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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好谈的,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好了。”纪羽蝉摆明道。
“你要跟我分手?!”姜明勋惊惶不已,要是她要求离婚,那他日后如何在亲戚和朋友间抬得起头?他们一定认为他逊毖了,老婆才会丢下他走人。不,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他爱她,他无法放开她。
“不是分手,只是分开一阵子,彼此好好冷静的想一想。”
“你觉得我们不够冷静?”
一男一女似感情纠纷般在路旁谈判的情况引起路人的侧目,纪羽蝉感觉到周遭好奇的视线,已无心续谈。
“回去刮刮胡子、冲个澡,然后看是要去上班或休息一天,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去哪?有什么事?”姜明勋扯住她手臂。
“别又把我当囚犯,我有我的自由,我们现在分居中,去哪或做啥都不干你的事!”纪羽蝉心一横,甩开他往前走。
“什么叫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老婆,我说的话才算数!”姜明勋迅速拉住她,粗鲁的将她丢进车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像极魑魅魍魉,油门急驶而去。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的纪羽蝉吓呆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敢做任何抵抗。
没多久,车停了,纪羽蝉望了一下四周才知他把她带回家来。
姜明勋熄掉引擎,又粗鲁的把她拉出车外,拖着她上楼。
牛妈乖一见着他们便嚷嚷:“明勋,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你为了她不去上班吗?”
姜明勋没理母亲,进房后便把门锁上。
牛妈乖愕然的站在门外,不敢相信儿子竟然会用这种态度对她,难道他被那女人洗了脑,有了老婆就不要娘了?
蓦地传出一连串的抛物声和争执声,牛妈乖蹑足走近门边倾耳以听。
房里,纪羽蝉不满的摔东西出气,并指责他的粗暴,但很快的她就被制止住,姜明勋将她压在床上,把她两只手腕箍制在头顶上方,口气森然道:“你想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我从来就没有闹,不讲理的人是你!”纪羽蝉反控道。
“你最近是怎么了?梁深怡灌输给你她那套反传统思想吗?”姜明勋从以前就不喜欢那个老想骑在男人头上的高傲女,他担心纪羽蝉迟早有一天被她给教坏,偏偏又劝不听。
“你别什么事都怪到深怡身上去!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纪羽蝉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很讨厌丈夫的自以为是。
“以前你不会这么不可理喻。”
“我认识深怡很久了,我们交往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变的人是你!”
“总之,以后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准再去找她!”姜明勋命令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老婆,可不是你买回家养的宠物;高兴的时候放我出去遛遛,要不就把我关在笼子里叫我乖乖听话。再说,你凭什么不准我去找我的朋友?法律都还有规定人身自由这一项!”纪羽蝉虽挺没主见,且温柔的性情让她吵不起多猛的架,但她可并非无知得是非不分。
“你——”姜明勋气结,放开她,坐在床角离她远远的。
纪羽蝉缩在床头,拿她的枕头抱在胸前。
低气压笼罩着整个房间,两人各据床的一角沉默着。好半晌,姜明勋先开了口:“抱歉,刚刚口气太差了。”
见丈夫又回复那温文儒雅的模样,纪羽蝉松了口气,释怀的泪水在眼眶里隐隐打转。
姜明勋转过身爬向她,继而轻捧她的脸,两人对视一会儿,她缓缓垂下眼睑——因从他眼里,她看到了那赤裸裸的意图。
他立即吻住了她的唇瓣,以他仅有的技巧为下一刻的缠绵做暖身……
然后一切回归平静。
“你永远是我的。”完事,姜明勋吻了下她的颊,宣告。
纪羽蝉没答腔也没反驳,只是静静躺着。
就是这样。每回跟他做爱都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免费的泄欲工具,没有使人心神荡漾的前戏,他也从不知她的敏感带在哪,好似她的价值只在配合他。
这么多年以来,他只坚持使用正常体位,没有浪漫的耳语呢喃,也没有新奇的花招;她想,她大概与充气娃娃没啥两样,只是她有体温和最基本的反应……。不,反应也是假的,是她装出来的,为了不伤害他男性的自尊。
最初跟他发生关系时,她以为男人与女人间就是那么一回事,但看得多、听得多之后,她才发现他的技巧乏善可陈,他要她只是处于需要,而非爱她吧?
是冷感吗?不是吗?她只知道自己愈来愈讨厌这种事,一个结实的拥抱也许更能带给她心灵的满足感。
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了?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发疯哪!
在酿成不可收拾的结局前,她是否该再去找一趟薛医师?倘若真是心病,也好及早治疗。
“回家吧?羽蝉。”姜明勋的声音覆着浓浓的睡意。
“恩。”纪羽蝉虚应一声,但心中已有所打算。
一夜没合眼的姜明勋搂着妻子,一脸心安的沉入梦乡,殊不知,飞出巢的鸟儿,已恋上在辽阔的天空飞翔的自由自在,恐难回心转意……
第三章
当了四年无声的娃娃。最近,我总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害怕自己若是再这么过下去,后半辈子一定很凄凉。
每个人都辉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不安,因为未来是个未知数、不定数,而人类向来喜擅掌控一切;然而,我对未来却充满恐慌。因为我几乎可以想象那将是一副怎样的景象,与社会脱节的我形同井底之蛙,无知得令人憎恶,年华老去,丧失所有身为女人该拥有的美好特质……我不要那样无味、可悲的晚年!
所以,我得开始替未来盘算,从此刻起。
而第一步,是自由与自主。
我决定打开窗,有形和无形的,接着鼓动我久未伸展的双翅,重享自由的滋味。深怡说,倘若我一味地关住自己不尝试高飞,那么纵然我有一双美丽的翅膀,充其量也只能称作是鸡,并非鸟。
同时,我也决定找份工作,扩展自己的生活圈,不再牺牲自己去迎合婆婆;反正她看我不顺眼,与其在家里相看两厌,不如将彼此区隔开来,或许情况会奇迹的有所改变。
深怡又说,新时代的女性该具备独立的思想、独立的经济能力和独立的人际关系。而我深有同感。
现下已是两性平权的时代,维持一个家庭,不该牺牲女性。所谓民主,是所有人的共同参与,女人走出厨房、走出家庭,进社会与男人站在相等的地位上展现各自的能力,女人不该再是守着家、等待她的男人和孩子们回家的可怜虫。
是的,我要重拾自由,学习自主,不再当个伸手向老公讨薪水、一手包办家中大小事务的黄脸婆;并非学深怡成为女强人,只是活出自我,不会对未来充满恐惧与绝望。
虽然我的起步晚了,但幸好省悟的不晚,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我要让自己不后悔来世上走这一遭。
纪羽蝉是回家了,但她却答应了梁深怡的邀约预备到英国度假。她没有将此事告知姜明勋,因为她知道征求不到他的同意,与其白费唇舌又走不了,不如先斩后奏;再者,此行她也许能顺道至加拿大探望父母。
听说大嫂好像又怀孕了,父母移民至加拿大与大哥、大嫂同住已七年;但荒谬得很,碍于婆婆口头上的不准、暗地里的阻拦,她竟无法前去探望家人,顶多偶尔电话联络。
如今,她渐觉自己的温驯与没主见可悲极了。
心中有了期待,面对婆婆的恶意刁难她不再觉得难过,一旦尽力完成分内之事,婆婆找碴与否皆干扰不了她的情绪,因为她心安理得。
那对母子没发现,虽然她依旧顺从,性格却有了微妙的转变。
平静的到了周末,她的心却随着时间的逼近而雀跃不已。姜明勋不让她出门,她也要求要去深怡那带回行李。她想全了,星期一一大早,深怡带着两袋行李,她则直接到机场与她会合,然后直奔大不列颠岛。
说起来,这样好像有点像私奔,又有点像逃难,但不管如何,这一次她是下了决心,不再让旁人左右她的想法。
“羽蝉,厕所的瓷砖有点黄了,你拿清洁剂进去刷一刷。”自从姜明勋带她回来后,牛妈乖便存心不让她闲着,整天把她当佣人般的颐指气使。
“是。”纪羽蝉没有拒绝,一想到再过一天便可离她远远的,不必再见那张可恶的老脸,她什么都不会介意。
这两天的忍气吞声可不代表她的妥协,事实上她未变初衷,姜明勋只能选择一个女主角,要她或者他妈妈,她反对再玩三人行的游戏。未免她的度假计划节外生枝,她不得不如此。
将及肩的自然卷发随意扎成个髻,纪羽蝉带上塑胶手套走进浴室,把清洁剂洒在四周,手拿刷子逐一刷了起来。
牛妈乖监视般的站在门外好一会,然后才走到客厅看电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纪羽蝉以为婆婆会接,但铃声直响个不停,她叹口气,抽掉手套跑向电话,在她的手要触及电话前一秒,偏偏被婆婆接走了,她抑住心中不快,又往浴室走了回去。
“她不在。”
一听到这句话,纪羽蝉飞快抢过话筒,牛妈乖严厉的眼瞪着她,她转过身不予理会。
“喂——深怡,是你啊,有什么事?”
“如何?你保密防谍的工作有确切落实吧?后天走不走得开?”听到那压低的嗓音,梁深怡便明白纪羽蝉又是受委屈了。
“嗯。”纪羽蝉以单音节作答,教人看不出端倪。
“后天早上九点半,在机场大门口,你藉机溜出来,我等你。”梁深怡很有默契的只述不问。
“嗯。”
纪羽蝉挂好话筒,牛妈乖的声音立即传来。
“怎么?又要出去了?明勋可是叫我看着你别让你乱跑,你不要给我找麻烦。”
“妈,我没有。”
牛妈乖叹了口长气:“如果你们肯生个孩子,家里也不会这么死气沉沉的,真不知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姜家几代单传,老伴儿走得太早,剩这独生子娶了个蹦不出半颗子儿的媳妇,但愿祖先保佑姜家千万别到了这一代便断了根,否则她拿何颜面去见老伴儿?纪羽蝉不晓得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最后沉默的回到浴室洗洗刷刷。
牛妈乖睨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满愈扩愈大,暗忖要是今年她的肚子再没消息,那她就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没办法,姜家的未来掌握在她手上,她不能眼睁睁任由姜家断了香火。
婆媳过招七十回——走着瞧!
星期天的上午,通常都是姜明勋补眠的时间。上班族的生活固定却乏味,而他平日没啥大兴趣,所以只好用睡觉来度过空暇时刻。
但今天不同,他不但起了个大早,还主动帮忙纪羽蝉做早餐,毁了他老妈“男人不入厨房”的戒条。
纪羽蝉心系即将来临的自由,对他忽然体贴入微的举止反而有些不习惯,惟恐他瞧出一丝不经意划过她脸上的雀跃。
“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吧!”姜明勋微笑着提议。
“出去走走?”纪羽蝉难掩意外。“去哪?”
“随便啊,看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你妈呢?”
“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他故意凑近她耳畔吐着热气道。
纪羽蝉不着痕迹闪开了。
“可是,我今天不太想出门耶。”她对他摆明的讨好没太大反应,婚后若非必要场合,他们几乎不曾共同出游,搞不懂今儿个他在想什么。
“那就算了。”姜明勋碰了个钉子,耸耸肩,踱开了去。
夜晚,纪羽蝉早早上了床,预备养足精神,展开明天的旅程,不料姜明勋的身子又靠了过来,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玉峰,意图明显至极。
纪羽蝉轻轻推开他,往旁边挪了挪。
“羽蝉,我要……”姜明勋再次进攻。
“明勋,我很累了,想休息。”纪羽蝉用棉被蒙住了头。
“只要一下就好了。”姜明勋诱哄着。
闻言,纪羽蝉倏地坐起身——
“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自私,只考虑自己需求,却不理会他人的想法?只要一下?你娶我当老婆的作用只是你泄欲的工具?”
“你在说什么?”被她一吼,姜明勋“性”致全无。“夫妻间亲热本来就很正常,我才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感呢!”
他的口不择言伤了纪羽蝉,就见她的脸色刷地变白,咬住下唇不发一语。
姜明勋把被她独占的棉被拉过来一半,悻悻地平躺着,眼望天花板。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久久,纪羽蝉低诉。
果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睡觉了。”姜明勋懒得再讲。
“如果……你想另外去找位热情如火的女人,那你就去啊。”纪羽蝉故做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