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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你干嘛那么自作多情?”我心虚的反驳着,随即翻过
身去,不再理睬他。
秦冥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随即灭了桌上的蜡烛。
这个夜晚是我这些天来睡得最舒心的一次,积压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丝抑郁终于得已烟消云散
了,很快,我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次日一早,李姑姑和青儿云儿的嘀咕声将我吵醒,我睁开朦胧的眼睛,就见自己不知几时已
睡到了床正中,吓得我立刻坐起身来,往自己那边挪了挪。
“娘娘,您醒啦?”李姑姑和青儿云儿听到响动,忙停下手中的活,笑意盈然的跟我打招呼
。
我看了一眼床铺,早就没了秦冥的踪影,“你们怎么都在屋里?皇上昨晚来过没有?”一时
间,我有些不敢确定昨晚的事是不是我在做梦。
“娘娘,怎么皇上有没有来过您还不知道吗?”青儿好笑的反问着,脸上尽是暧昧的笑意。
“皇上一大早就走啦,得赶早朝呢。不过,他吩咐奴婢们不要惊动您,所以,奴婢们等到现
在才来洒扫。”李姑姑可不像青儿那么年幼调皮,一五一十的说着。
这么说,就不是梦了,秦冥真的答应我了。我心里顿时泛起一丝甜蜜,至少,自己离迷题又
近了一分。
唉,说来说去,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看来,咱们娘娘就是有魅力,皇上还真被您给说道来了。”云儿由衷的赞叹着,那神情,
真跟自己得了宠似的。
在这深宫里大概就是这样,主子的荣宠便是下人们的荣宠,这倒让我想到了一句话,“一人
得道,鸡犬升天”。
冷清了多日的清风水榭今天又热闹起来,虽然还是上午,众人便开始为我晚上赴宴的事开始
着手准备了。
这一天的时光过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才磨到了黄昏,我换上一套华而不艳的浅红色宫装,
梳了个娇媚动人的发髻,便登上了前来接我赴宴的小船。
琼玉殿离御花园很近,在宫娥的指引下,我很快便赶到了正殿中,此时,殿中的大圆桌旁另
外四人早已到齐,秦冥居于最上首,旁边坐着的自然是皇后奉九仪,而端坐两旁的,一个是
太后,另一个则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的秦玄。
秦玄还是那一袭熟悉的翠竹色长衫,近乎完美的俊颜早已不见分别那日时的忧郁,浓眉微展
,凤目生辉,举手投足间也不再似我熟悉的那般轻浮,而是多了几分稳重,此时的秦玄,俨
然是那个正常的靖麟王,如此看来,他的心伤应该已经暂时痊愈了吧?
看到他,我就不禁又悄悄看向秦冥身边的奉九仪,她一身威仪而不失妩媚的镶金凤袍,与一
袭龙袍的秦冥坐在一起,那份华贵庄重让他们显得很是般配。而她绝佳的姿色似乎无须多做
装扮,便已足够倾倒众生,在我出现在正殿中的那一刻,四人的视线均齐齐向我投注而来。
四双眸子,各怀心事,让我原本还轻松的心情顿时无端端的有点紧张起来,我突然意识到,
他们四个人都是一家人,而我和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过密切的关系,我杵在这中间,
是不是有点不太合时宜?
就在我有些犹疑之际,秦冥那双敏锐的黑眸似是已洞察到了我的心思,脸色微微一沉,低声
喝道:“任贵妃,大家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你还在那磨蹭什么?还不给朕过来?”
他吼什么吼?住得远又不是我的错,他这样会让我好没面子。我咬了咬牙,大步走了过去,
在犹豫着还要不要请安时,身边的人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拽了过去,落坐在他旁边,“已经来
迟了,就无需再见礼了,反正也没外人。”
在其它三人惊讶的目光下,我有些窘迫的斜了眼身边的人,他却仿佛什么也没察觉一般,只
是微微抬手,示意上菜。
紧接着,便有宫女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桌来,一时间,诱人的香味也随之弥
漫了整个琼玉殿。只不过,今天在场的人似乎都不是奔着这桌菜而来的,彼此沉默之下,眼
神也在悄然中暗递着。
除了我刚进门时短暂的打量之后,太后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对面的秦玄身上,虽然她尽可能的
压制着自己的感情,然而,眸光中的牵挂与慈爱,惊喜与激动,却依旧情不自禁展露无遗。
只不过,对于她这样热切的眼神,秦玄却并没有太多的回应,俊逸的容颜下,让人很难窥测
到他的内心,就连上座的奉九仪,他也没有多看两眼,反倒是在我看向他时,他微微抬起头
来回视我,幽远的眸光中稍稍多了一丝明朗。
在秦冥面前,秦玄似乎就会恢复到他冷静的一面,即便也同时面对奉九仪,他的情绪依旧隐
藏得很深,如果不是事先得知,我绝对看不出来他对奉九仪有着那样炽烈的爱意。
而奉九仪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眸中的敌意带着一丝阴郁压迫着我,让人感觉难
受极了。
可想而知,她此刻心里绝对是憎恨我的,原本她是想借这件事来打消我的气焰,而且秦冥多
日来对我的冷淡想必更是让她感觉到了胜利的喜悦,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峰回路转的
改变,更没有想到一向注重原则的秦冥会为我而破这个例吧。
席上最深沉的,却还是当属上座的秦冥,他自始至终保持着从容淡然,仿佛这里的暗潮汹涌
都与他无关一般,又仿佛一切已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双洞悉一切的黑眸在眼前的夜光杯上流
连着,眸中偶尔闪动的光芒如同宝石般冰冷而耀眼。
待所有酒菜上齐,所有宫女退去,只留下一个面容清秀的太监斟酒,我认得,这太监正是当
初去王府宣旨的白总管。
“太后不是很思念靖麟王吗?今天大家难得一聚,怎么也不与他叙叙旧?”秦冥修长的手指
优雅的把玩着刚刚满上的夜光杯,唇角噙着一抹浅笑看向一旁的太后。
被秦冥这么一说,太后忙收回视线,脸上隐约闪过些许不安,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哀家
今日能亲眼见到靖麟王,知道他健康无恙,便已心满意足了。”
“是吗?”秦冥笑意中闪过一丝阴鸷,继而转向秦玄,“四弟呢?朕记得你也已经很久没有
见过太后了,不该敬杯酒吗?”
秦玄默默的端起了眼前的酒杯,抬头间,眸光却是一片空洞,连唇角勉强的笑意也是那么苍
白,“皇上说得没错,臣弟已经许多年没有进宫了,今日蒙皇上盛情相邀,这第一杯酒,敬
皇上和皇后。”说完,他稍一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不是才伤了心脉吗?怎么喝起酒来还是没有一点节制?偏偏也没有人劝上一句,就连太后
,虽然流露着担心,却似乎心有忌惮般什么也没说。
秦冥倒也爽快,同样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奉九仪浅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杯子,
水润的红唇微启,缓缓开口道:“其实,靖麟王这杯酒更该敬皇上和任贵妃才对,王爷这义
妹天姿非凡,才一进宫,便深得皇上喜爱,今天这宴席,凭的可全是她的面子。”
奉九仪语气里多了一丝淡淡的无奈与苦涩,垂眸间,神色惹人心怜,这一幕恰恰被秦玄捕捉
到,黑眸里有一瞬间的失魂。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多少有几分明白了,尽管秦玄藏得很深,但,只要奉九仪一个眼神,一
句话,他还是无法不动容的。只是,奉九仪干嘛把矛头指向我?而故意让秦玄将太后晾在一
边?
眼见着太后尴尬的坐在那里,我悄悄瞟了一眼身旁的秦冥,他斜过眼来扫了我一眼,眸中的
意味显然是等着看好戏。
“也别光顾着喝酒,菜都要凉了,先吃东西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块不知名的肉递
到太后碗里,笑道:“母后,他们男人要怎么喝是他们的事,咱们只管吃菜。”
太后脸上多了一丝感动,什么话也没说,低头默默的吃着,我又夹了一块想要递给秦冥,却
不期然的撞进秦冥森冷的冰眸里,顿时手上一颤,肉也掉在了桌上,换来奉九仪一声几乎轻
不可闻的冷笑。
我知道,定是我替太后夹菜,所以,秦冥不高兴了,不过,既然他不稀罕我给他夹菜,我也
懒得讨好他。我收回视线,假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替自己夹了一块菜吃起来。
“任贵妃,这第二杯酒,我敬你。”在我埋头吃得津津有味之际,秦玄的声音再度传来,抬
头间,就见他已再度端起了酒杯。
他不是真那么听话吧?奉九仪叫他敬,他就敬?这个傻瓜。我咬牙暗自给他使了个眼色,示
意他不要多喝,秦玄却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也不等我举杯,便将他自己杯中的酒
仰头饮下。
很快,白总管又及时的替他将杯中的酒满上,秦玄几乎是未经思索的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第十九章〓挑唆
若这样任他喝下去,会不会出人命?我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趁着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我,
一边若无其事的吃着东西,一边借着桌布的掩饰下,伸腿踢向秦玄,准备用这种方式踢醒他
,不让他再喝酒。可谁知道桌子太大,怎么也够不着,心中一急,稍一用力,脚上却突然有
什么跟着甩了出去,震惊之下,我险些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见我猛的瞪大眼睛绷紧了身子,秦冥冷冷斜了我一眼,沉声问道。
“我我想,我是被鱼刺卡住了。”我僵直着转向秦冥,勉强扯出一抹苦笑,右脚脚尖不
敢置信的触了触地面,果然,我的鞋子不在了,眼角的余光瞟了瞟秦玄,就见他也面带异色
的顿了顿,看来,我终于是“踢”到他了。
“这盘什锦桂鱼还纹丝未动呢,任贵妃刚才吃的那个是鹿肉,是不带骨的。”奉九仪不紧不
慢的说着,脸上的笑意仍是如春风拂面般无害,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幽寒。
“小白,倒杯水来。”秦冥面无表情的吩咐着,犀利的眸光却向我投来了一记警告,吓得我
差点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忙正襟危坐,专心的吃菜。
奉九仪面色微凝,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优雅的举杯道:“靖麟王,本宫也代表皇
上敬你一杯,这次皇上能得任贵妃这样的佳人,可全是你的功劳啊。”
她的话不软不硬,却重重的攻在了秦玄的心门,那双原本藏的很深的黑眸里隐约有什么震荡
了一下,连唇角的笑意都泛起了一丝痛苦,却仍缓缓端起了酒杯。
我只觉心中微微一阵刺痛,或许,我真的不该让秦玄进宫来,原是想成全他和太后见一面,
自己再顺道观察观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怨,可现在,却越来越看不懂了,为
什么奉九仪好像是要故意伤害他?莫非,她是在怪秦玄把我送进了皇宫?
眼看着秦玄就要饮下那杯酒,我再也隐忍不住了,开口道:“等一下,这杯酒由我代我大哥
喝吧。”说完,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奉九仪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笑道:“果然是兄妹情深啊,怎么,任贵妃还怕靖麟王喝多
了不成?京城里谁人不知,靖麟王嗜好美酒,千杯不醉,你又何必那么紧张呢。”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秦玄喝酒还不都是为了她?虽然这似乎不关我什么事,可是
,眼见着她这么伤人,我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回道:“我大哥近日里身体欠佳,大夫吩咐
过,不宜饮酒,不过,我看他一见到酒便又什么都忘了,没办法,谁叫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
的哥哥,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自己。”
奉九仪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她身边的秦冥,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道:“原来靖麟王身体抱恙啊,
看你刚才一杯接一杯的,我还当是你为自己的义妹找了个好归宿而高兴呢,既是如此,王爷
便还是不要再喝了,看把任贵妃心疼的,不过,你这义妹可比亲妹妹还要贴心。”
她的确是很会说话,看似寒喧的话语经由她一说出来,立刻便成了伤人的暗箭,直刺人心骨
,我回头看了看秦冥,他端着酒杯在唇边轻嗅着,所有的光芒全都收敛在那双深遂的眸子里
,仿佛场内的一切全都与他无关一般,但他身上流露出的寒意却咄咄逼人,令人不敢忽视。
他不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有将别人的话往心里去,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我眸光一瞥,指着
一盘卤水鸭舌故作不解的道:“皇上,这是什么菜?怎么这么多嘴?”
身后的白总管立刻闷笑起来,却在被奉九仪狠狠瞪了一眼之后慌忙将嘴捂住。
秦冥唇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对秦玄道:“四弟身子不适怎么也不说一声,回头朕让
太医给你诊治诊治。”
秦玄脸色泛着苍白,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好一会,才撑起身子道:“皇上,臣弟确实有些不
适,还请皇上准许臣弟告退。”
“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