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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晴当然知道此刻气氛不大对,看到老爸还愣在那里,完全失却了平时在外的潇洒形象。她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搭着老爸的手臂跟着走出去。
宁远的眼神跟随着褚慎倾明快的脚步,眼神炽烈吞噬着她的背影。
二十几年了,岁月洗去了她的纯真,增添了她成熟的韵致。但是她走路的姿势、略显霸气的模样,却是不会改变哪!
走到车子旁,褚慎倾忽然停下来,气唬唬地转身看着宁远。“你干么一直跟着我?”
褚静然正要上前解释,宁远却笑了。
那个潇洒的宁远回来了。“不是我爱跟你,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地。”他揶揄回去,总算扳回一点颓势。
褚慎倾愤怒的眼神转向褚静然,静然无辜地点点头。
她狠狠瞪了宁远一眼,大方拉开驶座方位子车门,坐了进去。
阳晴只好拉开后座车门,请御麒和老爸上车。
一路上车内室人地沉默着。褚慎倾一路上两眼直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后座的宁远则一直莫测高深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褚静然只能从后视镜中与阳晴交换无奈的眼神,两人就算好奇这两个长辈的关系,也知道眼前绝对得不到答案。
他们就这样一路回到台北。
褚慎倾其实是个满好相处的女人。
她爽朗而且美丽,连身为女人的阳晴都很喜欢她。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阳晴应静然之邀去过褚家几次,相处下来,她发现静然这位姑姑既有美国文化的开朗,也有中国文化的淳净。
“秾秾。”宁远试探的声音出现在客厅。
此时阳晴正喝着茶,一边胡乱画着下一个Game的人物设计草稿。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所求。“干么?”
宁远故作大方地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这几天有没有去那绣花枕头家?”
“老爸,人家有名有姓。他叫褚静然,你若不愿叫他阿静,可以称他为褚先生。”阳晴不愠不火地指正。
“唉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好。去了没!”他虽然故意装得很自然,但仍然自己露了馅。“我想是老……朋友嘛!总该关心关心。”
“阿静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朋友了?”
宁远眉头一皱,微怒地瞪了女儿一眼。“我说的是他姑姑,褚慎倾。”
“哦!你想跟我打听她啊?”这老狐狸终于上勾了。
“你后来还有见到她吧?”
“见当然是见过,Emily对我很好呢!”阳晴故意吊老爸胃口。
“那快说啊!”
“说什么?”阳晴说,不过眼珠儿一转,看老爸就要发飙,于是赶紧说:“条件交换。”
“交换什么?”宁远一脸不甘愿。
“我想要先知道,老爸你跟她是啥关系。”
宁远眉一扬,耸了耸肩。“就……就老朋友啊!”
“好吧,交易失败!”阳晴拿起铅笔继续画图。
“好啦!”宁远生气地看了她一眼。“是以前的女朋友。”
“在老妈之前?”
宁远点了点头。
“是打算结婚的那一种,还是火热的情人?”只要想到宁远与褚慎倾相处时的火爆场面,后者看来比较像。
“你管那么多?!”
阳晴“嘿嘿”笑了两声。“那为什么没有结婚,反而娶了老妈?”
“就是后来没有结局,才娶了你老妈嘛!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宁远已经快失去耐性了。
他极想知道褚慎倾的近况,这两天他已经极力按捺住自己,克制着跑去敲她家门的冲动。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得回答。”阳晴说。
“什么?”
“你一直不肯再娶是因为她吗?”阳晴神秘兮兮地问。
不料宁远竟然胀红了脸、紧闭着嘴,一副抵死不说的样子。
饶是如此,阳晴也已经得到答案了。那么奶奶所说当年交往得火热,后来分开还让老爸消沉很久的,应该就是褚慎倾了。
“她是化妆品公司的行销企划经理,这一次回台湾是来工作的。这些年她都住在美国,御麒在搬回台湾之前都跟她住在一起。”阳晴说。
褚慎倾简直是女性的典范;自信、工作能力强之外,更具有迷人的女性气质。
“那她的家人呢?”宁远忸怩地问……
阳晴笑了。“她至今未婚。”
宁远的脸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来。
“老爸,你是不是想追人家?”
“追什么追?你没看她对我那什么态度!”宁远没好气地说。
“唉呀,有点耐性嘛,她值得啊!你不想再次错过她吧?”阳晴说。
宁远想了想,沉默了。
“我们父女一场,别说女儿我不帮你。”阳晴搂住老爸的腰。“你快去做一点好吃的,我等一下要过去,我帮你送爱心给爱人喽!”
“什么爱人?”宁远啐了她一句,起身走开。
阳晴偷偷看着他走进厨房,嘴角泛起一抹笑靥。
阳晴捧着精致的食盒出现在褚家,是褚静然开的门。
“Emily还没回来?”阳晴边脱着鞋,偷偷地探脑。
静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贴在她耳边说:“这么久没见,你只会问Emily !”
阳晴被这一抱,心跳漏了一拍。
她挣开他的怀抱。“这里是客厅耶!”
“那我们去房间里。”他马上接口道。
阳晴的脸不自禁地红了起来。“说什么!”
她走进客厅,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御麒和Emily呢?”
“御麒去上素描课,自从被你潜移默化后,就自己要求去上一些美术的课程。我没有反对,要他多看一下,自己作选择。”静然很自然地走进厨房倒了杯水给阳晴。“Emily在洗澡,刚回来。”
“喂!你知不知道她跟我老爸是怎么回事?”她神秘兮兮地问。
静然耸耸肩。“虽然Emily是很开放的长辈,但是对于她的感情生活,她从来不提的。”
“她一直住在美国吗?”
“是啊!移民过去好多年了。本来住在我大哥大嫂家附近,大哥大嫂去世后,御麒就先跟Emily住。因为我刚回去接手企业,忙得一团乱,照顾御麒和料理大哥大嫂的后事几乎都是她处理的。”
“你只有一位姑姑啊?”
“对啊!我们家人丁单薄。”
“那你结婚后多生几个不就好了!”阳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静然没有接口,置若罔闻的打开食盒,捏了一个寿司偷吃。
阳晴有点受伤,她咬咬下唇,竭力把那种莫名的情绪反应赶出心头。
此时Emily走出房门,染成红棕色的短发还湿湿的。
“Emily,你还没吃吧!快来吃点东西。”阳晴热情地招呼。
褚慎倾回以一个开朗的笑容,跟那天生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哇!春卷!”她叫了一声。“我最爱吃这个了!好多年没吃到了。在美国根本买不到材料做。”
“Emily,你根本不会做菜好不好?!”褚静然终于开口了。
褚慎倾狠狠瞪了侄子一眼,随即捏起一个春卷吃了起来。
“没关系,有人会做就好了啊!”阳晴若有所指地说。
可惜吃得正高兴的褚慎倾根本没听到,她一吃到好吃,一连咬了几大口,还差点噎着。“好好吃哦!哪里买的?”她一边不忘赞美道。
阳晴笑着回答。“不是买的,是自己做的。”
“你真厉害。”褚慎倾又咬了好几口,转眼之间她已经吃完两个了。
“不是我做的,是我老爸。”阳晴说着打开电视。“他今天的节目刚好就是教这个哦!”
电视一打开,宁远的身影就出现在荧幕中。他在节目里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男人站在厨房中的局促不安,笑容依然迷人、风度依旧翩翩。
“这个花生粉最好自己磨,这样才能有最新鲜的风味……”电视里的人儿还在侃侃而谈。
电视前看的人儿却已是痴了。
当年她喜欢吃春卷,极爱。所以他研究了许多种不同的做法,一个一个做给她吃,还说要做一辈子的春卷给她吃的。
阳晴和静然讶异地看着褚慎倾。她凝视着电视荧幕,眼睛一眨也不眨然后泪珠一颗颗从她脸庞滚落下来。
正当旁边这两人在交换眼神,不知要不要出声安慰时,褚慎倾的脸色一变,眼睛愤恨地圆睁着,然后她手上才咬一口的春卷狠狠地抛掷在电视荧幕上。
“骗子!”
随着这声指控,春卷“啪”地一声击中荧幕上宁远的脸。
下一刻,褚慎倾的身影消失在她房间里,门紧紧地关上了。
“你老爸怎么说?”
褚静然问着身旁背着背包缓缓走在他身边的阳晴。他俩今天约了出来走走,说好不开车,坐了一段捷运后,一路散步到植物园。
“他一直说是Emily先离开他的,说他被她抛弃了。”阳晴说。
昨天在褚家发生的事阳晴不敢照实说,怕冲动的老爸会跑去跟褚慎倾理论,如此一来场面肯定很僵。
一方面她也是不忍老爸伤心,因为她看得出来,老爸确实对Emily不能忘情。
“那你有没有问问Emily?”阳晴反问。
“问啦!”褚静然说。“她说,小孩子不要管!呵,她从来不会讲过这种话呢!”
“哈哈,好老的小孩子!”阳晴取笑道。
褚静然瞪了她一眼,用手臂圈住她脖子,恶声地问:“老不老?”
阳晴鬼叫了两声,还好人行道上没什么人,不会太丢脸。
“好啦!不老,一点都不老!”她投降。“回头我去约Emily明天陪我去吃饭,然后再找老爸去,你看怎样?”
阳晴实在不忍老爸这样铩羽而归。再说,有像Emily这样一个继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你是说设计他们?”
“对啊,我们分别去约他们,就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店好了。不要让他们知道对方会去,到时候我们不要现身识要躲在旁边看好戏。”
“看好戏?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好吧,就这么办。我今天回去就跟Emily说你要约她去喝咖啡,然后你去约你爸出来,让他们俩碰面。”他顿了一下。“可是你老爸会同意这个方式吗?”
“能不同意吗?放心啦,我看我老爸还是很爱Emily,有我帮他是他的福气咧!”
他看了阳晴一眼。宁远或许会这样想,但Emily知道他有份之后,恐怕会扒了他的皮。
“就这么说定了。”阳晴高兴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两位长辈甜蜜的模样。
静然虽没那么乐观,但也无从反对。
转眼博物馆已经到了,阳晴和静然谈妥了“设计”的细节,高高兴兴地约会去了。
褚慎倾坐在一家欧式咖啡店内,从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她穿着一条过膝的裙子,露出她匀称修长的小腿。
宁远在走进去之前,就先站在落地窗外好好地看了她两眼,直看到她开始有看表的动作,他才赶紧现身。
“慎倾。”宁远轻轻地唤了一声。
这个呼唤穿透了她毫无防备的心,她倏地抬起头来。“怎么是你?!”
宁远还来不及说话,她马上就说:“你竟然要自己的女儿来骗我!”
躲在不远处观看的阳晴赶紧缩了缩身子,让静然的身影挡住她,这完全是种心虚的动作。
宁远看她如此气势凌人,不禁也上了气。“要不是你不肯见我,我需要这样吗?”
“我不想见你也不行吗?”褚慎倾说。
“你就是这样。当年也这样躲得不见人影,就算要分开,也要亲自来说吧?”提起往事,宁远还是很怨。
“你还敢说当年?!”她生气地站了起来。“是谁迟迟不肯提结婚的事,分明是想玩玩就算,难道我还等你来撵我?”
“玩玩?”他叫了起来。“我几时想要玩玩就算了?”
躲在旁边偷听的阳晴忍不住悄声跟静然说:“想不到我老爸这么风流。”
静然根本还没有机会回答,就听他姑姑吼了回去。
“难道不是吗?你根本就害怕婚姻?”
“我哪有?我只是、只是……”宁远辩解得有点气短。“没想过那么早结婚而已,但并不表示我不结婚、不娶你啊!你竟然因此就离开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看到宁远痛苦又愤慨的表情,慎倾的泪也在眼眶中打滚。
“据奶奶说,是痛苦了很久。”阳晴很想替老爸作证,但此时此刻实在不宜现身,所以只能说给静然听。
静然只能苦笑地摇摇头,跟着在旁观战。
“痛苦?要比痛苦是吗?”慎倾眼中的泪滚了下来。“我一个女人没有结婚怀了孩子,而我孩子的父亲不想结婚,我才痛苦。什么是痛苦?当我一个人在美国生产,孩子还养不活时,那才是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