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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之后,罗氏道:“你这孩子,总是忒客气!说起来,萱儿之事,我还不曾谢过你!”
陡然听了这话,远黛却是不觉一怔,下意识的移眸看向凌远萱。而凌远萱这时,也已红晕上脸,觉出远黛在看她,不免略略侧了脸,并不看她。只是她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远黛便已知道,绿萼岭上,关于凌远萱之事,罗氏怕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抿唇莞尔,远黛道:“早听人说‘知女莫若母’,我今儿算真真懂了这话的意思了!”这话说的甚是圆滑,既捧了罗氏母女,又轻轻带过了罗氏先前的那句谢语,更顾全了凌远萱面子。
罗氏听得一笑,偏头颇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凌远萱。凌远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对罗氏这一眼却是视如未见,面上似有沉吟之意,仿佛在想着什么。
远黛并没在罗氏这里坐太久,略略盘桓过后,便起身辞了出去。
送远黛去后,母女二人仍旧回到屋内,罗氏这才抬眼带笑的看向凌远萱:“如何?”
默默了一刻,凌远萱终于垂眸道:“其实我早知道了,我本就不如她”言下既带几分怏怏,却又不无心悦诚服之意。
点一点头,罗氏温声道:“你不如她,才是对的!”不意母亲竟会说出这话来,凌远萱诧然抬头,看向罗氏。想着远黛,罗氏也不禁叹了一声:“萱儿,你的路与你九姐姐不同。她此番嫁入睿亲王府,固是一种荣光,但却绝非坦途。如今朝中储位未定,睿亲王乃皇室嫡子,从前又曾为太子,他虽因身体缘故,已绝了登位可能,但这场风雨,他却仍旧不能置身事外。”
凌远萱自幼长在深闺,对朝中之事,自是一无所知。这会儿听罗氏说起,也只是半懂半不懂,当下只是静静听着,指望听到最后能明白过来。
“而皇后娘娘之所以想要结下这么亲事,为的其实却是安亲王!睿亲王虽已不能承继大统,但影响仍在。若他肯全力相助安亲王,那安亲王继位一事几乎便是十拿九稳!”
听到这里,凌远萱终于忍不住问道:“安亲王对睿亲王似极恭谨,若他最后得了睿亲王之助而顺利登基,应该不会薄待睿亲王的吧?”
微微苦笑一下,罗氏慢慢道:“将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为娘的只能说,也许会吧!”察觉出女儿面上的懵懂之色,罗氏最终还是咽下了将到口边的话语。
这些事儿,事关朝局,闺中女儿,知晓太多,其实并无好处,点到为止也还罢了。
沉吟一刻之后,罗氏又道:“为娘的只是想告诉你,睿亲王在朝中影响太大,一时难以清除,所以将来无论是谁登上那个位置,他第一要做的,必然是尽量削弱睿亲王在朝中的影响。所以,睿亲王未来的日子,怕是并不好过!”
罗氏虽未提及远黛,但话说到这里地步,凌远萱又怎能听不出其中之意。低头想了一想,她忽而问道:“如果女儿只是说如果如果睿亲王的腿好了呢?”
罗氏听得一怔,半晌方摇头道:“若是他的腿真好了,那你九姐姐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凌远萱不解的睁大了双眸:“依娘的说法,睿亲王的腿若能好了,他便该可以承继皇位呀?如果真是那样,那九姐姐岂不就是皇后了?为何日子竟会更不好过?”
罗氏叹了口气,慢慢道:“萱儿觉得你九姐姐生的如何?”
眨了一眨眼,凌远萱迟疑道:“其实女儿倒觉得九姐姐五官精致,很是耐看呢!”这话却是她的真心话,与远黛在一起久了,便会愈发觉得,远黛的容颜虽是不能予人一种惊艳之感,但却极是耐看。甚至有时,从某一个角度看去时,会让人有种挪不开眼之感。
凌远萱能看出的,罗氏自然也能,点一点头后,她忽而问道:“那好,我便问你,你觉得你九姐姐的容貌与你萧姐姐相比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凌远萱自是不假思索的立时答道:“萧姐姐明艳照人,便称国色也不为过,九姐姐自是远远及不上她的!”
微一颔首,罗氏道:“你说的不错!但我却可告诉你,你萧姐姐的容貌,虽称国色,但较之皇后娘娘年轻之时,却仍多有不及之处!”凌远萱顿然面现诧色,才要说话时候,那边罗氏却又已开了口:“而皇后娘娘失宠多年之事,对于我们这些人家而言,早已非是秘密了!”
凌远萱无语垂眸。罗氏徐徐的又补上一句:“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韶华易逝春易老,女儿家,又能有多少好时日?更何况,你九姐姐本也算不得绝色!”
犹疑一刻,凌远萱还是忍不住道:“或者睿亲王看中的,只是九姐姐这个人,而非其他也说不准啊!九姐姐本就不美,自也算不上以色侍人了,难道不是吗?”
听着女儿的天真之辞,罗氏也只能叹气:“你以为,睿亲王看中的,只是你九姐姐这个人吗?绿萼岭上,你也在。你如今仔细想想,他与你九姐姐一共见过几回?”
凌远萱一时语塞。事实上,她所知道的百里肇与远黛单独相处之机,前后也只两次而已。
“你九姐姐虽是庶女,生的也自平常,但她终究是凌家人!”罗氏意味深长的道:“你九姐姐,她是安肃侯府的小姐,她的祖母,是皇后娘娘的亲姑母!”
凌远萱一梗,心中还有许多话,便再说不出来。
罗氏凝眸看着自己的女儿,过了许久,她才抬手握住凌远萱的:“事到如今,为娘的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你萧伯父舍得你萧姐姐,如今嫁给睿亲王的该是她才对!正因为萧府舍不得,所以皇后娘娘只得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你九姐姐!她们本来也怕睿亲王看不上你九姐姐,所以求的只是一个侧妃之位,甚至更低些也使得。可是你九姐姐终究是有些手段的,为娘虽不知她同睿亲王说了什么,但睿亲王忽而态度大变,决意立她为正妃,便是证据!”
凌远萱怔然而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罗氏低柔的声音却又响起:“你的路,为娘早替你择好了!陆家与凌家世代交好,维杰那孩子又是个谦和之人,你嫁了过去,必然平顺一生,安乐无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上灯日(一)
大周素有拜年的习俗,大年里头,平京世交之家相互往来,也是极为寻常之事。诸如凌昭等兄弟三人,自初一日后,便一直是清早出门,直到夜半,方才醉醺醺的回来。
而各家内眷之间,也是往来颇密。然而这一切,却都与远黛无关。本来她若不称病,陆夫人在萧老太君的示意下,可能还会带她四处走走,然而如今这样,自是两下里都省了事了。
远黛对此,自也浑不在意,淡然处之。
因时常同罗氏出门拜年的缘故,凌远萱来的也极少,偶尔来时,也总一副心不在焉、愣愣出神的模样。遽而回首时,远黛甚至会捕捉到凌远萱明眸中的那一丝似怜悯若同情的光芒。而察觉到远黛视线时,凌远萱又总逃避一般的移开眸光,不敢与远黛对视。
如此数次之后,再结合凌远萱这些日子的言行,远黛便也隐隐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她对此心中早有准备,自也并不太放在心上。
到了十二那日,凌府门前的灯棚便已准备就绪。这灯棚扎的却也甚为别致,乃以当年的粗大毛竹为干,整个灯棚共计三层。第一层悬挂一百零八盏各色彩灯,灯下各悬红绸,绸上书有各类灯谜。第二层,则是三十六盏极为名贵的琉璃走马灯。不过这二层,却也不是人人都可进得,需在一层答对至少三题灯谜者,才可上得二楼。第三层,悬挂彩灯便更少,只得六盏而已。而进入三层的条件。自然也与一层进二层规矩相类。
远黛因听萧呈娴说起过此事,故而对这灯棚倒是颇感兴趣。甚至难得饶有兴致的遣了杜若过去问那些灯谜的题目。外院谢管家见是杜若来问,倒甚是恭谨。但对杜若问起灯谜题目一事,却表示无能为力。更解释说这灯谜得等到十三日午后。侯爷亲笔书好送来再行悬挂。
杜若回来,将这事说与远黛听,倒让远黛很是失笑了一回。她遣杜若过去问起灯谜之事。原也只是一时兴发,想试试这些灯谜中,自己能猜中几条,如今见此情状,便也失了兴趣。
她再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却并不代表别人也便彻底将此事放下了。次日午后,远黛照常小憩醒来。盥洗完了,正喝茶时,那边文屏满面诧色的走了来道:“小姐,春莺姐姐来了!”
微讶的挑一下眉,远黛道:“春莺?”这个名字。于她甚是陌生,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杜若正在一边收拾屋子,眼见远黛面色,却是不觉一笑:“小姐不知春莺倒也并不奇怪!这些年,春莺一直都在浩然堂伺候,却是难得进这后院来!”
浩然堂,却是安肃侯凌昭的书房。对于这一点,远黛自是知道的。点一点头后,她道:“既如此。便请她进来吧!”她口中说着,心中却多少有些惊疑不定,想不通春莺何以会忽然来此。
文屏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不多一会的工夫,已引了那春莺进来。
春莺看着约莫十八九岁模样。容貌俏丽甜美,一走了进来,便朝远黛行了一礼,且说了几句吉祥话儿。远黛一笑,寒暄几句后,便问道:“春莺姐姐今儿怎么却有空来我这里?”
春莺抿唇一笑,便自袖中取出一封书笺,双手捧了奉与远黛道:“回九小姐的话,侯爷听说小姐昨儿兴起,想知道今年上灯的灯谜,因此拟定了灯谜后,便又抄了一份令我送来!”
远黛不意她此来竟是为了这事,一时不觉怔愣住了。好半晌,才笑道:“原来竟是为了这事!倒是有劳姐姐了!”当下示意杜若上前接了那书笺。
春莺此来,只为送这书笺而来,东西送到后,便也很快告辞了出去。远黛忙示意文屏赏她银子。文屏会意,便开了螺钿小柜,仍旧取了一只红色福字袋与了春莺。
春莺接过,又谢了远黛一回,这才轻步的去了。
远黛眼见她去,却是陡然便觉心中有些怏怏的,怔愣一刻,不免叹了口气。惠儿恰在这时走了进来,她显然也已听到了春莺先前的言语,进来时,眼见那书信正自搁在远黛手边,远黛却似无意打开,不免一笑,道:“小姐昨儿使了杜若姐姐巴巴的去讨那灯谜,怎么今儿有人送了来了,小姐却又懒得多看一眼了?”
远黛淡淡道:“不过是当时乘兴,如今却已败兴罢了!”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却让屋内的几个丫鬟都有些茫然不解。也因不解,故而也便无人敢问,各自相视一眼,都默然的闭了口,不再多说什么。
内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很有些让人不自在。好在这种不自在并没维持太久,因为这时候,外头翠衣的声音已快快活活的响了起来:“小姐,小姐,萧小姐到了!”
萧呈娴过来,远黛并无丝毫惊诧之意。这日已是十三,正是上灯之日,萧呈娴既约了赏灯,自是要过来的。听得这一声后,她便起了身,率一众丫鬟迎了出去。
外头,萧呈娴正笑吟吟的走进来。两下里见过礼后,远黛便随口问道:“姐姐可去过老太太那里没有?”萧老太君乃是萧呈娴的姑奶奶,故而萧呈娴每回来时,总要先往她那里去。
摇一摇头后,萧呈娴道:“还不曾去过!我已使人过去沁芳斋告知十妹妹,请她过去老太太处,我自己则先来这里,同你一道过去姑奶奶处见了礼,再一起出门赏灯!”
远黛笑道:“原来姐姐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啊!不过这样倒真是省了不少的时间呢!”
仔细算来,若萧呈娴先自过去萧老太君处请安,自是少不了要与萧老太君叙谈几句,而后才能遣人过来请了自己前去,自己去后,怕少不了又是一番请安问候,一来二去的,自是远不及此刻这样做法来的节约时间了。
抿嘴一笑,萧呈娴道:“那是!”说过这话后,她便随手一指外头,问道:“春莺那丫头,怎么竟会过来你这里了?”口气甚为熟稔,似乎与春莺颇是熟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九章 再见流花河
及至三人从小屋出来,已都换上了男装。目光微动之下,远黛已注意到萧呈烨的面色颇有些不自在,而这丝不自在显然是针对陆维英而来。很明显的,陆维英此来,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而看到陆维英,在远黛来说,虽不至成为困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