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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初次接吻的人来说,你的表现很不错了。”
他的声音使香莹从高空云端坠落到地面,睁眼一看,啊!天哪!她竟然一只手搭在他背上,另一只手抓著他后面的头发,难怪他的脸孔不移开,原来是她……香莹挣扎著,放开双手,坐直身子,扬起右手——齐彦反应很快,及时抓住她的手腕,笑得坦率又可恶!
“拜托!被人吻了之后,打人耳光,那是最幼稚无聊的反应,只会表示你被电视连续剧毒化太深,太缺乏主见,我真的不认为你是这么肤浅的女人。”
香莹气愤难当,用力甩掉他的手,转过身,不再看他,也不再开口说话。
“还生气呀?”齐彦微笑著,轻松愉快地站起身,向宽阔的山林美景伸展双臂,做了个深呼吸。“啊!天气真好!山上的空气真是新鲜。可惜我们得下山回家去了。”
香莹不理他,完全没有反应。
“走吧!香莹,我们落后师父他们很远了,再不加快脚步,你不怕师父误会我们躲在林荫间谈情说爱吗?”
他真可恨!香莹满腔怒火不停翻腾,他竟敢亲热地喊她名字,用那种温柔又亲匿的语气,在他莫名其妙吻过她之后……“香莹,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齐彦把手搭的她肩上,动作轻柔,一点也不具侵略性。
即使只是轻轻一触,香莹却反应激烈,几乎是马上跳起来,板著脸孔,非常不悦地警告他:“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齐彦连忙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手势,强忍住爆笑的冲动,很客气地回答:“我绝对不会再碰你,绝不。”
香莹恨恨地瞪他一眼,站起来,自顾自地往山径走去。齐彦跟在她身后,突然,她停住脚步,他差点就撞到她身上。
“干嘛?”齐彦吓了一跳,连忙倒退半步。
“我的签呢?还给我。”
齐彦两手空空,摸遍身上的口袋,还是找不著,回头搜巡刚刚落坐的石板凳,原来掉在那儿。
香莹等他捡回,伸出手,只见齐彦小心翼翼,把签纸展开,只捏住一小角,轻轻交到她掌心,避免跟她作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这种过分小心的举动,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可是香莹硬撑著,不肯让想笑的感觉浮上来。她把签纸收进腰包里,立刻往山下走去,理都不理齐彦。
他只有摇头苦笑,轻巧地跟在她身后,护送她下山。
那个吻……香莹虽然气恼万分,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吻很可能出现在她今晚的梦中,而且她会经常想起,他温暖又男性化的气息,唉!他的吻……永远难忘的感觉。
第五章
毕业典礼过后,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一些改变。
齐彦果然高分考上研究所,分数非常炫耀,但究竟是不是榜首,要等开学才能确定,他反正是那副尽其在我的样子,该工作的时间就全力工作,永远让旁人对他露出赞赏的眼光。
苏夷士接到兵役通知,马上就得入伍,既然时间不多,他只好赋闲在家,等著成为捍卫国家的战士。
昭媚顺利找到第一份差事,在一家专营草木植物清洁保养品进口的贸易公司担任总务,职位普通,工作内容单纯,几乎没有什么压力。虽然薪水不高,却有用不完的沐浴乳和洗发精,过不了多久,在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散发类似的香味,董衣草、天竺葵、玫瑰……嘉惠不少朋友。这个工作还有另外一层好处,因为不用劳神,她就有足够的心力“管教”暂时游手好闲的苏夷士,也算是鱼与熊掌得以兼顾了。
香莹的表现最出人意料,她婉拒豫东为她安排的工作,凭著自己的真本事,击退两百多位她的对手,考进一害颇具规模的日商公司,薪资和福利都是一流,不但豫东引以为荣,连齐彦也对她的实力刮目相看。因为那家公司名气响亮,在世界各大城市都设有分支机构,台北的分公司又以甄选人才严格挑剔著称,香莹能以应届毕业生的身份雀跃其中,确实不易。
刚成为社会新鲜人,本来就有适应上的问题,再加上公司教练课程的沉重压力,香莹职业生涯初始,过得并不轻松。她时常回到家,累得瘫坐在客厅沙发上,久久不愿移动,连吃晚餐的力气都没有。
豫东虽然忙碌,却也发与情况不对劲,他心疼香莹,怕她饿坏身子,只要时间许可,他一定赶回家陪她吃饭,有时还会邀请牧蓉和齐彦,四个人围坐餐桌,边吃边聊,倒也乐融融。
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苏夷士入伍了,说也奇怪,他和昭媚两地相思,竟然有吵不完的架,其中训练那些日子,几乎每天吵,用电话吵、写信吵,昭媚气急败坏,一吵架就跑来向香莹哭诉,时间若是太晚,就和香莹一起睡,隔天再匆匆忙忙赶去上班。
“阿媚,我看你干脆搬来这里住算了!”香莹腾出衣柜一角,让昭媚放换洗的衣物,忍不住摇头,“反正你三天两头就来报到,回不回家都一样。”
“我妈不许我搬,家里现在没几个人住,我大姐要飞国际航线,难得几天在家;大哥结婚之后搬了出去;我小妹在花莲师院住校,空房间一大堆,我哪里好意思要求搬走。”昭媚趴在床上,翻阅香莹从公司带回来的训练讲义,然后发出惊叹,“哎呀!你们公司让新进员工念这些呀?人性说服术与霸气行销法则,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
“日本人就爱搞这一套。”香莹坐到梳妆镜前,拿起发梳开始梳头发。“唉!我快烦死了,被那几个讨厌的日本讲师唠叨三个月,看吧,每天都掉一大堆头发,幸好教育课程就快结束,不然我迟早变成秃头。”
“你的压力这么大,还有多余的精力魅惑你大哥吗?”昭媚合上讲义,兴味十足地询问。“魅惑?”香莹朝镜子里的自己扮鬼脸。“魅个鬼啦!吃得下,睡得著就算难能可贵了。哪有心思想男人?现在我仿佛明了,为什么齐彦值得大哥欣赏,他可以一面上学一面工作,不但两头兼顾,甚至还有时间跟女朋友约会,简直跟超人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齐彦常跟女生约会?他告诉你的?”
“我——”香莹不自觉地抚摸嘴唇,他接吻的技巧那么熟练,当然是经常练习来的,可是她不方便把心里的想法对昭媚说,“我猜的,他长得好看,一定有不少女生倒追他。”
昭媚听了,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神经!”
“你喜欢上齐彦多久了?”
“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可是你刚才说有女生倒追他,语气酸溜溜的,醋味好浓。”昭媚还在笑。“如果不是对他动了心,干嘛吃醋呢?”
“谁吃醋了?你再乱讲话,我就不理你了。”
“喜欢齐彦有什么好害羞的?”昭媚根本不在乎她的警告,仍然滔滔不绝地往下说,“老实告诉你,我要不是太早认识苏夷士,上了他的当,像齐彦这种色艺双全的大角色,我才不会轻易放过呢!”
“你是好色一代女,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香莹放下发梳,关了灯,摸到床上与昭媚并排躺著,“不管齐彦长得多漂亮,我心里还是只有我的豫东大哥。”
“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昭媚毫不客气地损她,“小女孩的迷恋和长大以后的爱情,根本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回事,你到底懂不懂?”
“来了,你又要说我什么都不懂,真烦。”
“真烦是吗?那我讲些你不觉得烦的道理。”
“我正洗耳恭听呢,汪老师。”香莹讽刺地应著。
“很好。”昭媚带著三分冲动,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什么叫做性吸引力吗?”
“我跟你同时拿到大学文凭,难道你不记得了?”香莹忍不住想笑,“当然我也听过性吸引力这回事。”
“光是听过有个屁用,说你有病你还不承认。”昭媚像个唠叨的老太婆,专挑不中听的话来说,“我问你,你是不是从小就崇拜你的豫东大哥,一直认定他是全天下最伟大、最完美的男人?”
“是又怎样?”
“十岁的时候,你觉得他十项全能,那是一定的,没有什么好争议;二十岁,你还要认为他比别人高出一大截,那也是你的自由,没人干涉你。”
“既然是我的自由,你还有什么好啰嗦的?”
“可是你没有想过,庄豫东先生,你心目中最伟大、最崇高的天神,他也不过是凡人,具有七情六欲、同胎肉体。如果你想要他成为你的情人,你们在一起就不可能光是吃饭聊天。你跟他要接吻、拥抱、做爱,就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一样。”
她说的全是事实,香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
“来,我们现在就做个实验。”昭媚把一双手放到香莹脸上。“我把眼睛闭起来,开始幻想,你要这个房间里,独自一个人,把衣服脱光了,躺在床上,然后摆出性感撩人的姿态……不许笑,专心一点,假装你是花花公杂志里的兔女郎。”
“你太抬举我了,阿媚,我没有那么好的本钱。”
“身材好坏与性感与否,一点关系也没有。”昭媚严厉地呵斥她,“你到底要不要用心合作呀?快点把衣服全部脱光。”
“好啦!凶什么凶!”香莹强忍笑意,真的依照她的指示,幻想自己赤身露体,躺在床上的情景,当然大部分原因是好奇心作祟。
“准备好了吗?听我说。”昭媚换了另一种声调说话,更轻柔,而且带著一股奇特的蛊惑力。“你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心情很放松、很愉快,被褥既柔软又舒服,房间里不暗也不亮,墙壁上有盏橘黄色的浪漫小灯,你觉得有点慵懒,有点寂寞,杨睡,却舍不得睡……”
随著她轻柔的声音,香莹不知不觉放松了四肢,仿佛身临其境。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打开房间,他就是你正等待的男人,灯光微弱,你只看见他穿著一件日式睡袍,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湿的身上散发著男性沐浴乳的好闻香味。他悄悄走近你身边,坐到档沿,动作优雅又轻巧地脱掉睡袍,裸露出结实匀称的肌肉,他俯身向下,伸出手臂拥你入怀……你看清楚他的脸,他是你朝思暮想的豫东大哥。”
“啊——”香莹突然大叫一声,火速拉扯身旁的薄被,狼狈又紧张地覆盖到自己身上。
昭媚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局的笃定模样。
“吓坏了吧?你跟你大哥裸裎相见,不但不罗曼蒂克,反而很恶心,有罪恶感,是不是呢?”
香莹两手紧抓著薄被,惊魂未定,余悸犹存。
“阿媚!你要死了,居然用这种催眠的手段来对付我,早晚我这条小命毁在你手里。”
昭媚轻轻拂著香莹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微笑著安抚她,语气平和地说:“我都有是为你好。香香,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庄大哥不可能成为你的爱人,对你而言,他一点性吸引力都没有,你太尊敬他,不能忍受他的裸体,更不想跟他做爱,总而言之,你们之间不是男女之爱。”
香莹默默不语,万般滋味齐上心头,分不清该悲伤还是该生气。
“也许有一天,你以历过真正的男欢女爱,再回头看看庄大哥,他就不是那么重要又崇高的男人,到那时,你或许还会对他有感觉,或许不会,反正你目前的状况,不适合也缺乏能力去爱。”
“阿媚——”香莹无辜地眨著眼睛,“为什么你比我懂这么多?不是不你和苏夷士……”
“要死啦!”昭媚脸红,笑著轻点她一下,“我跟苏夷士还是很纯洁的。不过,也不是太纯洁,他们男生对这种情况有外比喻,叫做三垒打。”
“打棒球那个三垒打?”
“没错。”昭媚平躺著,眼睛直视天花,对至交好友吐露是隐私的秘密,“其实我跟苏夷交往三年多,一直只限于接吻、拥抱,也就是一垒打的关系。从大四下学期开始,他在接吻的时候,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我当然跟他讨价还价,勉勉强强限定他只能抚摸上半身。”
“二垒打?”香莹立刻举一反三。
“真聪明,又说对了。”
“那三垒打是指——”
“全身。”昭媚叹口气。
“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但是没有‘进入’,你听得懂吧?”
“当然。”香莹责怪地瞪她一眼,“从二垒到三垒,过程应该很繁杂吧?”
“话也不是这么讲,有时候一不小心,我也……”昭媚有点烦躁不安,“总之都是毕业典礼害的,苏夷士常常强调,一毕业,大家都算是成人,应该享受成人的亲密关系,他越来越具侵略性,我心里总觉得不太妥当,演变到后来,每次约会都像一场拉锯战,他越想要,我就越想逃,真的好烦。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