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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算是宽敞,她的头抵着在玻璃窗面上,前面的司机见她也不想多说,也就不说话,静静的开车
实在是安静,司机问了句:“听首歌怎么样?”
夏明薇点头
安静悠扬的音乐响起来,夏明薇看着外面,这边有一小时的时区,飞过来才不过是晚上10点,这个城市才是要喧嚣,宁静的地方却已经是一概的静谧下去,安宁的可怕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间或的有一点光亮
夏明薇看着外面,熟悉的路灯,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好像印在记忆里面
已经是更冷,这边的气温比B市还要低的多,夏明薇裹紧了身上的披肩,车子拐一个弯,看见一轮圆月在当空,很大的月亮,明净如同是圆盘,静静的在黑丝绒一样的夜幕里面
“我不要爱情,只希望能够强大,强大到保护所有重要的人,将所有重要的人纳在羽翼下面”好像是年少时候的自己说的话,不经意的就从唇边溢出来,低低的声音
具体的字句,已经不记得了
她看着窗外,想自己那时候的虔诚
在那个小屋里面,跪下,双手合什的场景
她急的最后一句,记得很清楚,前面都忘记了最后一句也是清楚,她当时说的是:希望上官睿好,好好的
她当上官睿是恩人一样的,任何时候都希望上官睿好好的
CD里的女声在低吟浅唱,飘渺的有些听不清楚
夏明薇往前面看,前面已经是城市的灯火,她知道,愈是临近,就愈是不夜城,那里会有所有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娱乐,这个曾经的海港城市的宽容和包容,容纳了世界各地的人,无论肤色无论人种
深夜的糜烂还没有完全的展开,只在她面前展开一个画卷的开端
好像是梦境里的城市
路也狭窄起来,司机游刃有余的在城市的小路中间穿梭,路两边一样多的游客和各色的表演,上官睿不准她来的地方,现在她可以堂而皇之的来,他不在她身边,再也没人管得到她
一路开过去,到了尽头的一片地方,停下来,夏明薇付了钱下车
来过这里,不是第一次,以前来找过上官睿的
安静的楼宇在黑夜里面更加的安宁,每层都静静的亮着昏黄的光,门口的迎宾很有礼貌的拒绝了她:“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
夏明薇深深吸一口气,说:“我来找慕容聪,麻烦告诉他,夏明薇来找他。”
白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永远是那一句:已关机
她都去过一趟酒店,说是退了房间,而且还定了去荷兰的机票,算算时间,怎么也都落地了,却还是一样的关机,永远打不通
白心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起一点,眼角有些焦躁的
“该死的姜琳琅!”忽的咒骂一句
旁边一直跟着她的服务生阿德听了一愣,从来都还没听过白心小姐说过这样的话,她从来都是优雅的仪态,对谁都是微笑明媚的模样,场子里上上下下没人不服她,外面的人戏称说是她以前的老本行落下的习惯,她也都是不理会,只管打理自己的本职
反正只有那咄咄逼人的美貌,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她是棠会所的一个传奇,眼角眉梢都有风情,如同是春风一样的人物
阿德一边擦杯子,一边有意无意的问一句:“白心姐,什么人这么招人恨?不然我找人教训她”
白心却是看阿德一眼,眼底是说不出的神情来,却是不知道压了多少心事,低低说一句:“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只是联络不上人,有些着急”
阿德去调酒,熟练的几种酒进去,在空中刷个花式,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却都是不知道他从哪里伸出的手这么一勾一抛,有升起来,速度飞快,好像是一条游龙绕身似的,末了手一伸,竟然就不偏不倚的落在手心里,打开来,倒进酒杯
插上一枚樱桃,又调了不知道什么,缓缓倒进去
端过来,放在白心的台子面前
“白心姐,喝一杯尝尝我新调出来的”阿德笑笑。
白心看了一眼,终于是端起来,修长的手指捏住酒杯,指尖上的丹寇那样好看的一点殷红,趁着酒杯里的酒,真好像是一幅画
酒杯里上蓝下红,那枚樱桃沉浮在其中,摇摇荡荡
白心看着面前的这个小酒保,能来这里做活儿,当然都是有眼力架儿,眉眼更是要清秀,都是好看的小伙子,以前没注意到过这个叫阿德的小伙子,能记住名字就已经是不容易,今天看,不知道是这杯酒的功用还是灯光太昏暗心情太差,总而言之,心底有一点的软了,好像是独自坚强太久,就忽然需要一个出口
白心开口:“我有个朋友,听说他死了”阿德静静的听
“我知道了当然难过,后来听说都是笑话,根本没这回事,白白伤心了一场,可”白心声音有些哽咽的,缓缓的,低头喝一口酒,那一点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竟然觉得是痛,好像带着心也痛了起来
“可我知道,早晚的事情,只不是此刻,我都哭了一场了,也都难过了一场,等他真的去了,我又不知道要如何,你说这是不是很复杂?我其实也都一年见不到他几面,不,不是,是几年都见不到他一面,可忘不掉,忘不掉也知道不可能,不可能也没关系,可我知道他没死,或者知道他死了,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不会再见了,都不会见面了,他的事情为什么我还要跟着伤心?要是我也能去再见一面,也算是区别,可是又不会去”白心的话一时间收不住的,倾诉出来,可是自己也弄不太清楚自己的逻辑
终于是抬眼看一眼面前的阿德:“算了,也说不清楚,我自己都乱,不连累你也跟着乱了”
阿德定定的,开口说一句:“人不都要死,早早晚晚,谁都一样,记得这个人的好就好”
白心听着,唇角似乎是想往上翘,又好像是醉了,脸上露出一点难以形容的表情出来,很难形容的
阿德看向她,她终于是目光定下来,看向阿德,低声:“你说的对我记得他就好了”
阿德也不敢再多说,白心现如今是这里的管理者,他不过是个小酒保,能说得上话就算是不错,这样深的话题,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谈起,以后两个人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说是上下级恐怕不恰当,是上级,下级,中间隔着很多他的上级和上级和上级的关系
白心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没想过,上面的淡蓝色的液体,是微辣,下面粉红色的液体,竟然是有些酸涩一样的味道,不知道调入了什么果汁,刚入口的时候还觉得可以接受,末了的味道,却是酸的让人眼睛都有些要眯起来
酸的她眼里有些水汽弥漫出来
白心问一句:“这酒叫什么?”
阿德抬头,说:“调着玩的,没起名字”
白心低了眉头,似有若无的说一句:“就叫记忆吧”
世上,还有什么比记忆更要让人心痛,更要让人心酸,更让人尝着樱桃的甜蜜却承受着眼泪的哭?贪慕那一点樱桃的甜美,那樱桃却在无数的苦辣和酸涩包裹里面,酒都喝了,才发现,樱桃被省着在杯子底部,甜蜜,原来已经不可触摸
已经是那样远
白心回头想,曾有那样一个时候,她年少,他也年少
她是一个初出茅庐被人吃豆腐都没办法反抗只敢在角落里哭的小丫头,他是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身张扬冷冽又不正眼看人的少年
那枚樱桃
甜蜜的樱桃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可能已经都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一个瞬间,却甜蜜的在她的心坎里面,他不知,她却忘不掉
有些事她不敢想,她不敢想,如果那一天她不是在走廊里哭,如果那一天他不是刚巧路过,如果那一次她不是哭红了眼睛妆容花成熊猫的样子逗的他眼底一丝笑,如果不是
太多如果
在这些如果下面,他是不是还会点了她
今天在这里,被人叫做白心姐的人,可能就不在
总要告别,她不过是没再最好的时候遇见他,早一步跟他做了别
可是记忆,谁都拿不走
在心里,开出繁花来
她唇角一丝笑,美的令人诧目
阿德在一边,看的呆住
时间静静的流走
这个城市里面,总有人离开,又有新的人进来,如同是生老病死,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有的人灿若烟花,有的人沉寂如同是灰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轨迹有的快了,有的慢了,有的在最绚烂的一刻戛然而止只要生命还在继续,就有新的希望
爱一个人,是一瞬间的花火
是一瞬间的心被打开
是在那时候,你看见我,我看见你,彼此的眼底都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早一秒,不晚一秒,刚刚好
专属会客室里面空调很暖,她从迈进来就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很异类的异类
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是穿的轻薄短小,根本就是盛夏的夏天,风格倒是统一,跟装璜一样的令人炫目,沉溺的纸醉金迷,墙壁上大朵大朵的花朵的图案似乎是在提醒着所有人,金钱在这里是那样的令人欢愉的物件
每走几步就有高大的保全,一下子将人拉入现实
提醒人们,这个地方,不欢迎任何闹事的人
地上的长绒地毯还有沙发上的软垫子,都让人觉得热
她还穿着长袖长裤,还披着披肩
收了披肩,静静的等着慕容聪来
门开,却是另外一个服务生,进门来,低声说:“对不起,夏小姐,我们老板今天没空,恐怕不能见您”
夏明薇说:“那我在这里等着他,他不来,我不走。”
服务生一样的有礼貌,好像是都已经习惯了,用最礼貌的语气开口:“夏小姐,如果您不离开,我们只能找人带您离开这里,门外的先生会乐意服务,如果您有投诉意见,我们也乐意改进我们的服务”
话音刚落,外面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全,就已经在门口站着,等着她出来
夏明薇站起来,跟服务生说:“你告诉他,我明天还会来他不可能躲着我一辈子,我现在没有乐沫沫的电话,等我找到乐沫沫也是一样。”
乐沫沫后来给她打电话,都是打她在美国的座机,这回回来太仓促,她没记录下来
服务生答应下来:“好的,我一定转告。”夏明薇出去,后面两个保全跟着,一路送她出了大门,门口的服务生问:“需要出租车吗?”
她点了头,有些挫败的
回头看一眼棠会所,此刻忽然觉得这里怎么这样的大,大到她根本没有办法
可是不能回避,不能逃开
只能迎着向前
**
“真不见?上官,你真狠得下心”慕容聪在奢华的包厢里面,打电话
面前的KTV显示屏在不停的跳跃画面,底下的字幕一行行的在走,慕容聪面前是很多酒瓶,很多很多,堆积着,左手无名指上面,一枚小小的青色指环被KTV的屏幕闪亮一点光,幽幽的一点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慕容聪这边静静的听着,没再多说话
只说一句:“你别给我下套我们的兄弟情义不是这么用的,什么最看重的事情,最看重的兄弟,我要是说我早都说了”
唇角有些上翘,低低的说:“我真想说了,上官,我觉得你错了,你看我的故事还不足以说明?”
说的有些调侃的
眉目却是沉了下去,抬头看一眼KTV屏幕上的字,往后面倒过去一点,屏幕倒过来一点,重复着一句
心里顿时不知道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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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面,城市还是热闹
到了酒店放下一切的东西,看了看表,还是能出门,下楼打车,径直去了以前的房子
等看见熟悉的街道,出租车驶入那条房前的路,心口顿时就有沉闷的一击
是说不出的感觉,走着自己过去的足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着四周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是亲切,天冷,一切都凋敝下去,路两边一样有人停着车子,房间的窗户透露出微光,很多人家,大约是晚上看电视的光亮
路上,还看见流浪猫一跳的过去,黑色的身影一窜过去
“就在这里”夏明薇跟司机说
下车,抬头看面前的这个小院落,院子里的蔷薇花都已经凋敝,毕竟是秋天,只有一些冬青灰突突的绿色,也都是很久没人剪过了,长得有些突兀
从荷兰离开的时候,上官睿就说以后会回来的,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应该还是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