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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猛的刹住脚,凌厉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扫向我的手。
我被他这眼神骇得心“噗通”了一下,却仍倔强的昂首迎视着他,“我又不是想赖着你,大
家都是出来混的,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互相帮个忙也不行吗?”我尽量说得豪气干云,好
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江湖儿女。
也许是因为我的这番话,黑衣人在我身上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终于心软了的
时候,他却吐出了冰冷的言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的路,要靠你自己去闯。”
说完,一把擒住了我的手腕,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却疼得我不得不松开了手,而他却毫不犹
豫的将我抛在了身后。
可恶!瞧他说得好像多有哲理,把他撂到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饿个几天试试看。有生以来第一
次遇上这么难缠的人物,不帮就不帮,离了他又不是没别的活路。我龇牙咧嘴的冲着他的背
影诅咒着,可是,脚却很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黑衣人自顾自的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便上了马背。我磨蹭着跟在马屁股后面,也想乘
机爬上去,但那匹马实在是太高大了,光洁的皮毛让我有些无处下手。
马儿大概是见有人在它身后鬼鬼祟祟的,仰头嘶叫了一声,把屁股掉转开来。
可恶,这马和人一个德性。
马背上的黑衣人高高在上的瞥了我一眼,眸中已有些不耐烦了,手上的缰绳微微一紧,马儿
立刻会意的扬起蹄子掉了个头,准备出发。
“喂!”这次我是真急了,可是,瞥见他冰冷的面具,到嘴的话全软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望
着他道:“别丢下我嘛。”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如此卑微的向人妥协。
马上的人顿了顿,片刻,他毫无表情的道:“我的马儿不喜欢你。”说完,跨下一紧,马儿
嘶叫一声,小跑开来。
我怔在了原地,他刚刚的那句话仿佛一把厉刃,在我心里狠狠的划了一刀,我从没有被人这
样侮辱过,即便是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可他怎么能这样践踏我的尊严?有匹马有什么了
不起?可别叫我再遇上他,否则,我非报这今日之仇不可。
“沿着这条路走上十里,就可以进城了。”黑衣人的声音突然又再度传来。
我抬起头,以为他又回心转意了,却只见一阵尘土飞扬,马匹早已绝尘而去。
什么人嘛,背把剑就以为自己是大侠了,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荒山野外的,心肠真够歹毒
的。
我在心里呕着,但是理智还是让我选择了他所指的路,撑着饿得飘飘然的身子,忍着额际的
疼痛,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一望不到头的土道前行。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际遇,简直比我这二十年来过得还要精彩刺激。仔细的滤清思路,突然
有了一点头绪。
那个疯疯颠颠的白须老头和那个像有特异功能的秦冥,两人都是为了寻找什么天曲星才碰到
了一块,而自己比较倒霉,一不小心鸡婆了一下,就被误以为是他们要找的人了,看那秦冥
一脸肯定的样子,难道,自己会穿越到这里来,是真的与这事有关?
以前,我从来不信什么神鬼之类子虚乌有的事,但是,这几天来自己亲身的遭遇却告诉我,
世间很多事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就比如白须老头和秦冥耍的那套戏法,换到科技发达的
现代,不搬弄个几个小时,整上一堆道具,是根本做不出来那种效果的。
可是,历史书上没说古人有这样的本事啊?想到这个,我突然忆起,自己来这里几天了,却
连这是哪个朝代都没有摸清,只是从这些人的谈吐穿着知道,至少还是在中土。
一路边想边走,直到累得腰都快撑不起来了,还没看到那黑衣人所说的城镇,难不成我上了
他的当?
天色逐渐变暗,眼看就要黑了,该怎么办?
这里可比不得现代,到处都有可能出现凶猛的肉食动物,就连男人,到了晚上也成了可怕的
猎食者,没有治安巡逻,一旦遇上,后果不堪设想,绝对是先怎样怎样,后怎样怎样
这几天的生活让我对这边基本的自我防卫有了很深刻的意识,所以,必须在天黑前找个安全
的地方落脚。
就在我打量着四周之际,山野里突然传来一阵嘈嘈淙淙的琴声,如同山涧里的一汪清泉,时
而轻柔欢快,时而低沉婉转,如歌如诉的在山林里缭绕,勾人心弦。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这山林里弹琴?莫非,这山里还有人家?
听这琴声如此悠扬,这个弹琴的人想必也不俗,至少,不会是什么坏人,如果,能找到人家
借宿一晚,总比在睡树上强得多了。
心念一动,我的脚步也立刻迈开了,循着声音的来处,踏进了山林里。
黄昏的雾气如一层飘渺的白纱,似有若无的缭绕在林间,竟有点人间仙境的感觉,加上这幽
扬的琴声,和淡淡的花草清香,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桃源。
很快,琴声便将我引到了林中深处,只见一簇柳林环拥下,几间小木屋跃然于眼底,木屋前
,一个穿着与翠竹同色衣服的背影坐在青草丛中,对着一把古筝弹得正入神,那扣人心弦的
乐音从他指间流淌而出,洒满了整个山林。
这副画面实在是太唯美了,我不知不觉止住了脚步,生怕自己再向前一步,便会打破这美好
。
弹琴的人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琴音中,所有的精力全专注于指间,起初还轻快灵动的
曲调突然一转,沉重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让人的心情瞬间也随着它变得感伤起来。
看来,这个人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已非同小可,一首看似平常的曲子经由他手弹出来,竟能轻
易的左右人的情绪,连我这个不怎么懂音乐的人也被深深的感动,心里竟涌出一种淡淡的酸
酸涩涩的感觉。
一曲终了,在我还沉醉在他带给我的情绪中时,他移开了手,拿起摆在身旁的白玉小壶仰头
饮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酒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眨眼间,小壶中的液体已全数灌入了他喉中。
虽然我从来不饮酒,但在刚才听了他的曲子后,突然就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能喝上一杯,兴
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过来喝一杯吧。”他突然开口,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我是他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原来,他知道有人在?听到他的邀请,我这才猛然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一开始我
以为弹琴的会是个女子,却不想竟是个男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单身男人,那末,我还要
向他借宿吗?
可是,天色已暗,刚才自己是随着琴声找过来的,现在回头一看,山野茫茫,路在哪里都不
知道了。
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也罢,看他也不像个坏人,不如就去碰碰运气吧,反正自己现在灰头土
脸的样子,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打定主意,我朝他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在他面前还摆着两坛子酒,而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打开其中一坛的封口,往那白玉小壶里又倒上了一壶。
应该是长期弹琴的缘故,他的手骨节修长有力,为弹琴而刻意留长的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
很是漂亮,就连倒酒时的动作,也极其幽雅,让身为女人的我看了,也不禁自叹不如。
“坐。”见我迟迟未动,他再度开口,终于抬起头来。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淡雅从容,就好像,他请我坐的并不是草地,而是皇家宝座一般。从他
缓缓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我终于得已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竟是个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的美
少年。
之所以说是“美”,是因为我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他的容貌,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着让
女人都为之嫉妒的绝美五官,却又不同于女人的阴柔,浓黑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英气,水
润的薄唇微微上扬着,给人一种洒脱不羁的感觉。
莫非,自己真的到了仙境不成?否则,人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美少年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脸上的笑意不改,将手中的玉壶递了过来,“上等的桃花醉
,尝尝看。”
桃花醉,连酒名都这么美,我如同身在梦中一般,恍恍惚惚便接过了他手中的壶,突然后知
后觉的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也没有吃东西,而这带着点蜜桃清香的美酒瞬间便勾
起了我的食欲,我迷迷糊糊的便拎起玉壶往嘴里送。
一股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胃里,我只觉整个五脏六腑立刻热了起来,拧紧了眉头,意识
终于清醒。
原来酒这么难喝,而我,竟毫无防备的和一个陌生人喝起了酒,心里的警钟不由得敲响,我
忙将手中的玉壶递还给他,有些不安的微微背过身去拼命的哈气,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酒精带
来的负作用。
我的反应惹来他一声轻笑,接过我手中的壶,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他怎么喝我喝剩的酒?不对,刚才,明明是他先用这只玉壶在喝酒,然后又将这用过的
壶递给了我
那我和他,岂不是间接的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在身体里起了作用,我的脸开始有些发烫了。
美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放下玉壶,重新调整琴弦,道:“想听什么曲子?我弹
给你听。”
他不会是醉了吧?他也不问问我是谁,就请我喝酒,给我弹曲子?
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道:“我叫任初静,本来是想要进城的,可是迷了路,所以,想在
这里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美少年淡笑着重新审视我,黑眸深不见底,“我叫秦玄。”
秦玄?琴弦?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面前的古筝,好一会,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你说你
姓秦?”
怎么会这么巧,一天之内,让我遇到两个姓秦的?
“怎么,有问题吗?”我有些过激的反应让他微微挑眉,饶富趣味的打量着我。
我急忙摇头,看我,被那个叫秦冥的家伙吓得都神经质了,秦这个姓又不是多罕见,虽然一
天之内遇到两个姓秦的是有点巧,倒也不是什么奇事,我瞎紧张啥。
何况,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一副隐居世外的模样,跟那个一脸邪气的秦冥根本没有一点相似
之处,难不成还能是亲戚啊。
流水般清脆的古筝声再度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一次,没有激昂的旋律,琴音断断续续
,如同在低声轻诉,丝丝扣扣动人心弦。
生活在高科技的现代,什么样元素的音乐也多少听到过一些,但唯独这首,让我有种说不上
来的感觉,与其说像曲调,倒不如说是一种特殊的倾诉,如少女声音般清脆的琴音似在向人
讲述着一段酸中带甜,甜中带涩的心事。
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优雅的抚弄着,黑眸中隐隐带着一丝忧郁凝视着我,专注的神情让我莫
名的心慌。
“这首曲子,叫相思调。”他轻声解说着,手却丝毫未停。
他的眼神炽热,他的声音,更是饱含无尽的柔情,仿佛我是他等了很久很久的情人一般。
是他醉了,还是我醉了?明明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这样看着我?还弹如此暖昧的
曲调?
以前,在书上见识过深山野林里常有妖怪化作美女迷惑世人,吸其精血,眼前这个男人本就
长得不像凡夫俗子,现在又对着我弹奏着靡靡之音,眼神还不断的朝我放电,该不会,他也
是什么妖怪变的,要来迷惑我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尤其是,碰巧不巧的在这天将黑时让我听到琴声,引我过来,又请
我喝酒
我险些被自己的推断吓死过去,眼看着天就要黑完了,如果他真的是妖怪,是不是等天一黑
就要露出原形了?
不不不,一定是我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也许,他只是纯粹的想勾引我而已,
我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男人到了晚上果然都是兽性的,自己进山前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本来,今天遇到的怪
事那么多,我就该有警惕的,现在自己送菜上门了,人家当然不可能放过我,怎么办?逃是
肯定逃不掉的,跟他硬拼,我也绝不是对手。
都说酒能壮胆,刚刚那一杯下去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索性抱起坛子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
呛得我眼泪直流,我放下坛子,就见秦玄突然停了下来,看我的眼神稍稍有了转变。
他不会是已经准备对我下手了吧?我心中一惊,好在这一口酒下去,心里暖和了不少,也稍
稍镇定下来。
“那个,天已经黑了,我们能先进屋吗?”我不动声色的建议道。
秦玄似是这时才意识到这一点,唇角扬起一丝懒懒的笑意,应道:“好吧,进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石台上的古筝站起身来。我这才发现他足足高我一个头,这至少一米
八的个子首先便给了我一重心理上的压力,想要摆平他难度系数太高了。
难归难,却还是不得不试,我陪着笑脸道:“你带路吧,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