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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卓女士支持她,要不是她能从卓女士的身上学到很多,她早就拍拍屁股回高雄,当她的大小姐,也不用每天气得都要冒出痘子。
放下叉子,她知道她是吃不到牛排、茶和布丁了,将餐巾往桌上一甩,推开椅子起身,她宁可去买一个三明治,她宁可饿着肚子。
见她要走,存心呕她似的。“留下你A餐的钱,时代女性绝不会要男人替她付帐的。”
“很抱歉。”她皮笑肉不笑。“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时代女性。”
“所以你不付?”
“既然是你害我吃不到牛排,自然你就要付这个钱。”她摆明了不是占他便宜,而是他罪有应得。“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会说不通、讲不清,原来男人也一样,一样的糟糕。”
“绝不会比女人糟。”他低吼。
她轻哼了一声,大大方方的走了,侍者客气的请她付帐,她则指了指卓伟然,就不信他敢不付她的。
而卓伟然除了吹胡子、瞪眼睛,好象也没有她的能耐,现在他有两份牛排可以吃,不过只怕他没有这种好胃口。
该下地狱的衣筱岚!
打开门,看到正蜷缩在她沙发里看女性杂志的何珍珍,她惊喜的低呼一声。“珍珍!”
“我来突击检查。”何珍珍放下杂志起身,调侃道。
“我还希望你能搜到一个男人。”
“没找到(口也)!”何珍珍故作失望的表情。
衣筱岚和何珍珍在高雄是死党、是同学、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是情同姐妹的手帕交,要不是珍珍的男友在高雄上班,何珍珍早就跟着衣筱岚上台北。不过即使人不在台北,她也有衣筱岚屋子的钥匙。
“你这次上台北干嘛?”
“你猜。”
“还玩这个?”衣筱岚呻吟。从念书开始,她们就有一个毛病,什么事都喜欢叫对方猜,让对方着急,看看谁能拖得久,不被逼问出来。“珍珍,我们不是高中小女生了,你最好快说,不然我把你赶出去。”
“我要结婚了。”
第二章
“天啊!”衣筱岚比自己当新娘还兴奋。“我以为你要让柯敏雄等一辈子。”
何珍珍摊摊手。“他已经下了最后一道通牒,这一次再不点头,他就要娶别人了。”
“他能娶谁?”
“阿珠、阿花……只要是活的女人都行。”何珍珍一副自己是迫不得已的样子。“我不忍心看他毁在别的女人手中,所以我就点头了。”
“少骗!”衣筱岚笑玻Я搜邸!澳惆顺伤揭话攵蓟嵬敌Γ阕芩惆炎约和葡鋈チ恕!
“我会这么没志气?”
衣筱岚点头,然后走向厨房要泡茶,珍珍跟了过来,她打量着筱岚,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关怀和好奇,筱岚的感情生活还是一片空白吗?她在台北的生活真的愉快吗?她不想回高雄吗?
“衣伯伯很想你。”
“我也想他。”筱岚将茶壶放到瓦斯炉上。“下个星期如果有空,我会回去一趟。”
“衣伯伯每次一见到我就长嘘短叹的,说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乖乖的留在高雄?非要跑到台北来,女孩子学什么编剧、写作,找个人嫁就算了!”何珍珍模仿若筱岚父亲的表情。
衣筱岚扮了个鬼脸,拿出茶叶。
“蓝晓野并没有完全死心。”何珍珍说:“他还是誓言要把你娶到手。”
“那他是在痴人说梦话。”
“衣伯伯已经不那么气他了。”
“那是他能言善道,不过我却不会原谅他。”衣筱岚非常笃定的表情。
“他和那个歌星……”
“珍珍,你知道的,他之所以想娶我是因为我爸爸的钱,因为他想联合两家的财力,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在爱我,我无法忍受一桩没有爱的婚姻。”筱岚淡淡的说,面包和爱情让她选,她会选后者。
“可是你原先并不讨厌他。”
“那是在知道他的企图前。”
“爱是可以培养的。”何珍珍不是站在蓝晓野那边,只是她觉得他没有糟到不能原谅的地步。
“那他和那个歌星的事呢?”
“他们分手了。”
“谁告诉你的?”衣筱岚平静的问。
“我想……”
“你二十四小时跟踪他们?还是躲在他们的床底下了?”筱岚知道自己对蓝晓野永远都不可能再产生任何的感情,哀莫大于心死,她一度想嫁他,但现在不可能再有那种情绪了。
“所以他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珍珍,我又不是老处女,也不是丑八怪,难道除了蓝晓野,我就不能嫁别人吗?”筱岚有些气愤珍珍的态度,受到伤害的人是她,不是蓝晓野。
“那你现在有对象吗?”珍珍追问。
“干嘛!”
“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不再谈感情?”
“有啊!”筱岚故意一脸神秘。
“谁?”珍珍像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一朝被蛇咬,决定一辈子单身,否则也不会离开高雄到台北来。衣伯伯一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他说在你二十七岁之前,一定要把你嫁掉。”
筱岚只是吃吃的干笑了两声。
“是谁嘛?”何珍珍尖着声音。
“刘德华。”
“刘德华?”整个人一怔,何珍珍反应不过来。“哪个刘德华?香港那个刘德华?”见筱岚点点头。“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知道他喜欢长头发的女孩,不过你们一个在台湾,一个在香港”“”
筱岚笑得前仆后仰,她没有想到珍珍真的相信了她,怎么可能嘛!她和那个超级巨星刘德华。
知道自己受了骗,何珍珍的粉拳像雨点般的落到筱岚的身上。“你不怕死后下地狱被割舌头。”
“我怎么知道你的智商那么低,我和你怎么会是同校又同班的同学呢?”
何珍珍一脸的委屈,好象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
“珍珍,我知道你是好意的,不过别替我担心。”瓦斯炉上的开水也开了,筱岚将滚烫的水冲进茶杯里,盖上杯盖。“感情的事该来就会来。”
“我只是怕你不再相信爱情。”
“真的有『爱情』这玩意吗?”筱岚的脸上打了个大问号。
“你真的没有『爱』过蓝晓野吗?”
筱岚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至少我没有爱他到愿意把自己奉献给他,也没有爱他到可以去谅解他和那个歌星的事,没有爱他到知道他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钱而原谅他,所以我想我并没有那么爱他吧!”
“听说蓝氏企业出了财务危机。”
“是吗?”
“有这种风声,不过蓝氏企业极力的否认,真实的状况没有人知道。不知道这是不是蓝晓野最近放出风声非娶到你不可的原因?有人说蓝氏企业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何珍珍双手环胸的说。
“他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筱岚的目光瞥向了窗外。“我不是一个可以令人摆布的女孩。”
“如果他来找你呢?”
“我会当着他的面把门摔上。”筱岚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人。“不信他可以试试。”
“我会把这个讯息传达给他的。”珍珍自告奋勇的说,免得蓝晓野来烦筱岚。
“反正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即使他能移山倒海。”
“那你现在没有对象啰?”
“你要把柯敏雄让给我吗?”筱岚故意为难珍珍。
“当然不!”珍珍一副誓死护夫的模样。“你即使拿你全部的财产来跟我换,我也不会把他让给你,他是我的,我是他的,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一听好友这么说,筱岚有些动容。“你们真的这么深爱对方?”
珍珍带着梦幻般的微笑和满足,她就像个待嫁新娘般。“我知道他没有吓死人的家世和财富,他甚至谈不上英俊,但是我知道他爱我、疼我、怜我、珍惜我,所以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让给你?筱岚,我怕你要先杀了我才行哦!”
“珍珍,这么说你自己不会脸红啊!”她糗珍珍道:“好象没有柯敏雄你会活不下去。”
“我是啊!”
“那你还一副嫁得很勉强的样子。”筱岚抗议。
“总要装一下,免得你受不了。”
“哼!”筱岚将一杯茶交给珍珍,自己端了一杯,两人一块走向客厅。“还当你是好友,原来你是来台北炫耀的。搞不好不是柯敏雄急着结婚,是你催他,先开口向他求婚呢!”
“你怎么知道?”珍珍睁大眼。
“珍珍。”筱岚笑着骂了一句。“真丢我们女人的脸,不要告诉别人我和你的关系。”
“好!我会说我不认识你,婚礼是下个月底,你这个伴娘别忘了试礼服。”
“我该送你们什么?”筱岚烦恼。
“支票就行,金额你可以空着,我自己填。”珍珍一脸期待的模样。
“你就等着吧!”筱岚努了努嘴。
“我真的会哦!”
裘蒂将被单拉到自己的下巴处,顺便伸手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即使脂粉不施,她还是美得可以让男人拋下一切的跟随她,她就是有这个条件,所以才可以以一副不怎么样的嗓子继续在歌坛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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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真想把心一横的结束这段感情,但是只要蓝晓野一来找她,只要他的手、他的唇碰到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她就会忘了一切。
她知道自己已经毁在蓝晓野的手里。
蓝晓野扣好衬衫的扣子,瞄到裘蒂在抽烟,他走了过去,霸道的由她的手中抢过烟。
“叫你别抽,你还抽!”他骂道,自己却抽了起来。“抽烟会使女人苍老。”
她柔顺的笑笑,没有男人敢这么对她。外面的男人无不想讨她的欢心,不管是鲜花、钻石或珠宝、皮裘,只为了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而她却只选了蓝晓野。
蓝晓野不帅,但是他有一股玩世不恭、倜傥、邪恶的魅力,他没有一般男人的斯文、谦恭、沉稳,相反的,他就像是一个火药库,随时准备和人炸个粉碎似的,就是这种既危险又刺激的特质,使她无法逃过他的情网,使她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
“抽烟也会使男人早死。”她笑道。
“只要不影响性欲就行了。”他满不在乎的看着她光裸的肩头,眼神有些闪烁。
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要回公司去开会。”
“那个狗屁会议可以等。”他的手指滑进了被单底下,引起了她阵阵的轻颤,他的眼睛无情的看着她,知道自己随时可以再要她。
“我听说你们公司出了点问题。”她关心的问,努力不去理会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所制造出来的愉悦感受。
“妈的!”他抽回手。
“晓野。”
“你和我扯这个干嘛?”他猛吸着烟,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床。
“我关心。”
“公司不会倒。”
“但是财务危机”“”
“会解决的。”他硬声道,将烟朝窗户外一丢,刚刚他是不急着走,现在他则想立刻消失。
“我有一些珠宝……”她嗫嚅的说。
“给我闭嘴!”
“反正那也是你给我的。”她曾被他刮过一耳光,只因为她和一家公司的小开去吃饭。他警告过她,当他叫她闭嘴时,她就最好不要再说话;但是如果他需要帮助,即使冒着被他打的危险,她也要说。
他转过身,给了她一个冰冷的眼神。“裘蒂,我不会用女人的钱。”
“但是你却可以为了钱想娶衣筱岚。”
“我现在还是。”
她的心一凉,觉得自己被打入到十八层的地狱,晓野已经和衣筱岚解除婚约了。
“我为了钱娶她是因为她的钱可以拯救公司,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我会还她的。而且如果她是我的老婆,她本来就应该和丈夫同甘共苦。”蓝晓野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
裘蒂裹着被单下床,她像只愤怒的小猫。“既然你还是要娶她,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他冷冷的说。
蓝晓野也不曾对她说过一次他爱她,虽然好象他们之间只存在着性;但是他们又离不开彼此,大吵过后还是以上床做为结束,他们就是分不开。
“任何女人都可以给你我能给你的。”她含着眼泪的说:“我有什么特别令你留恋的吗?”
“你想听什么?我爱你?”他嘲笑她。
如果现在她手上有枪,她会毙了他。
“既然你还是想娶衣筱岚,我想你最好就不要再来找我,你明知道她不会忍受我们的事。”她决定趁现在一刀两断,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