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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你醒了?”船舱的帘子忽然揭开,拓跋城端着药碗走进,见苏瞳脸色难看的揉着脖子,不由仿佛宠溺似的一笑,走了过来:“来,把这药喝下去。”
“这是什么?”苏瞳看着那浓黑的药汁,嫌恶的继续揉着后颈:“皇兄我没事,我就是”
“你落了水,若不是莫大人急时救了你,恐怕我最疼爱的皇妹现在都已经香消玉殒了,快把这喝下去,免得受了寒。”拓跋城把碗塞到她手里:“快喝,路上不比宫里,有药就不错了。”
“你说是莫痕救了我?”苏瞳嗤笑,却没说什么,见拓跋城一脸期盼她喝药的样子,仿佛她不喝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或许也是这辈子从没有一个人以哥哥的身份这样疼过自己,她不够适应吧。
苏瞳勉强把药喝了半碗,最终还是苦得不行的放到一旁。
拓跋城笑了,转手拿过榻边的布巾亲手给苏瞳擦了擦嘴,苏瞳先是愣了一下,受着这个“哥哥”的服务,直到拓跋城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乖乖的再睡一会儿,等过了江再来叫醒她,他出去后,苏瞳才猛地回过神来。
哥哥?
亲情
这些字眼对她来说本来真的很陌生,从小到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活着,也习惯了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疼爱妹妹。
十三对她的关心曾一度让苏瞳觉得温暖,而这个拓跋城虽然孔武有力但治国与某些治国行军或者一些方面的智商绝对说不上是优良,可是他刚刚摸她的头,还拍着她的头一脸宠溺的笑着让她乖乖睡觉。
有人关心有人疼,那种被人宠爱的好陌生的感觉。
苏瞳垂下眼,刚刚因为被莫痕抓回来的气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她现在是拓跋落雪,一定会非常期待重新见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父母亲吧。
一如她一样,怎么仿佛是觉得也有些期待了呢。
可是若是再不找其他的机会离开,迎接她的不是凌司炀给她设下来的死亡囚牢就是再回到凌司炀的面前。
这都不是她所愿意面对和接受的。
苏瞳闭上眼,放任自己暂时躺下去,她需要时间,需要机会。
那个该死的莫痕大木头脑袋是个难题,跟凌司炀一样难搞,不过能得凌司炀器重的人若是没有莫痕这样的能力,恐怕也没资格站在凌司炀身边。
眼前又晃过那只小白兔的笑脸,无邪的,干净剔透,淡淡的温柔仿佛春风一般,深邃的眼里璀璨的发着亮,轻轻的将一摸虚影纳入怀中:“瞳儿,你跑不掉的”
苏瞳一惊,猛地睁开眼,却见莫痕抱着剑冷冷的站在一旁似乎是想来叫醒她。
原来刚刚只是做梦
苏瞳长吐了一口气,坐起身目光淡淡的看着莫痕沉冷的脸:“莫大人何事?”
“可以上岸了,马车已经重新备好,娘娘起身下船,入马车休息吧,我们继续上路。”说罢,莫痕冷冷一笑,转身就要出去。
“莫痕。”苏瞳忽然叫住他。
正要出去的人微微一顿:“皇后娘娘,你我都不是愚笨之人,娱人娱己同样也害人害己,何不如乖乖的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也免得白费力气。”
苏瞳走下床榻,见身上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应是叮当帮她换的,她没太介意,只是淡淡的看着莫痕谨慎又冰冷的背影:“陛下他是怎样安排的?”
莫痕背影一僵,苏瞳清楚的看见了他身影微颤了一下,不由勾唇:“我不和你卖关子,我也同样知道你虽称我娘娘但你实际的主子是凌司炀,他让我死,我就必死无疑,但是莫痕大人你是性情中人,总该不会残忍到连让我死前都不明不白吧?跟我说说,让我死个明白也好。”
“娘娘多虑了,属下随行,不过是陛下交代一路上保护娘娘的安危顺便看好娘娘的行踪免得走丢罢了。”莫痕冷淡的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苏瞳脸上顿时泛起一丝让人难解的笑意:“应该会非常精彩吧”
声音淡淡的,苏瞳抬眼,缓步而出。
继续前行的路上稍微顺利了一些,偶尔半路还会出一些莫名的刺杀,但都不足挂齿,后宫的女人心计永远也偏离不了一个死字,人人想趁着拓跋落雪离宫的机会买通杀手杀了她,但因为前一次的事情,连拓跋城的戒备也加大了许多,苏瞳所坐的马车外边围了一圈的侍卫,没有人能轻易靠近。
从而,更也没有人能轻易出去。
第116章:按计划行事
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乾司殿的龙纹桌案上许久,凌司炀推门而入,视线看向那鸽子腿上所系的密信。
凌司炀目光疏离,站在门边淡淡的看了那只鸽子许久,这才缓步走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鸽子的羽毛,眼中带着淡淡的温润微笑,将她腿上所系的东西拿了下来,打开密信,上边是一排旁人看不懂的暗语。
如黑翟石般的双眸里笑意忽然加重。
那个女人,一路上倒真是不会让人觉得寂寞,在宫里玩大智谋藏手藏脚偶尔又展露一下身手让人不得不防,在宫外倒是耍起了小聪明,还真当莫痕是白吃饭的。
食指轻轻划过桌案上的一支红烛,烛火渐燃,将密信放到那小小的火苗之上,璀璨的眼里映出淡淡的火光,眼角含笑,嘴角微微扯动。
莫痕在密信里的最后一句话依然是临走前的疑问。
陛下,果真要如此了结?
烛火瞬熄,凌司炀沉默的看了一眼桌案上那盒还未吃完的解药。
御书房微合的门缝处似乎是有一团白影在地上蠕动,微微转身,只见是前几日他偶然叫环佩送来的那只苏瞳常常抱着一起睡觉的兔子。
毛绒绒的兔子在地上小心的蹦着,忽然发现有人在它看,顿时惊的快速的转身跳到角落的黑暗里。
凌司炀挑动眉宇,眼底闪过一道不明的色彩。
倒是忽然想起那个女人不算太久以前,没事就拿着青菜萝卜逗弄着笼子里的兔子,嘴边不知是在低估嘀咕什么,偶尔夹杂着几句谗死你这只小白兔,毒死你只这小白兔,饿死你,饿死你!
偶尔,还会拿出一堆肉来摆在笼子里,那女人总是得意的逗弄着:“吃吧,吃吧,小白兔!别装了,姐姐知道你是吃肉的!别以为你一副吃素的模样,姐姐知道你很荤的,来吧来吧,吃吧。”
那个女人那次,抱着兔子说她会保护他
凌司炀视线一僵,倏然抬起眼,眼神顿时清明,微微含着一丝朦胧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他不该想起这些。
似是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抬起手掐了一下眉心,可是该死的一闭上眼睛就还是那个女人。
乖张古怪,浑身是毒,谁惹到她了就毫不留情的让谁肚子疼上一个月,收买掖庭宫管事为她办事,偶尔躲着一切对她有害处的人,喜欢研究秘密,却在发现时又连忙想要撇情关系生怕自己牵连进去惹祸上身。讨厌他时就洋洋得意的以为自己很行的试图扰乱他的棋盘,喜欢他时就一次一次帮想要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他。
倒还真是敢爱敢恨,那一日若不是他中途将她抱住,恐怕她还真能下得去手掐死他。
她有着一个容易被人控制的杀手的全部缺点及优点,屡次连他都怀疑过这个所谓的瞳儿会否是细作卧底,否则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子,或者是他所想不到的某些灵异鬼魂,都不可能如此敏锐,更也不可能飞蛾扑火一般的爱的轰烈又甘心冒险,也不会在刹那转头空时狠绝的可以亲手杀了他。
曾以为这样的她或许值得利用,但是当她大胆的攻破他某些防线之时,恐怕即便她的可利用之处再多,也不该留下。
用在她身上的词汇,恐怕便也就是两个字。
嚣张!
一个嚣张的普通女人罢了
不足为念,不足,为念。
视线陡然冷扫到桌上的那只白鸽,凌司炀微微蹙眉,停顿了许久,终于拿起笔,沾了少许的墨汁。
笔触停顿在纸上,扔是迟疑。
有多少年没有再因什么事而迟疑过了,凌司炀一笑,手下忽然握紧了笔杆,洋洒的写下简单的一行字。
按计划行事,切勿有差错。
笔尖停顿,凌司炀垂眸,目光寡淡的将之塞进细竹管,用一根红线系在白鸽的腿上。
“咕咕——”白鸽仿佛是极熟悉凌司炀身上的味道,转首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轻轻啄了两下:“咕咕——”
“去吧。”凌司炀淡淡笑了笑,又在它头上轻轻一点,随即走出御书房,将之放飞。
雪白的鸽子仿佛是带着一个预示什么一般的催命符飞上天际——
凌司炀看着白鸽远去的方向,静默直立。
透着浅笑的寒眸低垂,淡淡的看着不知何时忽然跳到自己脚边的那只兔子。
终于折腾到了耀都皇朝边境的苏瞳总觉得鼻子痒痒的,这两天一直都在痒,低咒了一声抬手揉了揉鼻子,不知是谁在想她还是在骂她。
忽然听见拓跋城在前边说:“明日过了印阳山和九合山就进到咱们玉夏国境了,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找家驿馆住下,换些马匹草粮,明日再走如何?”
“也好。”莫痕应了一句,便策马到苏瞳的马车外边:“娘娘,山脚下小城镇的驿馆颇有些简陋,若娘娘不习惯,属下叫人先去收拾一下?”
“不用了,本宫没那么娇惯。”苏瞳仿佛懒洋洋的应了一句,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甲闲闲道:“莫大人,本宫想吃肉了,你不如亲手烤只鸽子给本宫吃如何?”
说着,苏瞳陡然揭开金帘,素面朝天的看向在一旁骑在马上与她的马车并排走路的莫痕。
正巧这时,天际飞来一只白鸽,落于莫痕的肩上。
莫痕先是一愣,见苏瞳意有所指的用眼神瞄了瞄他肩上的鸽子。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鸽子呀,还真是巧啊,本宫正想吃呢。”苏瞳一笑,笑得让人有些发寒。
第117章:再逃
莫痕脸色难看,没理她,转过眼看向肩侧的鸽子脚上所系之物。
苏瞳忽然歪着头趴在马车旁侧的栏杆上微微一笑:“莫大人,怎么这鸽子是你养的么?不舍得给本宫吃?”
莫痕转回头:“娘娘若想吃鸽肉,呆会儿到了驿馆自会叫人到此处最好的酒楼点些菜色给娘娘送去。”
“本宫不想吃其他的,只想尝尝莫大人肩上那只又白又肥嫩的鸽子的味道。”苏瞳挑眉,眉眼带笑。
莫痕脸色有些难看:“娘娘一介女流,普通男子都知晓上天有好生之德,娘娘又怎么会残忍到非要属下杀生只为一顿饱饭?”
“杀生?”苏瞳冷笑:“莫大人杀人都不眨眼,又怎会对一只小鸽子怜惜起来了?何况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善良之辈?既为一国之后,本宫嚣张一把你又能耐我如何?”
说着,苏瞳忽然默背着这几日见过的莫痕施轻功前的路数,陡然从马车中钻了出来,飞身而起探向他肩上那只鸽子。
莫痕一见她竟偷学他暗门轻功,先是蹙眉,瞬间抬手挡住苏瞳的胳膊,沉声冷笑,视线直逼进苏瞳发亮的双眸:“娘娘倒真是块学武的好材料,只是几天这样旁观都能学会点皮毛。”
“本宫会的,可不只是这些!”苏瞳一笑,趁着莫痕专注于肩上那只鸽子似乎是不想被她抓去时,手下忽然在他胸前的衣襟处狠狠一抓,黑色的水袖中蹿出一条墨色长纱瞬间缠住莫痕双眼,用力一系,赏了他一个黑色的蝴蝶结。
“娘娘,属下劝您还是收敛些。”莫痕仿佛毫不在意,倒是她这女人不介意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人对峙,还有拓跋城和其他侍卫此时都惊呆的看着这一幕。
“落雪”拓跋城刚刚下马,却是转头看见苏瞳时瞬间惊诧。
“收敛?那好啊,找机会放了我,本姑娘也不为难你!”苏瞳一手被莫痕禁锢着,一手用力的拉着那在他头上缠了几圈的黑纱。
莫痕不语,嘴边忽然勾起一抹佞笑:“娘娘果真是多了不少江湖女子风范。”
瞬间,黑纱在莫痕头上绷然碎裂,苏瞳忙收手,却是整个人向后弹了出去。苏瞳咬牙,瞪了一眼莫痕,在莫痕冷笑的欲伸手抓回她的时候,她陡然诡异一笑,猛地一个转身脚下踩上一旁不远处的树干,在莫痕愈加冷凝的表情下旋身跳过高墙,逃跑去也。
“追!”莫痕叹息,这女人真是麻烦,对四周呆住的侍卫命令了一声,便瞬间跳跃起身跃过那高墙追了过去。
拓跋城站在原处,看向那座高墙之上消失了两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