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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亲王府恢弘气派的府邸一反往常严肃幽静,像是京城所有王公贵族、平民百姓全涌来似
的,高大院墙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潮。
相同的,府邸院内也是人满为患,不论贫富贵贱、环肥燕瘦、清秀艳丽只要是未婚
女子,即可入内争取王爷的青睐垂爱。
嘈杂声让楚惜铭走出楼台察看,从阁楼高处往下一瞧,女人们头上闪亮的饰品让人几乎
睁不开眼,每张红唇一开一阖,制造出来的声音让他耳朵嗡嗡作响。
女人是很奇妙的动物,一个女人不论她是娴静或泼辣,仍是会惹人疼爱,但两个女人、
三个女人、无数个女人当她们全聚集在一起的时候
“啊!王爷出来了,好俊俏啊!”眼尖的女子见到一闪即逝的身影不停尖叫。
“哇!我有看到”一群女人们忘却形象,兴奋的疯狂呼喊。
“王爷王爷”
霎时阵阵尖叫声划破天际,躁动的声势像是要踏破门槛冲进来,疯狂两个字还不足以形
容。
楚惜铭连忙隐身躲藏,揉揉隐隐作痛的头部,不停深呼吸之后才悄悄探头,如蚁般聚集
的女人们仍是存在,他不禁开始怀疑这里不是亲王府,“这怎么一回事啊?”
活了二十八年头一回被吓到,脑袋因高喊尖叫的声音无法思考运作,握着玉扇的手显得
僵硬,他心里不断叮嘱自己要站稳,要是不小心跌落楼台,肯定当场被拆卸入腹。
很显然的,底下的女人比百万大军来得可怕,派她们去边疆攻打蛮邦一定能不战而胜。
查探情势回来的小金,飞身入内详细的禀报,“禀报大当家!这是皇上的意思”
在楚惜铭尚未选定王妃之前,任何一个未婚女子皆可以自由出入亲王府,换言口之,这
婚事拖延愈久,来访的女子会愈多,再过两日肯定连江南一带的女子都会如洪水般涌来。
“皇上?应该还有共犯吧。”听完小金报告的楚惜铭,揉揉太阳穴舒缓情绪。
皇兄向来敬他三分,行事从来不敢如此嚣张,所以他压根不相信只有皇死一人设计这
“狠毒”的计谋。
“呃参选的女子另有绸缎彩衣、银两赞助,再加上河船免费护送。”简单两句话已
经指出共犯。
不谈王妃这头衔有多吸引人,光是上官逸出手阔气,就足够让人从千里之外来参选。
“用心良苦啊!这么怕我娶不到妻子。”从小金眼里闪着光芒,就知道参选福利有多优
厚,楚惜铭挑眉苦笑。
皇兄的权势、上官逸的钱势、练棋的武力这三人居然联合对付他,但要他轻易妥协
娶妻,想都别想!
楚惜铭询问小金,“棋门云集各个分部的情形如何?”
“全处于待命的状态。”小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说清楚,毋需保留。”他的部属该不会全部倒戈了吧?
虽然楚惜铭人还在王府,但是有不少女人已经守在各个分部等待,“皇上下了圣旨,只
要您所到之处皆是选妃的地点”
“停停停你解释得够详细了。”浓眉捧起,他的头好疼啊。
天啊!好不容易将柳怡茵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练棋,还逍遥不到半年的光景,竟然又得面
对娶妻这可怕的烦人之事,虽然见到他们双双对对恩爱无比,但偏爱自由的他,仍是怀疑娶
妻真的那么好吗?
“不知爷打算如何行事?”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处理不了的事,小金实在
很好奇他会如何应变。
“替我拿棋盘来。”望了小金一眼,楚惜铭找借口遣退他。
摆了皇上一道,让上官逸娶不到老婆,又惹恼练棋耶?他还挺坏的嘛,得罪那么多
人,看来他得收拾包袱暂避风头喽,而为了保密行踪这回谁都不能相信。
“是。”以为主子要下棋静心,小金立刻退下,待他取来棋盘之时,已经不见楚惜铭的
踪影。
头一回楚惜铭的去向没有任何人知晓,很显然他会消失很久、很久
为了通过重重关卡远离京城,楚惜铭身穿粗布衣衫背着竹篓,手持着柴刀佯装成樵夫,
头发凌乱、脸上多了道刀疤,眼神颓废这样落魄的形象与他平时相差如云泥!所以他很
顺利的通过城门,但由于王爷失踪之事传遍大街小巷,因此他仍旧维持樵夫的模样。
来到郊外树林,仍可以见到他的画像,楚惜铭忍不住咒骂,“吱!又不是通缉犯。”
拉下帽沿依在树干上歇息,他心里盘算着该何去何从。这难得恬静的日子该如何运用呢?
过了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变成一无所有的樵夫,其实他并不会感到惋惜,反而觉
得未来的日子很刺激有趣。
若是不用躲避官兵与棋们云集的人那就更自由了,但两方人马遍及大江南北,恐怕不用
多久他就会被找到,届时真的就惨喽。
“成亲?吱!”女人为了争宠工于心计的情形,他从小到大看多了,忆起父王与皇兄后
宫那一群女人只感到厌恶。
忽地,欧阳璇玉与柳怡茵这两个女人的身影闪进脑海里抗议,好吧!不可否认还是有好
女人,及美满幸福的婚姻,所以如果真有女人让他心动,他一定会主动追求。
如果啦
肚子咕噜咕噜作响打断他的沉思,抬头一看天色不早,他起身赶往城镇准备找个地方歇
脚。
等他到达城镇时,夜色深沉,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楚惜铭很自然的挑了上等酒楼,但还
没踏进门内就被拦阻。
“你走错地方了吧。”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很不客气的将他推到角落。
“喔?那我该去哪?”头一回有人用瞧不起的眼神看他,挺新鲜的!楚惜铭耸肩笑问道。
“巷尾有一间破庙可以落脚,不必钱。”想白吃白喝的人他可见多了,店小二一眼就知
道这樵夫付不出钱。
“多谢。”多亏店小二提醒他这才牢记自己的处境,楚惜铭拱手行礼,往他所指的方向
走去。
银票、银两全都印有官用字样,除了碎银他是一张也没带,以往出门在外总是有人打点,
住宿吃饭更是不必费心,他望着人们脸上冷淡的神情,只觉得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这破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破啊!抬头可见明月,低头有老鼠与灰尘做伴,里头的神明还
躺着睡觉哩。
已经有几个乞丐蹲在里面歇脚,楚惜铭打声招呼后便依在墙角啃馒头,才咬没几口,四
周羡慕的目光顿时让他食不下咽,很显然的,他最凄惨的时候仍比这些人幸福,于是他将馒
头与碎银分予乞丐,心里惦记着待他回京城得拜访地方官。
太平盛世不该只是个假象,每年朝廷给予的配给补助,早该让百姓过着安稳的生活。
楚惜铭闭目养神,感觉又有人进入破庙,静心聆听原来是几个商人,但他们的谈话让他
不禁皱眉头,于是他加入对谈,“这位仁兄可否请你详尽叙述。”
“吓!我我只是随意猜测。”余姓商人转头见到那张凶恶的脸连忙退避。
“是真是假都无妨,也许你的猜测关系到众多生命。”他的语气虽不强硬,但天生的王
者气势让人无法抗拒。
余姓商人再次打量楚惜铭,那眼神流露出的正义之气,让他警戒心降低,才喃喃道:
“每年我都会送货到九寨沟,但是今年才到山脚下就觉得不对劲”
“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沟归来不看水。”
九寨沟位于巍峨的岷山山脉深处,水、湖、泉、瀑、滩连绵一体,其美景豪迈壮阔,是
一个佳景苍萃、神奇如幻的仙境,由于交通不便,几乎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仅有九个
寨坐落在这片高山峻岭之中。
可是年初由于盗匪入侵,强占了九寨之一的黄虎寨,这里便不时传出行抢、掠夺,甚至
奸杀之事,就算其他几个寨联合起来攻坚,仍不是他们的对手,从此九寨沟的治安陷入愁云
惨雾之中。
由于黄虎寨位于九寨沟出入口,险要的地势让其他寨想对外求救也成了难事,为了维持
一丝丝和平,所以每个月得进贡粮食、银两、绸缎到黄虎寨
然而黄虎寨仍暗地里继续掠夺,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家破人亡、物质缺乏等种种悲痛的
事情再三发生,这人间仙境已成了人间炼狱。
“唉真的别无他法了吗?难道真要让恶贼欺压一辈子吗?”忆起几名壮士为了求救,
因此丧命在盗匪手中,洪铃凝望着手上地图无奈的叹息。
耳边回荡的哀恸声让她痛彻心扉
不!不能轻易妥协,一定要另寻出路!
洪铃甩掉胆怯,继续研究整个九寨沟的地势,惟一可出入的山沟曲折蜿蜒,行经此地尚
未离开九寨沟必被盗匪杀绝,她得另寻其他路线才行。
手指顺着他图移动,陡峭险崖、急流瀑布、雪山纤细玉指停留在雪山,洪铃陷入沉
思犹豫。虽然现在处于仲夏季节,然而雪山终年寒雾遮日,银一片,根据了解,入云山之人
能安然回来老微乎其微,但如果方位推断无误,过了雪山便能到成都。
回荡在耳边的哭泣声及惨绝人寰的景象,让美眸燃烧着希望之火,洪铃抿着红唇,决心
赌上性命也要挣得一丝丝机会。
“铃儿、铃儿。”一入门,洪义便瞧见爱女坚决的眼神,与纤细手指所指的雪山,他急
得心慌,唤几声仍得不到回应,连忙收起桌上的地图。
洪铃回过神迎他坐下,“爹您来得正好,女儿有话同您说”
“别说什么都别说,半个月后便是你成亲之日,你该好好的打点婚姻大事要紧。”
知女莫若父,从她的举动便能得知想法,洪义根本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爹这非常时期,女儿怎么有心情嫁人呢?”洪铃挽着父亲的手劝说。
身为寨主之女,她比一般女子来得幸运,有人伺候、保护但思及恶贼的行径,这叫
她如何独享安稳的日子呢?
“就是处于非常时期,爹更希望你早日嫁到夏日寨,我老了,能护你多久?”洪义无奈
的叹息。
她那如银铃般的嗓音,凝脂雪肤、朱唇皓齿宛如落入人间的仙子,美绝尘寰的容姿
哪个男人不心动?凝望着她精致丽颜,洪义更加忧心忡忡,心里盘算着该让她早日出嫁以免
出了岔子,她的美曾是他引以为傲的,但在此时,恐怕只会带来祸害
“爹,夏日寨真的能保护我吗?只要是黄虎寨主看上的女人哪一个逃得过?”洪铃说出
自己的看法。
以嫁人来保全安危根本不是好主意,她一针见血道出黄虎寨泯灭人性的行为,奸、杀、
掳、掠无恶不做,抢人妻女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除了让对你有情的夏日寨主保护你,爹实在别无他法啊!”洪义不禁深深的叹息。
他就她一个女儿,万一他撒手人寰,届时无人扛起保卫洪家寨家园的重任,让她一个女
子抛头露面,无疑是自寻死路。
“派人通知官兵一举消灭恶贼好吗?”光凭一面之缘就订下终身实在可悲,在她心中对
夏日寨主夏俞并没有感情,她连那男人长什么模样都忘了,此刻还是想法子对付恶贼才是最
重要的事。
“吓!千万别轻举妄动啊!”洪义连忙劝阻她。
他何尝不想对外求援呢?但一思及前一回求援失败,黄虎寨王勃然大怒屠杀许多人,牺
牲的可不止几名壮士啊!
“您心里很明白,我们屈服于恶势力,黄虎寨主仍旧残暴,这样的生活比死还痛苦啊!”
洪铃仍旧不放弃的央求着。
见父亲有些动摇,她又道:“让女儿入云山往成都求援”
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那她宁可选择长眠于冰冻的雪山,也许在幸运之神眷顾下,她
还能活着横越雪山到成都也说不定。
“不!我绝不允许。”闻言洪义倒抽一口气,吓得脸色死白。
曾经多少英雄好汉死于雪山,虽然她轻功如燕,可想要安然横越雪山根本是不可能。
“爹有希望的。”雪山之行虽然惊险,但总比活在恶匪势力之下来得有希望。
“别再说了,你专心绣嫁衣吧。”洪义唤来丫环守着洪铃,随后又加派几名护卫看守,
他的行动表明了绝不允许她冒险的决心。
“爹”洪铃呼喊哀求着。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盗匪继续践踏家园吗?
三个月已丧生十余条人命了!犹记当时血流成河、遍地红土,如今回想起,她仿佛仍嗅
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表面上的和平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望着父亲颓丧远去的背影,洪铃
感到无可奈何,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