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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他不在我才不能住!这人的逻辑方式真不是一般的古怪。不过能猜到他想说的话,证明我的逻辑也有点混乱。“你睡他房间,记得锁门。”说完这句话,邢克杰便转身往卧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知现在该走还是该留。走吧……似乎有些不识相且有点狗咬吕洞宾的嫌疑;留下吧,好像有点……算了,邢克杰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而且他都说了可以锁门,我若是再扭扭捏捏就显得小气了。
望天长叹一口气,我最近似乎真的很背。四下看了看,即使在黑暗中依然不难发觉这里打扫得很干净,应该是邢克嘉的功劳。很难想象邢克杰会负责打扫……但我认床,而且有洁癖,想要在不属于自己的床上睡着,除非是累到快挂了的地步。
来到邢克嘉的卧室,我依他所言很配合地锁上门。
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天亮后就去骚扰李寻吧……
不想碰那张床,我坐在墙边的地板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逐渐感觉到周身寒冷。慢慢抬起头,窗外的天空依然如墨般黑。
就这样坐一晚吗……明天不感冒才是奇迹。不过,宁可感冒也不要在别人睡过的床上睡觉。算了,偶尔睡睡地板也不错……
唔……好冷。已经冬天了吗……冬天了啊,要记得给噜噜换被子盖……
喉咙好痛,呼吸也有些不顺畅,怎么了这是?
我微微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眼镜,我伸手往左边的床头柜摸去——习惯在睡前将眼镜放在那里。
嗯?什么东西?有点软,有点暖,还有点滑……手感不错。
努力睁开眼睛,再眨一眨……这个,有点像人肉啊。
我犹如被高压电打到一般猛地翻身坐起来!然后浑身僵硬地看着睡在我身旁的男人……我在做梦吧?噩梦啊……闭上眼让自己冷静几秒钟。
昨晚停电,然后我无法回家,然后坐在邢克嘉的房间的地板上打盹,然后……然后呢?摸了一下身上,衣服还在。我微微放下心,这才睁开眼睛看周围的状况。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以及床上这个不算太陌生的男人。
再确定一下——嗯,没有发生那件事,绝对没有。我松一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地方。没什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和一个陌生人一起躺了一会儿而已。嗯,没关系没关系……我拼命说服自己,顺便平服刚才急跳的心脏。
刚转身将脚放在地上,猛地被一股力量拽回床上躺倒——
咦?
“再睡……五分钟。”邢克杰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在我耳边低喃。我被他的手臂环着压在床上——不敢转头看,那一定是张超级大特写的脸,而且是睡脸。
这人——睡糊涂了吧?!
你睡几百个五分钟我都没意见!但……我五秒钟都不想再睡了啊!
唔,放手!我拼命想要推开他压在我肩上的手臂,呜……摸到光滑结实的肌肉,我不想摸啊……天知道有洁癖的我不愿意接触任何人的肌肤。
“……五分钟……”
你去死吧!
我一口咬下去,硬邦邦的。一会儿要去刷牙!
很好!那只多余的手终于放松了力道。我立即翻身跳下床,然后气喘吁吁地瞪他。感觉得到我浑身都在颤抖,不行,要冷静一点!冷静,冷静……
邢克杰缓缓坐起身,依然裸着上半身。
他看着我,我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他依然这样对视。他的目光看起来毫无焦距,表情呆得像脑细胞死绝了似的。
“……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说!你该死的……
“哦,对了。”他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了。
转头,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燃叼在唇边,他若无其事地开始穿衣服,然后喝水。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
“来电了。”他看了看屋顶,灯大亮着。
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我看着他,满心的惊讶。
“早餐想吃什么?”邢克杰再度开口,目光终于移向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我是林秋华而不是邢克嘉,但他的坦然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算了,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必多此一举非要问他为什么我会在他的床上。什么都没发生,那么就彻底当什么都没发生吧,包括那该死的停电!
我向卧室门口走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保持目视前方。
“你打算走路去找李寻?”他在我身后笑,“还是就这样上班?”
脚步顿时一停。对哦,我没打车的钱……
神啊,来个雷劈死我身后那个笑得很欠扁的男人吧……不然劈死我也可以!自作孽啊,以后我要把钥匙挂在脖子上!自从住进这里,第一次忘记带钥匙出门……呜,我想哭。
“这边,”邢克杰拉着僵硬的我走到卫生间,“最上面的毛巾和洗梳用品是新的,可以用。不愿用马桶没关系,只要你能忍到拿上钥匙。”
为他最后的那句话,我几乎咬碎一口牙——原本那一点点因全新洗刷用品而产生的感激之情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呵……洁癖到你这种程度,宁可睡地板也不肯睡别人的床。哈……”他心情很好地走出洗手间,顺便还帮我关上门。认命了——总不能就这样出门!我胡乱洗一通收拾了牙齿和脸,可以见人就行。
走出卫生间,他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吃饭。”他看了我一眼,带着欠扁的笑容。
桌上是鸡蛋面包和牛奶。
我乖乖坐下,然后笑着说道:“我记得我昨天有锁门。”
“那门锁一直是坏的。”
比那门锁更糟糕的是你的人品!
“那么,为什么你还叫我锁门,并且半夜进那个房间?”我依然平静地问道。
“不叫你锁门你会安心吗?如果有外人住你家,你会很放心地一觉睡天亮?会进去看看很正常。”
真是理直气壮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既然这样,借我点钱让我去找李寻不就好了吗?
“不过很意外,比起床来你更中意地板。”他笑,从刚才开始对话起就一直扬起嘴角笑!浓浓的讽刺毫不掩饰地挂在唇边。
我终于明白邢克嘉那目送烈士的表情因何而来了。邢克杰的神经,真的粗到堪比电线杆!做事情完全只考虑自己,即使做好事都只是完成任务一般丝毫不讲究方式。因此,所有的好事都会被他办成让人哭笑不得的坏事。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一手撑着下巴,眯起眼睛笑着看他,“为什么搬我上你的床而不是邢克嘉的床?”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我注意到那始终弯起的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小了。
“因为你抱着我不放。”
咚——左手瞬间无力,于是我一头撞在餐桌上……开玩笑吧!
“胡说!”我立即跳起来大叫。
“何必骗你。本想把你放在邢克嘉的床上完事,结果你抱着我的腰不肯放,而且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懒得和你打拉锯战,所以一起睡好了。”他的笑容变得很大很大……大到让我很想一拳挥上去。
“你……咳咳,咳咳……”唔,喉咙好痛!我的声音变得沙哑。不可能的,我睡觉从来不会睡到那么死,而且还在别人的房间。以往即使半夜噜噜跳上我的床我都会察觉,怎么可能睡得……
“你以为现在几月天?只穿睡衣躺地板,你当你是内裤外穿的那个人?”邢克杰起身走出厨房。
唔……咳咳,这混蛋……嘴巴烂到无与伦比!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超人!捂着嘴巴不住地咳嗽,刚才被他气得一口气不顺,再加上嗓子痛,于是咳得昏天黑地。
等他再度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水杯和几片药。
“吃药,然后吃饭。我去帮你拿钥匙。”邢克杰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去客厅拿了西服外套,之后便出了门。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突然郁闷起来。已经到上班时间了……他是去设计院找李寻拿钥匙,然后再回来给我,然后我才能回家换衣服。这么一来……李寻会知道一切。
唔……现在不仅嗓子痛,连头都开始痛了!
第4章(1)
“咳咳……”掩着唇,我轻咳了两声。
“感冒还没好?”李寻一边在电脑上玩连连看,一边抽空问我一句。
“嗯。”我应她一声。
想起几天前的那场灾难。不过邢克杰还算有脑子,知道以我丢垃圾被锁在门外做理由拿到李寻手里的钥匙。尽管如此,李寻还是因他住在我隔壁而大大惊讶了一番。最后导致的结果依然是将我与邢克杰凑成一对,或者说,要尽量凑成一对。用李寻的话来说,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即使她得不到,也要作为她好友的我得到才行。她完全不考虑那种“东西”到底算不算得上肥水。
邢克杰来到这所设计院已有一个月了。就这段时间看来,他那日在酒吧所言恐怕全是真的。因为他的确有让人想将他踢到别的单位去的潜力。无论对下属还是对上级,他清一色地使用高压政策。真不知该说他表里如一还是太自信。古怪的是,老狐狸对他的行为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对那些不断前来抗议的部门主管们也都只是笑呵呵地敷衍而过。
“院长,对于邢副院长的这个审批意见,你觉得没问题吗?”规划部经理站在老狐狸的办公桌前说道。
我刚好要去打印室,路过老狐狸的办公室时听见这句话。停下脚步,我站在门外翻看手中的资料,顺便竖起耳朵。
“呵呵呵呵……什么审批意见啊?”
老狐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想象得到他端杯茶水笑眼眯眯的样子。
“博信房地产开发公司的企划,这一片商业区的开发设计案,已经被邢副院长驳回了。我想知道,难道开发商的设计案不是由规划部门审核的吗?邢副院长是否有这个职权决定开发项目。”
唔哦……好义正言辞的语调。嗯,以前在副院长一职空缺的时候,的确是规划部说了算。看来习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推翻的。
“哦哦,这个啊……呵呵呵呵,邢副院长也是一片好意嘛。”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人觉得这老头已经进入老年痴呆的状态。
“院长,原先邢副院长的职权定位不是管理设计部的吗?为什么现在他可以决定规划部的事?”规划部经理的音调开始提高。
“对啊……为什么呢?”
噗,我忍不住笑出来。老狐狸开始装傻,而且装得很没水平。哈哈哈……真是太搞笑了。看来老狐狸也因邢克杰而头痛不已,连这么没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短短一个月,邢克杰几乎将整个设计院的人事分配结构刨了个遍。作为基层的我们,自然获益良多。工作量更为合理,且减少了重复工作的机会,但相对的责任也更为重大。
以前,设计稿的审核程序就有好几道,甚至连规划部都可以在最后关头说声“不行”就把我们一个多月的成果变成垃圾。而现在,设计稿的审核只需在工程部预算结束后经他一人审批就行。责任自然由设计者和他肩负。
其他部门他做了怎样的变动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显然,以前最有油水的规划部被他整合得“两袖清风”了。否则,规划部经理这大如天深似海的怨气是哪来的?
按照常规,工程预算部应该是最容易出问题的部门,但有童云飞这个铁面神坐镇,基本上没什么大的财政问题。而设计部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埋头工作的份儿。因此,支持邢克杰“政变”的,也只有这两个部门而已。
“院长!请你认真一些。”
“呵呵……你啊,太性急了。”老狐狸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立即凑到门口,因为他们的声音似乎变小了。
“邢克杰要怎么做都随他,不过一旦出了问题……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毕竟他是上头派下来的人,我们不能明着和他唱反调的。”
静默了几秒钟,听见规划部经理笑着说道:“我知道了。”
我立即走开去。
来到打印室,开了机器打印东西——
我好像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了……嗯,当作没听见好了。我只是个无名小卒,能做的就是上班工作和回家抱猫。这种权力之争,不适合我这种人插足。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改革者都没什么好下场,商鞅被车裂、晁错遭腰斩。用黄仁宇先生的话说,那些改革者不是身败就是名裂,或者是身败兼名裂。不过他没他们那么伟大,也不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场……顶多辞职回家吃自己。嗯,没错,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用不着有负疚感。
Ok!打印好了。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看见李寻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唉,秋华啊……你说,邢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