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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美眸看了她一会,轻轻应了声:“好。”
皎儿暗想,他身上有剑伤颠簸不得,莫说是他自个儿走,就是背着他也不行,今晚和明晚还是要寻个山洞过夜了。
幸好不远处便有一处洞穴,虽然狭窄了一些,倒也还可凑合。
将捆龙锁绑于他身下的兽皮边角上,慢慢拖动绳索,良久才将少年搬到了山洞之中。
他倒是很会享受,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
皎儿坐在他身旁,在雪地里忙活了一阵有些轻喘,凝视着他那精致绝美的五官,越看越见不得他如此“安逸”
“你叫什么名字?”
“”
“你不告诉我,那这一路我该叫你什么呢?”
“随便。”少年闭着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雪娃娃,我唤你雪娃娃,可好?”
纤长的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本以为他要抗议,竟不想又是无声的回应。
“”
良久的寂静后,某女决定试探试探他,毕竟能在异世有一个“老乡”是极其不易的。
“你知道电脑嚒?”
“”
皎儿有些失望,少年的神色依旧静逸无比,没有丝毫波动
“你应该许久未吃过东西,要吃些干粮嚒?”
“”
皎儿觉得似乎回到了她初到镇南王府的时候,她整日绕着凤之清,与他说话,但若非是有针对性的问话,凤之清也总是不言语,虽然凤之清的回答总是相当精简但显然雪娃娃果然比凤之淩冷淡多了。
思绪一转,皎儿莫名的想起了焦白,那时她对他也是难得搭理,偶尔被她堵了话,脸上的笑容至多也是半日的僵硬,日日都是那副热情妖异的面孔。
都是一人冷,一人热,虽然所处角度不同,她只把凤之清当作哥哥,想慢慢拂去他的忧郁,希望他可以快乐些。而焦白
眼前这个雪样的神秘美少年身上没有仇恨,也没有忧郁,似乎纯粹只是雪莲般清淡的性子
送走了活泼好动的湘儿,遇见了半天不吭声的雪娃娃
他会鲜卑语?
皎儿在山上停了两日,少年用了她半颗雪莲,伤口恢复的奇好,前后都已经干了,他吃的很少,气色却日渐好转,身子也渐渐有了力气。
皎儿本想将他随意垂下的发丝梳个童子头,才取了梳子,便被他一个眼神,无声胜有声的拒绝了,只得取了她身上一根丝带将他的长发简单束在他背后。
皎儿发现他身上没有了血腥味之后竟透着雪一般的清新,似乎能让人净化心灵、回归本源,淡淡的,使得它与其他浓烈味道混合的时候极不易发现。
他身上只有一身雪白的单衣,鞋子怕是受伤后奔走时丢失了,只着一双白袜,皎儿割了两块兽皮来裹着他的双脚。
第八日清晨,雪娃娃与她并肩站立,只到她肩头,皎儿搀扶着他起身下山。
两人行的很慢,原本到雪线不过一日的行程,却走了两日。
雪娃娃四日只吃了皎儿一日的干粮,让皎儿诧异不已,愈发觉得这少年真像武侠小说里的“小龙女”,每日喝口蜂蜜也能充饥。
两人下了雪线,是初见的那片雪岭云杉林,身上的干粮刚巧已吃完。
雪山上的动物较少,有也是常年躲在被冰雪掩盖的洞穴里,多半夜里才出来,不易捕捉,但雪线下的森林中早晚活跃着许多野外生灵,这生机勃勃的山林里有的是自然界提供的食物。
雪娃娃显然并不喜欢荤食,吃的更少了。
两人在林中又行了七日,直到六月二十,方才到了天山脚下。
临近山脚的两日里,皎儿备了些许食物,毕竟前方可是一片草原,草原上的猎物可不容易猎到,何况还带着人
皎儿来时曾路过一户避世在附近的鲜卑百姓,皎儿想拿些身边的物品去换些干粮(山上打猎麻烦,干粮携带轻便),凑巧那家的妇人已经阵痛了半日,显然是难产,男人帮不上忙正急的直跺脚,虽然语言不通,但却不妨碍她帮了他们,男人知道她来意,十分大方的送了她许多干粮,抵死不收她的物品。
尽管十余年前早已平定了鲜卑人的入侵,但鲜卑由许多不同的部落,早些年依旧有个别部落小规模的入侵。都说鲜卑人性情凶悍好斗、残忍嗜血,但在这对夫妇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这些性情。
从山脚徒步走到那户人家,怕是至少要走上十日,刚生下孩子应该还不会挪动帐篷
虽说路上可能会遇到野马,但野马性情凶猛,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被驯服。
雪娃娃的剑伤经过十余日,虽说日日走动,却也是好了八九成,每日走的路也渐渐多了。
两人下了山,又走了十日,直到七月初一方才见着那户散居的鲜卑百姓,雪娃娃似乎不想旁人见了他面貌,取出他那日披在发上的白纱(后来被他收起了),遮了面容。
女人还在卧床养身子,夫妇两人见了她,十分高兴,看那神情似乎这些日子都在等她回来,担心她是否遇到危险。(人家猜也猜到某女要去天山)
两人见了她身后用兽皮披风裹着身子,白纱蒙着脸的“少女”,虽然前番未曾见过,但这对淳朴的鲜卑夫妇也不多问(何况问了白问,语言不通),只当他们是一道的,男人热情的招待他们用饭,又忙着准备热水给他们沐浴。
妇人心细,瞧雪娃娃在下了山依旧用兽皮披风裹着身子,知是“她”衣服破了,便让男人给他一身鲜卑少女服,看身形像是多年前妇人出嫁前的新衣裳,但显然还是大了许多。
雪娃娃并不解释,也不挑剔,径自在妇人隔壁的帐篷里沐浴后换上了出来时着实惊了皎儿,这小子一身鲜卑少女服,鲜艳夺目,长发依旧简单束在身后,也还算勉强凑合,只是脸上依旧带着那方白纱先前披风也是浅色,也就罢了,如今看着十分的不搭调
皎儿和雪娃娃都用了饭、沐了浴,撤了浴桶,男人早早在帐篷里给两人铺好了两床被子。
两人早早的躺下了,虽说雪娃娃冷静的不像个孩子,但这身子摆在面前,皎儿拿他当弟弟一般对待,一路上两人相靠而眠,此刻相邻而卧也十分自然,妇人和男人正在隔壁相连的帐篷小声说话。
自从第一日说了几句话后,便再次沉寂起来,皎儿一路用毒来“守夜”,尤其在森林里,每日清晨必会见到些许动物尸身,雪娃娃似乎并不奇怪,也从不开口问她,甚至某女扒开他衣衫给他换药时也是面不改色,没有言语。
“那男人想买你怀里半颗雪莲。”耳边少年天籁般的嗓音毫无预警的轻轻响起。
雪娃娃会鲜卑语?
雪莲,只剩那一片花瓣
雪娃娃会鲜卑语?
“为什么?”
“”她不是精通医术嚒,会不知原因?
皎儿脱口而出后,暗暗觉得这问题很白痴,这样普通的男人买雪莲,不是为了自己壮阳补血,便是为了他娘子温经散寒,暖宫散瘀。
对于普通百姓,就算常年生活在天山附近的鲜卑人,若是没有较好的身手,莫说寻到这样好品质的雪莲,能否平安来回也说不准,毕竟独自一人,就算能骑善射,也不意味着能不眠不休来回十余日应对山上各种野兽。
原来这雪莲清幽的香味如此吸引人
“”千里迢迢寻得的极品天山雪莲,给身旁的雪娃娃用了半颗,只剩下这半颗,也带不回去
他们要的功效完全可以用其他药物慢慢调理,但她没有时间,身上也不可能带着各种药材。
她需要马,需要食物,她身上的财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并无价值,这对夫妇定是觉得不知如何开口,倘若她要他们的马,定是像先前那番不收她身上的物品,如今他们想要这半颗雪莲,虽说心疼些,至少能安心拿他们的马匹和食物
就当作来天山游览了一回,至少也见过了鲜活的天山雪莲,闻过它的清香
“等明日清晨用雪莲与他们换匹马和食物,你的伤——可以骑马吧?”
身侧的少年轻轻地应了一声。
翌日清晨,皎儿取出那半颗雪莲,正要去与那男人换马,却被雪娃娃摘下一片花瓣,收了起来。
皎儿当他是想留下一片给自己备用,也未作他想。
夫妇二人见她拿出半颗雪莲,甚是惊讶,二人昨日闻到雪莲香味,知晓她上山摘得一颗,本想向她买半颗,但一时又开不出口来,原以为语言不通,她不会听到昨夜两人谈话,不想今日却主动取了半颗与他们。
皎儿指了指男人的马鞭,男人会意,要出草原,没有马匹自然不行,欣然答应。
雪娃娃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只能坐在皎儿身后,否则就当了她的视线。
他跨上马来,似乎有些犹豫,不等他多想,他的手便被皎儿拉着环绕在了她的腰上
破天荒的,某人脸上浮起两片浅浅的红云但很快便隐没了。
皎儿带着那夫妇赠予的干粮,与雪娃娃共乘一骑,往北门关而去。
北门关,客栈迷香
草原,山林,来时二十日的行程,却直到七月底方才到了北门关。
北方的盛夏,天山上冰天雪地,天山下却犹如江南的初秋,白昼没有江南那般炎热,早晚温差却十分大。
从天山下来,皎儿白天早已在途中渐渐褪下了两层鲜卑寒服,寒服里面是一身鲜卑裌衣(两层,没夹棉),夜晚却仍要披着一层寒服御寒。
临近北门关,皎儿便褪下了这身出关时换上的鲜卑裌衣,裌衣里头便是一身翠绿的单衣汉服。(好多层)
包袱里还有一身替换的汉服单衣,因为见他不是女子,又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在山上时也没问他是否需要,没想这美少年竟会不介意穿上鲜卑女子的服饰
皎儿取出汉服给了雪娃娃让他换上,以便入关。(每个民族都会有排外情绪,无论是否有战争)
申时,两人来到北门关口,北门关并不常有百姓出入,没有出示令牌的情况下,守关的士兵盘问了许久,才放行。
关内九成是镇守边关的官兵,不过一成百姓,基本上也都是从事为官兵提供服务的行业。
关内仅有一家客栈,皎儿来时便住过,还向掌柜打听过天山方位,那老爷子还劝了她许久
客栈老板见她回来,仿佛活见了鬼般,这老爷子本以为她一个姑娘家的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去天山,隔了那么多日子,想必是遇了不测,怔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皎儿要了两间房,请小二买来两身女子衣裳,将膳食和热水送到房里。
用过膳,沐浴更衣后,皎儿到隔壁房雪娃娃房里去寻他。
一路上他闭口不言,她总不能始终带着他吧。
抬手叩门,手未碰上房门,却听里面有碰撞声响起,皎儿一怔,左手袖中已备好银色粉末,右手正欲推开门,里面的人儿正跌跌跄跄的开门出来,他房内并没有旁人,却有极淡的迷香味。
少年如墨的发丝尚未擦干,滴着些许水珠,上半身衣衫还未穿好,只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十分凌乱,许是在沐浴中途因迷香而匆忙起身,脸颊上不知是因水蒸气还是迷香而泛着从未见过的红晕,眼神已迷离,身子跌撞上皎儿
难怪方才出房后觉得有些异样,原来这客栈突然安静的没有一丝人声,只因本来就鲜有人入住,少有人声,一时也没在意,原来都已受制于人
到底是谁要追杀雪娃娃?
她一路上时时留意空气中的气味,并没有闻到异常,倘若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见两人在一起不便下手才一路跟踪,那就是进了关才被人盯上。
从他们制住了客栈老板和伙计,又只向他房里吹了迷香,而没有采取强攻,应是在北门关重地有所顾忌,不想引起城中官兵注意。他们是以为她十分疲惫,又是个女子,晚上也不会出来,才没有向她房里吹迷香?
皎儿并不着急,扶住他进房,取了他的衣裳带他来到自己房里,取出吸香石放在他手中,不紧不慢的给他穿好里衣、外衣,吸香石只能吸取室内的迷香,对已经吸入体内的并无作用,雪娃娃强撑了一阵,便渐渐昏睡过去。
用药的人定是在客栈外面守株待兔,只等里面没了响动,便会进来。
因迷香对她不起作用,她身上并没有配好的解药,而关外待了两个多月,毒也没剩下多少。
百日香在城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