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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目看他,旋之唇角微扬:“你以为呢?”百里肇闲淡反问。
岳尧不甚甘愿的道:“属下以为,沅真之事,只是属下的私事!”
百里肇神色不动,只平平回道:“这一点,本王自然明白!”他口中说着自然明白,但那态度,却仍是淡定而坚持的。
岳尧大为无奈,当下不快道:“王爷想要知道的,来日总会知道,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
见他死活不肯吐露分毫,百里肇微微皱眉之后,却也只得放弃了原先的打算。摆一摆手后,便也不再多言。岳尧见此,心中不觉一松,当下更不迟疑,告辞之后,便忙退了下去。
书房内,百里肇独自高踞案后,静静沉吟。对于婚姻,一直以来,他都并不如何抗拒。他很清楚,他总是要娶妻的。事实上,从宫廷走出的皇子们,对于正妻,大多是不在意的。
天下人都知娶妻求贤,纳妾求色之理,他们又岂能不知。对他们而言,这个所谓的贤,却并不如普通人所想的贤惠二字。他们,求的是补益。他们所想要的正妻,必须有足够的家世,至于容貌、性情,有固然是好,没有,却也并不那么重要。
正妻,于他们而言,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摆设。众人如是,他百里肇自也并不例外。
在萧皇后为他选的几名人选里头,远黛的家世无疑是最好的。凌府乃大周的开国元勋,百余年下来,凌府开枝散叶,莫说长房一支,便是旁支,也颇出了些人物。
远黛比其他人所差的,只是她并非嫡出这一条。然而这一条,对于百里肇而言,其实也不重要。北疆大战之时,凌昭曾在他的帐下听令,也因此对他颇为信服。
有了这一点,远黛并非嫡出的身份,便也并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可以说,从一开始,百里肇所考虑的,不过是该给远黛怎样的名分而已。
而如今,远黛仿佛已愈来愈多的占据了他的心思。
这个想法才一出现在脑海,百里肇便不由的皱了眉。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差,但他却不喜欢。尤其是他发现远黛似乎也不大愿意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后。
那盘樱桃,其实来的很是简单。延德帝宣他入宫参加琼林之宴,而琼林宴上,却恰恰便有樱桃这等时令的鲜果。鬼使神差一般的,他居然便想起了远黛。离宫之时,便令人过去御膳房,取了些带在了身边。于他而言,此举本来不过是桩无足挂齿之事。
这丫头,实在颇有些不识相。百里肇忽而的想着,心中没来由的便有些不悦。
上巳之后,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萧呈娴在环翠阁住了三日之后,便自返回了萧家。周姨娘自得了远黛令人送去的嫁妆单后,便一心的扑在了这上头。每每拿了清单,仔细审察着每一项,但有所得,便忙过来同远黛商量。却让远黛颇为无奈。
文屏等大丫鬟,都忙着替远黛打点着女红等物件,远黛每日这么看着,心中倒也免不了有些歉疚,兴之所至之时,也会亲自动手,做上一些,打发无聊的光阴。
而她与百里肇的婚期也终于定了下来,是在五月廿四日这一天。初初得知这个日子的时候,远黛倒颇吃了一惊。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这日子实在太紧迫了些。
满打满算着,距今也不过剩了两个半月,一个亲王的婚事,只用了这寥寥的数月,便从商议到敲定再到迎娶,这实在已可算是大周之最了。然而远黛也知道,这事本是不容她置喙的。她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远黛的婚期一定,凌远萱与陆维杰的好日子也很快的定了下来。却是在八月廿八日。凌远萱与陆维杰原是自幼定亲,而从定亲之后,凌昀与罗氏便已开始为凌远萱打点嫁妆,因此一切倒是水到渠成,比之远黛却还要省力的多。
婚期抵定后的凌远萱,心绪也显然好了许多,偶尔见着远黛时候,面上也自多了几分笑颜。远黛将之看在眼中,也惟有苦笑而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凌府之中,也惟有周姨娘一事仍让远黛挂心不已。她也因此数度遣了文屏过去沅真处一再相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十七章 再上观音山(一)
不出远黛所料,萧家虽对罗起东等人甚为礼遇,但最终也还是只字不曾提起萧呈娴的婚事。萧老太君听得消息,倒很叹了些气,她自然不是希望萧府将萧呈娴许配给寒门出身的罗起东等人,所以叹气,也只是因为萧呈娴的婚事迟迟难以定下的缘故。
对于萧呈娴的亲事,远黛心中其实也是关心的。但她也知婚姻之事,容不得勉强,故而在萧呈娴明确表示对罗起东三人全无感觉之后,便也识趣的不再多劝什么。
已是三月暮,桃李将谢,芽叶新发,定睛细看之时,却见枝叶之间颗颗指头大的果实悬于其间。倒也别具一番滋味。信步其间,倒也让人心绪沉静不少。
立于一株果实累累的桃树之下,远黛有些失神的注视着荷池内已稍具规模的亭亭青荷。她已在这一处站了有好一会子,而且看其神态,明显有些心神不属。
她的身后,文屏静静侍立着。见远黛沉默不语,她自也安静的不发一言。然而这种静谧却并没维持太长时间,穿花拂柳匆匆而来的却是惠儿:“小姐!”惠儿行礼叫了一声。
叹息的收回有些散乱的思绪,远黛回头看一眼惠儿,问道:“你这么急急匆匆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神色虽自倦怠,倒也并无怒意。
惠儿应声道:“小姐,老太太才刚使了人来请您过去呢!”
远黛听是萧老太君遣人来请,心下不觉微微诧异。这几日正值春夏之交,天气颇有些阴晴不定。萧老太君原是上了年纪之人,逢了这等天气,身上不免有些不自在。故而这几日却都在延晖斋内静养,家下一应请安之类。却都免了去了。
“老太太身子已大好了吗?”远黛不无诧异的问道。
惠儿摇头道:“昨儿仿佛听得说比前些日子咳得略好了些,离着大好,怕还早了些!”
远黛颔首。却也并不多加耽搁,便点头示意文屏二人陪她过去延晖斋一趟。惠儿一面紧跟其后,一面继续道:“今儿过来传话的,却是老太太跟前的秀蔷姐姐。据她说,是萧府那边差人送了书信来,老太太看过之后,才让来请小姐的。具体因为什么。她却也不知道!”
远黛听是萧府来人,顿知这事怕与萧呈娴有关,脚步却不免更加快了几分。虽则如此,待她赶到延晖斋时,凌远萱仍在她之前便到了。这会子正坐在炕边,同萧老太君说着话。
远黛见此,倒也并不意外。凌远萱毕竟住在春晖园内,来的比她更快,也在情理之中。
萧老太君这会子正斜歪在炕上,身上尤且盖着薄毯,神色间,也颇有些恹恹的,显是身子还未大好。见远黛过来。忙朝她招了招手,笑道:“九丫头来的倒快!”
行礼之后,远黛已自笑道:“老太太使人唤孙女过来,孙女又怎敢耽搁了!”
这话说的显然颇合萧老太君的心理,老太太呵呵的笑了两声,才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忽而举帕掩了口,下一刻,已自剧烈的咳了起来。远黛见状,才要上前的时候,那边凌远萱已急急扶住萧老太君,小心翼翼的为她拍抚后背。一边伏侍的几名丫鬟也早一拥而上,将萧老太君团团围住。远黛眼见插不进手去,便也从善如流的站住了脚,静静候着。
好在萧老太君咳了一会之后,便也止住了,瞅见众人如此,却也不禁无奈,当下摆手道:“罢了罢了!只是略咳几声而已,哪里就真能要了我的命了!且让九丫头来与我说话!”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忙自闪开一条道来,远黛这才走了过去。
萧老太君见她来,少不得抬手点一点炕边,示意远黛坐下。远黛依言坐下,注目看时,却见老太君因着适才剧烈的咳嗽,如今面上却还带着红晕,微微迟疑一下,终于开口道:“老太太若不弃嫌,我那里倒还有备了些枇杷露,回头我使人送来,老太太可试试!”萧老太君与远黛自是远算不上感情深厚,然总算是她亲祖母,让她对此坐视不理,她却也做不出这事来。
对于远黛所言,萧老太君只是一笑点头,拍一拍远黛玉手,温声道:“这原是你的一片孝心,祖母听着,心中却是最欢喜不过,又哪里会弃嫌!”
远黛闻声,才要说什么的当儿,凌远萱却已撒娇的开口道:“孙女那里也有止咳药,等回头便去问我娘讨了送来,老太太可要记得用呢!”
萧老太君自是含笑的一一应着。祖孙三人说过几句闲话后,老太君这才开口道:“今儿所以唤你们过来,却是因你们萧姐姐的缘故”说到这里,她却顿了一顿,注意的看向二女。
远黛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淡静,眸中却透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凌远萱则是眸光明澈,若有好奇之色。萧老太君将之看在眼中,哪还明白不过来。暗自叹了一声后,这才继续的说了下去:“你们也知,娴丫头的婚事一直蹉跎难定,令人好生焦心。今儿萧府使人送了信来,道后日娴丫头打算往观音山求一求姻缘,顺道问你们可愿结伴同去!”
远黛闻声,不觉一笑,却先问凌远萱道:“十妹妹可打算去吗?”
她原以为凌远萱是绝不会不去的,却不料这话一出,凌远萱面上却现出了几分犹疑的神色来,好一阵子,才甚为勉强的道:“九姐姐若去,我又怎能不去?”
不意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怔得一刻,远黛才平静道:“萧姐姐既去,我自也是要去的!”凌远萱的反应,虽让她心生诧异,但却并不会妨碍到她的取舍。
凌远萱其实早知远黛的选择,然乍一听了,却还忍不住面现失望之色,只抿了嘴不言语。
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萧老太君倒也并未多言其他,微微颔首之后,倒也并没多说什么。与二人又略说了几句后,便借口身子不适,打发了二人出门。
远黛与凌远萱之间早生嫌隙,在萧老太君处,虽仍言笑晏晏,但一离了老太君处,便复相敬如宾,不无生硬的同行几步后,便相互道别,各行各路了。
一路离了春晖园,远黛才忽而若有所思的道:“今儿十妹妹看着倒有些古怪!”对于凌府一些与她无干的人与事,她极少会去理睬,身边人既知她的性子,自也不会刻意同她说起。因此她这会儿忽然说起这个,却是在问身边的文屏二人,最近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发生。
文屏听得先是一笑,而后方解释道:“小姐不知道,后儿陆家会有人过来!”
她虽没说的太详细,远黛却已全明白过来。陆家来人,谈的不管是不是凌远萱的婚事,那人总都是她日后的长辈,这也难怪凌远萱不愿往观音山去。
笑了一笑后,远黛淡淡应道:“原来如此!”言毕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因着陆夫人的缘故,对陆家之人,远黛是全无好感的。故而这个消息反而更坚定了她往观音山一游的打算。
又行几步之后,远黛却忽而问道:“这些日子,沅真那里,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她与沅真那边的联系,却都建立在文屏的身上。文屏乃凌府的家生子,虽因身在内院的缘故不能时常出府,但她父兄却都是在外头当差的,帮着里外传个话却还是能做到的。因此远黛这话,却是在问文屏。文屏闻言,当即应道:“昨儿我特特问了,说是还没有!”
微微颔首之后,远黛便不再言语。一时回了环翠阁,便令文屏从螺钿小柜里头,取了枇杷露来,又唤了杜若来,令她亲自送去。杜若却无一言,接了那细口小瓶便自去了。
凌远萱终究还是没去观音山。远黛原也并不想她去,得了这消息,也只一笑了之,并未置词。观音山,于她,已是第二次去了。第一次去,是罗氏为让女儿安心,特为安排成行。而那一次,萧呈娴因着种种缘故,也不曾去。隔过年来,却是凌远萱不能成行了。
远黛如是想着,心下却不由失笑不已。
因陆家来人的缘故,凌府一时竟找不到人陪她同往,无奈之余,萧老太君只得点了二房凌晖的续弦赵夫人,陪伴远黛同往观音山。
因萧老太君不喜的缘故,于凌府而言,这位赵夫人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位局外之人,而她也的确极少过问凌府之事。萧老太君所以点她同行,也有一个极好的理由——赵夫人嫁入凌府至今,也将十年,膝下至今却无一儿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