看到
,向他证明我的能力,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包括民心。
因为自己一直不够自信,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会在他面前要强,让他觉得我这
个天曲星真的能帮到他,或许,那时,我潜意识里是害怕他会觉得我没有价值而放弃我吧。
可是,经过了昨天,我终于不再有这种担心了,因为他让我感觉到了,他就在我身边,和我
站在一条战线。既然他认定我,选择了我,那,我就信自己一次,勇敢的和他一起去面对这
一切吧。就像,我们的合奏一样,用我们的默契,再创一次奇迹。
第二天一早,回京的马车便已准备齐妥,百姓们听说我们要回京,纷纷赶来相送,山脚下又
一次热闹起来。
看到那一张张质朴的脸上写满了感激,我心里感慨万分。在现代,随着科技的突飞猛进,人
与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那些济世救人的念头不过是读书时代的
个人英雄主义作祟罢了。
可是,来莲城的这短短几天里,在帮助这些贫苦百姓的同时,我心里竟也有种无比的满足感
,当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需要自己的帮助,期盼着自己的援手,靠自己的力量重燃
生命的热情时,那样的人生,也是一种丰盈。
然而,大家却并不知道,旱灾不过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大的灾难正在悄悄酝酿,看着这些人
脸上扬抑着的希望,只让我心里更加难过。
没有什么比给了人一份希望后再亲手掐灭来得更残忍,莲城的百姓注定是多灾多难的。回头
看了看身后高高耸立的大山,这山如同压在了我心里,无比的沉重。
秦冥没有说话,只是牵起我的手,将我扶上了马车。在一片山呼万岁的欢送声中,马车缓缓
的启程了。
一路上,秦冥都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一本册子,那是杭知府连夜整理的近二十
年来所有关于莲城气候与奇闻异事的文书。
我也忍不住探头朝册子上看着,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秦冥稍稍顿住,抬头看向我,道:“并不乐观,这种现象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有了。以前这些
小事都被当成了乡野闲闻,从来不曾上报过朝廷,可现在看来,莲城的情况是一年比一年严
重。”
也就是说,这种潜在危险至少存在了二十年?不,严格说来,或许更可怕。“也许,不止是
二十年,可能是两千年甚至两万年或更久。有些海岛就是由海底火山爆发后形成的,说不定
,碧落国就是这样的一个海岛,在它下面,一直存在着一个熟睡的火山,只是如今它正在慢
慢的苏醒。”
这样推测的话,莲城是火山口的说法就更加合理可靠了。
秦冥眉心微皱,虽然对我所说的话并不是完全能听懂,但也明白了大致的意思,沉思片刻后
道:“看来,回京之后,处理奉鼎城的事正是时候。”
奉鼎城?如果不是秦冥提起,我险些要把这个人给遗忘了,是的,我们出宫之前他就说过,
回宫时奉鼎城的事也差不多该处理了。“可是,眼下不是应该上下一心,先把这灾难渡过去
吗?”
奉鼎城到底是朝中老臣,除掉他,朝纲难免有所震荡,在这种时候,只怕会徒生事端吧?
秦冥未置可否的浅笑着,笑意里却透着冰冷的杀意,淡淡的道:“以奉鼎城的为人,他只会
利用这次灾难,进一步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更何况,安置数万百姓,是需要大量花费的。
”
虽然他的语气看似轻描淡写,可是,却字字句句透着杀机,尤其是他最后那句话。他是什么
意思?难不成,他想杀鸡取卵,将奉鼎城一家彻底掏空不成?
“那奉云忠和奉九仪呢?你又准备怎么处置?”虽然奉九仪的案子差不多也算水落石出了,
可是,她毕竟是皇后,他会赐死她吗?
提到这两个人,秦冥脸色微凝,眸中冰寒迟迟未散,却没有回答我。
我也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他表面冷酷无情,但他内心并非一个残暴的人,做这样的决定,他
心里一定也不好过吧?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不希望他处死奉九仪,因为,我自私的怕这样
反而会让他无法释怀。
马车颠簸着快速前进着,这次突然回宫,地方官员并没有接到通知,所以,没有人知道,这
一路反倒是通畅快捷多了。我和秦冥趁着这段时间,在马车里一起分析着莲城的事,不知不
觉,就驶了有近百里的路程,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了,再翻过一座山头便有小镇可以投宿,马
车的速度比平时更快了起来。
光线黯淡下来,我们早就收了册子,我正跟秦冥描述火山爆发时的情形,突然,秦冥眸光一
鸷,抬手轻轻掩上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凝神片刻后,道:“前面有埋伏,应该是他
来了。”
虽然他没有说出那个“他”是谁,我却已经猜到了,除了秦寿,还会有谁。
秦寿没有出现在求雨现场,大概也是因为看到我们没有动用能力的缘故吧?自知占不到便宜
,所以,便一直潜伏着等待时机,而现在,天快要黑了,这儿又是山区,很容易让他占到先
机。
我不慌不忙的从随身带来的行礼包里翻找着武器,同时递了两枚炸药给秦冥,随时准备着迎
战。
就在马车进入峡谷的那一刻,突听“嘭嘭”几声炸响,秦冥一把抱起我,冲出了马车。
漫天的浓雾笼罩了整个山谷,随行而来的侍卫一个都不见了,就连我们刚才乘坐的马车也失
去了踪迹,茫茫雾海中似乎就只剩下我和秦冥两个人。这熟悉的场景让我不禁又想起了那次
秦寿布下的圈套。
秦冥冷冷扫了一眼四周,只手将我拥紧在他怀中,叮嘱道:“跟紧朕,不要走丢了。”
“那些侍卫都去了哪里?还会回来吗?”我一边死死拽着秦冥的衣服,一边跟他往前走着,
却仍是止不住好奇的发问。
“那要看秦寿是怎么安排的,如果他想杀他们,自然易如反掌。不过,他布这个阵的目的,
似乎是要将我们引去一个地方再下手。”秦冥淡淡应着,眼里的锐芒似是已看穿了一切,让
人也不由得跟着他稍稍放宽心来。
“可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的思路走?他叫我们去,我们就要去吗?”不用想也知道,秦寿必
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们,我们干嘛要去自投罗网?
秦冥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止步,继续往前走着,“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误,顺着他给的
路走,才能最快的找到他。”
他要将计就计,主动出击?不过好在求雨的时候并没有用到他的能力,对付秦寿,应该是没
问题的。更何况我们还有炸药,打不过,就炸死他。
如果不是有秦寿在前方埋伏等待,现在这样的感觉倒还真有点像是在云端漫步,放在我腰际
的大手紧紧的揽着,虽然迷雾里看不到方向,我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感觉很温馨。
“你笑什么?”我情不自禁扬起的甜甜笑意让秦冥也为之侧目。
我紧紧的倚着他,笑着回道:“因为觉得幸福啊,你让我有了恋爱的感觉。”
“恋爱?”秦冥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像你现在这样搂着我,就是恋爱。”我边走边解释着,有时候,他会让我忘了彼此的身份
,因为,有时候他真的不像一个皇帝,而我,更不像一个皇妃,倒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恋人
一般。
我的说法让秦冥眉眼间不禁多了一丝笑意,搂着我的手也不由得更紧了些,让我的心不由得
好一阵狂跳。
“哼,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在这里卿卿我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浓雾里传来,让人毛骨
悚然。
这久违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是秦寿。
秦冥眸色微凝,顿住脚步,冲着浓雾中的某处道:“朕不想跟你多废唇舌,出来作个了断吧
。”
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冷风拂面而来,眼前的白雾奇迹般缓缓散去,显露出它的真面目来。
天早已黑透了,而眼前到处插着火把,把四击的景致照得亮堂堂的,竟像是在某处大殿,然
而,大殿之后却又是高山伫立,浓黑的山脉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更加气势磅礴。
莫非,这里是秦寿的老巢?“天主教”总坛?
借着火光,就见大殿两侧站满了黑衣使者,而在大殿之内,竟然摆放着一张金雕玉刻的龙椅
,龙椅之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白发老头,那双阴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脸
上浮起诡异的冷笑,有种说不出的阴深。
同样是皇族,怎么秦寿就长成这副德性?难道,真的是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