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吧。”他头也不抬懒懒地回答。
“我要单独问你!”她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干嘛故作神秘?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啦!”他仍是一眼都没看她。
明知他故意刁难,她却只能气得满头烟。掉头而去?不行!会显得她无理取闹、自讨没趣;继续“罚站”,又丢尽了脸…………最后,还是颗颗出面打圆场,夏奇与古映薰亦加入劝解,邪犰才施施然站起身,一副顺应民意的勉强模样。
他往屋后走去。依然当尹汐池完全透明!
她没办法,只有默默跟在他身后。眼前那抹“贱影”,令她随时有飞扑偷袭的冲动!
深知他俩是奇特的“不共戴天多年玩伴”关系,颗颗、夏奇、古映薰等人都不以为意,继续聊天谈笑……出了屋后。尹汐池将后门掩上。
邪犰背负双手,漫步赏月。这屋后庭院不大,但花树栽种相宜,砖瓦布设得当,因此整个院子倒也饶富雅趣,予人很舒服、很宁馨的感觉。
尹汐池遭千吨火药攻炸的心头,却是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不宁馨!
“猪!你是不是在动映薰的色脑筋?”尽管怒火冲天,她仍记得要压低声量,惟恐谈话内容会穿墙透门,传回客厅里。
“唉!你的人虽然沾不上半点淑女的边,但也请节制一下自己的脏嘴,好吗?
你难道就不能文雅些问我──是不是在追求映薰?“
脏、嘴?老天!谁的嘴会比他更脏?更贱?尹汐池却又不得不搁下这笔新帐,继续追究,“你承认你是在──追──映──薰?”
邪犰不置可否,半真半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古语简直是为我这种正人君子所发明的啊!”
她终于忍不住,飞上前抓住他胸前衣襟,可惜他比她还高四分之三个头,要举也举不起来!“孬种!你少给我耍太极拳!你如果喜欢她,为什么怕承认?”
“奇怪!我和映薰的好事,到底又关你什么事呢?”他熠亮的大眼里尽是逗弄的神色。
“我……”尹汐池一时语塞,咽咽气,才能再据理力辩,“我要救映薰!映薰是阿奇的好朋友,也是我跟颗颗的好朋友!她那么纯真善良,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玩弄她、伤害她!”
“伟大伟大!”邪犰赞道:“行侠仗义的尹女侠,祝你成功。”
“少得意!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她下定决心要全力拯救可怜的古映薰。
“我待会就去告诉映薰你的真面目!你的淫贱、下流的真面目!专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花心烂萝卜!这次你绝不曾得逞的!”
“谢谢你的促成,谢谢。”他一脸感激。
促成?尹汐池不禁困惑了。她没听错吧?她是要阻止他诱骗映薰,怎会变成──促成?
“为了配合你的智商,我们就用童话故事来譬喻吧!”他轻拍她的头,像个耐心教诲的师长。“当王子遇上公主,两情相悦,准备一生相守,这时候是不是通常都会有小人出来从中作梗、搞破坏?这小人是不是通常都是后母、巫婆之类的?反正,不管巫婆如何使坏,王子与公主总能逢凶化吉,最后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团圆结局啰!”
糟糕!尹汐池这才醒觉自己差点弄巧成拙,如果她去向映薰告发邪犰的罪行,由于没有邪犰与贱女人们的“A照”作为真凭实据,映薰极有可能不相信──顶多半信半疑!然后,邪犰必会藉机大呼冤枉,再花言巧语一番,如此一来,说不定反而令映薰对他更加死心塌地……“小人作祟往往会促成好事。”邪犰笑说,两只大手分别拧捏她的双颊,“从此,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你这个巫婆只好自己在那里捶胸顿足、悔不当初了。”
他哈哈大笑着回屋里去。
尹汐池气得直跺脚,一边还得抚搓被拧得发麻的双颊。但,终究无可奈何……呜……难道她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映薰落入淫魔之手?
第二章
尹汐池断定自己真的得了躁郁症!
她目前唯一的心愿是──核子战争爆发,整个地球在一秒内炸毁!
连DiCky那班损友像平时般邀她去玩,也被史无前例、阴森冰冷的一瞪,惊得赶紧脚底抹油、瞬间消失!惟有等女罗刹度过这段恐怖诡异的低潮期,主动联络他们再说啰!
她走进一家餐厅,坐在角落的位子点餐。“鸡排、猪排、牛排套餐各一份。”
“外……外带?”
“全部在这里用。”
离去之际,惊诧的侍者偷偷打量了眼她那健美的身材。这女客是准备每样都浅尝几口解解馋,是吧?
然而,当送上第三份的牛排套餐时,那侍者终于有种类似“白天遇到鬼”的感觉。他偷瞄一下她平坦的腰腹,若非亲眼目睹,打死他也不相信那肚子里已装了整整两份正餐,当然包括所有的沙拉、面包、水果、饮料等附餐!
尹汐池习以为常。她在外用餐,尤其是心情大好或大坏时,很少不让侍者们瞠目结舌,然后躲在远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切着牛排,她咬牙切齿的神情,像是跟刀叉下这头牛生前有深仇大恨似的。脑际逐渐被四个字全面攻占:小邪!映薰!小邪!映薰!小邪!映薰!……她实在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忐忑担忧什么?如果小邪真的把映薰诱骗到手,那么她大可愤怒阻止啊!而且以她的急性子,早就该直接冲去询问映薰是否已“中招”,又何必私自臆测个没完没了?
谁不知怎么的,她非但不敢问映薰,甚至连日来都极力避开与映薰碰面的机会,她怕映薰会突然走过来,坦承和小邪已……;至于邪犰那方面,本来尹汐池确是无法原谅他的“见色忘敌”,但如今却时刻提心吊胆,好怕他会突然在她眼前蹦出来,像从前一样;她更怕他坦承和映薰已……她深陷在汹涌的心思中,浑然忘我。直到最后一块牛排送入口里,她怔怔嚼着,抬起头来,并且正要放下刀叉,忽然看见──面前不知何时竟多出一个人!
一张笑得很开心,也很灿烂的脸。
任何人见着这样亲切又热情的笑容,都不免要心生好感,心情愉快;唯独尹汐池却像是见到妖魔鬼魅般惊骇!
呵!她手中的刀叉跌落在铁盘边缘,差点掉下地;咕噜!她嘴里的肉滚入喉咙,卡住,差点咽死。
震慑片刻,她猛跳起来,逃命似的冲出餐厅。
“小姐!小姐……”侍者穷追在后,终于在门外不远处将她拉住,喘息道:“小姐,你还没付帐!”
刚被拉住时,她拚命挣扎。后来发现是侍者,这才惊魂稍定地拍抚胸脯喘气,但心还是像要迸跳出膛!
“小姐,对不起,”侍者再次提醒,“你还没……”
“哦!”尹汐池醒悟,慌慌乱乱由裤袋里掏出钱包,并且连声道歉。孰料这时眼角却瞥见──旁边不知何时那张灿烂笑脸竟又出现,她一惊,手一抖,钱包里的钞票、零钱、各种卡等便哗啦哗啦的散落满地。
她狼狈捡拾,侍者亦蹲下帮忙。
一旁的邪犰环臂胸前,兴致勃勃看着自己引起的“灾难”。自小到大近二十年,都是他精心设计无数的杰作来整她、耍她,或是出言损她、气她,然后她怒极追杀他,他就乐得闪躲逃逸。
像现在这样,他既没作怪更没开口,只不过突然现身在她视线里,便足以吓得母老虎惊惶逃命──这还是头一遭发生的情形哩!
唔!新鲜!好玩!邪犰英眸迸出锐光,俊脸写满得意,唇畔的狡笑却隐含某种深意……某种大功即将告成的深意……一阵混乱过后,尹汐池付了帐,收好钱包,目送侍者走回餐厅内,接着她转头瞠瞪邪犰,一时之间竟不晓得如何反应,整个人如坠入僵凝状态。
他自然知道这时候最“应该”说什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她眨眨眼,思索:难道是他跟映薰……这可怕的念头像针般扎得她跳起来,马上掉头飞奔而去。他悠然伫立,并没有追上前。
她乘坐计程车直驰回宿舍,下了车便拔腿狂跑,当发现宿舍门前那道“鬼影”
时,她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掉头又逃;谁料,逃进学校图书里,前方竟早已“有人”
好整以暇笑咪咪的等候着她……迷藏当然能继续捉下去。不过,他可没打算把她搞疯。所以啰!不久后即收手。
因此,当尹汐池窝缩在大树后猛拍胸脯喘气,庆幸终于摆脱掉冤魂不散的他时,竟还以为是自己英明机智故取得最后的胜利!
次日下午。
因为漏了一份很重要的资料在宿舍,尹汐池不得不赶回去拿。
边走,她边喃喃祈祷──映薰应该不会在寝室吧?应该出去了吧?……经过前天的“惊魂记”,她深深明白自己现阶段绝对无法面对邪犰与古映薰。
若待会真的在寝室碰见映薰,自己百分之百又会像见到鬼一样的逃命!
神经病!莫名其妙!她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精神崩溃!
远远望见宿舍前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尹汐池忐忑的心立即凉透。她慌忙躲到一旁的车后,以免被他俩发现。
不想看,内心激剧交战许久,终究忍不住偷偷探头……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两人的神情,感觉上好像映薰一直低头细诉,小邪则专注聆听。
尹沙池没由来的一阵心悸,决定立即离去,竟似不敢再看。恰在此时,古映薰忽然扑入邪犰怀里,邪犰紧紧揽住她……尹汐池目瞪口呆,半蹲半站的身子霎时跌坐于地。
无法思考、无法动弹、无法反应──只有那疯狂汹涌失控决堤般的泪水,迅速淹没她的腮颊!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尹汐池决定去找夏奇。她想,映薰毕竟是阿奇的同乡挚友,如今映薰在纽约“误入歧途”,当然需要有人出面解救,而最适合者当然就是阿奇。
昨天,坐在车后地上,到底潺流了多久的泪?尹汐池始终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她总算恢复些许知觉,总算能缓缓站起身时,宿舍前早已没有任何人影。
她慢慢地、慢慢地踱回学校,像一抹游魂,没有意识的游魂。
尹汐池无法确切解析自己莫名的伤心欲绝,只得作最简单的逻辑推论:她悲伤,是因为眼见纯真善良的映薰,竟不到两星期就已被“魔爪”攫去。
这时,走向理工学院校区,她又开始祈祷,希望待会自己能平静的告诉阿奇事件始末,千万别哭出来。
不准哭!不准哭!不准哭……她在心中呐喊命令,仿佛这样就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去控制自昨天以来就动辄倾塌的泪闸。
终于抵达。尹汐池上楼梯,才没几步,迎面居然有个人冲下来。她赶紧闪到旁边,背贴墙壁。
映薰!
尹汐池惊呆住。这人居然是映薰!
在她回过神来以前,映薰已经消失了。古映薰刚才是捂嘴痛泣,而且奔跑的速度又极快,明显的并没发觉到尹汐池。
为什么?太多太多的疑问骤涌至她脑海,尹汐池竟不晓得该做什么。去追映薰?似乎已来不及了。如今惟一可以确定的是,映薰哭奔而去绝对跟阿奇有关!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阿奇问个明白。于是尹汐池继续悄足上楼。夏奇的研究室在四楼。刚过转角要到四楼时,她的视线立即捕捉到对面两抹熟悉的身影。
小邪与阿奇?
尹汐池慌忙蹲下,心怦怦剧跳。惶恐忽然罩满胸间,她忽然有股冲动要掉头离去。依稀仿佛,预感到若再逗留片刻,必会看到不该看的,必会得知她最不愿得知的……她毕竟没有掉头离去,反而慢慢半直起身,斜倚楼梯转角的扶手,偷窥向对面──
邪犰与夏奇面对面站着,靠得颇近。
夏奇左臂搁在栏杆上,右手拈根烟,不停往嘴里送,急促的吞云吐雾显示出她焦躁的心绪,冷凝依旧的肃容却拒绝透露更多讯息。
邪犰面无表情,定定瞅着她。
夏奇突将手中的烟猛掷落地,并用脚忿忿踩蹂。邪犰伸掌轻接她肩膀,低语了句什么,似是在劝慰。夏奇垂下头,紧咬嘴唇,双肩开始抽搐。
阿奇……她在哭?尹汐池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阿奇,坚毅冷酷的阿奇,即使泰山崩于前都绝不皱一下眉头的阿奇,此刻竟成了无助的小女孩?
阿奇突然投入邪犰怀里,凄楚啜泣;邪犰紧紧搂住阿奇,万分怜疼。
这情景有如一对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为形势所逼不得不离别……尹汐池身子一个不稳,脚滑空,险些滚落楼梯。
夏奇突然推开邪犰,掉头飞奔,迅速消失在长廊那一端。
抓牢扶手,尹汐池蹒跚地移下梯级,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无力跌坐,伏下头把脸埋进双臂里。想哭,却哭不出来,千思万绪搅得她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