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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还没等我开口深情呼唤老爹、娘亲,我那不厚道的帅哥老爹已经笑嘻嘻地朝我身边的赵骚包招手:“贤婿,快进来!”
赵骚包人前是绝对的有礼有节,他连忙迎了过去:“岳父大人,您亲自来接,真是折杀我了。”
然后他们互相吹捧一番再加之说了点类似于政治会谈的场面话,我昏昏欲睡,终于赵骚包好像扫了我一眼,才笑着提议大家还是先进去为好。
我立马快马加鞭,扑向家中无比可爱的红木凳子。美人娘亲看我一副不堪忍受的模样,似乎有点不甚满意,那眼神瞧着我仿佛在说:你这熊孩子
我瞅着帅哥老爹一坐下来又仿佛要没完没了的样子,我连忙朝赵骚包递了个眼色。可这厮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就是不理我。于是,我又朝他递了个眼神,他继续不予理会,我再递。最后,大娘有点疑惑地开口了:“瑞端,生了眼疾了?”
美人娘亲听了这话,立刻仔仔细细地打量我的眼睛。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然后认命地装淡定脸。
赵骚包此刻才真正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极其淡定地说:“岳父、岳母大人,阿端是昨晚没有歇息好,今日有些疲了,哎,是我不好。阿端,要不要去歇一会儿?”
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差点一口银牙咬断。□裸的污蔑呀,污蔑!昨晚你明明歇在了大美人的温柔乡里,怎么说是我呢!
帅哥老爹咳了一声,老脸有丝红:“啊,呵呵。年轻人,年轻人。曼娘,要不你带阿端下去歇会儿?”
美人娘亲听了这话,有丝怔忪。我不禁在心里骂,你个赵骚包,没脸没皮呀,没脸没皮。会吓着美人娘亲这种深宅美妇的好不好!
我跟着美人娘亲回“如意阁”。路上美人娘亲只是匆匆地走,也不跟我说一句话。我心里掂量,不会真吓着了吧?
哪知美人娘亲突然开口,还含含糊糊的:“阿端啊,赵女婿对你好么?”
原来她在想这个问题!我点头,今天已经有第二人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还是这样回答:“好的啊,没少我肉吃。”
美人娘亲听了我的回答,再看我一双精致却空洞的眼睛,她又一次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叹气了。
我收回淡定脸,然后装乖巧,问了一个几乎要埋在心底的问题:“娘亲,瑞信也是要嫁人了吧?”
美人娘亲顿时欲言又止,我直觉有料可挖。
“前些日子不是中毒了么?她现在还好吧?”
美人娘亲神色一紧,最后笑了一下:“好啦。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宫里这么多太医围着她转,早好了。不过呀,这孩子真是个不自爱的。”
我疑惑:“怎么说?”
美人娘亲摇头:“据说是有了身孕了。哎”
“什、什么?身孕?”我心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轰然倒塌,只觉得全身冰冷,我咬着牙再问:“是谁的呀?”
美人娘亲瞪了我一眼:“还是谁的,肯定是二皇子的呗。哎,瑞信这孩子也才刚刚及笄,怎么就”
这是五月份刚冒了头的天,阳光本是极好的,我却背脊生寒,虚汗涔涔,恨不得要流出一番泪来。我喃喃地说了句:“那他们快要成亲了?快了吧。”
美人娘亲点点头:“宫里说也就这两天的事。”
亲爱的沈瑞端啊,你还在想什么呢?如今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你能如何?你难道能再一次铤而走险,然后再被人喊着滚?我摇摇头,阿端啊阿端,收起你的小心肝,无论如何不要再被人所伤了。
不过,有时我真想骂自己太过没有出息,明明将自己开导得好好的,可是后来我硬是对着一碟子精致的糕点下不去手。连瑞雪她们来看我,我也只是装傻充愣,敷衍了事。最终,大家觉得我也许真是累了,让我赶紧歇息。
我盖上薄被,眯着眼,等着众人一个个离去,最后睁开了眼,轻手轻脚地离开园子,我一路漫无目的地逛,最后却来到了后院。
后院里的小湖依旧波光潋滟,大银杏树依旧枝繁叶茂。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我依稀记得还是上一个月,小岑子目光缱绻地替我细细擦着嘴、擦着手。他明明深情如许,怎么还没等我将他拐回来,他就变了呢?
我十五年来唯一倾情相对,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无数的画面仿佛在我脑海闪过,我依稀记得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牵着我的手护着我的情形。说真的,我当时真觉得他是乘着七彩祥云而来,是来解救我的王子。
后来才知道,命运真他妈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想想小阿端,也挺惨的
15、今夕是何年
15、今夕是何年 。。。
我昏昏沉沉地仿佛睡了一下午,醒来时我面对的是落日余晖以及赵骚包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呵呵,回家了么?”我主动示好。
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么此刻赵骚包是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我拎了起来,拍了拍手身上沾到的泥,然后很温和地说:“嗯,咱们回家。”
我掸掉他拎着我的手,笑笑:“我自己可以走的。”
“你确定?”赵骚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一把将我抓在了怀里。
我顿时泪如雨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心疼得厉害,又有点肝肠寸断的意味。赵骚包的怀里有丝清香,跟记忆力的有几分相像,我有丝愤恨,用力将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沾到他的身上。
“小阿端,你”赵骚包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后来又一叹气:“算了,回家替我扔了我身上的衣服吧。”
暴发户,我在心里闷闷地骂他。我嚎他:“不就件破衣服么,扔就扔。”
赵骚包对于我的无理取闹很是无奈,只得哄道:“好好好,扔扔扔。可是,小阿端,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我哇地一声鬼哭狼嚎起来,使劲捏了把他腰间的肉。
许是疼了,赵骚包的声音竟有丝清冷,很有发怒的前兆:“小阿端。凡事都要有个限度,忍也是有限度的。”
我有丝听不明白,可是我知道的是赵骚包这人你不能跟他硬碰硬。我朝他身上一抹眼泪,转移话题:“赵清唯,我问你,我的玉佩你哪来的?”
赵骚包见我不哭了,将我从他怀里一把扯出来,他十分肯定地朝着我说:“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在床上捡的。”
我学着他将眉一挑。他这话就跟我说今天不要吃酱肘子一样不靠谱,我实话实说:“我戴的那块玉佩是假的,真的早就在我小时候弄丢了,而你给我的倒是真的。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赵骚包这次倒将我上上下下好好看了一番:“你现在倒想清醒一回了?”
我踮起脚无奈地拍拍赵骚包的肩膀,直接忽略他的话,十分语重心长地说:“赵公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赵骚包一笑:“小阿端,我说过,那是我捡的。”
我一瞪眼:“床上?!”
赵骚包似乎神色一晃,笑得有点僵:“小阿端,你终究不记得。”
我郁卒,记得什么啊!赵骚包见我翻白眼,语气凉薄了:“小阿端,你既然不记得,那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声,永远啊,那该有多远啊
这件事,于是不了了之。回去之后,我真的好好想了一番,可惜的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玉佩为何到了他手中,至于他说的什么记得不记得的,我是真的不明白呀
但是赵骚包心里可能生了膈应,回了家之后也嫌少见我,每日总是早早出去,夜里又是很晚才回,恰恰错开了我的作息时间,我们见面时总是黑布隆冬之时,我总是感觉到他一具微凉的身躯靠上来,将我搂在怀里,然后我便一夜无梦,安眠到天亮。
某日,我决定出去走走,减掉点好吃懒做而长出的小肚腩。这大夏朝的京城,我虽然住了十五年,但是由于我是一个超级大路痴,所以从来不敢乱走,以至于现在我也没什么熟悉的地好让我对酒当歌、吟诗作对的。
于是我只好去叨扰许久未见的白马寺大方丈了。我熟门熟路,一脚踢开大方丈的禅房门。
意料之中的大吼没有听见,我一生疑,连忙往里看来一眼。果然,空无一人呀。我转念一想,今日乃五月十六,不是大方丈开荤的日子,大概是到佛堂里去了吧。
于是我又赶往佛堂,果然,大方丈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十六的日子,今天没什么人。于是我朝着大方丈的方向前进。
然后,我便愣了。那个朝佛主大人虔诚跪拜的不是我家瑞雪么?!瑞雪一双丹凤美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脸上是是,我怎么瞅着像是小女儿发春的样子
她将将挣开了眼,我此次前来本着减肥外加散心的目的,自然不想在见到瑞雪,省得我又要装傻充愣。于是我退到一旁的偏殿,我眼睁睁地看着瑞雪拿着一支签想大方丈问了几句,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我幻灭了,这还是我认得的艳压群芳的大美女以及老成自持的大才女瑞雪么
我从偏殿踱出来,大方丈见了我没好气:“端施主,今日没肘子。”
我十分虔诚:“小女子此番前来是向佛祖祈愿的。”
大方丈瞥了我一眼,十分不相信我有什么好心。不过,这人和我一样能装,他双手合十,向我还礼:“端施主请自便。”
我幽幽一叹:“我只愿佛主赐我洞察世事之力,使小女子不受欺,不受骗。”
我越说越大声,大方丈眉头抽啊抽,然后快步离去。我见着,立马蹭得一下窜到他面前,拦住他:“方丈请为我指条明路。”
大方丈老脸一黑:“龟息丸我只有一粒,也给了你。”
我一愣,这个以后再说,我十分真诚:“大师啊,刚才家妹问什么啊?”
我明显看到大师眼里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你真八卦。
罪过罪过,怪只怪我前世的大大小小的老师对我耳提面命:你不懂要问啊要问!
我眼神太过真诚、太过彪悍,大师嘴一抽回了一句:“问姻缘。”
我再次幻灭。姻、姻缘?这个,瑞雪这娃也要问这个?我清了清嗓子:“那大师是如何告解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有点僵硬,凭着我对大师的了解,如果真的是好姻缘,他会说:嗯,不错,红鸾星动、命中注定。而且如果对象是我的话,他就会直接道:喜欢么?喜欢就嫁了。可是现在,我瞅着,不对劲啊!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大师,明说吧。”
大师也就不含糊了:“命中注定情劫,弄不好死无葬身之地。”
我背上立马一层汗:“大师,你也不委婉一点”
他眼一瞪,白胡子抖啊抖,然后转身走了。
其实吧,我这人前世受着正宗的社会主义教育、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于是,我也没放在心上,在缠了大方丈做肘子无果之后,骂了他一句无良的江湖术士就走了。
我回了家,继续过着与赵骚包不咸不淡、夜里相会的日子。眼见着天一丝丝热起来,我窝在赵家阴凉的书房里,研究着新近的春宫图,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意味。
后来才知道,那阵子外面已经开始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为毛那么多外站的编辑呀我老早就签约了啊
16、鲜衣怒马
16、鲜衣怒马 。。。
所有的事情对于我而言,根源就在于街角李大娘家的肉包子。
眼看着就要是六月的天气了,一阵大热。我穿了件淡绿色的纱裙,在不甚清晰的铜镜前照了照。嗯嗯,不错不错,我怎么着也是个少女啊少女!
赵家的小厮叫我:“夫人。”
我:“”然后我淡定地将少女的发髻松散,披头散发做女鬼状问他:“什么事?”
那小厮脸色有丝苍白,最后回道:“马车备好了。”
我点点头,屏退了小厮,自己绾了个松散的发髻,没有带扶红、拢翠自己上了马车到了我想了将近大半个月的李大娘家的包子铺。
赵骚包家的宅子坐落在京郊,端的是僻静空气好,养出来的人皮肤好脾气好。我记得当时赵骚包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