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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木忠夫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不过我发现他除了跟尊夫人有来往外,还跟其他的有夫之妇往来。”她有几分得意地说。
二木忠夫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二木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这个任务的。”一直没抓到须川的把柄固然教她颜面尽失,不过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的。
至少,她阴错阳差地成了他的贴身保镳,将会更有利于调查的进行。
“我放什么心?你到现在还没进展,还叫我放心?”他的不满全写在脸上。
“我现在是他的近身女保镳,相信很快就能……”
“女保镳?”他一震。什么女保镳?须川定海本身就是柔道及剑道高手,哪需要什么保镳?
“是啊,说来话长,我就不详述了。”她咧嘴笑笑,端出她专业侦探的架式,“总之你等我消息,不会让你失望的。”
二木忠夫半信半疑地睨著她。也好,管她是怎么当上须川定海的保镳,只要她能拿到须川跟恭子的通奸证据,那他就发达了。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他说。
基于“姐妹情深”,有关侦察的进度及细节,纱南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的姐姐法子。
而跟警官老公“鹣鲽情深”的法子,当然也不意外地将此事告诉了老公。
“女保镳?”法子的老公酒井忍不住皱起了眉,“你说纱南她当须川的保镳?”
“是啊!”法子一脸正经,“她受托挖出须川跟人家老婆通奸的证据,现在阴错阳差的成了他的贴身保镳呢!”
“纱南那个软脚虾,哪里像女保镳了?”他嗤地一笑。
“你干嘛那么损她?她是我妹妹耶!”虽然不得不承认纱南确实“肉脚”,但爱妹心切的她还是为纱南抱不平。
“本来就是那样啊。”他摊开报纸,索性不发表意见,免得惹来太座不悦。
法子白了他一眼。
酒井以眼尾余光瞄著正在生闷气的亲爱老婆,心里只思索著一件事——
须川定海就读大学时,就曾经在大学联赛的会场上,打败了警大的第一高手。
而当时,他就是须川定海的手下败将。说来有损颜面,所以他……决定不说。
不过,像他那样的…“高手”,怎么可能需要纱南这样的女子当保镳?警察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小姨子正在被耍。
“你发什么呆?”突然,法子拍了他一下。
他恍然回神,一本正经地,“我说法子啊,你知不知道纱南的徵信社,生意为什么一直那么差?”
“咦?”对于他突然提出的问题,法子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地点不好,不是因为景气差,而是……她太『肉脚』。”
法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瞪著他,“什……”
“我蹲马桶去。”见情势不对,酒井一溜烟的跑了。
望著他的背影,法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老妹,不是做姐姐的不帮腔,而是你姐夫说的一点都没错。”她长长一叹。
第一天“上班”,纱南照常穿著她的衬衫、牛仔裤,大刺刺地就往定海的办公室跑。
虽然一开始她很挣扎,老觉得这样的决定不太妥当。不过能这般自由来去、不必玩躲猫猫地跟紧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跑进办公室,她发现身为老板的他已经到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定海抬眼睇了她一记,继续看著桌上的文件,语气淡淡地说:“你没上过班吗?”
“咦?”
“进来要先敲门,还有……”他抬起头看她,“别让老板比你先到。”
听著,她的不服气全写在脸上。跟她端什么老板的架子?她又不真的是他的秘书。
“我是保镳,不是你的秘书。”她随口顶了回去。
他挑挑眉,撇唇一笑。“说得好,你不是秘书,是保镳,你不知道保镳得二十四小时跟著雇主的吗?”
“二十四小时?”她瞪大眼睛,叫了起来,“是不是你洗澡、睡觉、上厕所,我都要跟?”
睇著她那张牙舞爪、一脸不驯的模样,他微微一怔。
想她昨天被他“抓包”时,还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怎么今天……
“我不是虐待狂,当然不会叫你跟著我洗澡、睡觉、上厕所,不过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得在吧?”
“什……什么意思?”他需要她的时候?他什么时候“需要”她啊?不知怎地,这个字眼让她头皮发麻。
睇见她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他敛眉一笑。他想,他知道她脑袋里在暗忖著什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气定神闲地望著她,“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随时随地保护我的安全。”
“随时随地?”她眨眨眼睛,一脸茫然。
“今天起,搬进我家。”他以命令式的语气说。
搬进他家?她是不是听错了?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我的生命受到威胁,而家里也不一定安全,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他摩挲著下巴,唇角挂著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别说她会吃惊,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接掌家族事业以来,他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泡妞”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
但为什么她让他分了心?让他动了“追逐”的念头?为什么?
“你要我搬进你家,跟你一起住?”
“别说一起住,好像我约你同居似的。”他蹙眉一笑。
她又是一阵脸红。
看著她表现出一副倔强不驯,而暗地里又害羞紧张的模样,他发觉……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搬到我家只是为了方便。”
“方便?”她露出了惊慌、娇羞、不知所措的表情。
睇见她那样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地想笑。
但他不能笑,他必须表现出正经严肃的模样,才能将这一切合理化。
“别以为家里就很安全,我可不知道我的敌人在哪里?”他说。
她撇撇唇,“到处都有喔。”到处偷人家的老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他问。
“我什么都没说。”她抬起眼望著他。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她皱皱眉,“是有点……”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危险啊!
“这样啊……”见她不肯“乖乖就范”,他决定下猛药。“那我打电话跟完美保全谈谈好了,电话号码呢?”
一听他要打电话给公司,她吓得连声阻止。“不……不用吧?”
开什么玩笑?让他这么一打,她不就露馅了吗?再说,哪来的什么完美保全公司,那根本是她随口胡诌的。
他挑挑眉,睇著她,脸上有几分的得意。“怎么?你没问题了?”
“是,没问题。”她硬著头皮,百般不愿地。
“很好。”他满意的一笑,“那……”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恭子?”他微蹙起眉心,“怎么了?”
知道电话彼端是二木恭子,纱南本能地竖起耳朵想听,但又觉这样太“明目张胆”,于是退后了几步。
反正想也知道他们会在电话里说什么,一定同他那天跟不知名女子在床上说的那些肉麻话差不多。
听了没营养,不听也罢。
“我回家打包行李。”她低声地说,旋身就溜了出去。
自从纱南从他办公室溜了出去后,定海就没有办法再联络到她。
想来,他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不知道她住哪里,甚至也不确定熊本纱南是否是她的真名。
她一离开他的视线,就像丢了……
不过他相信她会再回来的!
但她究竟要什么呢?
是商业间谍吗?不,不会的,那么“肉脚”的商业间谍,世间难有。
不过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目的的。
一整天,她没再出现,他心里开始乱纷纷的,担心……她会就此消失。
坐在家里,他不知不觉地抽了一烟灰缸的烟——
“该死!”他忍不住低声咒骂著。
突然,门钤响了。
他打开萤幕,只见一张好奇的、趣味的脸就出现在萤幕上。
那是她,一张脸正贴近监视器,不断地扮鬼脸、吐舌头,活像个捣蛋女顽童般。
他拔腿就跑了出去,忘了该怀疑她如何知道他的住处。
“我来报到。”隔著门,带著行李的纱南看见了他。
他…一言不发,就只是冷肃著脸,直直盯著她。
“我是不是又迟到了?”她想起今天早上他教训她不要迟到的事情。
有钱人最难伺候,她最好眼睛睁大点,耳朵拉长点,别犯了他的忌才是。
“我要打包行李,要交代好所有事情,所以……”其实她只是溜到法子那里去哈拉,一时忘了时间。
他打开了门,一把将她拉进了门里。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
当她迎上他的目光,她陡地一震。
他注视著她,以他那炽热而又专注的眼睛。
“我怕你不来。”他说。
纱南呆呆地望著他,顿时发不出声音。
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他的声音透露出他的焦虑,但……他为何焦虑?
“我……我们……”不知怎地,她心慌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
“天晓得你会不会就此消失?”他说,神情严肃而认真。
她的心一悸,一阵不知名的火热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来。
“我……我怎么可能不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就像从高楼上掉下来的豆腐花一般,糊了。
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她调查的对象,她怎么能因为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她懊恼地忖著。
“证件交出来。”他怱地伸出手来,一摊。
她一怔,“什么证件?”
“什么证件都好,只要能证明你的身分。”他说。
她发现他不像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确定她的身分。
“我真的是保全公司的人员,不是会危害你生命的坏人……”人家说有钱人都怕死,疑心病也重,果然不假。
他浓眉一沉,“谁管你危不危害我,我只是要确定当你失踪时,我要去哪里找你。”
为什么?她对他来说不重要吧?就算她这个“保镳”落跑了,以他的财力,要雇用一支军队来保护他也不成问题。
照理说,她在他眼里应该是可有可无,怎么他却一副没有她,明天就过不下去的样子?
“证件。”见她发怔,他敲了敲她的头,“你发什么呆?”
“我没有证件。”她眨眨眼,一脸笃定。
他皱了皱眉心,“你幽灵人口啊?没证件?”连他的猫都有血统证明,更何况是人。
“我没带。”她睁眼说瞎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地问。
啥?他是在发什么神经?他不是早问过她了吗?
“不准想。”他严厉地注视著她,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我问你问题,你要马上回答。”
“为什么?”
“只要你犹豫,就表示你可能是在骗我。”
“谁规定的?”她抗议,严正抗议。
“什么名字?”他不管她高不高兴、甘不甘心,一派“我才是老大”的架式。
她明明咽不下这口气,但对上他亮得教人睁不开眼的黑眸,她竟……
“熊本纱南。”
“几岁?”
“二十七。”
“哪里人?”
“富山。”
“现在住哪里?”
“西新宿。”
“婚姻状况?”
“未婚……”答毕,她揪起了眉心,“干嘛问这个?”
“有没有男朋友?”他不理会她,继续发问。
她鼓起两颊,没好气地,“你真无聊,要不要告诉你三围、体重啊?”
“这倒不必……”他露出一记迷人又性感的笑容,目光在她身上一扫,“我目测还算准确。”
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缩胸”。什么目测?他根本是“摸”出经验及心得了。
“你到底问够了没?”她羞恼地瞪著他。
“行了。”他可不希望真的气跑她。况且她答得那么爽快,大抵不会有假。
“进屋吧!”说著,他转身就走。
纱南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看你还能神气多久?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第四章
“这是你的房间。”站在二楼的其中一问房门口,定海指著隔壁的房间,“我就睡隔壁。”
“啥?”她一震。他睡隔壁?那她晚上睡觉不就得上三道锁?
“我能不能挑别的房间睡?”她瞟著他。
“那我喊救命时,你怎么能来得及救我?”他挑挑眉,斜睇著她,“你可不是来度假的,忘了?”
“没忘。”她垂著眼,咕哝著:“我是来『送死』的……”
喊救命?只怕到时叫救命的是她喔。姑且不说她是不是有被他侵犯的危机,光是有人要加害于他这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