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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被这血腥的一幕淹没了,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杀死这只万恶的野兽。手机械的拔出
刀子,一下又一下的猛刺着,血水浸湿了虎皮,也染红了我的眼。
终于,意识到它早已一动不动时,我才停下了手,瘫坐在了地上,正要松口气,突然那老虎
又翻腾起来,吓得我尖叫一声,正要举刀再刺时,它却已翻身倒在了一边,而那个被它压在
身下的黑衣人却爬了起来。
“你还活着?”我心中一阵惊喜,不敢置信的一把抱住了他,笑道:“原来你没死。”看到
老虎把他扑倒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死了,虽然我们之间甚至只能算是陌生人,但他却两
度救我,尤其这一次,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所以,当我以为他为了救我而被老虎咬死了
时,才会被愤怒冲昏了理智,可是,如今看到他还活着,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惊喜,一时间,
眼眶竟有些酸涩了,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
?在这场与自然界生命的较量中,我们侥幸活了下来,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我振奋的了。
被我抱住的那一刻,黑衣人身子猛的僵住,紧绷的身体透露出的无形中的排斥让我恢复了一
丝理智,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忙稍稍松开他,却瞥见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抬了起来,手中
握着一柄带血的短刀。
“你”他想要杀我?
“你最好不要乱动。”黑衣人一把拽住了我后退着的身子,冷冷打断了我的惊呼,声音里没
有一丝情感的道:“把衣服脱下来!”
脱衣服?“劫色?”我不敢置信的惊呼,一时间无法将他与那个冷面无情的恩公联系到一起
。低头看自己的衣物,突然有些醒悟了,当日,我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又灰头土脸的,
他当然对我退避三舍,可现在,我衣着华丽,面容光鲜,身带幽香,刚才又主动的“投怀送
抱”,所以,他便起了色心,对不对?
想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喂,怎么说我们也同生共死过,你怎么可以对我起色心?再
说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把手中的匕首横在胸前,决定必要时先用自己郡主的身份吓吓
他。
黑衣人像是完全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冰冷的面具后传来更森冷的话:“你背上有蜈蚣。
”
蜈蚣?脑海里立刻适时的浮现出一条又长又粗,红色脑袋,一身是脚的蜈蚣的样子来,顿时
,全身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汗毛却竖了起来。我只觉身子一凉,整个人便僵住了,这该死的
男人,我背上有蜈蚣,他怎么还能这么冷静的告诉我?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道:“有多大
?”此刻,我只恨自己没能再多穿几件衣服。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道:“你应该问,有多少。”
有多少?难道“啊!”我再一次失控的扑向他,直接跳到了他身上,牢牢勾住了他的脖
子,哭喊着道:“快,帮我把它们赶走!我最怕虫子!”
“你冷静一点。”黑衣人一把拉开我,手中的刀只轻轻一划,我腰间的帛带便应声割开,早
已吓呆的我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只有无助的望着他。黑衣人见状,沉吟了片刻,突然拽
住我的衣襟处用力一拉,终于将那件绣金桔红色袍子从我身上拉扯下来,一把丢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果然,在背上的位置横着好几条手指粗的大蜈蚣,被这么突然一甩,蜈蚣受了
惊吓,四散逃窜起来,顷刻便爬入了草丛中,不见踪影。
“这种灌木丛里什么虫子都有,你以后最好是小心点。”黑衣人沉声警告着,转身从老虎身
上拔出了长剑,擦拭掉血迹,收入鞘中。
想到刚才自己竟误以为他要强行非礼我,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歉意,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他
面具和衣服上全是血迹,尤其是露在衣领外的脖颈,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不禁有些担心的
道:“你好像受伤了?”
黑衣人遁着我的视线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冷声道:“是它的血。”
我不确定的又看了看地上的老虎,果然,它的喉管处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地上犹有血渍。
在它扑向他的那一刻,他用那把短刀割断了老虎的喉咙?这是怎样的身手与勇气?
“现在必须马上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否则,会引来这山里其它野兽。”黑衣人也顾不得理会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林子里走去。
“喂,等等我!”生怕像上次一样被他丢下,我忙快步跟上。
很快,便又在一棵大树旁看到了他的那匹拽拽的黑马,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想也没想便
冲上去一把挽住了黑衣人的胳膊。
黑衣人猛的顿住身子,冰冷的眼眸朝我扫来。我无所畏惧的仰视着他,笑道:“你救了我两
次,我无论如何都跟定你了。”如果他肯帮自己,那我逃跑的机会便会更大,而且,山林险
恶,我也着实需要他这么一个护花使者,我迅速在心里算计着。
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捉住我手臂,将我抽离开他,我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无情的拒绝
我,但下一秒,他却出乎意料到一把将我抱起,放到了他的马背上,解下缰绳,他自己也翻
身上马,开始驭马急驰。
他接受我了?我不禁心中一喜,为了套近乎,我又一次慎重的自我介绍道:“我叫任初静,
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身后的人却冷冰冰的沉默着,只是挥动鞭子催马,简直当我不存在一般。
“我知道你们这些大侠做好事不喜欢留名,可我们现在既然同行了,便是朋友,我不能老是
叫你喂吧?”我不死心的游说着,继而开玩笑的威胁道:“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以后可就叫
你铁丑了。”
半晌,身后人的声音如同从地府中飘来一般飘渺森寒,“我没有名字。”
我的笑容不禁僵住,看他也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可是,世上谁又没有名字?“那你的亲人
朋友要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这次,他答得很快,声音里却已隐约有些不悦了。
他似乎不喜欢和人谈论这些事,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时起,我便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疏离,
和他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仿佛他的世界里容不下任何人一样,而他眼中偶尔闪现的那种令人
窒息的噬杀更是让人望而生畏,那样的绝冷,甚至比先前那只老虎的眼神更加漠然,那是一
种对生命的漠视,生命在他的眼里轻如鸿毛,随手可取。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连续救了我两次,是不是代表,他心里并不如他的外表那样的冷?或
许,他的冷漠只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方式?我无从理解他,但,我却相信他是个好人。
?感觉到气氛有些僵,我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吧,你救了我两次,为了表示感谢,我帮
你取个名字好了,这样我们沟通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寻思着,身后的人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半天没有回应,我便只当他
默许了,接着道:“我们是在天涯城外认识的,就叫你无畔好了,天有涯,心无畔,如何?
”
又等了好一会,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回应,“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表示同意喽。无畔,从现在
起,你便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我却还是摸清了一点他的脾气,如果他迟迟不作回答的事,便表示默
许了,于是,我在心里认定了,他从今以后就叫无畔。
很快,马儿便停在了一处小湖边,这湖被四面青山环绕着,像一个巨大的天然游泳池一般,
无畔将我抱下马,指着湖边的一堆山石道:“把沾了血的衣服清洗干净,包括你身上。”
说完,他自己走向另一处浅湾,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补充道:“贴身的衣物最好是
下水以后再脱。”
我不禁诧异,“为什么?下水后再脱,我上来穿什么?”
“随便你,如果你想被人看光的话。”无畔冷冷说完,再不理我,朝浅湾走去。
被人看光?我举目四望,这里哪还有别人?除了我和他难道,他说的“人”指的是他自
己?
不过,好在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够多,见他已潜入浅湾,我小心翼翼的脱下外面的衣物以备出
水时穿,只留下一件肚兜和长裤,便跳入湖水中。
等我清洗干净,利用石堆作掩护换上衣物走出来时,无畔早已伫立在一旁等候,他的衣服被
晾在一边的大石上,身上仅着一条长裤,古铜色的健壮身躯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我一眼便看见了他正对着我的背上有几道利器造成的旧伤痕,心里不禁为之一紧,脑海里又
想到了他今天与老虎拼命的情景,这就是江湖人的生活吗?刀光剑影,浴血拼搏?
听到我走近,无畔缓缓转过身来,他有着完美的胸肌与腹肌,不是像肌肉男那种雄壮,而是
健硕得恰到好处,可见,是经常锻炼身体的。只是在他两边的肩胛骨处有几道血痕很是刺眼
。
“你被老虎抓伤了?”我紧张的指着他的伤处,这恐怕得打狂犬疫苗吧?可是,古代哪有这
玩意儿?“你最好能找点酒消一下毒,再找个大夫看一下。”
“用不着你操心,我能处理。”无畔似乎很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得到
他表现出的排斥。
我自讨没趣的抿了抿嘴,转移话题道:“我有点饿了,你呢?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吧?”事实上,我不是有点饿,而是非常饿,这一路上没落着半点吃的不说,还跑了那么长
一段路,几乎耗尽了我所有体力,再不吃点东西我非虚脱不可。
无畔一把抓起石堆上的衣物,也不管干没干便套在了身上,边解缰绳边道:“这里到驿站只
需半个时辰,到了那里,自然就有吃的。”
驿站?“我们去驿站干什么?”我可是刚才那边逃回来耶,他不会是想把我再送回去吧?这
个想法让我心中一惊,忙退后一步,警惕的道:“你不会和秦冥是一伙的吧?”
在山野里都能让我遇上秦冥的亲弟弟,如果他也跟秦冥有什么干系,也不是没可能的。
无畔不由分说的上前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不顾我的挣扎便将我放到了马背上。
“今天是太平郡主进宫的日子,而你的装扮任谁看了都知道你的身份。”他跨上马背,冷冷
说着,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你不是江湖中人吗?那你管朝廷的事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回去,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逃出
来的吗?”我索性将话挑明了。
无畔沉默着,就在我以为他打消了念头时,他突然沉声道:“你必须回去,我可不想给自己
惹麻烦。”说着,马鞭重重的挥下。
我的心顿时凉到了底,还以为自己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可他竟然说出了这么无情的话,原
来,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麻烦”?
“停!”我气即而喝,“我要下马。”既然他觉得我麻烦,我自己逃。
身后的人不答话,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这个骗子,你之前可没有说要出卖我,既然你嫌我麻烦,为什么还要救我?”见他是来
真的,我不禁心急起来,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无畔总算应了一句,语气里隐隐有些怒意,似乎在指责我的不识
好歹。
“要不要救我是你的权利,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人生。”虽然他对我有两次的救命之恩,
他也依旧没有权利替我做我不愿做的决定。
身下的马儿奇迹般的停了下来,紧接着,无畔一把将我带下了马背。
“你说得对,我无权干涉你的人生,所以,现在起,你请便吧。”他的话和他的面具一样冷
硬,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还真的说翻脸就翻脸啊?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我不禁又有些心虚起来,不死心的作最
后的努力道:“你不能试着和我相处吗?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必要时,我还可以照顾你
,而且,我有钱。”说着,我晃了晃脑袋,顿时,一阵珠钗摇曳。
无畔透过面具凝视着我,黑眸里有着我无法看透的深沉,良久,才缓缓开口:“你和我,根
本不是同一路人。”
“没有走过,怎么知道不同路?”为了生存,我厚着脸皮道:“而且,你抱过我,还脱过我
的衣服,难道不应该负点责任吗?”
既然金钱打动不了他,我立刻改变战略,耍起了无赖。
“我从不与人同路。”无畔并不以为然。
看来,我错估他了,他与我在这里见过的那些古人都不一样,在他的眼里,并没有那些世俗
之见,这倒反而让我对他更好奇了,“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
一下,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再分道扬镳。”
他应该不是真的那么排斥自己才对,否则,他早就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了。
似是猜透了我的心思,无畔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