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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人颠了颠重重的十两银子后满脸的喜悦,这才说道:“夫人对自己的第一段姻缘是极其不满意的,虽然家财万贯,可是夫君对夫人并不好。”
“嗯,说得没错。”夜婉凝不停点头,也不管身后的慕容千寻现在冷冽的双眸。
慕容千寻原本想把她拉回去,可是一想,他倒也想听听,究竟是谁不怕死居然要他的女人,还娶了她。
算命人继续说道:“即使目前有时候还是不错,可总是阴晴不定,让夫人猜不透看不明。但是夫人第二段姻缘,可谓是天赐良缘,夫君对夫人百般呵护,还会儿女成群。”
“真的?这么好?”夜婉凝兴奋不已,“那是谁啊?”
“他是”
“等等!”夜婉凝突然感觉头顶灌下凉气,伸手示意他停,随后转头看向慕容千寻,才发现他满眼的杀气,本想就此打住下次再问,可是实在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趴在桌子上俯身过去,“别让人听见。”
“是。”算命人点了点头,随后在夜婉凝耳边耳语了几句。
夜婉凝一听惊愕得瞠目结舌。
☆、第99章 奸夫是谁(9000+)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这不是了?
回去的马车上,夜婉凝一直蹙眉想着算命人的话,可是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慕容千寻的确不是良人,而那人才是事事以她为先的。
可是,慕容千寻又怎么可能放了她让她改嫁?
难道是说,到时候他想通了,也有了如花美眷,所以才放她自由不成?
她抬手咬着拳不言不语,看着窗外繁花似锦却如过眼云烟漭。
“那个奸夫是谁?”
身后突然传来慕容千寻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夜婉凝浑身一颤。
“胡说什么?”她轻声嘀咕了一句后又心虚地转头看向窗外愚。
谁知下一刻,腰身一紧,她被他拽入怀中坐在他腿上。
“喂!你要干嘛?”她僵硬着身子想要挣脱,可她又怎么能争得了孔武有力的慕容千寻。
看着他绷着脸看她,一丝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了她全身。
他不会是又要在这马车里发情吧?要说“车震”的话,这是不是太先进了些?在这颠簸的马车里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车震了。
见她眼神闪躲,慕容千寻铁青着脸问:“刚才那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那个奸夫到底是谁?说!”
“什么奸夫不奸夫的?说那么难听干嘛?你没听他说吗?那才是我的命中良人啊”她话没说完,按住她手臂的大手突然一紧,痛得她惊呼出声。
“朕跟你说过,难道你又没记性了?当初也是在这辆马车上,朕告诉你,就算朕不要你,你也只能留在宫里孤独终老,别想着跟别的男人。”他紧紧扣着她的身子几乎要把她捏碎。
而他激烈的反应不仅让夜婉凝疼得蹙眉,也让她心中惊愕,他这是在乎吗?是在吃醋吗?
“好疼放手”经不住他不断用力,她疼得额头冒出了细汗。
他终是松了松手,但依旧没有将她从怀里放开。
她见无法起身,便坐在他腿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转眸堆上他的视线,心中虽然不确定,却依旧清如明镜。
“皇上说得好,就算是皇上不要也不放别人自由,这是皇上的专权。可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皇上放手,我又怎会有第二段姻缘?说不定到时候是皇上为了两国邦交就把臣妾献出去了。两国为了不开战,把女人当礼品来送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见慕容千寻蹙眉睨着她,她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有自知之明,在整个皇宫中,其实最让皇上觉得一无是处没有价值的人是我,当初还有一个丞相父亲和一个将军哥哥,如今的我,只不过是一个顶着妃子头衔的空壳而已。若真有那么一天,皇上不把我送出去,难道还要送最宠爱的馨妃吗?她才是你的心头珠宝,而我,从来不是。”
她话一说完,却觉得自己又说多了,跟他说这么多他也不会懂,也不会动容,他的心从来都不会放在她的心上,前段日子也只不过是他心血来潮而已。而她,也没有真心实意要做他的妃嫔。
入宫这么久,她哪天不是想着出宫,哪天不是想着穿越回去,即使感觉到他对她的态度变化了又如何?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永远都不可能为她做到。
思及此,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可后脑被他的手一扣,眼前一黑,他突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唔”她惊愕地发出了嘤嘤的声响,却也被他的举动吓得不得动弹。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吻她?为什么感觉他的吻好像要证明些什么一般。
这个吻竟是激得她身子有些燥热不适,难不成她因为一个吻而迷失了?
直到他将她放开,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好似不一样了,他的眼神?他眼底流露出的神色好似带着一抹异色。
“朕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当和战礼。”他薄唇轻启缓缓出声。
自己的女人?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承认,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里有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悸动,至少她还不至于像她心里想的那样没有价值。可是那样的感觉也只是一刹那而已,很快她又平复了狂乱的心跳,因为他指的“自己的女人”不仅仅是她一个。
这么想来,便也没有那么珍贵了,只不过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可怜而已。
或许她不应该想这么多,至少这样就会活得快乐一点,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与其得到一点,还不如什么都得不到方能让自己死心。
“哦?是吗?”她挤出一抹笑。
“你在怀疑?”他对她的这一抹僵硬的笑很不满,若是换成馨妃,一定会感动得扑进他怀里百般娇嗔。
她只是摇了摇头道:“信!在政事上,你是个不错的君王,还不至于窝囊到那女人当做是交换条件,那种割地赔款且把女人当物品的君王注定是亡国之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追问得有些急,突然有些不像他,问出口后他自己也发觉了这个问题,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又笑了笑,见他没有再强硬地扣她在怀中,她抬手推开了他的手坐到他身侧,随后才缓声道:“只不过即使不是这个原因,也会有其他原因让你逐我出宫,否则又怎会有算命人的那番话?”
“那只是江湖术士,他的话你也信!”他沉着脸看她那淡笑着侧颜,忽觉那样强迫自己欢笑的容颜让他心存悸动。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他讲得非常真实,可能性极大,你”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口气看向窗外,“未来究竟如何,还要拭目以待。”
慕容千寻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成双成对还相偕白首?
她见他不说话,将头轻轻靠在车壁上,风吹开窗幔,她能看见外面百姓的自由来去,心头泛起苦涩,等会儿她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了。
缓缓阖上双眸,她也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睡着了,知道马车停歇,她才睁开眼眸,只是在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她竟看见慕容千寻快速移开视线,虽然只是一刹那,可是她却联想到刚才一直浑身不自在的原因。
莫非他刚才看了她一路?
可能吗?
亥时
郊外小竹林内,一抹黑影背着包袱焦急地等着另一人的到来,在他东张西望下,另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身到他跟前。
“夏将军,还以为你要失约了。”白天的算命人看见夏可博后惊喜地迎上两步,
“本将军怎么可能失约呢,上路的银票都给你准备好了。”夏可博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
“今天我已经按照夏将军的吩咐照做了,虽然当中差点就失败了,可是好歹也达成了最后的目的不是?”
“嗯,知道。”
算命人朝夏可博手中的包袱看了一眼后媚笑着继续邀功:“虽然有些话是编出来的,可是为了他们能够相信,我也真的给她算了一卦,她的确是凤凰命,只是中途坎坷一波三折。”
“凤凰命?”
“是啊,夏将军。她的命相实属奇特,可以说是‘置诸死地而后生’之命。”
夏可博眯眸望着远方,难不成是因为新婚夜没死成,所以才会有此命?这岂不是便宜了她?
“夏将军!夏将军!”算命人见夏可博失神,试探地叫了几声。
夏可博敛回思绪看向他,随后将包袱丢了过去。
算命人接过大包袱之后摸了摸,立刻惊喜过望:“夏将军客气了,怎么准备这么多?”
“呵呵!你办得好,所以多准备些给你,也好让你安心上路。”他低沉的嗓音在这幽森的小竹林内环绕。
“多谢夏将军,多谢将军。我也会按照当初的约定离开天慕城,永远都不会回来。”他兴冲冲地转身准备离开。
“不清点一下银票吗?”夏可博问道。
算命人脚步一顿,随后笑着打开他刚才丢来的包裹。
谁知当他打开的那一瞬间,一把利剑直刺他腹部穿透了身子,鲜血随着剑锋低落在地上,发出了骇人的滴答声。
利剑抽出,算命人瞪大着双眼倒在小竹林内,冥币飘然而下,遮盖了他的双眼。
他替人算了这么多年的命,或许从未算到今夜会有此一劫,还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夏可博淡淡睨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随手取出汗巾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这种见血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他不但也没有一丝胆怯,眼底更是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活着也是浪费!”他要的就是让慕容千寻知道将来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谁,谁知道这相士竟是在夜婉凝跟前耳语,害他失去了一次除去异己的机会。
脚下轻轻一点,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竹林。
幽深似望不到边的小竹林里,冷风凄凄,风吹动竹叶发出嗖嗖的声响,空中还飘着从算命人身上吹起的冥纸,乍眼看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这时,由远及近又传来脚点枝叶的细微声响,另一伟岸身子出现在算命人身侧。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算命人的鼻息,发现他早已气绝身亡,身子还尚存余温,知道是死后不久。
起身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异常,便知行凶者早已逃之夭夭。
御书房内,慕容千寻看着如山的奏折,今夜难眠又要到丑时方能就寝了。忽听外面传来声响,他不动神色应了一声。
“皇上。”陆秋瞑抱拳躬身。
他头也不抬地缓声问:“死了?”
“是。”陆秋瞑答,见慕容千寻点了点头,他又回道,“但是皇上,那算命人并非微臣所杀,不知是何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哦?”慕容千寻不解地看向陆秋瞑,“一个算命的人能与何人结仇?”
“不清楚,只是他带着包袱,身上还洒满了冥纸。”陆秋瞑低头一想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平日里给别人算命之时喊高了价钱,得知得罪了人,就深夜逃走?”
慕容千寻起身走到陆秋暝跟前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你我回宫行至半路时朕就命你返回去,若是平日里的仇人,怎么会这么巧在那时候就把他抓走了?而且你说他带着包袱身上有冥纸”
“皇上的意思是”一旁的胡林忍不住插了句话。
慕容千寻蹙了蹙眉,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沉思片刻,坐到龙椅之上合上手中刚才批阅好的奏折对陆秋暝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陆秋暝见他不答胡林的话,便没有在问下去,躬身走出御书房关上了门。
“皇上,时辰不早了,不如先安歇吧。”胡林见红烛快燃尽,且茶水已经喝了数杯,便开口说道。
慕容千寻透过轻纱窗户看到外面夜已深,搁下了笔。
岂料他刚准备起身,御书房外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女人声响。
胡林看了看慕容千寻的神色,低声请示:“皇上,是否让馨妃娘娘进来?”
慕容千寻抬眸晲向胡林,胡林立刻说道:“请皇上恕罪,奴才只是看外面更深露重,春季易得风寒,若是娘娘因此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那就让她进来吧。”慕容千寻勾唇一笑,重又将一旁的奏折放到面前打开看了起来。
胡林见他同意,立刻喜笑颜开地亲自走到御书房门口去开门。
“参见馨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他走出门口对馨妃行了个礼。
“起来吧,有劳胡总管了。”馨妃低声说了一句。
她自是知道这个时辰了还能进御书房,若不是有胡林在一旁说话,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如愿。
只不过她也受得心安理得,若不是平日里给足了他好处,他又怎可能这么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