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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烨然等人见两人回来,这焦白满脸笑意胜过方才,暗想,可别是两人情投意合了
不及多想,两人已走近,众人皆是看向她,心早就又提了上来
皎儿未作停顿,径直边上马车边道:“前辈,他是我朋友,一同去王府做客吧。”
他说今明两日不许把他看作兄长,现在,算朋友吧?
焦白飞身上马,拉着缰绳,旁若无人的靠到她马车旁,侍卫们面面相觑。
平东王府向来不进闲杂人,马车里头那小姑娘也就罢了,可这人虽身形瘦弱,武功却显然高他们不少,他若进王府起了歹心,想必云霄四人联手未必能拿下他,换了他们,怕是要六七人才能困住他,然而面前这位郡主虽不是镇南王亲生,但莫说是镇南王了,连他们自家的王爷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众人交换了眼神,只得拉马上路。
进入青州城
皎儿上得马车,只见美少年坐起了身,靠在车厢旁,神色自若,然而看他的衣裳,却显然是从马车口刚退进去。
雪衣见她走近马车,已从布帘处退进车厢,待她上来后良久,才淡淡扫去一眼,不由得微微皱眉,他虽没了内力听不清远处二人言语,然而纵是车厢内昏暗些,他一双眼眸却仍是清透至极。
此刻,她眉宇间正带了一股他从未见过的淡淡忧愁,静静地独自出神。
皎儿感觉到雪娃娃的注视,抬眸看去,一阵寂静的对视,少年转开脸去,又窝回了他的地方。
午时,车马停下略作休息,毕竟尚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侍卫们倒是无所谓,但不能饿了郡主。
皎儿递了些许干粮给马车外的焦白,焦白欣然接过。不多时,众人正要上路,忽听前方一队人马正策马而来,她这边的人却未有任何举动,料是平东王府派人来接了。
两队人马未有任何言语,马车一路前行,迎面来的人掉转了马头在前方开路,甚至不曾过问一身红衣的焦白。
这要是换了她镇南王府的侍卫,怎么也得相互问候一声吧,同样身为侍卫,这南北差异真是悬殊
马车渐行渐近青州城,渐渐地听到了些许人声,青州城常有武将人马出入,因此平民百姓见了车马也并不惊怕,径自退在一旁即可。
在北门关遇袭之事,平东王封锁了消息,只有身边几十名侍卫清楚她的身份,旁人并不知晓,少数当日靠近客栈的将士只知是一名女子,却并不知晓是什么女子让王爷这般上心,直接回将军府去安置,这会儿又送到王府,当然,他们不会以为王爷看上了这名女子,谁都道平东王踏错一步,悔恨一世。
北门关百姓本就很少,入夜之后也都有夜禁,不得随意出门,那客栈中人又都中了迷香,是以无人传言此事。
马车渐渐驶进了青州城,原本在热闹的街市上往来的人们,纷纷退到一旁,看着马车轻声说话,城中人都知世子爷并未出城,王爷出入向来都是骑马的,这些闲人猜测着马车中究竟是何人。
人们也说道着红衣男子,焦白原本在青州城住了两日,今日辰时才出城,他一身红衣,又是一张妖孽般的脸,见到之人自是三魂七魄少去一半。
焦白冷冷一扫,吓得盯着他犯花痴的男男女女接连噤声。(皎皎:桃花眼也能冷冷的哦~~)
皎儿听着人们各种各样的轻声揣测,不禁好笑,果然是八卦无处不在,世人皆是如此。
周边渐渐没了百姓,没有听到王府里人出来相迎,倒是合她心意。
驾马车的侍卫下了马车改为牵引,侍卫纷纷下马,似有旁人接过马匹,除去三人外纷纷散去,隐到暗处,焦白始终跟在一旁,马车径直到了王府后园,一路竟没有遇到丝毫颠簸或起伏,就是寻常百姓家,至少大门总有个台阶,王府却“一马平川”,连个缓坡都没有
入住平东王府
桂花香渐浓,马车在一处院落中终于停了下来,焦白在车前唤她:“妹妹。”
车帘掀起,迎面便是火红,皎儿拎着包袱探出身子,任由焦白将自己扶下马车,抬眼环顾四周,只一眼便看了个七七八八,这是一处风景雅致的院落,有一座两层主楼,左右两间翼楼,院子里种了桂花,时值八月,正在飘香。
焦白看见她身后的“少女”,微微皱眉,很“懂礼”的拉着皎儿退开,任由“少女”自行下来
皎儿暗自好笑,这厮定是瞧出他并非女子,以他在花丛中的阅历,自然是逃不开他的眼去。
雪衣并不去瞧他,似乎此人根本就不存在,然而身上却多了一份冷。
马车立刻由赶车的侍卫牵走,烨然轻咳一声,皎儿朝他看去,这才注意这烨然并未摘下面具,应是防着焦白。
烨然一指她身后上方“沁馨阁”的匾额和牌匾下刚迎出来行着福礼的两名女子,压着嗓子道:“郡主,王爷安排了沁馨园给您,园子里有两名侍女,除了主楼沁馨阁外,尚有两间翼楼,可供郡主的朋友居住。”
烨然心下郁闷得紧,也不知道这郡主怎么认识了这位采花贼,如今放在她身边不放心,不放她身边更不放心,好在这沁馨园安排了二十名上等侍卫,料他不敢乱来,只是照这情形,他是准备寸步不离跟着她,可怎么是好
烨然戴着面具,变了声音,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话,听着怪怪的,要不是他身上的味道,还真不像同一人。
皎儿上前两步道:“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翠儿(萍儿)谢郡主。”两人年约十五六岁,与她年纪相仿,清脆的嗓音齐声回道。
这二人很聪明,一句话既谢了她,又报了各自的名字,并不多舌,简单有礼,合她心意。
皎儿回身对焦白道:“你一脸倦容,先去休息吧。”
焦白含笑不答。
“你二人各自带他二人去东西翼楼休息吧。”
两名丫头也不客气,不再行礼,只恭声应道:“是。”
焦白跟着翠儿去了东边的翼楼,雪衣随着萍儿去了西边。
待那四人走进旁边翼楼,沁馨阁前只有皎儿与烨然,烨然上前引着皎儿走进沁馨阁。
“不知三叔何时回府?”
“王爷明日回府。”烨然恢复了嗓音。
“王妃何在?”皇家与百姓不同,侧妃并不同于寻常妾氏,府中虽是平东王侧妃,她身为晚辈,也应见礼。
“”烨然纵是口才再好,也答不上,平东王妃逝世多年,府中只有侧妃,何来王妃。(他分的门儿清)
皎儿见他不答,才觉问的不对,改口道:“三叔的侧妃何在?”
“萧侧妃住在烟雨园,在王府西边儿,这儿是王府东边儿。郡主无须前去拜见。”
“”无须去拜见?世人都道这位平东王侧妃自诞下一名郡主,平东王便不曾进过她的门,难道是真的
“沁馨园西边是清风楼,自清风楼往东人较稀少,清幽静雅,郡主可在这边儿随处走动,沁馨园东边儿隔开一片花园便是世子的淩心小筑,前边儿是王爷的青桐苑和王妃的天涯海阁。”
“”皎儿听明白了,这平东王府后院是分东西两边的,两方人并不往来,敢情是东西两“宫”,各过各的?这倒是未曾听旁人说起过,应是平东王下令不得外传吧,不过从凤之淩身上便可见一斑。
世子的邀宴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很欢快的步子,是个少年。
梳着童子头的铁砚,停步在沁馨阁正门外的走廊上。
“铁砚见过郡主。”少年十分恭敬的行礼,笑得真诚,弯着一双龙眼盯着皎儿猛瞧。(看来是她脾气太好)
“不必多礼。”少年笑得无比真诚,却让某人心里发寒
“谢郡主。今日王爷尚未回府,酉时三刻世子在淩心小筑设宴为郡主接风洗尘,请郡主赏光。”
“”那冰娃娃不是向来都懒得搭理旁人,皎儿记得凤之清与他说话,他都没吭过声,与他吃饭不是只剩下饭菜磨牙的声儿了
烨然见她不作声,便道:“请郡主稍作歇息,酉时二刻,自有轿子来沁馨园迎接。”
皎儿泛起一丝苦笑,今日还真是不安生。
烨然与铁砚行了礼便往外走去。
皎儿独自在底楼环顾,沁馨阁面阔三间、进深二间,共有两层,屋内的摆设十分雅致,简明。
没一会儿,女子轻柔的脚步声传来,萍儿先行回来了。
她领着皎儿到了二楼房里,她说先前备好给郡主沐浴的热水,有些凉了,请她稍候,她再取些热水来。
床榻上有一身粉红衣裙,很亲切的色彩,自离开镇南王府后除了在京城里扮过丫头时穿过外,许久不曾穿过。
萍儿很快就回来了,轻巧的拎着一桶热水,她的功夫也不弱呢。
萍儿调好热水退出房,守在她门外。
皎儿沐浴更衣后,便和衣在床榻上稍作歇息。
酉时一到,萍儿在门外唤她。
皎儿应声,两个姑娘一同进来,萍儿撤去浴桶,翠儿上前要给她梳妆,皎儿让她无须繁复,翠儿依言而行。
皎儿未行笄礼,尚未用簪,翠儿梳了个少女的双寰低垂髻,用了几朵小巧素雅的珠花点缀。
如墨一般过腰的长发留出耳下部分自然垂下,其余分到两旁,各结了发髻,发髻后留出一缕结成双寰低垂而下汇合于颈后,藏于垂发之下。
额前留有少许刘海,分梳两侧,空出前额,正要用胭脂点缀,被皎儿叫住,示意她不用如此。
梳妆完毕,萍儿进来道铁砚已到院内等候,皎儿随着两人下楼,却见焦白迎面过来,他换了身深色的衣裳。
“妹妹,要往何处去?”焦白看着打扮过的皎儿问道。
焦白沐浴更衣后睡了一会,听见院子里有人进来,虽说这院子隐了二十余人,但那都是侍卫,并不放在心上,可进来的人却是带着轿子,她要出去?
“”他怎么起了?这人
“我去去就回,你用了晚膳,早些休息吧,明日也好有精神。”
焦白尚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少年的声音打断。
“郡主,请上轿。”正是铁砚。
皎儿看了焦白一眼,道:“莫要跟来,这里终是王府,不可随意胡来,戌时,我就回来。”
焦白心里苦笑,她总能看穿自己所想,却看不清他的心。
初见淩心小筑
院子里的轿子是竹子做的,没有顶盖,很轻便,有两名大汉一前一后抬起,出了沁馨园。
铁砚的性子跟烨然一样,他提着一盏灯,指着路上的亭台轩榭、假山池沼、花草树木、近景远景说个不停。
这东半个王府后院远比烨然所说的更静,何止是“人较稀少”,根本除了他们四个人,没瞅见过一个人,一盏灯,只有风中的味道透出信息,这看似宁静的地方,周围何止隐藏着十几二十人。
好在过了花园便见着了灯火,只是那灯火——在湖心?
皎儿微微目测,这湖东西约莫二十余丈,南北约莫三十五丈。
湖心当中是一处用围栏围起宽约五丈,长约十丈高地,高地四周有坚石护着。
北侧有一处房屋,南面是一片树林,林间留有过道,隐约可见两侧每隔五尺悬挂着灯,从南一路通到透出明亮灯火的屋子。
然而,湖岸四周却并没瞧见能达湖心的桥梁,这距离少说也有七八丈
“郡主,湖中便是淩心小筑,您可坐好了。”
耳边拂过秋风,铁砚的声音落在了身后,轿子离地而起,前后两名大汉抬起轿子踏着湖水朝着湖心而去。
这平东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轿夫、丫鬟、童子,个个身手不凡。
轿子落在树林外,南边约莫南北一丈长的空地上,旁边,烨然抓着铁砚也落了地,同时现身的还有曦晨和非雨。
下了轿子,抬头看到高处四个大字“淩心小筑”,字迹秀美灵动。
烨然摘下面具,难得的认真道:“这是王妃手笔这匾额已近二十年。”
“烨然哥哥——”铁砚出声催促,心下不满他在湖心说起王妃。
“郡主,请。”烨然轻咳一声,对她道。
酉时三刻,天色已黑,这树林在远处看不真切,到了湖心才知,这一片是梅林。
林间的过道很细,两边各挂了十盏灯,约莫有五丈长,只容得下两人并肩,铁砚在前引路,烨然三人跟在身后,众人往里走去。
走过十盏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