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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不然怎么会为了她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谈起心爱的姑娘,他又心满意足的笑开。
原来她和他之间,从来就只是兄妹之情。是她妄想了。
“你是为了前两日许文义来闹场的事吗?”她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显露任何情绪波动。
他点头。“霜霜姑娘是弄春院里的花魁,近一年来她的名声在长安城里很响亮,很多大老爷都想收她为妾。”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早该明白的,就如娘亲所说,她不需要男人的疼惜,也不会有男人来疼惜她。
“嗯,我怕那个下三滥的人渣,明的不行,会来暗的。”
“所以?”在这烟花酒肆里,她早知不该动心,为何她还是会痴心妄想一份真感情?
“我们先下手为强!”他双拳紧握,凝聚气势。
“我明白了。你想先搅得许文义鸡犬不宁,让他没有心思来找霜霜姑娘的麻烦。”
“对!等他想到霜霜姑娘时,我想……我会……”把她娶进门。
看他说不出口,她替他接了下去:“你会向霜霜姑娘求亲?”
他腼腆的傻笑。“如果她答应,那是当然。”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如果张迟能够幸福,她想她会替他高兴的,毕竟两人有着青梅竹马之谊呀。
“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对感情的不知所措全写在脸上。
“对许文义下手这件事,要不要问问我娘及万全叔的意见?”
“花娘和我爹应该不会同意你冒险行事,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嗯。反正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件,不差再多一件。”她淡淡的应允。
“那我们再来好好计画和商议!”见她答应,他又开心得手舞足蹈。
这样也好。事情弄清楚了,不该有的痴心妄想……也该结束了!
从弄春院厨房后头上了二楼,花飘紫来到沉霜霜的房门前。
沉霜霜的房间就在萧左房间的隔壁,同属于最后一排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立在房门口,她听到里头传出隐隐约约的浅笑声,以她敏锐的耳力,那应该是沉霜霜的声音。
她不以为意,敲了敲门板,以为是其它花旦在沈霜霜房里闲聊说笑。
打开房门,和她面对面的,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萧公子?”她蛾眉轻蹙。
“紫小姐?”他浓眉高扬。
她退了两步,与他隔开距离。“你怎么会在霜霜姑娘房里?”
午时才刚过,弄春院在日夜颠倒的作息下,这个时刻,才算是一天的开始。
“她是弄春院里的花魁,我是弄春院里的客人,不能来吗?”他的眼神转为暧昧的流转。
沉霜霜此时也迎了出来。
“紫小姐!”沉霜霜讶异!她来弄春院已经两年了,这个始终带着点距离的小姐,从来不曾上楼来找过她,除非在园子里或水池边碰上了,才会闲聊几句,今天……
花飘紫想到萧左曾对她做过的轻薄举止,这会,他是否也来挑逗沉霜霜?
霜霜姑娘色艺双全、美貌出众,在弄春院里是首屈一指的花魁,男人们都该喜欢这样倾城倾国的姿色,只是,这个无赖配不上霜霜,只有像张迟那样具正义感的男子,才是霜霜姑娘的归属。
“霜霜姑娘,我有事与你相谈。”花飘紫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见到萧左时就躲得远远的;她屏住气息,从萧左身边经过,进入沈霜霜房内。
沉霜霜盈盈浅笑的倒了杯茶递给花飘紫。“紫小姐,请坐。”
萧左反手把房门关上。
“萧公子,能否请你暂时回避?”被萧左抱过、亲过后,见到他,情绪再也无法不波动。花飘紫的恼怒尽现于脸上。
“不能。”萧左偏不顺花飘紫的意,还故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我有重要的事要私下和霜霜姑娘谈。”花飘紫正襟危坐,忍住反胃的难受;她不能在沉霜霜面前失态。
“这就奇了,不是说有先来后到?再说我也是霜霜姑娘的座上宾,要我走,这道理从何说起?”他上半身倾近,微玻У牡し镅廴绰且苫蟆
花飘紫浑身一僵!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她不能吐!绝不能!
看着她胀红的脸色,萧左脸上净是得意的笑。
沉霜霜嫣然一笑。“紫小姐,有事但说无妨,萧公子是个好人,他在教我一些防身之道。”
“好人?”这样的好色之徒也可以称之为好人?难道连沉霜霜也被萧左给收拢了?
“我当然是好人。难道紫小姐不觉得?”谁让她一看见他就又吐又逃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可以迷倒众生的笑脸,对她起不了作用。
“什么防身之道?”尽量忽视他的存在,花飘紫只正视着沉霜霜。
“我的个性太怯懦了,得靠迟爷时时保护,若迟爷不在身边,恐会吃亏,所以萧公子就来跟我说一些道理,要我在性子上强悍一点。”沉霜霜如此解释。
“张迟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原来是张迟托花飘紫来打探沉霜霜的心意。张迟看似活泼好动,但遇上感情的事,他还是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向沉霜霜做任何暗示,只好央求花飘紫走这一趟。否则若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就难堪了。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花飘紫逐渐厘清了自己对张迟的感情。张迟虽然对她好,但那只是日久下的兄妹之情;而她对张迟也是种习惯性的依赖。况且张迟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只好助张迟一臂之力,探探沉霜霜的心意。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萧公子说,没有谁可以永远保护得了谁,我这样拋头露面的,总是要小心谨慎些。”沉霜霜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娇嗲。
萧左不时的点头,对沉霜霜的话赞赏有佳。“霜霜姑娘,干脆我帮你赎身,这样你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了,你看如何?”话是问着沉霜霜,桃花眼却是轻睐花飘紫。
“不行!”花飘紫冲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萧左反问。
“你不能帮霜霜赎身。”
“为什么不行?”萧左再问。
“你根本是好色之徒,你跟许文义有何不同?我娘拒绝了许文义,想必也会拒绝你。何况霜霜若跟了你,不知又是排名第几的小妾,凭霜霜的姿色才能,她不该受到委屈的。”
沉霜霜眼里充满着感激。没想到一向对人冷淡的紫小姐,竟会说出这样关心她的一番话。
“萧左尚未娶妻,何来小妾之说?”邪魅的玩世不恭,他在花飘紫耳边低喃。
花飘紫惊跳了开来,忍住欲呕的恶心感。
看她愈避他如毒蛇猛兽般,他就愈出言讥诮:“而且,花娘说过,只要霜霜愿意,她就成全。”他这会直呼沉霜霜的闺名,连敬称都省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很多男人明明在家乡有了结发妻子,偏偏就是不甘寂寞的到处寻花问柳!”
花飘紫决定要替张迟赢得美人芳心,否则张迟这个太过正经的楞小子,哪会是萧左这个浪荡公子的对手!
“霜霜,你愿意吗?”萧左温柔的叫了声。
沉霜霜被他这样柔声一喊,也忍不住红晕满颊。
花飘紫怕沉霜霜就这么答应了萧左,情急之下拉住了沉霜霜的手。
“霜霜,你先听我说!”
沉霜霜回握住花飘紫的手。“紫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跟萧公子去的。”
花飘紫一听沉霜霜如此说,一颗悬吊着的心才慢慢安放下来。她真的不想看到张迟愁眉不展的模样。
“霜霜,他真的不是个好男人,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像我这种卖艺为生的女人,能当小妾已经很不错了,萧公子不嫌弃,我内心真的很感激。其实我根本没有卖身给花娘,所以也就没有赎身的问题,我要离开随时都能离开。”
花飘紫不解;萧左也等着答案。
沉霜霜继续说:“花娘对我有恩,我想报答她,我不会就这样离开弄春院的。”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算受到再多的欺负,只要能天天与那人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
沉霜霜没答应跟了萧左,花飘紫松了一口气。
“幸好!那张迟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沉霜霜问。
花飘紫笑容朵朵。“霜霜,改天我再同你说,毕竟现在有不相干的外人在场。”
萧左被花飘紫妩媚动人的笑容给勾去了魂魄。“紫儿,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美极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真心对着他笑。
那声紫儿叫得多甜!花飘紫终是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四、月黑风高 人影飘飘
一身劲装的黑衣人,在屋檐瓦片上快速行走,双目不时露出精光,探勘着四周的动静。
大户深院,占地辽阔。
点足无声,那绝佳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隐身于大树上,看着更夫巡夜打更,更看着部署重重护卫的四周,搜寻着脑中的地图,配合着眼前的景物……传闻中的青瓷剑会被藏在哪?
青瓷剑是三百年前的上等兵器,以高温铸烧,质地刚硬无比,传闻中其剑身削铁如泥。
黑衣人再探。北方是楼阁,东边有池水,南面是庭园,西侧则是大门。
散布在池水庭园边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屋舍。
许文义究竟会将青瓷剑藏在何处?
自从下战帖给许文义后,便是一场斗智的开始。因为不能毁“神偷”的威名,所以这青瓷剑无论如何一定要偷到手。
黑衣人柔若无骨的依附着树干,双足一点,飞跃上另一棵大树,墨深的天色与黑衣人的黑,几乎融为一幅山水泼墨画。
风声还是人声?
黑衣人回头,望着之前停靠的大树。明明刚刚有呼啸声传来,难道是听错了?
再一个起落,黑衣人飞上屋檐。
竖耳凝听,呼啸声在不远的前方流动,但天色实在太黑了,就算眼力极佳,也无法看清一切。
黑衣人再跃飞,飞出许府大宅,在长安城大街小巷中胡乱窜。
不管有没有人跟踪,还是得谨慎小心些,而且此次探查尚未有眉目,可不能被逮着。
夜半时分,整座弄春院沉浸在纸醉金迷中。
此时的萧左却独立窗台边,望着紫轩在凝思。
紫轩的秀丽此刻被黑夜给密密遮掩。
神偷会是谁?
他追踪一整年下来,迹象直指弄春院。
话说,去年一整年长安城的富豪大户间均笼罩在一片鹤唳风声中。因为接连数个月,几个甚具名望的富豪家中,相继被窃走稀奇珍宝。
神偷在下手前,必先用战帖通知。与其说那是战帖,倒不如说是信函;信函的内容一概写明将在一个月内偷走该府最重要的一件物品。
至于是什么物品,神偷不会明说,为的是引起该府的紧张和猜疑。
神偷下手快又准,从没失手过。尽管各家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仍是奈何不了神偷的神出鬼没。
直到现在,连偷儿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还没弄清楚。
何府的玉麒麟、李府的白玉瓷盘、谢府的明月珍珠、丁府的八骏图,都在戒备森严下先后被神偷给窃走。
之后神偷又下战帖给连府,表明将偷走连府最珍爱的小姐。连府请到名震江湖的火龙堂来保护她,就在大家以为火龙堂大堂主冷非云抓到神偷时,谁知那个偷儿竟是神偷的师妹,她是假借神偷之名欲扰得连府不安。
更没想到的是,神偷的师妹最后竟和冷非云成了亲。在他们大喜之日,真正的神偷又上林府偷走了翡翠玉珠。
事情似乎到此断了线,但凭他萧左和火龙堂的交情,至少知道冷非云的妻子开口闭口喊神偷为师兄。
神偷似乎很懂得操纵人心。先是引起众人的惶惶不安,更在长达一个月的漫长日子中,让富豪大户疲于部署护卫,制造恐慌,然后再择兵荒马乱之际下手。
夜色中的紫轩是这样的朦胧不清,而窗帐后的花飘紫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想起她的人、她的反应,萧左不自觉的笑逸出唇瓣。
会是花飘紫吗?
不,她看起来一点武功也没,否则以她对男人的厌恶,在他三番两次的调戏下,早该出手制止,结果她并没有。更何况据消息来源指出,神偷应该是名年轻男子。
会是张迟吗?
不,他虽有功夫底子,却少了神偷该有的灵敏度,走起路来又沉又重的,按理推断不该是他。
会是张万全吗?
不,他高壮的身形不像。有两次他几乎追踪到了神偷,奈何神偷棋高一着,让他连神偷的衣角都没碰上。
会是陈金、陈土?
人不可貌相。陈金、陈土走路轻而快,看得出来是练过拳脚功夫。愈不可能的人愈可疑,说不定就是两兄弟中的一人。
萧左抽丝剥茧,希望在有限的证据里,找到最有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