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巧子在他的怀里忘情娇喘,反叫他更欲罢不能,而她原就没有反抗挣扎的动作,才一会儿工夫,便不由自主的承迎他的索求。
他像只矫健的游龙,一身精力地朝怀中的人儿进逼,令她浑身如火烧、如火燎,荏弱且不争气的偎在他怀里,任其予取予求。
子夜了,四周的灯火全数据熄,只余池边一盏小灯,影影绰绰。
“你生气了?”虽然江衡极力压抑,但巧子仍旧感觉得出来,他的眼神狂乱,手劲过重,心脏疾跳,一切都在明白的暗示她,他非常在意她今晚的蓄意缺席。
“不应该吗?”不问还好,这一问更令他心火狂焰四窜,气息激动,黑瞳里闪着一簇只有输掉全数家当的赌徒才会有的怒火。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面根本无举足轻重,任何女人都可以陪你去应酬吃饭……啊!”他又咬破了她的嘴,这回比昨晚力道加了三倍,存心要她疼进心坎里去。
巧子的脸色惨白,激情才过,新的震撼又来,这个叫人搞不懂心思的男人,根本是标准的虐待狂,若非滚烫潺潺不息的温泉,保持她整个身体的温度,她这会儿肯定要颤抖不已。
江衡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下巴枕着她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后天,我带你到日本。”
巧子如遭电击,他双掌抚摸下的胴体,陡然间僵硬如石,一动也不动。
江衡假意什么也没发现,继续说:“新设计的纺织机组必须借助日本人的技术,你陪我去,既可帮我翻译又可暂时充当我的秘书。”
“去日本……什么地方?”
“先去东京,如果时间允许,我可以带你到东北的青森、岩手和秋田走走。”
秋田?!
巧子的心仿佛被人用千斤重锤狠狠击中,但她只闷哼一声,便口是心非的说:“东北不好,这时节那地方一定还冷得很,我们不如往南走,听说京都的神社很美。”
江衡一直悄悄的观察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即使只是细微的转瞬,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就依你吧,不过秋田还是要去,我有一个老朋友住那儿,不去探望一下不太礼貌。”扳过她的香腮,他饶富兴味的盯着她美丽的水眸,“秋田是个很棒的地方,而且专门出产美女,去一趟你就会爱上它。”
“你那位老友是个女人?”带她一起去找女人太过分了吧。
“没错。”他脸上泛起嘲弄的笑,很得意于自己设下的迷障,让巧子无所适从。
“我不想见她。”倘使他不是别有目的,就是恶意捉弄,她不肯上他的当。
江衡抿嘴一笑,很浅很浅的,五指拨弄着她的长发,凝视她浓密睫毛下闪烁不定的眼神。
她小小的脸上不经意流露出各种神情,复杂得令他心惊。
前廊下的梧桐不知何时开始冒出新芽,鲜绿的叶子在冷风中摇摆不定,就像巧子此刻的心情。她这样怔愣的站在窗口,望着庭院中那一片植了金露花的方寸之地已经快一个上午了。
里头究竟埋了什么?还在不在?江衡选这时候带她回秋田,是何用意?
突然,门外响起削啄声,“巧子,我干妈叫你下去。”朱天莉在外头大吼着。
近来江华一直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谁也不去侵犯或干涉谁,像是彼此间已有默契,但她这会儿找她去,想做什么呢?
巧子匆匆换上外衣,朱天莉又在门外急声催促,活似天要塌下来了,她忙把房门打开。
“你才睡醒哦?”朱天莉大剌剌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她的发型、衣饰,甚至每一个动静,都能引发她卑鄙的揣测。
巧子没有回答她,领头来到楼下起居室,江华一见到她,就怒气冲天的和她四目相对。
完了,瞧这副阵仗,百分之百是寻衅来的,千慧呢?没有她仗义执言、鼎力相助,光靠她自己孤军奋斗,岂不是要被刮得尸骨无存。
“慢吞吞的做什么?”江华咬牙切齿的说:“一个妓女,在我们江家作威作福!我忍着你,你就顺着竿子往上爬,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嚣张。”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上回生病住院的保证金还是她帮忙缴的呢,巧子在心中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呵!
她把头垂得很低,两眼盯着自己的脚板,一声不吭,由她发挥。这样的场面她经历多了,在天香楼时,阿喜官天天给她排头吃,她早练出一身金刚不坏了。
“我们江家留不得你,你给我搬出去!”江华旨意才下达完毕,一名长工就提着她的行李,从二楼楼梯转下来。
事出突然,巧子却也不是太受惊吓,习惯于风雨的人,是没有权利慌乱的。
“请让我跟千慧说句话。”至少她得让江衡知道,这回出走可不是她自愿的。
“不必,她和江衡到艋胛开会,入夜才会回来。”
原来如此。
江华重新把目光定在她脸上,一字一句口气凝重的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娶一个妓女回来当老婆,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江先生。”这可是实话唷,爱恋是一回事,厮守终身又是一回事,她知道自己体内的仇恨因子,随时随地都在蠢蠢欲动。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自作多情?”江华的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卯足了劲的骂巧子,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即厉声抢白,“你是个什么货色,去照照镜子,配得上当镜园的女主人吗?”
巧子的泪水涌了出来,完全无关乎委屈或羞辱之类的,实在是因严重睡眠不足,太阳穴剧烈疼痛。
伸手按揉两鬓之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她的行李被丢弃在前廊外。
这是她第二次叫人给强迫扫地出门,撵她的人虽然不同,但手法倒十分雷同。
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她不是没骨气,也绝非贪恋着江衡,而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谁都没有权利赶她走。
“出去!”江华背过身子,看也不看她。
巧子深吸一口气,捡了一张舒适的沙发坐下,慢条斯理的说:“我让你发挥得也够尽兴的了,你这么老,若责备你忘恩负义,又怕你承受不起,有失你尊贵的颜面,但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先把我的一百五十块还来。”
“说的什么鬼话,我几时欠你钱了?”
巧子见朱天莉低着头,打算从帘子后溜走,忙叫住她,“那一百五十块保证金,不会是让你给独吞了吧?”
“我哪有!”朱天莉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我,我只是忘了告诉干妈而已。”
“忘了告诉我什么?”
这对义母女的嗓门都很大,叫嚷起来,旁人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巧子杵在那儿,静静观察她俩实在像极了的举动,暗暗为自己身陷其中叫苦不已。
“去拿我的皮夹出来。”弄清真相后,江华脸上的火焰威力依旧,拿到皮夹后,一百五十块共七八张纸钞,非常无辜的给撒了一地,“我帮你买了北上的火车票,你离开勤丘里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谢谢你只是赶尽,还没恶毒到要杀绝。”巧子无所谓的耸耸肩,“难怪江先生不肯承认你这个母亲,这么嚣张蛮横,至少得告诉我你凭的是什么?我该受诱于你的钱财,还是该畏惧于你的权势?”
“我是江衡的母亲,就有足够的权利决定你的去留。”看巧子如神像一样端坐在那儿,显然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江华更是怒火冲顶。
“如果我没记错,江先生似乎从没喊过你一声妈妈。”若不是她实在欺人太甚,她是绝对没想到要这样子伤她。
“你、你说什么?”江华一副剑拔弩张的冲过去,抓住她的长发死命的拉扯,“天莉,过来,打死这贱蹄子。”
混乱中,谁也没留意庭院里前后驶进来两辆轿车。
“住手!”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江华和朱天莉倏地弹开两尺,正要疾言厉色痛斥来者,定睛一看,竟是成轩棠。
“你这是干什么?滚一边去!”
成轩棠凛冽的双瞳冷冷的扫过江华,停在朱天莉身上。
“看来这份合约是白签了。”“刷!”的一声,他把刚和卢剑扬签好的合约撕成两半,掷往朱天莉脸上,“从今天起,休想我再帮你任何忙。巧子,咱们走。”
一旋身,险些和甫进门的江衡撞个正着。
“怎么回事?”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巧子的小手,正纳在成轩棠的大掌里,见了他之后,才仓皇抽出。
“我——”成轩棠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江华已经呼天抢地、痛哭流涕的指责巧子不守妇道,还联合外人欺负她。
这一闹,巧子和成轩棠两人都呆掉了。这老女人真该去演歌仔戏,巧子心想,这等演技她是望尘莫及了。
江衡沉肃着脸孔,先瞪向成轩棠,直瞟往巧子,接着朗声大笑。
“傻儿子,你笑什么?”江华没好气的说:“这家伙吃里扒外,包藏祸心,想诱拐你的女人,而这女人更是水性杨花,见我好欺负,就想爬到我头上来,你还不快替妈妈出口气,好好惩戒他们。”
“吃里扒外?”江衡冲着成轩棠猛笑,“有人说你吃里扒外?好笑,太好笑了,能不能再让我笑三十秒?”语毕,他以超级夸张的声量笑得前仆后仰,看得巧子一肚子火。
有毛病,人家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辱他的好朋友,亏他还笑得出来。
“不许再笑了。”成轩棠对他违反常理的反应不以为忤,倒是江华看不过去,“按我的意思,现在就把这对狗男女赶出去,才能维护镜园的规矩。”
江衡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子,瞥向面前那斑痣如星斗一样遍布整张的江华,很久很久才冒出一句来。
“安份守己是你住在这里的首要戒律。”他顿了一下,补充着说!“麻烦你牢牢记住,截至目前为止,我还没承认你跟我有任何血缘关系。”
在江华一阵错愕中,他已一手拉着成轩棠,一手拉着巧子,昂首阔步的上楼了。
江华跌坐沙发中,朱天莉半蹲在她身旁,哭着道:“妈,算了,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回话,僵硬的右手紧抓着沙发的布面,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将成轩棠丢在书房后,回房的江衡那样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盯着她看,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好歹说句话,随便什么都好,再不就回自己房里去也可以,就是别闷不吭声的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巧子忍不住开口问:“你怀疑我?”
“你觉得我该怀疑吗?”他反问,脸上嗅不出任何火药味。
“随你高兴,我既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自然没有为你守贞的义务。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他敢有一丝丝的怀疑,对她和成轩棠就是天大的污辱。她永远记得,当她企图游说成轩棠背叛江衡时,得到的是多么义正辞严的斥责。
如果江衡连这么义薄云天的好友都不信任,他还能相信谁。
“换句话说,假使你是我的妻,或我的妾,你就愿意为我谨守贞节?”
一句话问得巧子目瞪口呆。
“你不会是想娶我吧?”她粉脸上的表情竟是比捉她去刑场还惊慌万分。
“喜出望外?”否则何必把嗓音提得这么尖拔,“用江太太这个名份交换镜园,意下如何?”
“不!”她大叫的跳到他面前,“我不要嫁给你,我只要镜园。”见他迅速转为阴沉的脸孔,她才发现失言了,忙加以解释,“我、我是说,我天生笨拙,不会操持里外,也不懂三从四德,实在、实在没资格冠上江太太这么伟大神圣的头衔。”
每一句话都是推托加讽刺,江衡陡地虎目圆瞪,贪恋的眼受了致命一击似的凶光尽现。然后,他又不说话了,敛眉垂眼,陷入深深的沉思。
“不要怪我好吗?”巧子才开口,他霍地站了起来。
“说,镜园里藏着什么秘密?让你非得到它不可?”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巧子忿怒的槌打他的胸膛,豁出去的说:“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想把它要回来,你抢了我的家,又夺了我的身子,我怎么能嫁给你这个大坏蛋!”
“真的是你?”虽然夜半无人时,他揣想了数百回,尽管早已猜到答案必是如此,依然忍不住心惊,“把脸转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不要!”她负气地背对着他。
“要的,让我看清楚。”江衡强行扳过她娇弱的身躯,瞧了又瞧,假装很震惊的道:“你脸上写了东西。”
“写?!写什么?”她不明所以,忙上上下下摸着自己的脸。
“写着爱,爱我的爱。”他忽地抱住她,伸手熄了灯,拉上厚重的窗帘,在黑漆漆的房里,他用最温柔的方式,令她激荡销魂,忘了今夕何夕。
终于,巧子偎在他臂弯里自知难以自拔了,这真是一个迷离又邪恶的致命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