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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楼虽是一座五层楼宇,其周围却也有院墙围起,只是院子远不如沁馨园的大。
皎儿尚未踏入院门,便听一人骂骂咧咧正朝外走来,因院门稍窄面前云霄遮挡未见那人身影,但这嗓音不是焦白还能是谁!
“焦公子、古公子——”云霄拱手朝一前一后的两人施礼,面色甚是“和善”,不说与昨夜判若两人,却也明显多了三分礼。
焦白的骂声戛然而止,并非是见来了招待之人,也并非因来人面上和颜,而是正巧一阵清风将来人身后熟悉的气息送至鼻端。
“大哥,你又无礼了。”跨进院门,皎儿扯出一抹苦笑自云霄身后绕出,二人并肩而行。
“妹妹——”焦白桃花眼圆睁,张了张口却只唤了她一声,屈指算来与她已是十一月不曾相见,此时此刻少不得心中泛起五味。
到底又再诳了他一回,皎儿回给焦白饱含歉意的一笑,又向古峰颔首示意。
皎儿停步于焦白身前,轻扯他衣袖低声道:“大哥,有话进屋慢言。”
清风楼院子虽小,侍卫倒是不少,虽说入厅说话仍少不得叫人听着,但人性便是如此,入室说话总要相对自在些。
焦白这十余年对谁都不买账,唯独对她束手无策,每每皎儿放低了“姿态”轻言细语,哪里还记得前番委屈,呆呆然道了声好。
原先在门外守卫的两名侍卫在奉茶后退了下去,云霄亦不欲在此打搅这三人“叙旧”,客套了两句便去了屋外,在院中等候。
“妹妹,你伤可好全了?”焦白在云霄退出后立即关切询问,一双桃花眼更是在她身上上下扫着,引来古峰一声干咳。
“方才进来,你可见我有何不妥!”恐怕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叫人这般瞧着。
焦白将古峰的“提醒”置若罔闻,但听出她话里的恼意干笑一声收了无礼的视线,又再切声道:“妹妹,他们是否不让你走?”
焦白这一问倒是让皎儿难住了,答是,平东王府并不曾软禁她,若答不是,地的确确是无可奈何至今,照说三月末时余下时日安柯儿一人便可应付,她也的确已揽了过去,奈何凤之淩竟是使诈
焦白见她面有难色当下一急伸手拉她衣袖:“妹妹有话只管讲,我定护你周全!”
王爷也无赖
尽管歇了一夜,焦白的疲惫尤为分明,好在他一身武艺素来在江湖飘荡身底子好,这些日子在江南又过得甚为滋润,他自信与古峰二人联手定可将她带走,只消那断臂人不出手
焦白并不知晓雪衣与古峰同在青州城内,只道是古峰一人在此,此人为人呆愣不曾将她护好,叫她受了委屈。
古峰因轻功局限虽七月未入平东王府见她,但雪衣却每月皆会入府一趟,只是一贯的来无影去无踪,连皎儿也不知晓。
换言之,皎儿若要离开谁也拦不得,但凡雪衣瞧见她神色有异必会助她。
“大哥说到哪里去了,他们怎会待我不好”眼见焦白变了神色,皎儿只得蹙眉释言。
这话焦白并不信,倘若他们不曾强留软禁,她方才答话迟疑些甚么,他分明瞧见她面有难色!
焦白朝门外看了一眼,换言道:“妹妹,你可知初八日平东王府已向花家下聘?”
焦白问罢细瞧她神色,却只见她仅仅是微蹙的眉深了几许,毫无惊诧之色,显然她知晓此事,但若是愿意又何须蹙眉不悦?
皎儿未答,顿了一顿反问道:“大哥,爹他怎说?”
如今焦白已是自己爹爹的义子,相对原先二人约定的以兄妹相称更为名正言顺,这一声声大哥叫起来也顺口多了。
焦白想起此事便是满腹怒火,他这一路北上心里没少骂平东王父子卑鄙无耻
“义父推说早已将你过继给镇南王,花家不便过问婚事,谁知那姓苏的竟将聘礼强留在了院墙内!”焦白后半言已是咬牙切齿。
“”皎儿不禁更为哭笑不得,原先只道是凤煜辀派人求亲无果且惹来江南家人接她回去,不料凤煜辀这把年纪竟这般无赖!
“妹妹,你且放心,义父与镇南王绝不会叫你受人欺负,大哥今日带你回江南!”焦白愤愤道,此时他已认定她是有口难言。
“”凤煜辀之举的确太过,但这些月来身在平东王府,府中上下岂曾怠慢自己,“欺负”二字可断然谈不上。
“妹妹,还犹豫甚么莫非真要嫁给那病秧子不成!”焦白见她动也不动,言又不言,口中不禁催促。
焦白一句粗口让皎儿心生不悦,淡淡道:“大哥,他的腿已快好了。”
焦白离府那夜自镇南王口中也听过一言,但此时此刻自她口中而出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同她道平东王府强行下聘花家,与她道今日带她回江南,她皆未言语,却道那病秧子快好了!
愿不愿意
焦白猛然间起身伸手扣住她细腕,哑声道:“你——莫非愿意嫁他!”
“”皎儿正满心纷乱,少不得几分出神,叫他忽然间凑近一问胸口不禁怦怦直跳,不知是因他所问还是这突如其来的举止。
焦白问得直白,他此行本就是来问清她心意,但他起先尚在观其神色,自与她道强聘一事后,他几句言语间早已当她并不愿意,这使得他见皎儿迟疑重重又言语偏着凤之淩后情绪立时激昂起来。
“放开她!”一旁古峰冷声呵斥道,焦白掌背上骨节分明,他使的力足以弄伤她。
焦白闻声松开皎儿,但她腕上细红的指痕已分明,前一瞬间仍似歇斯底里般的人见此又只顾着问她疼不疼,伤着筋骨没
皎儿转了转手腕,轻声回道:“不碍事。”
焦白随即没了言辞,古峰本就沉寂,屋子里显得静谧而压抑。
“他待你,可好?”焦白忽又闷声问道,语调里尽显失意、失落之色。
皎儿微怔,这话竟甚为熟悉,细想去年七夕夜南宫无极也曾问过,南宫无极与焦白皆出此言,莫非当时他便料到她有今日之难。
当时,皎儿答南宫无极时指凤之淩为兄长,岂会亏待了她,但今日,她要如何答焦白此问
焦白见她仍是无声,自觉这已是回答,不禁心叹一声,愤愤然道:“你即便愿意,也当先同我回去。”
皎儿又是一番哭笑不得,暗道:自己何时道过愿意不愿意?
本欲开口澄清,却又怕他再暗自起了心思,不如随他去自以为便是了,等回到江南见过父母自己便上山去。
“大哥说的是,我回房取些衣物,同柯姐姐交代一声,便向三叔辞行。”皎儿强扯一抹淡笑道。
焦白听至她要同凤煜辀辞行,不禁又泛起一股火来,顿了一顿,道:“我陪你一同去取行囊。”
皎儿不想让安柯儿见到他,这二人往日便不合,今日更是安柯儿如今有孕在身尽可能不让她动气才是。
“大哥,你倦意颇深,就在此歇歇吧,我去去便好。”皎儿边言便起身,焦白却不答应,非要随她入沁馨园中去。
说话间瞥见屋外云霄正朝屋内来,皎儿不想再与他因此耗时,松口道:“柯姐姐如今气不得,大哥就在沁馨园院门外等吧。”
焦白刚应一声,便听门口处止步的云霄恭请道:“郡主,师娘请郡主回园议事。”
云霄分明已听见她要离开,却是不动声色地借口于安柯儿,这少不得叫人心里发毛,凤煜辀不知又要何为。
不会答应
焦白哪里会管安柯儿是否有孕,听此人道安柯儿催她回去,不禁暗骂那泼妇又来生事!
皎儿回看焦白,但看其神色便知他又在暗骂安柯儿,这二人当真是水火不容,但愿此次不要见上才好。
沁馨园外,皎儿将焦白与古峰留在了院墙外自行入了院子,转身前朝古峰颔首嘱托,请他多加“照看”着焦白才是。
院中,安柯儿早已张望了许久,百里鸿在一旁当心着她,若非行动不便众人不许安柯儿定要同皎儿一道去见那贼人。
“皎儿,怎么去了许久才回来!”安柯儿见她回来不由得抱怨起来,她就不明白那人怎就仍未死心,还当真是阴魂不散!
皎儿扯开一抹淡笑上前伸手扶她往屋里去休息,暗自佩服安柯儿也不嫌肚子沉,怀着身孕却总也没个安分。
安柯儿在厅中落了座,反手却将皎儿拉住,一脸忧色道:“皎儿,出去一趟回来怎突然沉闷了,那人同你说了些甚么?”
“柯姐姐,爹娘命我回去,大哥他特来迎我。”皎儿略微一顿,淡声道。
“啊——师父她未允这门婚事?”安柯儿一怔,惊问。
皎儿听她又说起此事不由得又再蹙了眉,一旁百里鸿怔了怔,小心探问道:“柯姐姐,你说得可是郡主与小王爷”
安柯儿顾不上给百里鸿确信儿,刚落座的她心里一急便又要起身,正巧腹中胎儿一阵乱踢,痛得她立时跌坐苦了一张脸。
“柯姐姐——郡主,柯姐姐是否要生了?”百里鸿惊呼道。
皎儿已探上安柯儿腕脉,虽是乱了些却远不至于早产,皎儿示意翠儿与萍儿扶安柯儿回房歇息,让安柯儿一吓两个丫鬟便不顾她的“意愿”伸手来搀扶,安柯儿不得不满心不甘地回房去,谁让她论功夫压根不是两个丫头的对手。
百里鸿既担心安柯儿想去帮手,又想问问郡主离府之事,迟疑一阵还是快步追上了回房去的皎儿。
百里鸿跟进了房,虽说三人平素在一起,但她与安柯儿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彼此间到底无束些,而同皎儿说话总多一分礼数。
“郡主,今日就走?”百里鸿关上房门问道,原以为日后郡主得喊她四嫂,谁成想起先是郡主无意,这会儿却又是家中不允。
皎儿回房径直打开衣橱收拾衣物,背身答其所问:“鸿姐姐,待日后天下太平了可到江南来游玩,到时定视鸿姐姐为上宾。”
百里鸿未接口看着她/炫/书/网/整理行囊,颇有离别伤感,忽然好似想起甚么,断言道:“郡主,王爷与小王爷定不会答应。”
务必亲览
皎儿闻言手上一顿,却极是短暂,转身又去收拾那些瓷瓶药物,就好似未闻她言,百里鸿委实看不下去,上前来夺她手中之物。
“郡主,自古女子姻缘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素闻镇南王爷、王妃极为疼爱郡主,断不忍违你心意,兴许就是太过疼你才不忍见你远嫁此事未必无转圜余地。”百里鸿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在她看来郡主神情落寞,苦于父母之命。
“”百里鸿所言令皎儿无从辩解,但此时皎儿紧张的是百里鸿夺去了她手中的瓷瓶,那瓷瓶装着天下剧毒赤灵花粉
若是与其直言,恐怕她受惊失手碎了一地,若开口要回,恐怕她又当自己未听进她的话紧握着不给反而一再劝说。
“鸿姐姐,我离家已三年有余确是不孝,父王母妃与爹娘心中气恼也是自然,不管日后如何,今日的确该当先回府去”
“如此也对,回去可好言相劝,待他们消了气自是雨过天晴,只是南桐城与青州城路途遥远,到那时迎亲岂不是”
乘百里鸿分神思索,皎儿将她手中瓷瓶取回,不禁暗自长吁。
百里鸿之所以伤愈仍留王府,原是因当今天下表面看似太平,暗中早已处处危机,百里将军宁可将其留在此地以保爱女周全。
此后两家许下婚约,按礼俗百里鸿本当归家待择吉日迎娶完婚,但恐往来途中遭遇不测,两家相商不拘小节万事从简即是。
百里鸿此刻便是在忧此事,平东王府与镇南王府相距比与百里家远上十倍,自己尚且如此,何况郡主纵是届时这桩婚事已无人反对,若要两家送亲、迎娶一路平顺无阻亦是万般难事。
皎儿见百里鸿倒真心在替自己担忧,尽管在想那些个无踪无影的事儿,却也不免心生感触,彼此到底也是数月相处,而与这座府内之人更是零零总总相处了年余,人生不过数十载,此生又能再有几回遇。
房内二人正各有所思,门外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房门随即被叩响。
“郡主,小王爷送来一卷画,请郡主务必即刻亲览。”翠儿脆声道,她身旁尚有一人。
皎儿闻言蹙眉不应,百里鸿见状便去替她取来,画管眼熟得很,平素皆置于凤之淩背后的书架上,皎儿初见它正是在开封城中。
“郡主,快打开看看!”百里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