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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以来,惊伤两门一个主攻一个擅守,同为八门主脑开门的护卫军,但每次开会跟雷猛坐一起就觉得掉
份儿,身为一门直使,而且是一个大部门的负责人,怎就那么没素质呢?暗自摇头的还有一个人,此人
就是专管财政、不习术力的休门直使休老大,偷偷瞥了一眼被雷猛坐坏的椅子,心疼又要花钱买新的了。但他那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活像是给在场这几位爷打工的帐房先生。不过,围着桌子开会的
六个人当中,看起来最有素质的,还得算是坐在休老大身边的那个二十几岁白白净净的后生,虽然看上
去就是说不清哪里透着一股子阴气,但神态看起来还满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惊门直使雷猛依旧不依不饶
的对死着不动的杜老二骂骂咧咧,时不时还抄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过来,休老大看着雷猛手中的白瓷
杯眼皮子直跳││那可是五块钱买回来的。死门直使阎进门,已经蹲在椅子上憋得嘿嘿发笑了,像个神
经病似的在嘴里嘟囔着:砸呀!砸呀!砸死他!嘿嘿!嘿嘿!嘿嘿嘿!
行了,别吵了!伤门直使老闷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扣脚气的那只大手一挥,知道今天来干什么不?开会!老闷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很静,以至于惊门直使雷猛扑地放了
一个屁,听起来异常响亮刺耳。续而除了那个看起来有点阴的后生没笑外,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笑了。
可以说,雷猛的这一屁算是替大伙出了一口气,你老闷儿算哪根儿葱啊。众人中就属雷猛笑得最猛,笑
声不但越来越火爆,还越来越放肆,让老闷儿的脸像被打青的屁股一样越来越紫。一旁的死门直使阎进
门,更是兴奋到了极点,咬着牙,盯着雷猛和老闷儿吐着白沫嘟囔:掐呀掐呀!都他妈掐死!嘿嘿!嘿
嘿!嘿嘿嘿!咳、咳。其实是很小声的咳嗽两下,但会场却再次静了下来。因为真正有力量的人要说
话了。今天找大伙来,主要有两件事。说话的时候,休老大还是那副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一
件是推举新的开门直使;第二件是有关在术界重整八门声威的事。外人大概谁也没想到,八门中,最有
说话权、最有力量的人物,居然是从不习术力的休老大,这要是在几百年前的明代,哪怕是清代末年,
也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别忘了,现在已经是西元两千多年,早已深深把握着八门经济命脉的休门,已经
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幕后控权者。对!对!自从广元一战,开门直使死了后,早就该选了。知道现在外面
叫咱们八门啥不?杜老二最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连群龙无首都不是了,叫我们乌龟不出头!雷猛
一巴掌拍在桌上:妈的!这是谁说的?老子非把他肠子屎给挤出来!不管是谁说的,休老大盯了雷猛一
眼,现在的八门确实不如从前了,愧对祖宗啊!休老大不是谦虚也不是假感慨,实际上八门确实衰落了。严格来说,八门从明代创史以来,其架构更像是一个军队,虽然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
个门不是以血缘关系凝聚的,但术数加武力,八门各司其职且组织严密,在术界打出了威风。可繁衍几
百年到了现代,随着冷兵器在历史舞台上的退去,八门也已近黄昏了。尽管自民国开始,各门直使在术
力上更下了工夫,但毕竟还是日久屋老,尤其广元一战开门直使死后,就更加是一盘散沙了。所以,不
能再拖了。还请各位认真,今天把开门直使推举出来。休老大这句话,颇显得有些老迈中带着没落的伤
感。大家早看出来,坐在休老大身边的那个后生,是死去开门直使冷玉庭的儿子冷步芳。今天休老大把
他带出来参加这个会议,不用说大家也猜出他的用意了。雷猛心直口快:休老大说的我没意见,是早该
推选开门直使了。但开门直使就相当于八门总旗主,我老雷还是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只要
他能胜得过我老雷,我第一个服他。说着,雷猛瞟了一眼仍面无表情、稳稳当当的冷步芳,就只差没指
着他鼻子了:让我服你个小毛孩子,想死吧你!杜老二咽了口唾沫,这次他没说话,一个劲的转眼珠子。憋了一会,伤门直使老闷儿说话了:要我说呢,休老大的话我一百个赞成。八门如果再这样下去,别
说追捕神易后人,恐怕连脚丫泥也捞不到一块。不过稍顿了顿,按古上的规矩,选掌门直使确实是件
大事,不如等生门直使到齐了再商议商议?杜老二马上伸着脖子:咦?对呀,生门萧万秋怎没来啊?
休老大吧嗒一下眼:病假。他同意我的看法。沉寂了一会,又说:大家都说说嘛,有啥说啥,今天就是
要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如果雷猛不说话,当然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放头炮的。气氛很沉闷,杜老二忽然
想尿尿,可当发觉死门直使正盯着自己脖子、捂嘴笑的时候,尿尿的想法立刻被蒸发了。阎进门通常只
对死人感兴趣,这让他很不舒服,隐隐感觉着这次会议来者不善。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还是按老规矩
休老大语气平静的说,同意推选冷玉庭长子冷步芳为开门直使的举手。第一个举手的是神经病阎进
门。第二个举手的是狂犬乌龟杜老二。第三个举手的是脸部奋青的老闷儿。第四个耗费巨大能量举起
手的是雷猛。真是形势比人强啊,不服也得服,不然就别在八门混了。休老大不用举手,就作了最后
总结:通过。打铁要趁热,无须掌声,有史以来,八门最年轻的总旗主冷步芳,做了个简明扼要的施政
演说。用杜老二的话来总结这次施政内容,就四个字:阴、损、毒、辣。主要有两件大事要干,第一
:力量整合。说白了,就是重整八门建制以期凝聚最强力量。听起来好像很吓人,其实具体内容很简
单,简单到只有一条指令:凡各门年轻有为者,皆可应征各门副使;正副两史逐年选拔,能者居之。就
是这么一条简单的指令,让各门直使恨死了冷步芳,也怕死了冷步芳。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现在表面上八门比较散乱,但各门仍不乏藏虎卧狼,冷步芳的这道指令,让那些蛰伏多年的青壮
虎狼们看到了希望。
这个希望不光只是权力,还有利益。按照八门自古建制,各门一律不准私自经商筹钱。因为术界人
都懂个常理,财旺心散必然导致术衰,所以除休门外,其他各门只管专心演练术力,生活所需费用一律
由休门统一调度。而每门直使待遇最高。就是这样一纸简令,八门上下跃跃欲试、人人争上,更重要的
是,冷步芳轻松得到了全门年轻力量的支持。第二件要干的事:重振声威。有句话说得好:一个巴掌
拍不响。同理,要想成名立威,就得先找个当量对等的打击对象。冷步芳选中了天元派。什么?是那个
由叶鸣泉掌舵的天元派吗?雷猛憋了很久终于又发话了。冷步芳看着睁大眼睛的雷猛,波澜不惊的点点
头。这回连一向沉得住气的老闷儿,也沉不住了:不会吧!要知道,天元一派是中国仅有的几个,历经
千年还传承不倒的术界名门大派。先不讲人家高徒满天下,就天元派这三个字在术界的名气影响力,也
是我们惹不起的!雷猛:为啥叫天元派?人家那是古老的原始术派,连我们八门这点东西,好多都是从
人家那里演化过来的呀!知道吗你?刚才还死掐的一对冤家,现在居然默契的唱起了双簧。这倒不是中
国人熟悉的帮里内讧,而是大实话。冷步芳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了,不过不是听了八门中很有分量的两
个人物,他们所说得很有分量的话,因而表现出的迟疑或者顾虑;相反,看着两位大叔的眼神,充满了
一种无奈、失落,甚至还有点哀伤的情绪││这个时代注定不属于他们了。我想在各位叔叔面前确定
一件事:现在不是古代,而是二十一世纪!你们如果问问幼稚园的小朋友名气是什么,恐怕他们连想都
不想的就直接回答你们:能换来又多又好吃的糖果。没错,二十一世纪,名气最顶用、最有效的就是赚
取利益。而名气越大,里面越空!年轻人的凌厉,让一帮老家伙有点嘴拙。停了停,冷步芳的语气稍稍
缓和:当然,我不否认天元派具有相当的影响力。但我请各位掌门直使想想,如果我们选的对手不够分
量,又如何能打出声威?如何震慑术界?无权无威,我们八门又怎么可能在追捕神易后人中占据主导地
位?冷步芳的眼神再次凌厉起来,凌厉得就像是鼓满毒汁的蛇眼:所以,天元派必须要除!一个不留!
蛇用来震慑对手的不是力量,而是阴毒。会场很静。杜老二有些着急,话在肠子里折腾了半天,最后
还是决定说出来比较舒服:呵呵,哈哈,嗯嗯,事先声明啊:本人是绝对支持休老大的,作为以刺探情
报为天职的杜门直使,完全以事实出发并实事求是,下面本人的话不代表任何立场。
雷猛有些不耐烦:有屁快放,有屎快拉。啰嗦!杜老二:咳咳,好,那我就直说,在本直使的周密
策划和全门的勤奋努力工作之下,据确切探报,私底下,天元派负责人叶鸣泉与那三位颇有来往说
到这,杜老二用眼角快速扫了一下冷步芳,就没再说下去。因为有了那三位,他相信这句话已经具备足
够摧毁力量了。情况也确实如此,连从生下来就以死亡恐怖为乐趣的死门直使阎进门,都安静下来,更
不用说雷猛和老闷儿了,瞳孔都快缩出冰水。问:那三位究竟是哪三位?答: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两
个男的,一个是号称现代术仙第一人的贾似道,一个是智慧第一的陈木楞,而那位女的则是见闻第一的
巫传女。据说贾似道是广东罗浮山冲虚古观的一位挂名老道,说罗浮山也许很少人知道,但提到葛洪,
大概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了。无论是中国正史还是道教仙班,葛洪都是历史上真真实实大大出名的人物。
罗浮山正是他著书立传、采气炼丹的洞天之府。贾似道之所以号称术仙第一绝不是乱盖的,众所周知,
因为人的根性日渐浮躁,明代以后道藏所记载的内丹仙法已成绝学。在现代年轻人眼里,更是虚无缥渺
的神话传说。但作为仙道弟子的贾似道却是深信不疑,可在经过多年的修炼之后,贾似道发现内丹这
条路太难了,对人的悟性、身体素质和八字组成都有莫大的关系,还不可或缺地要有传承的名师引导。
于是贾似道另辟蹊径,不知哪来的突发奇想,在术力修持上猛下工夫。凡是对气功或打坐有所了解的人
都知道,很多偏执性很强的秘法修持,都可以快速让人达到一个奇异的境界,正是因为它的见效快,同
样副作用也大。很多练打坐或气功的人容易精神失常,据说就是因为在入定到一个很深的层次里后,被
那里的境界所迷而无法自拔。事实是,多年的修炼不但没让贾似道疯掉,而且还炼出了一张嫩白红润的
童子脸。从那以后贾似道有了一个喜好,疯狂的见人就问猜他多少岁。最倒楣的就是他徒弟,猜对了,
就惹得自认半仙的道长不高兴;猜不对就得反覆地猜,头痛欲裂。不过,每每偷偷照着镜子,为自己那
张嫩白红润的童子脸而陶醉的时候,贾似道也总要伤心一次,那就是与脸极不协调的一头枯发。智慧第
一的陈木楞智力非凡,对于术数类的演算难题,几乎没一样能难倒他的,再繁复的数阵演算推导,对他
而言都像剥花生壳那样简单。可他的弱项跟他的强项一样突出,如果有人问他一个苹果加两个苹果是几
个苹果,他肯定只有一个答案:树上俩白梨,小孩干着急。智慧第一的陈木楞也有一个喜好,专爱听别
人在背地里叫他弱智。他似乎耳力极好,谁如果这样叫了,就算你是深更半夜蒙在被窝儿里捂着嘴小声
说的,他都会毫不含糊的第二天偷看你老婆洗澡,然后一天三顿饭的蹭你,一直蹭到你破产。见闻第一
的巫传女,算是三位中最有来历的一位。无论是研究术数中的预测类,还是哲学类的她都知道,在中国
的百家姓中,巫姓是直接传承自远古巫术者,真实的年代悠远且血统正宗。这位正宗巫氏后裔也的确没
辱没了先人,自小博闻强记,对于各种门类的术数出处典故、流派走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然而,
这三个第一,却只是这三个人喜欢这样自封的,被整个术界公认的是他们强得可怕的术力,他们说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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