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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造价更高一些,每公里约一点二亿。越长的隧道造价越高。而目前国内的高速
公路,大部分在全国规划的五纵七横范围内。这些高速公路是整体规划,分段建
设,只要纳入这个规划的,立项以及资金的筹集,自然就容易得多。若是不在五
纵七横之列,立项的难度,就要大一些。
和沿海一些地区相比,江南省的地位相对特殊,目前已经建起的高速公路,
基本都在这五纵七横的网状结构之中,省政府早有计划,希望用五六年时间,
完成对地级市的高速公路建设。省里上报的项目,是六纵七横,这些项目一旦和
国家五纵七横公路相接,整个江南省,便能形成一个高速公路网。目前申报的项
目有十二个,涉及五条高速公路的十二个工程段,总里程达到五百多公里,总造
价约三百多亿。别的项目不说,仅这一项目,落在某一任领导的手里,这个gd
p增量,就会非常可观。
第二大项目雍州市地铁建设和城际轻软建设,这也是省里重点关注的项目。
与其他一类一线城市相比,雍州市的城市规模确实不够大,城市交通只是在近一
两年才显现一点压力,基本相当于沿海的二类城市。另一方面,雍州毕竟是省会
,江南省还是一个人口大省,城市化的发展速度较快,按目前的速度发展,用不
了几年,城市交通就会成为大问题。同时,省里还希望建立环雍州二小时经济圈
,通过快速交通,将省内一些主要城市连接起来。所以提出了建城际轻软和雍州
地铁联网的城际交通规划。
这个项目一旦立项,总投入又是几百亿元。建设周期比高速公路长,投入也
更大。只要城际轻软和高速公路网完成,从雍州到省内的任何一个地级市,两个
小时时间足够,因此,全省各主要城市,能够形成联动效应,对区域经济发展,
有着巨大效力。
中央有政策,下面有需求,按说,这样的项目,应该很容易立下来。
事实上并非如此,关键在于,这些钱,中央不可能全部拿出来,最主要部分
,还得省里解决。这样说,也许并不直观,只要说出两个数字,谁都有一个直观
感受。近年来,江南省的gdp增速虽然有逐年增快迹象,但总量在全国还是排
名靠后的,去年的gdp总数为一点三余万亿元,财此总收入,为一千二百多亿
元。今年预计gdp将接近一点五万亿,财政总收入将达到一千四百亿。一个总
财政收入一千四百亿的省,连续五六年时间,每年都需要拿出约一两百亿来投资
两大项目,是不是其他地方都不花钱了?就算其他地方都不花钱,将上缴国家财
政的钱一交,地方财力,也不足以支撑这两大项目。
省里之所以敢立这样的项,关键在于,项目一旦立下来,省里总可以通过银
行贷款等方式,将项目建起来。举债建设,是各级政府的一种经营模式,国内一
些政府,也都采取举债的模式。美国政府更是以法律形式,明确政府举债的额度
。问题在于,到底举多少债,才足合理的,才是没有超警戒线的?显而易见,江
南省这两大项目一旦立下来,五六年内增加的资金投放,便高达六七百亿。这些
资金,几乎不可能在当年的财政收入中偿还,只可能成为债务。如果没有中央财
政支持,省级政府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还清这样的债务。当然,省里也不会十分
担心,毕竟现在的项目都是营运性质的,只要有收入就不怕,欠的是银行的钱,
慢慢还就是了,十年还不了二十年总还是行的。最为关键之处在于,前任领导出
了政绩,已经离开了,后面的领导来替他楷屁股,只要钱没有装进他个人的腰包
,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上面在审批这类项目时,其实也为难,卡得太死?富裕的地区会更加富裕,
贫困的地区,总是落后,贫富悬殊会进一步加大。即使是有所倾料,也要适当控
制。这就是并非只要地方报什么项目,止面就批的根本所在。囚为不是硬性指标
要求,跑项目,就成了中国特色。
驻京办跑项目还好说,省市给政策,相关人员去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省
里的主要领导跑项目,就不可能走这一套路,不可能拿着大笔的钱去天女散花或
者重点进攻,那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也实在太冒险。处于这种地位的领导,为了
公共利益去冒个人的政治风险,是不值得的。
因此,赵德良亲自出面跑项目,靠的肯定就是说话。而这个话怎么说,一定
是充满政治智慧的。智者伐交,官场的艺术,也就在这一个交字上,既可以认为
是交往交际,也可以认为是交流交换。这是一种资源显换的艺术。有人以为,官
场之交,肯定是利益之交,你要求人办事,既然是求,那就一定要利益开道,兵
马未动,粮草先行嘛。这绝对是误读,甚至是曲解。比如赵德良这种身份的人,
他要出面办事,所交的对象如果是自己平级甚至是低级别的领导,拿一大堆钱财
去轰开人家的大门夕那是自降身份。如果不以此道,人家和你并没有交情,加上
找他的人多,交情深的还不少,人家凭什么向你倾斜?
遇到这样的情况,就需要绕一绕。这一绕,绕的不是金钱,而是人脉。在官
场,人脉资源是一种比金钱更具实力的资源。问题在于,即使再好的人脉,这个
口怎么开,也是有讲究的。这就如同向某位女士告白,方式是最大的艺术,方式
不同,导向的结果肯定不一样。
早餐毕竟不正式,赵德良又没有暗示唐小舟离开,他便装糊涂,主动帮两位
首长盛粥,又替他们去拿煎荷包蛋,就这样留下来了。
彼此征了几句闲话,赵德良很随意地将话题转了,说,你在首长身边有些年
头了吧?
武蒙说,差不多八年了。
赵德良说,那就是了。难怪我听说,很快会给你一个安排,确实是时候了。
武蒙说,赵书记的信息很灵通啊。
赵德良说,小舟啊,我们可要抓住机会,好好地利用一下武蒙同志。
唐小舟恍然大悟,这个桥过得好,难怪他不示意自己离开,有时候,旁边有
个人,恰好可以利用一下。自己觉得是个难题,赵德良却轻易解决了。仔细想一
想,这其实也是经验的必然。唐小舟说,赵书记发出了指示,我得好好想一想,
要找件什么事麻烦一下首长。
赵德良说,也不用找了,武蒙同志在京城的人缘广,给我们江南省介绍几个
朋友吧。
唐小舟再次惊了一下。赵德良并不直接说要求什么,只说介绍几个朋友,举
重若轻,实在可用一个字评价,绝。
武蒙果然极其爽快地答应了,说,好,没问题。
唐小舟再一次感到这个早餐对话趣味无穷。式蒙难道不清廷赵德良的目的?
他心里早就有数吧。既然有数,又来吃这个不太正规的早餐,本身就是一种姿态
。刚才那句话,其实只是对这一姿态的重复和强调,同时,又不表达得太清趁直
观,留有余地。
赵德良并没有立即抛出自己想让武蒙出面联系的人,而是提到几个关键性部
门,然后再随意地问到几个名字。
早餐结束,仔细回想一下,赵德良似乎并没有求过武蒙,武蒙也没有承诺任
何东西。如果是一个圈外人,大概会将此当成一次随意聊大天的早餐。唐小舟心
里清趁,赵德良想说的话,已经说出,武蒙该答应的,也已经答应。送式蒙离开
时,唐小舟心里还在回味这次早餐,越琢磨越觉得有味。
文章出自二号首长:
《二号首长》第三部 第三卷 第056章
文章出自二号首长:
下午,唐小舟开始打电话给一些首长的秘书,替赵德良预约会见。
这类电话,唐小舟打过很多,几乎每次到北京都会打很多个。每次的开头,
也差不多一样,先说,你好,请问你是某某某吗?接着自我介绍,我是江南省赵
德良书记的秘书,我姓唐。打这样的电话是一件极其难受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
工作,唐小舟一辈子都不会打这类电话。既然是工作,他便一再告诫自己,要学
会忍受,并且从这种忍受中,找到自我认定和自我欣赏。大多数时候,最初的回
应仅仅是嗯一声,稍好点的,也就是回一句唐秘你好或者唐处你好。只有极少数
情况,遇到熟悉的人,或者赵德良事前联系过的,对方会比较热情,说几句多余
的话。
大家都说,皇城根下,铺满的不是土不是树而足优越感,这种优越感,甚至
已经渗透到了普通民众之中。跟地道的北京人打交道,就要忍受他们的优越感,
更不用说和首长秘书们打交道了。
这次当然不一样,唐小舟刚刚完成自我介绍程序,对方便热情地说,唐处你
好,部长知道这件事,你们现在在哪里?唐小舟是第二次享受这种待遇,上一次
也是因为武蒙先打招呼。他便在心里感慨,这二号首长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若
论级别,赵德良是封疆大吏,正部级官员,武蒙目前还只是副部级,和赵德良的
差距是非常大的。可见,人们敬畏的不是具体的人也不是具体的级别,还是影子
一样的权力。
下午,温瑞隆来北京,王丽媛去接机。温瑞隆和赵德良是同一个目标,原本
说好一起来京的,赵德良是临时成行,温瑞隆有重要安排,走不开,晚了一天。
赵德良不在驻京办,温瑞隆刚到,又没有安排,唐小舟只好作陪。温瑞隆问起安
排,唐小舟说,下午打了几个电话,初步定了明天上午的安排。其他的安排,还
需要进一步联系。
谈了一会儿明天的安排,温瑞隆突然向唐小舟提出一个特别的要求。
他说,运达同志还在跑环湖赛道的事,赵书记知道吗?
唐小舟想,跑也没问题吧,常委会并没有否定这一计划,目前还在补充文件
阶段,最后还要上人大常委会。仅就赵德良本人来看,他也没有明确表达反对这
个计划,唐小舟并不相信温瑞隆已经洞悉赵德良的意图。再说,就算赵德良已经
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图,人大如若通过的话,赵德良也不会坚决反对。在这种情
况下,陈运达做些幕后努力,不能说不正常。显然,温瑞隆的意思,并非暗指陈
运达背着省委在搞什么私下活动,而足希望明确赵德良的真实想法吧。
唐小舟,赵书记知不知道,我不清廷,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温瑞隆接着说,你最好找个机会对赵书记提一下这件事。
确实有很多人希望通过唐小舟告诉赵德良某些事,唐小舟也确实做过此类事
。换句话说,只要某位领导有这种要求,唐小舟就会仔细评估一番,觉得有这种
必要,他一定会向赵德良说。温瑞隆对他说这番话,他迅速在心中评估了一番。
在他看来,这所有的项目,他都持有异议,根本原因在于,江南省所报的这些项
目,已经远远超出其经济能力,他目前实在无法评估,这样做,是对江南省有利
还是有害。至于陈运达推动环湖赛道计划以及温瑞隆反对这一计划,都不是站在
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他们考虑得更多的,却是政治层面的。陈运达之所以多方活
动,也是寻求政治上的支持,温瑞隆希望他向赵德良表达某种意思,同样是为了
寻求政治上的支持。如果站在赵德良的角度考虑呢?他需要将手中极其关键的一
票,投给某一方玛?
赵德良在常委会上的表态,实际已经给了唐小舟某种启示。尽管唐小舟还没
有完全摘明白赵德良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赵德良并不想在这件
事情上,出手帮助任何一方。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在赵德良面前提起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