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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之清缓声回道:“小王爷,这名大夫实非我镇南王府之人,待我回府之后问过她本人意愿再回答小王爷吧!”
“”铁砚碰了个钉子,不过你以为他死了这条心那就错了,不屈不饶是他性格上最可贵的地方,他的想法比较单纯,他家主子可是病了月余,既然凤之清身边有这么好的大夫,当然要厚者脸皮借了。
“铁砚今日可否跟随清公子到楚王府去拜见那位大夫?”铁砚忽视凤之清话语里明显的拒绝,继续追问。
凤之清当然绝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书童,想他自记事起,近二十年来,他话中的婉拒谁人听不懂?
“”突然他笑得风轻云淡:“好。”
突然而来的爽快的应声反而让铁砚诧异起来,甚至那始终不动声色的凤之淩亦微微瞟了他一眼。
短短几句话后,两人一同进宫请安。
话说皇太后初见了凤之清时觉得他沉闷了些,起初以为是初来京城怕生,第二次见他还是一样的神情举止,直觉这孩子性子太过内向了。但自从前日见了凤之淩,好嘛,相比之下,凤之清可是讨喜多了,当然她也没有因此而偏向谁,两人同是她妹妹(一亲,一表)的孙子,又都身世可怜,(凤之淩虽然冷,但胜在长得好看呐~~),但她跟冰娃娃说不上话,这也没法子是不?
在永寿宫里,凤之淩扮演者旁观者的角色,除了一声称呼,一声告退,压根儿没他什么事儿。
老太后留二人用了午膳后离开永寿宫,铁砚自然“厚颜无耻”的跟着凤之清回了楚王府了。
铁砚虽然年纪小小,但在平东王府里除了四位主子以外,却是与王府管家一般等级的,而且常会干一些先斩后奏之类的事儿(当然全是基于忠心事主而来的,但他的主子只有凤之淩、凤煜辀)。
对于借大夫,由始至终凤之淩除了瞟了一眼外,没吭过一声。
其实他都知道了
凤之清带着铁砚回到楚王府,他并不知道两个姑娘出府了,并且还未回来。
他出府的时候,皎儿正和湘儿在院子里采集腊梅花瓣,又做昨日那道腊梅炖豆腐。
独自站在转角处看着一年未见的女子身影,她在他身边,却不认他
如果不是那日清晨的擦肩而过,闻到一丝极熟悉却久违的淡淡药草的清香味,他至今还未敢确认吧。
原来这些日子她身上故意用了香料,掩盖她自身的味道,但那日香味却淡了,透出了那本身的淡淡清香,直到傍晚他才知道原来她用的香料用完了。
她不认他,他配合她。从小到大,她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主见。
看来那日答应她们在他身边确实可以早些解开迷雾。
但真正解开了,却又让他后悔把她卷进来,这一场阴谋他们是否能全身而退?
那天下午见皎儿要出府,他派了镇南王府首席侍卫保护她。
傍晚他们回府后,金侍卫向他禀报,她出府买了许多药材、香料,还遇到了一名可怜的女子,她遇事总是先仔细观察、权衡再做决定,他们现在有麻烦,随时会有危险,救一人,或许是害一人,明明相救却有顾忌。幸好凤之淩正好到京经过,才不至于陷入抉择。
他带她们一起去齐王府又一起进宫,是因为这事本身与她有关,但更重要的却是他要保护她,她确实能医人,却并不懂武功,放她在府里不放心。
却见她因此满脸倦意,让他万分心疼。那一场宫宴,他坐着屋内都觉得累,何况寒冬腊月她要立在门外
今日他进宫便没有再带她,府里留了八名侍卫,想必能保她安全。
凤之清从镇南王府带来的二十名侍卫,其中五名已丧命,他前两次进宫都带有十名侍卫,府里留五名,今日却只带七名进宫,府里留了八个。当然皇宫重地,侍卫并不能都跟进去,只有一名可跟他进皇宫,其余都在宫门外等候。
凤之清刚跨进王府大门便立刻命人去将湘儿请到前厅。
因为凤之清定了规矩,他住的院子除了他身边十五个侍卫和那两个姑娘,旁人不能进出。
他的命令自然不是对其他那些原本就在府里的丫鬟仆人说的。
当他下令的时候(并不知晓那逛街的四人刚跨进后门),留守的六人那个汗啊
两名姑娘是“救命恩人”,虽说主动来当主子的丫鬟,主子将她们留在身边,却没真当她们是丫鬟,进进出出都不曾定过规矩,他们也只听主子当初的吩咐,如果她们出了院子就跟两个人保护。
主子一进来就找湘儿姑娘,难道有什么急事?但她们还没回府啊!
说来也真是巧,那四人从后门出府,竟也没其他下人瞧见,因此此刻也没别人禀告主子。
凤之清因为皎儿并不认他,所以也没有对属下有过新的命令,彼此都像先前一样,清晨时他想她前几日才刚出去过,因此他出府的时候也没想到她们会出去。
六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相对资历较高的准备开口禀报,却见凤之清身后冒出来个书童模样打扮的少年在嗓子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们那天没去齐王府,自然是不认得铁砚小弟的。
凤之清边走边微微皱眉,这几个侍卫不去请人,欲言又止,但神色并不焦急,只是微微有些慌张,他已料到大半,一路进去只看到六名侍卫,当下明了。
而凤之清身后的七个侍卫,见他们不动,当然也明白了,人不在府里,自然也站着不动。
气氛瞬间显得有些沉闷,一道身影(另外一个跟着进院子了)突然从远处迅速赶来,与其余的侍卫立在一起,这六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金侍卫见状忙道:“属下这就去请湘儿姑娘。”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出老远。
金侍卫暗自叹气,做侍卫也不容易,一身武艺只是基础,还需对人察言观色,对事审时度势,没瞧见那日他镇南王府首席侍卫被派出去保护一个小姑娘嘛!见她们要出府也不拦着点儿,就是拦不住也多跟两个人呐!
从来不出诊
皎儿与湘儿回到屋子,才刚喝上一口茶水,还未换上丫鬟的衣裳,就听屋外响起叩门声。
皎儿一惊,难道是那个贼?(别怪她听不出来人的脚步声,高手嘛——走起来跟猫似的,她又不是武林高手)
低沉的男音响起:“湘儿姑娘,公子在前厅有请。”
原来是金侍卫。
“公子回府了?——请问前辈,公子何事唤湘儿?”怎么心慌慌的呢
“这平东王世子派人请湘儿姑娘到齐王府住几日,为小王爷医治。”金侍卫暗想,这——不算嚼舌吧?
“”某女皱眉。
“”
对视一眼,湘儿回道“请公子稍等片刻,湘儿马上就来。”
金侍卫闻言便让身旁的侍卫先去禀报,那侍卫到前厅走了一趟又迅速返回来了。
皎儿早先便于湘儿商议过,她们二人在京城里还要住上些日子,如今不能出城亲自采药,自然是需要去药铺买的,况且那有心之人既然见到凤之清等人解了毒,而凤之清身边侍卫少了几名,这毒自然不是他们自己解的,他们身边又多了两名女子,自然就是那解毒之人,再说也说过无须担心袒露苗女的身份,对外不妨大方坦言她二人会医术因此出府去药铺购买药材,给凤之淩送药方,自然也都无所谓。本以为给凤之淩这样的人送药方,以他冷漠的性子定然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发生,却
约莫一刻钟后,湘儿换了衣裳出来与金侍卫一同前往前厅。
前厅——
凤之清见湘儿独自出来,唇角浮上一抹笑意。
“公子唤湘儿?”湘儿上前行礼。
凤之清微一点头,道:“湘儿,平东王世子昨日用了你的药方已有好转,今日想请你过府几日为他诊治,你可愿意?”
“这”湘儿面有难暖色。
铁砚自进府时听凤之清说唤个姑娘,当时并没说这姑娘就是大夫,虽然不知道凤之清此举何意,但也没作他想,这次毕竟是人家地盘,也不好催人家快些请大夫出来,可方才听凤之清一席话后铁砚震惊了。
这女子他见过,就是那日跟在凤之清身边的丫鬟,看她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竟有如此医术,果然江南那位花夫人名不虚传。
江南海堂的花夫人名满天下,门下桃李也众多,传闻皆是年少有为之人,铁砚自然认为在凤之清身边的这位少女是花夫人之徒。
铁砚的小脑袋的转动,见她神色为难,急忙行礼:“铁砚见过湘儿大夫。”有求于人一定要态度谦和。
湘儿自然从进门便瞧见了他,这少年她自然认得,正是那傲慢无礼的小王爷的大力侍从。
侧首虚行一礼,算是打过招呼。
铁砚今日碰了两回钉子,那个呕心啊,不过幸好他不屈不饶、为人乐观“铁砚谢过湘儿大夫昨日送来药方,我家主子今日已好转许多。诚请姑娘到府上暂住几日,相信我家主子必定可以更早康复。”
“这位小兄弟,还请见谅。金钱宝贵,生命更宝贵,时间最宝贵。出诊,会浪费许多时间,所以——湘儿是从来不出诊的。”这句另一个世间的名言自然是某女教的。
铁砚语塞,他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他自幼在王府长大,虽然也见过一些江湖女子,但眼前这样的
众侍卫一听,暗自好笑,不是他们心肠坏,虽说王爷与平东王兄弟感情深厚,但那日凤之淩的傲慢让他们极为不悦,管他是不是嗓子有病,有病就能摆那副面孔啊?此时直觉大快人心。(后来才发现这人是千年冰山,每天都这样)
“虽然湘儿不便出诊,但已给小王爷备了三副方子,另外保证充足的睡眠,快则五日,慢则七日内定当痊愈。”湘儿从袖中取出方子递过去。
铁砚闻言接过方子,毕竟少年心性,立刻喜上眉梢:“铁砚谢过姑娘。”转身向凤之清告辞,回了齐王府。
太后寿宴
洪德二十一年腊月二十八,转眼过了半月,到了太后寿宴之日。
寿宴摆在永寿宫后花园。
皇太后永寿宫正殿内接受朝拜,虽说太后爱笑,可毕竟年纪大了,今日笑的已经麻木太后不喜铺张,往年也就是自家的孩子媳妇一起吃顿家宴(两个藩王派人将寿礼送来),若不是今年是六十整寿,皇帝要给她办个寿宴,又把煜轩和煜辀的两个孩子唤来京城瞧瞧,她还真不愿意如此麻烦。
话说皇帝下了旨,百官送上的寿礼皆不能超过本人一个月俸禄,阻止互相攀比,以防百官贪污。
这日凤之清留了十名侍卫在府里保护皎儿与湘儿,自己只带着五名侍卫赴宴。
凤之清与凤之淩总是很有默契,每每总在宫门口碰到。
凤之淩的嗓子早已痊愈,人也显得精神多了。
两人见过太后到了后花园,席上已经坐了一大半人。
皇子、公主、嫔妃和官员极其家眷分为两方,宫女将二人带到他们的席位,两人相邻而坐。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陆续到了,一名太监尖声通报:“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众人忙下跪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搀扶着太后落了座,自己才坐下:“都起来吧,今日是太后寿宴,众卿不必多礼,不要拘束,尽兴才好。”
“谢主隆恩。”众人都起了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皇子、公主、嫔妃一一送上寿礼。
随后便是百官。
凤之清与凤之淩都无心理会他人所献的寿礼,自顾自的半神游状态。
两刻钟后,轮到凤之清这边。
凤之清献上镇南王府准备的寿礼:镇南王手默《孝经》一部、镇南王妃亲手绣的双面刺绣祝寿图、凤之清的是到京后作的皇太后画像一副、三周岁的凤之祥写的寿字一副、镇南王养女凤籽月的一方寿字锦帕(以前几年屯下来的)。
这一家的寿礼,女子都是刺绣,男子皆是笔墨,甚为低调。
虽说江南是富庶之地,可富庶的是江南这片土地,并不是他镇南王府
何况凤煜轩深知太后不喜铺张浪费,祝寿贵在心意,银子固然能买到那些华美的物品,但却是冷冰冰的东西。
凤之淩献上手书的百寿图一副,另外三人送什么,他不想知道,虽说如此,还是听到了礼官的念唱。
随着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