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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看她一眼,秦同旭道:“是!那是睿亲王殿下!”
“睿亲王”三字才一入耳,秦晚不由的睁大了双眸,喃喃的道了一句:“睿亲王?那他初炜”她失声的叫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为何初炜这个名字,听在耳中会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曾不止一次的听人说起。
“初炜?他是初炜”到了这个时候,秦晚终于如梦初醒。才刚沅真所说的话语迅速闪过脑海:“他叫初炜只要你愿意”秦晚愣愣的抬眼,满脸不置信的看向秦同旭:“四哥”她自是听过初炜这个名字的,秦家世代官商,做的乃是宫中生意,对于朝中之事。所知道的自然远比一般人家要多得多。对于这些名字,她听的自不会少。
“睿睿亲王他的腿”她失声的叫着。
话才说了一半,却已被秦同旭一把捂住了嘴:“住口!这是什么地方。岂容胡言乱语!”
秦晚虽则少经世事,却也非是不知轻重之人,被秦同旭这么一呵斥,也不由的白了脸,明净大眼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周遭。直到确定无人,却仍觉得一颗心“噗通噗通”,几乎要跳了出来一般:“那眉儿姐姐”她嗫嚅的道,觉得自己的脑子已完全不够用了。
对于远黛等人的身份,早在来时的路上,秦同旭便已做过忖度。听得妹妹这话后,很快低声答道:“她应该就是如今的睿亲王妃,从前安肃侯府的九小姐!”
“呵”了一声之后。秦晚还待再说什么,却已被秦同旭打断:“这些话只等回去了,我们慢慢再说!这会儿,我要与你商量的可不是这个!”
秦晚为之沉默,好半晌。她才低声道:“可是早些时候,四哥还让我去找他”她绝非蠢人。自然不会猜不出秦同旭的意思来,然而也正因如此,她才愈发不解。
苦笑了一下,秦同旭道:“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并不知道,他就是初炜?”
“因为你知道他是初炜,所以不同意?”秦晚疑惑的看着秦同旭,满腹都是不解。
秦同旭无语。没见到初炜之前,他是理所当然的不愿秦晚与初炜在一起。秦家虽非豪门大族,但也是有头有脸的江南望族,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同母妹妹,自然希望她能过的好。
小酒铺中初见初炜,他便觉得此人气宇不凡,看着不似池中之物。但是不是合适秦晚,却也并不好说。他本是打算好好与初炜说上几句话,看一看此人究竟如何的。然而初炜一张口,居然就说出了一个让他为之震惊的消息。
他说,秦晚即将嫁入宁亲王府为妾。
听了这话之后,秦同旭哪还有心思再与初炜多说什么。他匆匆返回秦家,第一件事,便是去问了母亲。母亲却只摇头对他说,老太太是曾提过,已为秦晚觅了一头好亲事,但对方是谁,老太太却并没说出,只说秦晚若能嫁了去,从此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这桩婚事,对于秦家二房来说,更有着偌大的好处。
秦同旭一听这话,便觉事情不妙。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去找了祖母韩氏。
韩氏显然也知这事是瞒不过多久了,见他来问,便爽快的承认了下来。她也知道秦同旭与秦晚兄妹情深,因此更说了不少宽慰的话语来宽慰秦同旭。然而秦同旭又岂是被人蒙大的。
对于这桩婚事,他毫不犹豫的表示了反对。不错,嫁入宁亲王府,确是攀了高枝儿的,这一点,秦同旭心中很明白。以宁亲王宗室贵胄的身份,想入宁亲王府、又不计较名分的大家闺秀,又岂在少数。他肯纳秦晚为妾,说起来,已是给了秦家莫大的颜面。
然而秦同旭依然不愿。他自己的妹妹,自己明白。秦晚虽也聪慧玲珑,但本性单纯,而秦家的门第虽不算低,却也算不得高,秦晚嫁入宁亲王府,在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这样一来,几乎就是毁了秦晚的一生。
他立在韩氏屋内,与韩氏据理力争,不肯同意这门婚事。言辞之中,甚是提到了当年韩氏嫁入秦家为妾的那一段不光彩经历。韩氏为之大怒,当即命人将他拉了下去,罚跪在祠堂之中。秦同旭在祠堂之中,跪了一夜,对于此事,却仍想不出什么良策来。
到了最后,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小酒铺中的初炜,还有虎丘山上巧遇的百里肇一行。次日,他终于找了个机会,悄悄溜出祠堂,嘱咐秦晚往小酒铺与清苑碰一碰运气。
皇家对于娶妻纳妾,都是极为小心的,也断然容不得任何流言蜚语。这一点,秦同旭心中很是明白。在他想来,只要秦晚名声有瑕,宁亲王府的这门婚事自然也就成不了了。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小酒铺中之人竟会是初炜。而中元夜放灯,虎丘看剑池遇到的那一行人居然会是睿亲王及其心腹。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秦同旭徐徐的道:“初炜”他有些艰涩的吐出这个名字:“他说,他所以肯娶你,是因睿亲王之命才刚,我在屋内,也求了睿亲王,求他莫要勉强”他没将话继续的说下去,但意思却已昭然若揭。莫要勉强初炜
精致的小脸黯了一黯,秦晚垂了头,闷闷的、没有作声。
“那个岳尧也说了,其实这桩婚事,也未必就非要初炜娶你他说,他愿意收你为义妹,如此一来,便是宁亲王,也不敢勉强我们”
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一番话,秦同旭心中不觉轻松了许多,接下去的言语,便也顺畅的多:“小九,秦家虽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在姑苏一带,也算名门,我们”
他还想再继续劝说些什么,然而秦晚却已摇头打断了他的言语:“四哥的意思,我都懂!可是我不怕!我想试试!”她的声音轻而柔,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决,仿佛已下定了决心。
“试试?”秦同旭吃惊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一时竟没明白过来秦晚的意思。
秦晚已仰起头来看他,明灿的水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才刚我同袁姐姐一道过来,袁姐姐对我说她说,只要我愿意,他就会娶我四哥,我想试一试”
她坚定、坚决的说着,俏丽的小脸上,一丝盈盈的笑意已泛了出来,那是一丝发自内心的笑,笑的澄澈而无一丝渣滓:“四哥,你知道的,我有八个姐姐”
秦同旭为之一梗,正欲脱口而出的言辞也再说不出口。秦家如今共计三房,连带秦晚,共有九个女儿。比秦晚年长的姊妹早都嫁了出去,她们过的如何,秦同旭自然不会完全不知。轻轻叹息了一声,他慢慢道:“你既做了决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秦同旭心中,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秦晚抿了小嘴,想要笑一笑,然而笑容才一挤了出来,眼圈儿却早红了。努力的眨一眨眼睛,她眨回已有些泛滥的泪光,上前抱住秦同旭的手臂,轻轻的摇了一摇:“四哥,我还不想回家,你回去同祖母、娘亲说说,让我在这里再留几日可好?”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只为相遇
自如的坐在绿杨苑内,岳尧睨向一边端坐不动的初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不无兴味的带笑问道,流光璀璨的凤眸之中满是探询之色。
锐眉稍稍一扬,初炜转眸只是目不转睛的看他,却是看了许久许久,直看得岳尧脸也僵了,笑也凝固了,他才讥嘲的开口道:“岳老三,你确定你没投错胎?”三人之中,蒋琓最是年长,初炜行二,而岳尧最幼,私底下彼此称呼起来,不时也会以排行相称。
这话来的突兀,岳尧一时没明白过来,不免诧然问了一句:“什么?”
斜他一眼,初炜冷淡而毫不客气的吐出四个字:“三姑六婆!”
陡然听得这话,岳尧的第一反应竟是瞄了一眼正自坐在上首,慢慢啜饮着手中清茶的百里肇。以他对初炜的了解,又怎会不知这“三姑六婆”四字,指的怕不仅仅只是自己。
仿佛全没听出初炜的言外之意,径自神色自若的放下手中茶盏,百里肇道:“这个秦同旭,倒也有些意思!”言语之中,竟是不无赞誉。
嘿嘿一笑,岳尧点头附和道:“与那些一心攀龙附凤,恨不能将自家爹娘也拿来秤斤论两的汲汲营营之人相比,这秦同旭确是不错的!”一面说着,已似笑非笑的看了初炜一眼。
初炜不答,面上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微微颔首,百里肇转向初炜,简单吩咐道:“我那大哥若是来了姑苏,问起缘记时,你便回他这缘记乃是你的!”百里肃此来姑苏,固然是受命前来视察江南水道,但也难说不会顺道做些什么。而他所以有意娶秦晚为妾。极有可能便是一种谋划。百里肇相信,若百里肃真有此意的话,只怕缘记也不免会牵涉其内。
话入正题,初炜便也收敛了讥诮神色,点头应道:“我明白!”
说过了正事,百里肇却又自若的将话题重又岔了回来:“秦晚,我看着不错!我想若然初雨在天有灵,见了她,也会为你高兴的”
似乎怔了一怔,好半晌。初炜才点头答了一个“是”字,面上神色一时变幻。
不再多说什么,百里肇伸手。从桌上那块墨玉镇纸的下方抽出数张纸笺递了给初炜:“这是你要的酒方!”谢过一声之后,初炜默默起身,接过了纸笺,却是看也没看一眼,便将之收了起来。简单的朝百里肇一礼。他也并不多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见他去了,岳尧少不得也起了身,告辞出去。
二人前脚才刚离去,屋内的屏风后头,便传来了三下轻叩。一道娉婷的身影旋款款的走了出来,而后却在百里肇对面坐了下来,屏风后头走出的这人。可不正是远黛。
“王爷在想初雨?”她平静的问着,明眸通彻如水,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凝眸与她对视,半晌,百里肇方颔首道:“许是因为旧伤将愈的缘故。最近这阵子,总会无缘由的想起许多往事来!”他慢慢的说着。深邃如海的眸中隐隐透出几分伤怀。
以手支颐,偏头仔细打量百里肇良久,远黛突如其然的问道:“王爷有没有后悔过?”
这话来的没头没脑,但百里肇仍是听懂了,不自觉的微微一笑,他道:“后悔?有吧!不过应该不像你所想的那样!”
蛾眉微敛,远黛也不言语,妙目却仍凝睇,仿佛在等百里肇接续的解释。
“若是没有初炜、没有蒋琓”百里肇语声淡淡:“那么也许再过个二十年,大周会有一位初淑妃吧!”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思绪却已不由自主的飞到了许多年前。
初雨,绝非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她是姑苏人,容貌长相也就是那种极为标准的江南女子,精致的瓜子脸,水一般的肌肤,明澈的眼,琼鼻如玉,一点樱唇。而她的性子,乍看之下,也与她的容貌很是相符。初雨,并不太爱说话,虽然也远算不上寡言。
直到如今,百里肇想起她时,最深刻的一幕,却还是她静静跪在自己面前,语调平静的道:“除非我死,绝不离开!”蒋琓立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面色苍白如纸。
初雨,无疑是执拗的,执拗到根本无人能够改变她的心意。而她也是守信的,从她到他身边的第一天起,到她死在他的怀里的那一刻,她确实从未离开过。
时至今日,一想到初雨这个名字,百里肇仍有一种心如刀绞之感。他或许从未爱过她,但毫无疑问的,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她,不论何时,无论何地!
“初淑妃?”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远黛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她知道,百里肇之所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是因李淑妃的缘故。而事实上,正如百里肇所言,若初雨不是初炜的妹妹,若她不是蒋琓所倾心的人,只凭她在百里肇身边这么久,又对百里肇如此深情,纳她为侧室,不过是早晚的事。登基之后,给她一个位分,也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呢?”压下心中微微泛起的酸味,远黛追问着。
失笑的看她一眼,百里肇抬起手来,很是自然的点了一点远黛精致挺翘的鼻尖,言语中自然的带了几分笑谑:“倒是难得见你如此追问不休!”
被他这么一点,远黛不免有些赧然,拍开他的手,微怒的白他一眼,她终究没再问下去。
反手握住她的玉手,百里肇轻吁了一口气:“人生终究不能重来不是吗?”远黛为之默然。注目看她,百里肇温淡道:“眉儿,我只能说,我并不后悔!”
“不后悔?”远黛微诧的抬眸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稍稍收紧了手掌,更紧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