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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过了午时,慕容千寻仍一动不动地坐在夜婉凝的床边,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好似一不小心她就会离开。那双深邃的黑眸因一夜未合而黑了眼圈。
而被抱到外面的小雪球竟然也懂人性,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在了,居然怎么都不肯进食,不让它进入寝殿,它就守在寝殿的门口。
胡林踌躇了半天,终究躬身轻语道:“皇上,您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凝妃娘娘已经”
“滚出去!”慕容千寻知道胡林要说什么,所以他尚未说完,就被慕容千寻怒喝制止,他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胡林浑身一颤,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甚是不忍,上前跪在他跟前便苦苦相求:“皇上,您别再这样伤自己了啊,娘娘若是看见皇上这样,也会于心不忍的,还是让娘娘早日入土为安吧。”
一听到“入土为安”四个字,慕容千寻满腔怒火从床头抽出宝剑指到他面前:“才,再敢多说一句,朕将你碎尸万段,滚出去!”
胡林一看他这般盛怒,吓得立刻逃离了寝殿,最后只剩下慕容千寻和夜婉凝两人。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慕容千寻看着手中的宝剑不由一颤,随着宝剑从他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整个人都跌坐在床上,转头看向似沉睡着的夜婉凝,整颗心都被狠狠揪起。
他俯身到夜婉凝面前,看着她静睡的容颜,缓缓勾起唇角哑声跟她说着话:“凝儿,现在就只剩下朕与你二人,不要在跟朕闹着玩了可好?朕会相信的,除了这件事情,朕以后都会相信你,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别闹了。”
夜婉凝依旧是静睡的模样,没有慕容千寻想象的那样睁开眼跟他说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如今,他宁愿夜婉凝如前段日子那样将他的后宫搅得鸡犬不宁,也不愿接受她已死的事实,没有了她,他的后宫就像一潭死水。
他俯首吻上她的眉眼,轻声跟她说着话:“凝儿,都日上三竿了,难道还想赖床吗?饿不饿?要不吃完了再睡吧。”
听不到任何回应,他勾了勾唇道:“既然凝儿还不想起身,那朕陪你一起睡会儿,但是不能睡太久知道吗?否则你的小雪球可就没人照顾了。”
他慢慢侧身躺到她身边,依然伸手过去揽住了她的腰身,看着她未像往日那般抗拒,他抵着她的头情阖双眸。
好累,真的好累,闭上眼睛,他的眼前依旧是她的一颦一笑,他缓缓扬起唇角,倾身与她相依。
*
卓玉雯找到慕容玉衡,他正安排众臣全都离宫,说是今日皇上龙体不适不早朝。
待群臣都离开后,卓玉雯上前对慕容玉衡福了福身子道:“参见摄政王。”
听到她一声“摄政王”,慕容玉衡心头一紧,将她扶起后抿了抿唇道:“雯儿”
“请摄政王想想办法救出凝妃娘娘,娘娘的药效只有三日,如今已经过去一日,时间不多了。”卓玉雯拧眉打断了慕容玉衡接下去的话,这个时候,她不想去讨论除将夜婉凝救出皇宫的其他事情。
☆、第226章 尸体消失 ☆
虽然卓玉雯不知道夜婉凝所说的三日之期是不是真的,可是宁愿选择相信,而且她也清楚,对于夜婉凝来说,哪怕是死也要离开这座牢笼。
她见过夜墨凝,相比之下,其实夜墨凝才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那日夜墨凝的挺身相救,她的心头早已泛起了涟漪,可是她也清楚,以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那般干净的男子,更何况他的心里只有夜婉凝一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夜婉凝出宫与夜墨凝会和,成全他们一对璧人。
慕容玉衡轻叹一声后上前道:“东城门的守卫已经被撤换,今夜就可以行动。”
卓玉雯闻言松了口气姗。
其实他们不知,夜婉凝所说的三日之期根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那颗药是偏方,说是气绝后能护住三日真气保留在心脏处,三日之内必须要服用另一颗续命丹才能起死回生。
可是慕容千寻留给夜婉凝的那颗续命丹已经被她拿给当初在天牢内的夜墨凝服用了,所以现在在卓玉雯手上的续命丹是她根据慕容千寻给她的那颗研制的,只是是否真的能续命也只是传言,所以一切但凭天意。
慕容玉衡来到御轩宫,胡林站在御轩宫的寝殿外,除了他,谁都不敢有所滞留,当然,小雪球也不愿离开半步妗。
“皇上还在里面?”他问。
胡林无奈摇头:“是啊,怎么劝都劝不动,刚才奴才不放心还进去瞧过,皇上竟然”
“如何?”慕容玉衡心头一怔。
胡林长叹一声:“皇上竟然躺在凝妃娘娘身旁,这凝妃娘娘已经”
慕容玉衡负在身后的手一紧,不知道自己这样将夜婉凝送出宫去究竟是对是错。
心头纠结之时,忽然看见一处有卓玉雯的身影,他心神一敛,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已无回头之路,若是他不把她送出宫去,不但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女儿不原谅他,恐怕夜婉凝最终还是会走上今日整条路,到时候便不是装死,而是真的走上绝路。
如此想来,他也只好依计行事。
“去通禀一声,就说本王要见皇上。”慕容玉衡拧了拧眉对胡林说道。
胡林一听很是为难:“摄政王,奴才这般进去,怕是老命难保啊。”
慕容玉衡看了看他又道:“本王会保你一命。”
“这好吧,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胡林说完开门走了进去。
来到红罗帐外,胡林吸了口气低声道:“皇上,摄政王求见皇上。”
帐内一片寂静。
胡林微微提了些音又道:“皇上,外面摄政王求见。”
顷刻,依旧听不到慕容千寻的声音,胡林开始担心,悄悄撩开帐幔往内探去,见慕容千寻紧紧地抱着夜婉凝,剑眉紧蹙竟是睡着了。
一夜未睡,如今拥着死去的夜婉凝却是睡得沉。
胡林悄悄放下帐幔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寝殿,见慕容玉衡等候着,他摇了摇头道:“皇上睡着了,奴才不敢惊扰皇上。”
慕容玉衡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寝殿门,紧了紧身后的手,终是离开了御轩宫。
“如何?皇上是否说何时离开御轩宫?”卓玉雯急急地问。
慕容玉衡沉思顷刻摇了摇头,转头望向远处的碧空,似是感叹似是内疚:“从未见过千寻对一个女子如此痴情,人死了也不愿放手,竟是拥着尸体而眠。”
“什么?”卓玉雯十分错愕,倒是没有想到慕容千寻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而后一想,她却有些不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无法守住承诺,又何必给人承诺空予希望,让对方到最后望穿秋水终是等来满心伤怀。”
听她这么一说,慕容玉衡心头一撞,看着她沉痛中带着恨意,他知道她在说慕容千寻对夜婉凝的态度,也在说他对她母亲的态度。
他想上前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剩浓浓的歉意:“雯儿,父王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无论如何都是父王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是父王的错。”
卓玉雯心头一紧,转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有权有势的父亲,心中还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动容。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即使不认她这个女儿又如何?以他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要多少子女不行?可是他并没有不认她,也没有说过一句伤她的话。
或许当年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若是果真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拒不认这个父亲?
见她低头不语,慕容玉衡以为她不信,走上前按住她的肩有道:“雯儿,无论如何,等凝儿这件事情过去后就认祖归宗可好?至于你母亲,父王也一定会想办法找回,你在这里,相信她就在附近,她怎会忍心真的将你丢下。”
卓玉雯抬眸看向他,抿了抿唇道:“请给我点时间,若是凝妃娘娘真的消失了,想必皇上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追查,一定会怀疑,所以我想等一切风平浪静后找到了母亲再说。”
见她的态度缓和,慕容玉衡终于宽了心:“好,父王也一定会找到你的母亲,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不要再分开了。”
一家人?
听到这三个字,卓玉雯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怕被他看出些什么,立刻低头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只是在这之前请摄政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我的关系,否则会引起不便。”
“好。”慕容玉衡难以抑制的激动,想不到他此生真的能找回唯一的挚爱,还有他那遗落在外的女儿。
乍一看她长得和卓雯十分相像,可是仔细看其眉宇间,真是像极了他,只是她的性子倒是和她母亲一个样,看似柔弱可内心比男子更加刚毅,而且沉静如水,和夜婉凝相比是一静一动,相得益彰,难怪两人如此契合。
夏府
夏徒渊在前厅来回踱着步子,要说真的就这么让自己的女儿等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而夏可博坐在一旁淡淡饮茶间浓眉深锁似是在考虑些什么。
“博儿,你姐姐”夏徒渊走到夏可博跟前想问却又心头纠结。
夏可博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沉思片刻,他抬眸道:“爹在宫里不是都想清楚了,想要弃车保帅,如今又在犹豫什么?”
夏徒渊拧了拧眉转身坐在座位上心烦意乱:“在宫里爹是气上了头,现在想想,她毕竟是爹的女儿。”
“呵!”夏可博忽然觉得好笑,他和他这个父亲倒真是父子,在宫里时,他觉得他这个父亲罔顾亲情,如今他倒是觉得弃车保帅也未尝不可。
“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怪姐姐自己不争气,竟然连那样丢人现眼的事情都做得出,即使留在世上也是丢夏家的脸面。若是弃之,说不定皇上会找个别的名目让她干干净净地离开,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他看向夏徒渊淡淡地说着。
夏徒渊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淡漠的神色,心头突然燃起了陌生感,在他的映像中,他姐弟二人一向都是互相扶持,那日夏可馨的新婚夜,夏可博为了她还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时到今日怎会变成如此境地?都说子多承父,难道在他的心里,他这个父亲就是如此不近人情?
他唇角不着痕迹地一颤,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心头一紧,敛回思绪想到自己在宫里的女儿,脸色越发苍白。
顷刻,他起身似是做了决定:“不行,今天一定要想想办法。馨儿一向懂得分寸,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被人陷害了对,一定是。”
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的转变,夏可博不由一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夏徒渊慢慢踱着步子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沉:“如今凝妃迷惑皇上得蒙圣宠,说不定是丁沥早已经被她收买”
听他这么一说,夏可博神色一震,立刻道:“爹,不要什么事情都推到凝妃头上,姐姐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
夏徒渊对夏可博的话十分不悦,拧眉道:“博儿!难道你也被她迷惑了不成?”他气得胸口强烈起伏,“我现在就去召集各大臣,凝妃为保自己的地位不受侵犯,竟然给人下药欲将之除去。”
夏可博起身欲反驳,夏徒渊已经气愤地离开了前厅。
月上枝头
今夜似是天在相助,月色灰暗,走在宫中若不用宫灯便看不清前方的路,这么一来慕容玉衡父女便可以避开巡夜的侍卫离开皇宫。
对于皇宫的路,慕容玉衡就算闭上眼都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桥。
不过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从慕容千寻身边将假死的夜婉凝转移出来时,夏徒渊倒是演了场好戏,无形间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夏徒渊原本找各大臣上奏废了凝妃,因其迷惑君主终日不早朝,还用卑鄙的手段给后宫嫔妃下药陷害。可是各大臣都不愿意出面,毕竟现在夜婉凝在盛宠,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即使是夏徒渊那一派的人,虽然想帮他,可是都有些胆怯,关键时候肯定是自己的命比义重要。
只不过慕容玉衡让展风去说服了一个大臣,让他成为了慕容玉衡的人,再去说服其他大臣都根据夏徒渊的意思去办,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好戏。
御轩宫内,慕容千寻一直揽着夜婉凝不愿放手,回想起她曾说,她并非是这里的人,哪天她若是选择了离开,他永远都不可能找回,他就更加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难道说这就是她所谓的永远都不能找回?
寝殿外,陆秋瞑急急禀报:“皇上,不好了。”
听不到慕容千寻的回应,陆秋瞑显得有些无措,忽然听到轻微的动静,他心神一凌,随后又继续禀报:“皇上,夏大人连同各大臣都进了宫,声称凝妃娘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皇上的宠爱,竟然给后宫嫔妃下药陷害毁了清誉,所以在外请求皇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