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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
林海均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新儿脸上挂了彩,而一旁的江儿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难道他这辈子亏欠江儿母女吗?所以累得他和新儿两父子都得为这两个女人受苦受罪?
他早就告诫新儿绝不能爱上江儿,可是事实仍然发生了,但他想只要江儿还认为她和新儿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个秘密不戳破的话,那么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林海均想也不必想,新儿脸上的伤,一定是因为江儿的缘故。
“我才不好意思,我的小孩又惹祸了。”已经四十五岁的林海均仍是风度翩翩,看来是个颇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新儿把曹永达教授给打伤,曹教授现在正在医院缝合伤口,我想这事情有必要让林先生知道。”原望语以当场目击教授的角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交代清楚。
“真不好意思,曹教授的医药费我们一定负责到底。”林海均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看着江儿,但是她却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
“不关医药费的事情,今天请您来是要告诉您我们校方的裁决。因为林新儿同学在课堂上公然打人,我们决定记他大过一次,以兹警惕。”系主任说。
林海均真是舍不得自己品学兼优的儿子,竟然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记上一支大过。这全都是林江儿惹的祸!她自己胡搞瞎搞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新儿给拖下水呢?他对江儿更是不能谅解。
新儿听到自己被记过的事情,态度万分的冷漠,老实说对于自己被记过的事情,他并不怎么在意。
“应该的,新儿他不顾校规,被惩罚也是应该的。”林海均只能赔笑脸,说自己教子无方。
“还有令千金和曹永达教授的事情,为了不妨碍其他同学的上课权益,系务会议决议希望能够软性劝说林江儿同学自动休学。如果林江儿同学坚持不休学的话,我们不排除以其他学生权益为考量,将林江儿同学开除学籍。”系上所有教授一致认为只有把这个麻烦精给撵走,系上才能恢复平静。
在场全部的人听到这个决定之后,莫不感到十分意外。只有江儿,她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好像系主任刚才是在宣布别人的事情。
原望语先前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决定,毕竟他只是个兼任的客座讲师,系务是他无权过问的。但就算江儿和曹永达闹出师生恋,也没必要作出这么严重的惩罚。
“不公平!你们不能强迫江儿休学,这样根本就不民主也不符合程序正义。”新儿冲动的叫嚷着。
“你闭嘴!主任这么决定对大家都好。”林海均大叱一声。
对于江儿,他早已无力管教,也许让她去找寻自己的天空,对大家都好。
新儿虽然愤恨不平,但是碍于父亲在旁边,他也不敢做声,只是偷偷瞄了不发一言的江儿,只见她嘴角抿着一抹笑容,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系主任和原望语一起走出办公室,他们得留些时间让这家人解决他们之间的家务事。
“爸!你不能让江儿就这么被迫休学。”新儿请求着父亲。
“被迫休学是她自己活该!谁也救不了她,我林海均但愿从来没有这个女儿。”林海均说的绝情。
江儿看着他,没有惊恐、没有愤怒,像是早就在等这句话,她撇过头去,像一阵风似的离开这个办公室。
在这场风暴中,她没有说一句话,也许这正代表她无言的抗议。
“江儿……”新儿想追出去,却被林海均给拉了回来。
第一次,新儿看见自己父亲眼中的泪水。他知道父亲并不是如嘴中说的那么不在意,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林海均想起十九年前,方静悯嫁给他的模样,她是那么娇羞、那么顺从,当她父亲把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上,他在心中就决定要照顾她一辈子。
只是新婚之夜,方静悯竟然和他说她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小孩的父亲是她深爱的男人。但是她的父亲却不允许他们结合,在父母苦苦哀求、以死相逼之下,她不得已嫁给了他。
他早知道方静悯并不爱他,但他却早已喜欢上她,当方家出现财务危机之际,林方两家借由联姻来解决方家财务上的窘境。虽然方静悯不爱他,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她爱他的。
不过新婚之夜,他就梦碎了,他千方百计要她去堕胎,但方静悯总是不肯,在万般失意的情况之下,他遇到新儿的母亲,是她的温柔治好了他的创伤,同时她也帮林海均生下新儿。
他虽然爱着静悯,却和她始终有名没分,直到江儿出生之后,静悯失踪,有人传言曾看她在海边跳海自杀,自此音讯全无。
对于静悯,他有着一份残缺的爱,但他却选择和新儿的母亲结婚,让另外一个女人幸福。似乎是要让静悯对于没有选择他而感到后悔,他对新儿的母亲极好,就是要证明静悯是个不识货的女人。
而江儿,这个完全不像静悯的女孩,他对她又是什么样的情感?是爱、是恨?他也不知道。或许两者皆有吧!
但毕竟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主任,有必要对新儿作出这么严重的处分吗?”原望语希望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但是系主任只是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决定,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知道这样可能会断送了一个聪明女孩的前途,可是为了不让这事情再扩大、不让校誉再受损,他必须作出这样的决定。
“望语,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相信我,这样对大家都好,那个女孩子再留在学校的话,将来麻烦事会一件接着一件。”
“可是……”
“别再可是不可是的,我只是希望她自动休学,也许将来等大家淡忘了这事情之后,她还能复学。况且你也看到了,她那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就算真的被退学,我相信对那种女孩子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主任走远了,但是原望语仍留在原地,他在思索着主任刚才说的话,到底大家都是怎么看待江儿的?
虽然她不发一语,脸上满不在意的表情,但是他似乎能看到她眼中的忧伤,她似乎是用无言的控诉,在控告着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平待遇。
她没有反抗、没有激烈的抗议、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话,但她眼中的光芒是在鄙视这个世界的成见与不公平。
原望语觉得心痛,他认为那些人对江儿的看法并不公平。在别人的眼中,江儿是个不知检点、行为放浪的女孩子,但是事实呢?
江儿的眼神太深邃,他没有办法读出来。
江儿从教务处走了出来,办好休学手续之后,她或许和这个学校就完全切断关系,也许以后她再不会走进这个校园当中。
然而在这个以别人眼光为教条的世界中,她还得忍受多少的歧视与鄙视?
漫走在校园当中,不乏有些同学指指点点,但是她笑了笑,这些以为自己高道德的人,凭什么自以为比别人高尚呢?
抬起眼睛,带着嘲笑这个世界的轻狂与骄傲,她看到新儿站在不远的前方,他的一双眼睛正定定的打量着她。
她故意装的冷漠,以自己一贯的步伐从他的身旁走过,没有看他一眼,但是新儿却叫住了她。
“江儿……”
江儿转过头去,看到新儿脸上紫紫青青肿胀着,有点像是个猪头三的模样。
“你这个猪头,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想来看我的笑话是吗?”江儿还是一贯的敌意。
她虽然不是个喜欢怪罪别人的人,可是她不免会想,要不是新儿今天殴打曹永达的话,她或许就不必被迫离开学校了。
她不喜欢这个处处表现的正直而优良的弟弟,因为他身上留着一个坏女人的血统,就是那个坏女人把她的母亲逼上绝路的。这些年来,她是这么想的,如果没有新儿母亲的介入,或许她妈妈就不会死了。
“江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会害了你。”新儿对自己的冲动惹事,也觉得过意不去。
“算了!反正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现在被赶出家、赶出学校,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江儿瞪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
其实她知道新儿是为了帮她出气,只是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容许她喜欢这个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她觉得只要自己对新儿好,那她就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她走在前头,知道新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不喜欢新儿故作圣人姿态,以为自己是她的保护者,而且如今她再也不要和那家人有任何瓜葛了。
天知道在林海均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彻底的被撕裂了,虽然她的外表仍是一派不在乎,但她的心却已经是痛到没知觉了。
故意走得很快,兜着校园外围绕圈,几个转弯处之后,她总算是抛开了新儿。
回头一看,后面已经没有人,是她把自己孤立起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别人是她的亲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了。
心中不免有阵萧瑟的冷风吹过……
原望语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刚才上课的时候,江儿早就不见踪影,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原来已经办好休学的手续。
看到她父亲冷漠对待她的模样,甚至没帮她说一句好话求情,他觉得心痛,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可能就此脱离家庭、脱离校园,在茫茫人海中,她又该如何安身立命?
他不禁想着,江儿会到哪去了?
到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才驶出校园,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和两个壮汉在那边窃窃私语。
那个妇人就是他的大学同学吕郁樱,她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好奇心的驱使,他跟踪着吕郁樱和这两名大汉,他心头有个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突然间,吕郁樱停下来躲在墙角,另外两个大汉则走了过去,为了不让吕郁樱发现,原望语只得停在她的后面,不敢再往前进。
但是这时他看到吕郁樱突然拿了一桶东西冲出去,他的心一震,连忙跟出去,却发现那两个大汉把一个人套在麻布袋里面毒打,而吕郁樱竟然把那罐液体倒上去。
“住手……”原望语连忙把那两个大汉给推开。
把麻布袋给掀开,里头竟然是江儿,她全身被殴打而遍体鳞伤,加上吕郁樱刚才在她身上倒下一罐汽油,所以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汽油味。
“吕郁樱,你疯了吗?”原望语大声喝叱。
吕郁樱像疯了一样,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打火机,只要往江儿身上一点,她全身就会立刻着火。
“我疯了!如果我疯了,也是这个女人逼我的。为了她,我丈夫要和我离婚;为了她,我丈夫躺在医院里面,嘴里还叫着她的名字。我不甘心,如果我要死的话,我也要拿她来陪葬。”吕郁樱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原望语抱着江儿不断的往后退,虽然他身上也因此沾染了许多汽油,但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他只希望江儿能平安无事。
就算江儿总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但看到这种场面,她还是害怕的全身发抖。她不知道那个恶作剧竟然让眼前这个女人失控崩溃,对于这个女人,她满心愧疚,不知该如何弥补。
江儿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个妇人说,她虽然只是因为好玩而犯下这错误,但是却已经造成无法弥补的下场,她再说什么都不能洗去她的罪恶。
她只是噗通一声的跪下来,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她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没用的!你以为跪下来就没事了吗?你如果不死的话,我丈夫是不会回到我身边的。我今天一定要烧死你!”吕郁樱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挽回丈夫的心,只能出此下策。
嫉妒、怨恨已经蒙蔽了她的理智,现在她一心只想置江儿于死地,然后丈夫的心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吕郁樱,你冷静一点!你就算把她烧死,曹永达也未必会回到你身边,况且你烧了她之后,你的孩子要怎么办?”原望语对她喊话。
他可以感受到怀中江儿的无助,他虽然也对目前的情势感到害怕,但是却有个坚定的信念要他勇敢的保护江儿。
想到孩子,吕郁樱不禁恍惚了,对了,她如果烧死她的话,自己可能也活不了,到时候,孩子该怎么办?
但是如果不杀她的话,孩子没有爸爸,也是很可怜的。
想到这儿,她不免心一横,就要往江儿身上点火,但是刚才她的迟疑已经让原望语取得制伏她的时机。
他连忙用脚一个横踢,把她手上的打火机给踢开,然后把吕郁樱反手给制伏住。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响起,旁边的路人因为看到这一幕,所以打电话去报警了。
听到警车的声音,江儿才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