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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有情意,继续和他打迷糊仗,可他一旦告白了,她就是想躲也躲不了,被逼着必须面对他的情感,必须给出答案。
可她怎能接受他的情感?除了拒绝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喜儿,你若是担心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我,那根本就不是问题,凭我的能耐,我想和什么人在一起有有谁能阻拦?”只要他想,没人阻止得了他。他可以给她新的身份、地位,虽然他根本觉得这些一点都不重要,但她若介意,他就会帮她改变一切。
“不……不只有这样,”她艰难的试着开口,“王爷喜欢奴婢,那是您的事情,奴婢对您根本就——”
“你想说你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冬喜儿,我不是傻子,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慌意乱?那正是对我动情的反应。”
既然她在他面前已无所遁形,那她也不必再编谎言试图骗他,干脆豁出去的说,“就算我真的同样喜欢你、就算我的身份与你匹配,那又如何?咱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现在她是用司甄甄的身份在同他说话,不再是护卫冬喜儿,也就用不着敬称了。
“为什么?”
“人能相守一生一世,是要有姻缘的,没那个姻缘在,彼此再如何的喜欢也没有任何用处。”
欧阳瑞忍不住哼笑出声,只因这理由荒谬又可笑。“你又怎知咱们没姻缘?”
“我就是知道咱们没有,无论再如何处心积虑将我留在身边,到最后依然只会是一场空。”她的身份特别,和他当然没姻缘,只不过她无法明白告诉他原因,只希望他能就此打住,别再继续纠缠下去。
但欧阳瑞又凯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又气又恼,不愿接受他的情感,连两人没有姻缘这种可笑的借口都拿出来。
偏偏她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他不想用王爷的身份硬逼她成为他的女人,他要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既然她说他们俩没姻缘,那他就想办法牵起两人之间的红线,要她心服口服!
他紧扣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门外走,“你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担心地紧蹙着眉,不知他又想干什么。
第7章(1)
司甄甄心绪纷乱,跟着欧阳瑞坐上马车离开王府,不知两人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她偷偷瞧他,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很生气,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异常凝滞,令人很难受。
她紧蹙着眉,知道要他放弃自己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她不得不做,她不想他折折在她身上投注情感,最后却什么回报也得不到。
她很苦恼,不懂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一团混乱,而她也身陷其中,惹得一身泥泞。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来到京城一间香火鼎盛的月老庙前,此处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听说这间月老庙非常灵验,京城内许多未婚男女者想求姻缘,都会来到这里,请求月老帮他们牵红线。
马车一在庙前停妥,欧阳瑞就拉着司甄甄下车进到庙里,他厌恶人挤人的状况,不需要也从没来过这里,但为了她,他还是硬着头皮踏入人潮汹涌的庙里。
司甄甄没想到他竟会带她来这种地方,错愕的任由他拉着她走,“你带我到这儿到底想做什么?”
“都已经到月老庙了,你想我还能做什么?”他没好气的道,耳根微红,似乎有些难为情。
他拉着她来到专门卖红线的摊位前,靠着他那双凌厉的眼神及气势,吓得挤在摊位前抢买红线的男男女女让出一条路来,让他先买。
顺利买到一小捆红色棉线后,他继续拉着她来到月老庙正殿,正殿上摆放着一尊穿红衣、手拿红线的月下老人塑像,弛正笑盈盈的看着来参拜的善男信女,殿内香烟袅袅不绝。
接着他就在正殿里,当着月下老人及众多信徒的面拉住她的手,将红线一端绑在她右手的小指上,另一端绑在自己左手小指,然后紧扣着彼此被红线缠住的手。
“你说咱们没姻缘,那好,我就请月老赐给咱们姻缘。要我减福折寿都不要紧,只希望月老能听到我的祈愿,替咱们俩牵红线。”
欧阳瑞知道这么做很蠢、很可笑,连他自己都嗤之以鼻,但他豁出去了,只希望这么做能打动她,让她明白他的决心。就算他俩命中没有姻缘,他也会上天下地、排除万难,为两人求得一世的缘分,此生此世都不再分开。
他的眼神异常认真诚恳,深深表达出非她不要的决心,再加上他愿意放下身段、抛开面子来到月老庙求姻缘,做尽他从前不可能会做的事,饶是心肠再硬的人也无法不被他感动。
司甄甄既震撼又动容,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她并觉得自己好到能让他牺牲到这种地步,他平时不都很精明,怎么此时却傻得可以?
虽然傻,却还是深深打动了她的心,让她无力再抗拒他,猛烈情潮涌入她心里,她的心完全被他霸占,再也容不下其他。
但她真的可以接受他的情意吗?她真的好想好想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却还是跨不出那最艰困的第一步,为了他彻底放下一切。
她有太多顾忌了,什么时候得离开、什么时候得把身体还给别人……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她的身不由己将她给紧紧捆绑住,越是挣扎,那捆绑的力道就越强,让她越是难捱。
“喜儿……”
拜托!别用如此柔情的嗓音唤她,这只会让她的心墙松支国得更厉害,无法招架。
正当司甄甄陷入前所未有的犹豫挣扎时,她见到月老的灵体从正殿塑像飘了出来,落在他们身旁,像是在看什么好戏般的左瞧右看,看得她异常尴尬,不知该如何反应。
“丫头,瞧你所散发出的气息……你应该是下凡接受考验的准神仙吧?”月老问道。
“……嗯。”她眼光左右飘移,勉强应了一声。
只有她一人看得到月老,可不能随便乱回话,不然可会被其他人当成有毛病的。
“喜儿,你怎么了?”欧阳瑞纳闷的看她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关心的问。
“既然是,你就别再继续和这男人搅和下去了,七情六欲是成仙成神的大忌,要是沾梁了,肯定会对你有所阻碍。”月老笑说。
她也知道呀,但她就是档也档不了,能有什么办法?她苦笑了下。
“而且这个男人的新姻缘快出现了,你再这样搅和下去,会对他的新姻缘有影响。”月老张开左手,马上变出一本姻缘薄摊开,“让我瞧瞧……哦,是梅家姑娘啊……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时机已经成熟了。”
他有新姻缘?司甄甄的心顿时沉下,像掉入又深又冷的深潭里,又冰又刺痛,有苦难言。
明知道自己和他没有缘分,但真的听到他的新姻缘即将出现了,她却无法控制的心酸痛楚,还是看不开、放不下。
难道……这才是她下凡真正的考验?情关难过,这自古以来就是个棘手难题,总是让人左右为难……
“丫头,我奉劝你别再继续和他牵扯不清,免得坏了他这个新姻缘,快刀软乱麻对你对他都好。”月老语重心长的劝道。
每个人的姻缘在一出世时就已定下,除非遇到强大的外力干扰才会出现偏差,而月老的工作,就是确保每人的姻缘都能依照既定的方向进行,要是出现偏差,也要在造成影响前赶紧导正,免得乱了后续发展。
司甄甄的出现,对欧阳瑞而言就是一个外力影响,为免乱了他接下来的姻缘,月老不得不开口叮嘱,好防患未然。
司甄甄心里苦涩,不知该如何应答,原来她不但不能接受他的情感,还会害他的新姻缘出现状况,这对她来说真是件讽刺又难堪的事。
欧阳瑞见她始终没有应声,脸色反而越来越难看,一点都没有欣喜感动的表情,也开始心急了,“喜儿,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敞开心房接受我,别再排拒我?”只要她说的出口,就算上天下地他也会办到,就怕她什么都不说,一个劲的抗拒到底,半点机会也不给他。
他不懂,接受他的情意到底有什么困难,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她的心里明明有他,也同样牵挂着他呀!
司甄甄见四周来参拜的香客纷纷将视线转往他们俩,看起热闹来,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继续和他讨论这件事,只好率先往大殿外走,“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她的心思纷乱,根本无法回答他任何问题,只好能拖多久算多久,彻底当个缩头乌龟。
欧阳瑞知道她又在逃避了,虽然又气又恼,却也只能赶紧跟出去,他一样不想让其他人看热闹。
两人坐上马车往回程的路上走,又陷入沉闷的气氛中。
司甄甄低头瞥见他们手上的红线还交缠着,感到心痛又刺眼,她偷偷将自己小指上的红线给解下,怎知欧阳瑞下一刻却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像是在和她赌气,也像是正用行动告诉她,她能解得了红线,却甩不开她的执着与深情。
她轻叹一声,拿他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紧紧握着,不再试图挣扎。
回程的路走到一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古向安隔着车帘向欧阳瑞报告,“王爷,前方有人正在举行抛绣球招亲,许多人都挤在路上,车子很难过得去,咱们是要绕道走,还是跟着人潮慢慢前行?”
前方路旁架起了一座高台,用许多红布条布置得喜气洋洋。听说是京城富商梅员外帮自己的闺女办招亲,得到消息的众多未婚男子此刻全挤在高台下等着接绣球,希望能捡个现成的乘龙快婿做一做。
若是要绕道,得绕好长的圈子,有些麻烦,而此时前方路上虽然人潮汹涌,却也只有靠近高台的两侧人较多,慢慢走还是过得去的。
欧阳瑞听了古向安的说明,回答道:“无妨,就慢慢前行吧。”
“是。”
司甄甄不想继续单独和他待在车厢内,想要找个借口出去,便倾身向前,掀开车帘,“抛绣球招亲?我想出去看看……”
“谁准你出去的。”欧阳瑞掐紧她的手,就是不放开她,“你想看也不是不行,将帘子掀起来,但不准离开我身边。”
他就是不肯放过她是不是?她气恼的回瞪着他,“你……”
“哇——”
此时外头拥挤的人潮突然同时发出惊呼,一颗大红绣球就从高楼上飞射而下,众人连忙伸手抢夺。
但那绣球却像是长了脚似的,在众人头顶弹跳,越跑越远,有人抓到了,却又在下一刻被其他人打飞,换下一个人抓到,又会出现碍事者将绣球打得更远,几番转手就是没人能够顺利得到绣球。
大家正看得目不转睛,怎么绣球突然高高飞起,就这么不偏不倚飞入欧阳瑞他们的马车内,滚落在欧阳瑞脚边。
他和司甄甄都错愕的看着这颗意外飞入的绣球,真不知道说他运气好还是莫名其妙。
“就是你了!”梅员外急忙从高台上走下来,穿过拥挤人群来到马车边,就怕人跑掉,“你娶妻了没?要是还没娶妻,你接到我家闺女的绣球,就得将她给娶回去,不得反悔!”
他那个不肖女儿总爱和他作对,他帮她挑的对象,一个个家世都很好,嫁过去肯定不愁吃穿,她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硬是要办什么抛绣球招亲,谁接到绣球她就嫁谁,无论对方是达官贵人或地痞乞丐都不要紧,她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安排。
明知女儿是和自己赌气,他想阻止却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拿自己的幸福来冒险,一见到绣球掉入马车内,他顿时大松一口气,因为这辆马车四周有护卫跟随,来人肯定非富即贵身份绝对匹配得上自家女儿,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车内的人认了这门亲事不可。
“放肆!”古向安大喝出声,伸手挡住梅员外,制止他继续靠近,“咱们主子岂是你能够随意命令的?”
“但你们收了我家闺女的绣球,就该负责到——”
“向安。”欧阳瑞在马车内冷冷开口。
“主子?”
“将这绣球丢出去。”他连碰都碰一下,也懒得理梅员外说了什么。
“是。”
“等等,你们怎能不认帐?”梅员外气愤的道:“在场那么多人都见到你接到绣球了,你却反悔下娶,这是要咱们梅家的面子往哪摆?”
“你说我接到绣球?”他哼笑出声,“是绣球自己滚到我脚边的,我连碰都没碰一下,怎能说是我接到?该不会贵府小姐生得奇丑无比,嫁不出去,才要用这种手段要人娶她吧?”
“你说什么?”梅员外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
“等等,”司甄甄讶异的突然插话,“请问一下,府上是姓……梅?”
“是呀,梅花的梅,你有什么问题?”
这个男人的新姻缘快出现了……让我瞧瞧……哦,是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