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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无法娶她是事实,她会恨你不就是因为……”
“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他指的是无法娶她的理由吗?宿知秋心想。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无法下定决心娶她?残月的报告没载明这件事,爷爷那里她不可能去问,所以这疑问到现在还是个谜,但愿——眼前的他会说。
“什么苦衷?”
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令狐看着她,愈看愈疑心。
收到他狐疑的目光,她赶紧改口:“是因为你对自已被毁容的脸感到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不敢娶她?”
听到这话,令狐才又莫名放心地呼了口气,摇头。“这只是小事。”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顺理成章地追问、一切感觉自然而没有冲突。
“她的亲人开出我无法做到的条件。”
令狐头往后枕在椅背上,抬起右臂遮住大半张脸。“要我舍弃自己的一切,像个失忆症患者,丢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而这个现在与未来必须以守护她为宗旨不得反悔。”
爷爷要他舍弃一切留在巴黎守护她一辈子!要他抛开原来的身份才愿意让他娶她!宿知秋被他的话震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就是当初他为什么一直不答应娶她的真正原因!
爷爷,您未免太残忍,怎么能要他舍弃一切才能留在她身边。
没有过去,怎会有他这么一个吸引她、让她爱深爱极的男人?少了过去的淬练!他如何能牵动她心弦?
“好残忍……爷爷您好残忍……”
“小姐?”疑心重回令狐眼里,她今天晚上和之前为轩辕弥的死酗酒举止不一样。
是重新振作了没错,但很吊诡;才昨天与今天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差她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是发现了什么吗?难道——
“对了,你想不想知道轩辕弥是怎么伤害我的?”
“我不——”
“跟你的情况有点像却又不太一样。”她笑眯眼,神色自若得让对桌的男人紧张起来。“也是为了结婚,但是不一样,我和他的情况是我愿意嫁他却不肯娶我,为这件事我们吵了一架,他甚至还说不爱我,而这一架也让他找到借口离开我、离开巴黎,得到自由。”
“也许他并不觉得自由!”他冲动出口,惊觉情绪失控赶紧补救,“我的意思是也许他和我一样有难言之隐。”
“就算是难言之隐,你不也说给我听了吗?”她耸肩。“那他呢?当初却什么都不说。”
“也许他以为你听不进去或者有其他原因。”
“比如说……他不想伤害我跟某人的感情。”她以推测的口吻道出,瞄了瞄对面令狐的反应,又道:“不过现在再来探求他当时的意思都于事无补,人死了怎能复生,你说是不?”
“嗯。”话题愈来愈危险,令狐变得愈拘谨慎言。
“你是娶不得,我是嫁不成或许我们该凑成一对。”
他所得心一惊,直嚷:“胡闹!”
“我不觉得啊。”她要看他能装到几时。“你对我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是我奉命保护的人,保镖与雇主,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你还爱她?”
“只爱她一个。”
“说得也是。你仍然爱她就像我仍然爱轩辕弥一样,刚才只是说笑,你别介意。”
“不会。”
“最后一个问题。”她走进房,关门前旋身比出食指。
“什么?”目送她的令狐等着接应。
“如果你知道她还在等你,你会怎么做?”
令狐沉默,这个问题和之前他问她的有点相似。
“你会怎么做?”
“你已经问过最后一个问题了。”他提醒。
“可是你没回答我。这时候还跟她算得那么清楚。”爷爷说你不会瞒我任何我想知道的事。“
好一个讨价还价,令狐败阵只好回答:“我不愿再度在舍弃过去和舍弃她之间作抉择。”
“如果她愿意舍弃一切跟着你,让你保有过去呢?”
“小姐,你该休息了。”
“最后一个,我保证。”
唉,他摇头,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应了她的要求回答:“我会守护她一辈子。”
“这可是你说的喔。”得到满意的答案,她心满意足地关门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令狐犹如身陷五里迷雾,不知道她今晚问这些有何目的。
难道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什——么——”晓风在听完主子的交代后双手捧腮尖声高叫。“小、小姐?我、我我没听错吧?您是说……”
“真的。”宿知秋螓首朝他一点,神情再认真也不过。
在她身后的令狐在听完之后,面具下的表情没人看见,但是挺直的身子的确是明显震了震,可见宿知秋交代的享有多具震撼性。
“可。可是——这……”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当下他拿起平日套在手腕的佛珠开始念佛号:“南元观世音菩萨、南无观世音菩萨”
“再念也没用了。”不亏一亏这佛号满天飞的怪洋人就不舒服的残月代表恶魔发言:“别忘了主子是撤旦出身,在她手底下的你想要成佛就等下辈子转世投胎再说。”
“可是……”这回要做的事是何等的罪大恶极,竟然要他——“小姐……我不适合这个工作。”晓风哭丧着脸,说什么都不想接下命令。
“残月会帮你。”
“但是这实在大——”
“你想违抗命令?”宿知秋挑起眉,表态怀疑这臣子的忠心度。“或许你是想回法国和董事会的人喝茶聊天。”
“您可以找面具男——呃,令狐跟残月一起去。”
“不行。”宿知秋驳回他的提议。“他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小姐,我看您就让他回去吧,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办也成。”残月在旁边加油点火外带煽风,抓准机会就想烧他这个满天神佛的洋人一屁股灰。
“我不回去!”开什么玩笑!要他回巴黎和一群老人勾来搭去,一刀抹了他还干脆点!
“那就听小姐的动手啰。”残月不愧是残月,立刻丢出他唯一能走的路。
“但是……都这么久了,弄出来之后还能看——先别说看,想想,那空气还能闻吗?”
残月别具深意的眼神瞟向主子后头站得笔直的人,无所谓的一耸肩。“人类有嗅觉疲劳的本事,闻久就习惯了。”
“在这之前就会吐得死去活来了。”
“那也不错啊。残月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可以免费义务性在附近挖个洞把你丢进去埋起来,要不然跟他‘睡’在一起也成。“
“我不要!随便挖个洞埋我就已经够克难了,你还想偷懒直接来个合葬,这是什么意——”可恶!被她一闹他都乱了。“这不是重点!”
“好啊,那你说你的重点是什么?”她倒要听听他的重点在哪里。残月双手叉腰等着他的重点。
“我的重点就是——”他回头,双手合十趴在主子的案牍上,只差没落英雄泪。“小姐,这件伟大的工作就请您交给别人吧,小的其他什么事都能做。唯独这件事万万不成。”
“那跟无能有什么不一样。”
“你可不可以闭上你的毒嘴少陷害我!”
“为什么你不捂紧你的耳朵拒听?”她刺他一记回马枪。
晤……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他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她欺负得如此凄惨。
“如果不做,就回巴黎,这是命令,绝不更改。”这时候主子的架式一出,任谁都反抗不了。
“可是——”
“没得说情。”宿知秋抬手挡住他的哀求,一个机会都不给。
“我会死……我一定会被天打雷劈而死……”晓风仰头向天花板哀叫。
“放心,那里应该还有空位,我会找个好风水给你,让你成仙成佛。”残月恶意在他愁云惨雾的心情下再加一记轰天雷。
呜哇哇……要他挖坟开棺还兼盗墓哩——他死定了!
没错,宿知秋的命令就是要他——挖坟!
“小姐……”
“残月,马上订一张到巴黎的机票给他。”宿知秋强硬地不留情面。
“我不是要推开工作啊!”晓风拉住接令立刻作势冲出门去订机票的残月,直嚷冤枉:“我只想在这之前问一个问题。”
“喔?”宿知秋眉峰一挑,双手环胸躺进椅背。“你问。”
“小姐为什么要我挖坟?”做这种缺德事总得有个理由吧,总不能把人家的坟挖一挖只是看好玩的吧。
红唇扬起神秘的浅笑,美丽的凤眼闪过的的光彩,像是不经意瞥向左后方一样,宿知秋淡然为属下解惑:“我要效法伍子胥。”
“伍子胥?”晓风不明白。
“小姐,这个历史白痴搞不好连孙中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伍子胥。”
“谁说我不知道孙中山!”晓风火大,上前为自已被看扁到了极点的能力护航,“一百块新台币上的人头像就是孙中山!”
“是啊是啊,那麻烦你老兄告诉我伍子胥是何方人士。”
“我……我是法国人,哪管得了你们中国历史。”哼!
“不懂就别硬要装懂,告诉你也好,反正挖坟的工作落在你身上是定数,你这辈子注定背上个挖坟的业障,那再多个助人鞭尸的罪名也无所谓嘛,反正阿鼻地狱之旅你是去定了。”
什——么?!“鞭、鞭、鞭——”
“鞭尸。”真可怜,吓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呵呵呵。这时候可以看出残月的同情心用在搭档身上的是少之又少。“你不知道吗?伍子胥是中国古代挖坟鞭尸的代表人物。”
挖坟鞭尸还有代表人物……砰的一声,晓风倒在地板上。
残月冷眼旁观。“小姐,他晕过去了。”真没用。
“等他醒了,带他去轩辕弥的墓地。”
“是”
残月颔首,一双看好戏的眼瞟过后头将他们主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贴身保镖,再瞥向地上口吐白沫的大蹩脚,委屈自己弯身一手抓起他脚踝转身退场,义务性为主子清理办公室不必要的垃圾。
“他人已经死了,你有必要再这么做吗?”在办公室只剩两人后,令狐忍不住出声。“这对死者是种污蔑。”
“别以为你知道我的私事就代表你有权利干涉我做的事。”宿知秋转身向他,抬头不驯地瞅视他的面具。“公归公,私归私,论公事,你只是个贴身保镖,干涉或建议我做什么事都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
“论私事呢?”他问,想知道在她心里他居于何位。
“你是同病相怜的朋友。”
“那我是否可以用这关系建议你不要做这种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她甩头一笑。
“你说过你仍然爱他,既然如此就不该叫晓风、残月去挖坟鞭尸。”无论用什么理由,他都得阻止她让那两个人这么做。
轩辕弥的坟是空的,一旦他们开棺,这件事就再也藏不住,而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
“我不会后悔。”
“看一具爆炸碎裂不完整的尸体对你没有好处。”他出言恐吓,希望能让她收回成命。
“既然我要做,就会有心理准备;如果你不想看你可以不要跟。”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手肘靠在椅子把手上托着下颚,她等着他的解释。“找个理由说服我接受你用私人关系说出的建议,我洗耳恭听。”
“现在不是做这种无聊事的时候。”
“我多年的爱与恨,思与念是穷极无聊的事?”眉峰拱起不悦,他出口的理由真让人难以接受。“听你这么说我更想一睹他支离破碎的尸体。”
“小姐,别忘了近日你遇到突袭的次数愈来愈多。”
“托那些人的福,我愈来愈习惯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低沉的声音吼出不稳的情绪,说一句她顶一句,他被她的反驳惹恼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出谁是幕后派人袭击你的主使者,而不是这种无用的小事。”
“我自有分寸。”她站起身,仰首与他对视,反问:“你又为什么执着说服我不要这么做?”
令狐一愣,立刻重复之前的话:“我说过,不希望你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面对他的死,我有一辈子的后悔,不差这一项。”她同样理直气壮。
“你对我信誓旦旦说爱他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到头来,你还是恨他恨到要挖坟鞭尸?原来你是心口不一的人。”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反击:“对我说爱那个女人依旧,却不见你有任何去找她挽回她的心的行动——如果我心口不一,那么你也是。”
令狐被她逼退一步,情绪莫辨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