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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惊又呆。“不!”
“我一定要拿到这个经营权和代理权,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他放下她。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和淑依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几年来不停的扩充我们的事业,为的就是这一天,早晚我们会吞下你父亲所有的事业。”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帮凶,和我自己的父亲为敌。]她想也不想的说:“那场火是个意外。”
“如果早个五分钟广播,早点疏散人群,说不定伤亡可以减至最低的限度。”
“我的父亲并不在现场,那只是他的事业之一!”她急急的说,胸口剧烈的起伏。“你以为他希望发生那样的事吗?他也痛苦,不是为了那家餐厅,而是为了那些死伤着,请你相信我!”
“你是他的女儿,你当然会维护你的父亲。”他的话里都是刺。“再下来你会蜕他是一个圣人。”
“我可以回去说服他放弃这个代理权。”
“他要道个代理权,和我一样的急切。”石瑞刚轻蔑道:“他不会放弃的,这个代理权可以使他的事业到达颠峯,如果他得到了,以后我更没有机会扳倒他,所以我非争取到不可。”
她转过身,踱向角落的窗口,看来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否则她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不过她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韦秋纯!即使你是一个犯人,你也会是一个很舒服的犯人,何况这是暂时的。”
她看向窗外的草坪,这不是监狱!这的确是一个舒服的环境,但是她没有自由,她是被囚禁在这里,一想到她会有一段时间必须面对他,她就无法冷静。
“什么时候签约?”她以绝望的语气问道。
[二个月后。“
“如果我父亲同意放弃呢?”
“不!]他一个冷笑。”你要等一个月,白纸黑字签好合约,我确定我把代理权拿到手之后,我才会让你走,所以这一个月内,我希望你好好当【客人】,不要有逃走的念头,我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如果你把我逼到了边缘,我会失去我的【风度】的!“
她转头回望他。“这是一个愚蠢的报复。]
“不要用话激我!]
“我父亲穷困潦倒,一文不名就能让你和刑淑依快乐,能挽回那些死去的生命?”她对他动之以情。“何况你们今天的事业还是拿我爸付的赔偿金来创立的!]
“还有我们的努力!”他阴沉的抿着他的双唇,否定了她的话。“你再好辩、再有理,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我劝你最好死心!]
“我不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她不该说出来的,她可以放在心裹盘算。“你如果以为我会像个模范犯人似的在这里待上一个月,那你是在做梦!]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脑子。]
“我对你也有这种怀疑。]
“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眯起眼,好像在考虑要怎么处置她。
“你也是,否则你不可能策划绑架我。]
石瑞刚必须出去透透气,必须让他的脑子理个头绪出来,否则他不知道他会对韦秋纯做出什么,她绝不是只柔顺的小绵羊,她是有一双利爪的野猫。
走出房间前。“你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他叮咛道:“否则我保证你会后后悔!]
“你也一样!”
“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
她闷哼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并且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她疲倦的往床上一躺。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必须离开这里。
刑淑依细致的睑上笼罩着犹豫、担心,她一向都听石瑞刚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一次她做对了没有。
八年前的那场大火夺走了她的家人、石瑞刚的父亲,她和他由陌生到熟悉,他们一起走过了那段失去至亲、悲伤又无助的日子,是他鼓励地去接受心理治疗,走出悲剧的阴霾,他们之间也发展出兄妹般牢不可破的感情,她把拿到的赔偿金和那些善心人士的捐款,全部都交给了石瑞刚,加上他的钱,由他去发展事业,到现在为止,他们拥有一家饭店,三家餐馆,一间休闲俱乐部,他们的日子过得忙碌但是富裕,她已经慢慢的忘掉那个悲剧,准备迎向另一个阶段的人生,直到这个美国财团要和香港签订连锁代理权和经营权的事。
石瑞刚就像着魔似的,尤其是在他知道韦大鹏是最可能夺标的人选时,他简直就是发狂了,他发誓为了拿到代理权,决定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教韦大鹏灰头土脸,付出代价,而最直接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他的独生女。
刑淑依一开始并不赞成,但是石瑞刚说服了她,她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在见到韦秋纯之后,想到她和石瑞刚可能犯下的罪,她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现在把韦秋纯放出去还来得及吗?
见他来到大厅,她立刻由豪华的法国路易十四精致坐椅起身。“放了她吧!]
石瑞刚睑上的线条更加的冷硬,更加的没有情理可讲。“淑依!不到十分钟你就给那个女孩唬住了吗?”
“绑架是很严重的一项罪。]
[这不是绑架。“
“那你称这是什么?”她忧心仲忡。“我们限制她的自由、她的行动,违反她的意志,对她的失踪,她父亲不会不闻不问的,到时说不定我们会失去一切,而且在牢里度遇我们的余生。”
“不会有这种情形!”
“警察说不定已经在查了!”
“让他们查吧!”石瑞刚并不在乎的样子。“他们不可能想到我们,我们不是歹徒、没有前科,我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他们绝猜不到是我们。”
“纸包不住火!”
“淑依!你应该最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站在酒柜前,似乎一点也不动摇心意。
“我们还是可以得到代理权,而不必把韦秋纯留在这里,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和条件,那个美国财团说不定会选择我们。”她满怀希望的说。
[说不定?]他笑得好无情。“淑依!我们不能把未来建在『说不定』上,这次我不要出一点差错,我一定要拿到那个代理权,八年来,我没有一天可以忘记那场火。]
“瑞刚!韦大鹏他——”
“别替他说话!”石瑞刚迅速的打断地。“法庭可以判他无罪,他可以说他自己无罪,但是我做不到,我要他付出代价。”
“那你要怎么联络他?]
“由韦秋纯自己和她父亲联络。”他胸有成竹的说:“我已经派人送了封信给韦大鹏,叫他不准报警,叫他等消息,他一定要亲耳听到他女儿的声音,否则他是不会屈服的。”
“韦秋纯肯打这通电话?”
“吃过晚饭再叫她打。”
“瑞刚!你有把握吗?”
“你以为韦秋纯能难得倒我?”石瑞刚自信满满地反问。
刑淑依就没有这么乐观了,一般人的反应都没有在韦秋纯的身上出现,她既没有吓得求饶,甚至还敢拿话激石瑞刚,有她这样的勇气和胆识,瑞刚真的还以为这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吗?
“淑依!你不要担心。”他走过去安慰她,对淑依而言,他不只是个哥哥,有时甚至还扮演着父亲的角色。“最坏的打算我也想过,我会让你置身事外,你专心的把饭店的事做好就好。”
“我不是怕被牵连,我只是觉得韦秋纯是无辜的,她刚巧只是韦大鹏的女儿。]
“那场火【刚巧】让我们失去亲人。”他像给她洗脑似的。“而且我们做都做了,澡能洗到一半就不洗了吗?”他故意幽默的说。
“如果韦秋纯不合作呢?]
“那我就让她合作!”
“你不会对她……”
“希望她不要把我逼到那个地步。”
“瑞刚!只要我们把韦大鹏逼出这场争夺战,只要他签下字据放弃,我们就放韦秋纯回去,不要留她一个月。”刑淑依又求道:“在陌生的环境和失去自由的情况下,她受不了的!”
“她必须忍受。”他斩钉截铁道。
“这没理由!”
“如果韦大鹏找他的心腹或是他可以信任的人出来代表他,那代理权还是可以到他的手里。”
“那就给他!”刑淑依喊道:“我只想平静的过日子,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
“你死去的亲人呢?”
“瑞刚!让他们安息吧!”
他做不到。
他胸中有一股复仇的火焰,他忘不了他挚爱的母亲因为丈夫的死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才五十岁,她就走完人生的旅程,他不能忘记这种痛,一定要有人为这一切负责。韦大鹏就不了解这种痛,他要教他也尝尝这种滋味——唯一的女儿,他不知道地在哪里,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他身边。
韦大鹏该尝一尝这种滋味,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淑依!如果你不能站在我这边,那就不要管这件事,千万不要想帮她,更不要有放走她的念头,如果你这么做,只会使事情更无法收拾。”
“我站在你这边。”她沉重的说。
“笑一笑。”他逗她。
“我笑不出来。”
“有一个姓买的女人,单名兵,结果她嫁给一个姓兵的男人,冠上了夫姓,于是就叫兵买兵……”他的笑话还没有说完,刑淑依已经释怀的笑了,暂时的摆脱烦恼,至少此时此刻,她要享受这个笑话和短暂的快乐。
韦大鹏在瞬间就苍老了数十岁,他由一个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中年人,一下子就变得像个垂死的老者似的,他最害怕、最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的宝贝女儿一再向他保证她会很小心,她会照顾自己,她能保护自己,尤其是她已经二十几岁了,她不需要保镖,不需要跟班,所以他撤走了保安人员,这几年的确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他放心了,相信是自己在多虑,但是时间证明他大错特错。
他的恐惧变成了愤怒。
如果让他逮到绑匪,如果绑匪敢碰她女儿一根汗毛,他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要把他们拿去喂狗,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他看着手中的信函,警告他不得报警,没有要求赎金,只说他女儿会和他联络,“请”他不必操心。
他绝不坐以待毙,绝不处于被动的位置,他立刻把寇孝凯找来,一个他信得过的人。
寇孝凯是个警察,凭他多年出生人死和认真办案的精神,三十出头的他已经升到了督察的位置,而且前途不可限量,在他念高中时,他的父母于一场车祸中过世,他父亲是韦大鹏的员工,所以韦大鹏帮他安排住宿,供他生活费用,直到他独立,直到他可以靠自己,对韦大鹏,他永远有一份感激和谢意,只要能报答韦大鹏,叫他上刀山、下油锅,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他英气逼人,十足的硬汉典型,办起案来铁面无私,不收贿,不拿好处,是个真真正正的公仆,也是个百分之百可以信赖的人。
他一见到韦大鹏,直觉到有严重的事发生了。
“韦叔叔——”
“秋纯被绑架了。”韦大鹏一副宣布死讯的声音。
寇孝凯既骛又怒,但就目前的社会来说,这已是相当平常的事,连普通人都会被绑架,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但是这回发生在他一向敬爱的叔叔身上,他能了解他叔叔的感受,秋纯是韦大鹏的命。
“要多少赎金?”他冷静的问。
“还不知道。”
“韦叔叔——”
“他们警告说不能报警。”韦大鹏愤怒的声音。“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能闹大,否则我怕他们会蛮干,秋纯的命在他们的手中,我不能冒险。”
“所以现在只能等消息?!”
“是的!”韦大鹏有些挣扎、有些绝望的说。他不停的走来走去,一遍又一遍的,他无法静下来分析或思考,他可以不要他的财富,他的事业,但是他要他的女儿,他唯一的骨血。
寇孝凯立刻用他冷静又有条理的头脑分析事情,他那充满了智慧和毅力的脸上透露着不同的讯息。
“韦叔叔!你确定是要钱吗?”
“什么?”
“你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
“没有。”韦大鹏肯定的说:“我连三字经都很少出口,不可能和人结怨。”
“钱财纠纷?”
“只有别人欠我,我没有欠人。”
“生意上的呢?例如争取什么合约或是——”
“有个美国财团要来香港找合伙人的……”韦大鹏立刻想到,“但是这个不可能和秋纯有关,她没有插手过公司的任何事,她甚至连公司都很少来。”
“但这是一个线索。”
“孝凯!再想其他的可能,不可能和这个财团的计划有关,一定是为了钱,歹徒查出她是谁的女儿,打算大捞一笔,我会付钱,多少我都愿意付,只要他们能让秋纯平安的回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