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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来了傻小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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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相同的想法,便叫来小二,要了两间上房和两桶热水。他知她素性爱洁,这折腾一夜,没洗漱乾净,就是给她一张龙床,她也睡不著的。
  卢三娘满意地回他一抹灿笑。跟他在一起,真是越来越轻松了,行走起卧,样样有人帮她打理好,这种舒适的滋味……她有点著迷。
  他呼吸一窒,无法形容那一笑,是万家灯火也无法媲美的绚丽。
  他的心跳又快又急,一股热火将身体里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了。
  “喂!”她伸手捅了捅他的肩膀。“走啊!小二都在前头等我们了,你还在发什么呆?”
  他没说话,眼神落到她身上,却是再也移不开。
  他那神情好像要吃了她似的,她不禁也有些心慌意乱了。
  “你干么这样看著我?”很不好意思耶!她又羞又恼。“还看……你傻了……你……”她臊红了脸,又不肯服输,逞强地挺起胸膛,传音入密道:“你该不会是被我迷傻了吧?”
  “确实是被你的美丽大方迷傻了。”他深吸口气,才回过神,嘻皮笑脸地去拉她的手。
  “喂,有人看著!”她羞得曲肘撞他、抬脚踩他,但都被他避开,一只小手仍乖乖地落入他掌中。
  “你怕被人看吗?”请将不如激将,他对她挑眉。
  “怕?”她一双凤眼整个瞪圆了。“我卢三娘这辈子最不懂的就是——怕!”牵就牵,谁怕谁?她反手握住他,牵得好紧好紧。
  他倾身,给她一个温柔的低唤:“三娘,我真喜欢你。”
  她面红耳热的,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说什么浑话,走啦!”嘴角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笑意,但她仍然羞恼,情不自禁一举捶在他的肩膀上。“讨厌!”
  喀啦,他的肩膀出现一道诡异的弧度——脱臼了。
  此所谓——乐极生悲是也。
  第6章
  五日后——
  柳照雪和卢三娘终于忍无可忍,赢州知府硬要与卢家庄杠上,那就来吧!
  他们等不下去有两个原因,第一:九幽门、巨鲸帮和长孙世家因为不配合官差的调查,双方激烈冲突,在一品居打得血流成河,牵连无辜百姓数十。
  知府一怒,给三个帮派发了海捕文书,说他们是江洋大盗——其实知府也没说错,那三派确实是靠抢劫起家的。
  军队开始围剿三派人马,把他们像撵兔子般地赶出了赢州,现在那些人就像过街老鼠,人见人打,哪里还有办法图谋芦花荡?
  其次,柳照雪暗中收集知府公子罪证的事被发现了,更多的罪证如雪片般飞到他手里——太多人想找知府公子算帐,可惜自身能力不足,便把希望寄托在他俩身上。
  那斑斑血泪看得柳照雪和卢三娘想把知府公子的尸体拖出来再鞭数十。
  因为可以做的事都被人做完了,柳照雪和卢三娘的日子变得无聊,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们只要花半个时辰到衙门转一圈,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
  这玩久了,人就会发懒,心情变不好,于是,他们就想整整那顽固不通的知府。
  今晚,他们各自准备了杀手鐧,又来到知府衙门。
  他们发现衙门的守卫更严了,可以说步步岗哨,大张旗鼓的目的只为逮住那夜夜骚扰知府大人的恶贼。
  但柳照雪和卢三娘的轻功实在太好,而且柳照雪做事是不讲手段、十足无耻。
  他给他们下药,“鸡鸣五鼓迷魂香”,百试百灵,每个淫贼都爱用。
  这一路走来,他起码迷晕七、八十人。
  她不禁有些好奇。“你哪儿来这么多迷药?”
  “我把这几天调戏你的淫贼、采花蜂都给抢了,就有了这么多迷药。”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这卢三娘本就是姿容艳美,今又重孝在身,英气中添了股楚楚可怜,分外诱人,不论走到哪儿,都是引人注意,柳照雪与她一起,每天都要揍上十余只狂蜂浪蝶,其实挺累的。
  但他又不敢劳烦卢三娘动手,她第一次出招,就废了对方的子孙带,实在太狠,他只好当起专职的护花使者。
  卢三娘忍不住皱眉。“你不是把那些人都揍了一顿,还抢劫人家,会不会太过火?”
  结果换他郁闷。“你觉得这些迷药放我手上安全,还是让那些家伙拿著好?”
  她想了想,拍拍他的肩。“那你多抢点吧!”
  他想吐血,她话里的意思是,她还要招惹更多的淫棍、色魔?
  头一次他无话可说,只得转移话题。
  “你看,知府房间的灯还亮著,他也没睡呢!”
  “换成我,一睡著,床头就被人摆东西,我也不敢睡。”她语气中带著怜悯。
  “你心软了?”
  “不。”她摇头。“我只是想起哥哥们以前劝我的话,行事多留点余地,莫过于狠辣,有碍天和。但我发现,与你相比,我善良多了。我顶多杀人,你却总是让人生死两难。”
  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聊,找骂挨。
  他掏出一管迷药,靠近知府寝房的窗户,那机关戳破窗纸,一管迷烟全部吹了进去。
  不多时,房里传出一个重物倒地声响。
  “药效发作了。”她说,两人一起从窗户跳了进去。
  柳照雪看地上睡死过去的知府,脸色又青又黄的,可见这些日子被折腾得不轻,但知府还是不停地向卢家庄施压,要求卢大、卢二交出卢三娘,要杀她慰知府公子在天之灵。由此可见,知府是很疼儿子的。
  “你既然爱儿子,当初怎么不好好教导他?放任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早晚是要遭报应的。”柳照雪心想,知府的行为,根本不是一个好父亲的表现。
  突然,他身后响起一阵阴冷的笑声。
  他转头,就见卢三娘手里拿著一份告示,那冰寒的声音是从她齿缝挤出来的。
  “这家伙要通缉我呢!”她把那份告示拿给他,正是一份海捕文书,还悬赏了五百两银子。
  柳照雪只能说:“他脑袋被马踢了。”
  卢三娘将告示揉一团丢掉,右手按住了腰间长剑。
  “慢著,我们说好不杀人的。”柳照雪急忙阻止她。
  “谁要杀人了?”她瞪他一眼,抽了长剑给他看。“假的,我花了十文钱向戏班子买的道具。”说著,她把剑绑在知府的床头上。
  柳照雪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那利剑悬顶,寒森森、尖利利,待知府一觉睡醒,睁眼一看,还不吓得三魂飞去七魄?这也是警告知府,他们随时可以取他脑袋,只是想与不想而已。
  他对她竖起大拇指,赞她想的好点子。
  她得意地对他一扬眉,然后伸手拎起知府的脖于,将他丢到床上,最后,再摆上知府公子的罪证……一叠。这东西的分量真是与日俱增啊!
  “唉!”她叹口气,最近天天干这种事,真无聊。
  他很能理解她的郁闷,便道:“那咱们再给他添点乐子吧!”他说,打开衣柜,抱出知府所有的衣服往外走。
  “你去哪儿?”卢三娘小心跟在他身后。他的动静有点大,可别惊动了官兵,徒惹麻烦。
  “放心。”他笑得像只老狐狸。“我这一路都没停止洒迷药,那药量之重,恐怕整座衙门连只醒著的耗子都找不到,更别提人了。”
  “喔!”她头点到一半,突然想到。“我们两个怎没晕?”
  “出来前,我们不是喝了茶,那里头我放了解药。”
  “你让我吃药都没告诉我——”本来想骂他一顿的,但她见他一路走到茅厕,将所有衣服都扔进茅坑里,也傻了。“你你你——”
  “谁叫你找我麻烦。”然后,他一掌轰塌了半座茅坑,保证知府想把衣服捞出来都不可能。
  “你真恶毒。”她吁了老长一口气。
  “你说过很多遍了。”一点都不新鲜。
  “做你的敌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他很大方地接受她的“赞美”,并露出一抹皎洁似银月的笑容。
  她彷佛又闻到那淡淡的、却酥人心魂的寒梅冷香,情不自禁也跟著笑了。
  “不过跟你在一起,总能经历无数有趣的事。”
  “那你想不想永远都生活得这么有趣?”他目光炯炯,火焰似地烧在她脸上。
  她别开头,双颊热得发烫,心里隐隐一股期待,永远一起吗?似乎真的非常有趣呢!
  她一只手卷著衣服的飘带。答不答应他?脑海里早有答案,但说不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过来,又去牵她的手。
  她偷偷地瞥他一眼,又垂下头,却没有挣开他的掌握。
  他可以戚觉到她的身子不著痕迹地接近了他一点,心里乐得像要爆炸。
  她完全下敢看他,手臂与他的挨著、肩膀和他的靠著,她整个人都快软了。
  两人手牵著手……其实都是他在带著她,她已经羞得没力。
  他们一起拔高身形,身影堪堪掠过那高高的屋顶,她细若蚊蚋的声音忽地传来。
  “好。”话一出口,她的头差点埋进胸口里,太羞人了。
  他整个人一震,脑袋嗡嗡响,耳朵都是她那个“好”字。她答应他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愉快,他只有一种感觉,此刻脚下踩的不是瓦片,是那皑皑白云。他要升天了——
  五天后,柳照雪和卢三娘走在回芦花荡的路上。
  赢州知府终于放弃为儿子报仇,他被卢三娘的手段吓坏了——一觉醒来,发现头顶悬著利剑,虽然是假的,但当时他并不知道,直接吓得晕死过去。等他稍微清醒后,又听说自己的衣服全被人扔进茅厕里。
  他只有一个想法,敌人随时可以割了他的脑袋、再把他丢进茅坑埋起来,而他半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他既愤怒又惊恐,加上儿子那一叠连他看了都想吐血的罪证……他审过最恶劣的杀人犯也没这么混帐。
  他被气病了,高烧一日夜,终于想通,放弃了追究卢三娘的想法。
  柳照雪和卢三娘很高兴,但一接到卢大的消息,说卢三娘的未婚夫造访卢家庄,请卢三娘速速回家,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居然订过亲!”他的口气像个被夫君抛弃的深闺怨妇。
  “这件事我也是爹爹过世后才听说的。”她的表情比他更哀怨。
  “那现在怎样?你要回去成亲?”他一向不喜欢杀人,但现在他考虑是不是该宰了她的未婚夫,永绝后患?
  “那家伙要我百日内过门。”她终于气不过,撕了大哥的传信。“王八蛋!说爹爹头七要来祭拜,结果失约,现在还敢命令我,不砍他几剑,我就不姓卢!”
  太好了,她对成亲一事完全没有兴趣。柳照雪笑嘻嘻地牵起她的手。
  “你不想成亲,我想办法帮你退掉这门亲事。”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吓跑她的未婚夫,而且不留后患。
  卢三娘瞪他一眼,飞起一脚踢过去。
  “我被人耍,你很高兴吗?”她一向是喜欢迁怒的人,对他,更不会客气。
  他伸手,封了她的攻击,再起脚,与她连续对了七、八招。
  “你对你的未婚夫没兴趣,表示你喜欢的是我,我怎能不高兴?”
  “还要贫嘴?”她脸红了,双眼水汪汪,情意满得像要滴出来。
  “你也喜欢听,不是吗?”他倏地凑近她耳畔,在那白玉如珠的耳垂上轻啄一下。
  “啊!”她吓一跳,曲肘就打向他。“可恶,竟敢吃我豆腐!”
  “新鲜嫩豆腐,当然要趁热吃,难不成搁著等变豆乾再去啃?”他胸腹一缩,化成风一样地往后退。
  “毛手毛脚、油嘴滑舌,两罪并发,柳二,你死定了!”别看卢三娘行事狠辣,脸皮其实很薄,平常牵个手,就够她羞三天,现在连耳垂都被偷袭了,怎不教她恼羞成怒?
  但她越羞,他越爱招惹她,否则日子哪有情趣?
  柳照雪一边招架著她越来越凌厉的攻势,嘴上也没稍停。“再加一罪好不?”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欺近身侧,他迅若闪电地刷过她樱瓣也似的唇。
  卢三娘怔怔地看著他,唇好热,好似著火了。
  “你……”她一手捂著唇,全身都在发抖。
  “那个……”可以再品尝一次吗?
  “柳二——啊!”她骂人的话才说到一半,又被偷亲了一下。
  他像是半醉了,整个人晕陶陶的。“又香、又滑、又软,天下极品。”
  “你好大胆!”她咬牙,水淋淋的眸里,开始烧出两簇火。
  “这是第三罪,叫『甜言蜜语』,如何?”他嘻皮笑脸。
  她脑子空白、眼睛泛红,一颗心咚咚地撞击著胸口。
  “你找死!”三煞剑出鞘,如狂风暴雨般砍向他。
  “哇!”他往后一躺,硬生生闪过一抹剑气。“你玩真的?”
  “谁跟你玩假的?”她又羞又恼,还不太敢看他。这人……面容清雅,一副出尘脱俗的谪仙样,怎地说话如此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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