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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眸深处,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失了血色的俊脸。“嗯,这样就好。”
张迟原本走到房门边的脚步又踱回床边。
“萧左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就是神偷。”
“所以?”
“我想萧左是心仪着你,才会冒险救你。”
张迟的话如五雷轰顶,让她急急摇头。“不可能!”
“他对你的特别,弄春院的大伙全知道,就你一人不知道。”
“特别爱捉弄我?戏弄我?”她反问。
为她这一句话,张迟笑了出声。“不然他为何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而救你?”
“他可以负伤混进弄春院,当然也可以负伤赢得我的信任。”
“别忘了,他的伤可是你下的手,况且他为何要赢得你的信任?”
“他想得知其它宝物的下落。”她找着理由说服自己,也说服张迟。
“他人赃俱获将你逮捕,只要将你往官府一送,不但可以在陆台厚面前领功交差,更不怕你不交出那些宝物。”张迟句句针针见血。
“像他这种爱好美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心仪我!”她姿色平庸,比起花旦们可是万万不及。
“萧左看似享尽美人恩,可是据四大花旦的说法,萧左没有碰过她们其中一人。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让花旦在他房内过夜。”
“不可能!”她再次摇头。那对勾魂眼、那唇畔的如媚生春,怎么可能不勾引出任何的风花雪月?!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何还要把你带回紫轩?为何还要以自己的命救你的命?”没想到他自己对感情的难题是一筹莫展,还要靠她来排解,现在论起她的感情,却头头是道。真是门里门外,两样心情。
张迟在离开她的闺房时,又叮咛了句:“紫儿,你自己也要小心,千万不要再运气动怒,待会也让大夫替你把把脉。”
听见关门声,她的心沉沉的,犹如坠入五里雾中。
她该拿他怎么办?
老大夫来过又走,开了两帖药单。
天才蒙蒙亮,张迟已经抓药回来,并吩咐着绣梅:
“左边这帖药是给萧公子的,五碗水煮成一碗;右边这帖药是给小姐的,三碗半的水煮成一碗;要小心火候,别让药给烧光了。”
绣梅左右手各接过张迟手里的药包。“萧公子怎么又受伤了?他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里?”
“别问这么多,快去煮药,这么大的人了,只长嘴巴不长脑袋,凡事眼睛多看、耳朵多听,就是嘴巴少说。”张迟这个好脾气难得板起脸孔训诫。
“迟爷,是霜霜姑娘不理你了吗?不然一太早的,你火气这么大?”绣梅不怕张迟的严肃,还嘻皮笑脸的揭他痛处。
张迟想气却气不出来。他脸上一向藏不住心事,看来他喜欢沉霜霜的事,已是众人皆知。
一提到沉霜霜,他脸色微赧。“你这张小嘴哪来这么多话,还不快去煮药!”
被骂了,绣梅还是笑嘻嘻的,蹦蹦跳跳的拎着药,往弄春院的厨房走去。
张迟回到花飘紫的房里。在没有移动萧左的情况下,萧左仍睡在花飘紫的床上,而花飘紫则暂时睡到隔邻的书房。
卧房与书房有内门相通,原是方便花飘紫书读累了可以直接回房休息,现在倒是方便张迟和绣梅的照顾。
看着萧左仍在昏迷当中。不过老大夫说,虽然暂时无生命之忧,但是腹部受到强大的外力所致,导致腹内积水、内脏破损,必需要好好吃药休养,否则若病况加重,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而另一头的花飘紫也因为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不支躺下。老大夫说,紫儿的经脉受损、内力受创,幸好有奇丹灵药护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迟走出卧房来到内室稍作休息。事情发展怎会变成如此?他直到现在都还没那个胆子去通知花娘和老爹。他老爹若是知道紫儿差点被抓,甚至差点小命就不保,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给老爹家法处置。
幸好平常除了他和绣梅,这座紫轩就少有人进出,只要管得住绣梅那张大嘴巴,短时间内事情还不会有外泄之虞。
绣梅先煎了萧左的药,喂着萧左喝下后,又赶忙去煮花飘紫的药。
来来回回,绣梅忙进忙出,一天就过去了。
明月照地,花飘紫才幽幽醒转,吃下些清淡的食物后,她来探望仍在昏迷中的萧左。
她站定在距离床头五步远处,看着那俊杰脸上的苍白,想起他在昏厥前的那句话。其实她自己也纳闷,为何跟他这样的亲近,却没有胃翻搅的不适?
“萧公子,喝药了。”绣梅唤了声,先将躺在床上的萧左扶起靠在枕头上,然后一手端药一手拿着汤匙,汤匙还没碰上萧左嘴边,她手里捧着的药碗,竟不听使唤的滑下手。
花飘紫一个箭步。“小心!”在药碗落地前,她弯身接个正着。
“怎么会这样!”绣梅眨动着眼,不相信自己竟粗心到这种地步。
“我来吧。”花飘紫没有怪绣梅,心想绣梅也该累了。
“可是小姐,你人也不舒服,怎能让你服侍萧公子?”
“没关系,我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晚点再来照顾萧公子。”花飘紫坐上床畔。
绣梅也不再坚持,应了声,然后就退出房间。
他是个合作的病人,昏迷中像是自有意识,喊他张嘴他便张嘴,不像她老是嫌药苦,总是要绣梅三催四请才肯将药喝下。
三两下他便喝完一碗药。她看着他发怔。难道那丹药也将她胃酸的不适给治好了?为何这样看着他,却没有反胃的异状?
看着看着,张迟的话不停的在脑海里回荡,她的心茫然了。
唉!无言叹了一口气。心头为何会纠结得如此难受?
“看你这样难过,我心里比你更难过。”
她从离魂中回神,凝眸眼底,他那半垂的眼睫下满溢着不舍的忧郁。
八、梦里佳人 情深切切
花飘紫一闪身,迅速离开床畔,萧左伸出的手颓然在空中抓了个空。
“我没有难过!”她急急退到圆桌旁,与他保持着距离。
“你还是这么怕我?”醒来的第一眼,是她秀丽雅致的闺房,他心里有着愉悦的庆幸。再入他眼底的,却是那张惨淡的容颜,明明在为他忧伤担心,为何性子还要倔成这样?
“谁怕你了?”她全身绷紧,警戒着。
“不怕我,为何要躲这么远?”
“不是躲,是不想再失手伤你。”
“过来。你明知道,我不怕你伤我的。”好不容易才让她习惯他,他怎能放任她又离他远远的。
避开他眸底的专注。“你好些了吗?我让张迟带你回弄春院静养。”
他扬起苦笑。“我还虚弱得很,你就这么狠心,急着赶我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
“紫儿!”他作势要下床,左脚已经跨出了床沿。
“你做什么?!”她嘴里虽急,脚下依旧没动。
“你不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
“你别动!你的伤势还很严重!”她心急的跨出一步,又蓦然缩回脚步。
看尽她的失措,他如何才能解开她那过于防卫的心结?
“嘴巴苦涩涩的,我想要喝茶。”
明知这是他的借口,她却无法坐视不理。她一向不是心软的性子,尤其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男子,她更是下手不会留情,现在……她都不懂自己了。
执起茶壶,倒了杯茶,她慢慢走近他,隔着些许距离,伸长手臂的将茶杯递给他。
“我没有力气拿茶杯,你喂我喝。”他缓缓的吐着话,显得气虚无力。
“爱喝不喝随便你!”她与他僵持着,有着忧虑,却也不愿妥协。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你就别折磨我了。”
“那你大可离开,别留在弄春院让我折磨!”
“我若要走,早就可以走。我不走,还不是为了你。”茶杯被悬在两人之间,他等着她的心软。
之前对于他,她胃里总有呕吐的不适;如今对于他的话,她却无力招架。
“是啊,为了要捉拿我,你还没达成目的,怎能离开?!”不出两三语,又意气用事的与他杠上。
他浓眉微蹙,病榻上的他虽然气虚,依旧好看得让人无法忽视。
见他沉思,她却不安。“你怎么了?”
“我拿萧家堡当诱饵。”他突然蹦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窃走萧家堡的凤凰双刀,从此以后我便不再纠缠你,也不再进弄春院一步。”
“如果我失手呢?”
他邪挑起一抹魅笑。“如果你失手,相反地,你就得让我纠缠一辈子。”
“那陆台厚呢?你怎么向官府交代?”
“我不是官府的人,不用向谁交代,顶多被我义爹责骂一顿。无论你是否能顺利窃走凤凰双刀,我都不会替知府捉拿你,还会永远守住神偷的秘密。”
她不解,他为何要出此计策。
看着她的疑惑,他伸出手包裹住她端茶杯的手。
她没有挣脱,就怕会伤了他,眼底少了嫌恶,多了分窘态。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她再问。
“我话还没说完。”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为的是搏取她的同情心。“如果你窃不走凤凰双刀,那你得把过往所偷窃的宝物全数交给我,至少让知府可以对那些富豪大户有个交代。”破釜沉舟,他要的是她的真心、她的心甘情愿,他等她自己做出决定。
“你说话得算话!”眸与眸相望,她望进那深不可测的眼底。
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缓缓移到唇边,一口仰尽她杯里的茶水。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后,他仍是不舍她手里的温度,缩紧手中的力道,深怕小手就此溜走。
“萧左或许是个好色之徒,但绝对不是个背信之人。”
她若执意窃走凤凰双刀,以她的能力,他是绝对拦不住她的,这样的孤注一掷,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纠缠一辈子呀!她咀嚼着他话里的用意。
“如果我败在你手中,那我认了,所有价值连城的宝物我都可以归还,就只有青瓷剑不能。”
“为何?”关于昨晚她的仓皇,这是他急于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想起了许文义丑陋的男子之身,她腹中一阵搅动,翻天覆地的胃液漫漫地涌上她喉头。
“你怎么了?”他急切切的问。
“许文义……”她连忙摀住嘴巴,却抵挡不住胃液的酸苦,一个呕吐,再一个呕吐,嘴里涌出了阵阵的辛辣。不是不会恶心了吗?为何一提到那个淫秽的人,她那翻搅的难过就来得如此又凶又猛?
许文义?!看来答案就在那个满脸横肉、为富不仁的老头身上。
他不顾自己的伤势,没让她有机会逃开,手劲一扯,将她拥入怀里。
“没事了。”依旧轻拍抚着她的背。“我答应你,若你失手,我绝不会追回青瓷剑。”
他得让巴子去探探,昨晚她究竟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偎入他怀里,他的胸膛有着练武人的厚实,以往的脂粉味被苦药味所取代,周遭洋溢着干净的气息,她一口一口呼吸着那安心的味道,不适的感觉奇异的被抒解开来。
她不能眷恋上这样的依赖,她一点都不想步入娘亲的后尘,她该排拒他的,可是呀,她竟无法推开他。是怕又伤了他?还是会伤了自己?
弄春院的朱红大门上,大红灯笼一字排开,迎风飘摇。
陈金、陈土恭敬的立在大门边,迎来送往的招呼每个客人。
“邱大爷,您慢走!”徐总管弯身哈腰的送出一位肥肚滚滚的大老爷。
邱大爷露出两排黄橙橙的牙。“徐总管,明晚我再来,你得将冬雪儿留给我。”
“没问题。冬雪会静候邱大爷的光临。”徐总管拍胸脯保证。
“好!好!好!”邱大爷笑得乐不可支,满足的跨出门槛。
“陈金、陈土,送客!”徐总管拉高尾音呼喊着。
不愧是兄弟档,两人很有默契的左右护驾,齐声说着:“邱大爷,您慢走!”直将邱大爷送上马车,两兄弟才又回到门边站岗。
这时又有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停在弄春院大门口,两兄弟又立即恭迎上去。
坐在车夫旁的小厮,一等马车停妥,就率先跳下车,来到车门边态度恭敬的说:“老爷,弄春院到了。”
“揭帘子吧!”中年男子威武的嗓音从马车内传出。
“是的,老爷。”小厮掀开帘幕,站立在一旁。
首先跨下马车的是武人装束的萧右,然后跟着下马车的是文人装扮的陆台厚。
“这不是萧公子吗?”陈金眼利,对于来来往往的大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小兄弟,好记性呀!”萧右咧嘴称赞。
“请问这位老爷是?”陈土看着眼前贵气逼人、不怒而威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