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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啊——你去叫他停手啊!”她的头!痛啊
“发生什么事?”跟着出来的宿知秋还没看见属下可怜兮兮的嘴脸,就先被一直打断她和轩辕弥谈话的声音吸引住目光。
那是——
和轩辕弥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两人随后相视瞠目,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大笑出声。
“晓风,你在做什么?”宿知秋开口问,做她一个主子该做的事。
轩辕弥适时迟到她身后,站在保镖该站的位置。
叩叩叩叩叩……
“南元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元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沉醉在佛法无边的木鱼诵经声中,晓风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要命啊……”残月抱着头,身虚体弱地坐回办公桌,连站的力气都被这家伙的木鱼诵经声吵丢了。
“残月?”
“他说他必须念经净化今天晚上去挖坟鞭尸所造的罪孽——哦!该死!我的头啊……”残月抱着头,连声呼痛。
轩辕弥还以为自己看见了唐三藏和孙悟空斗法。他在后头看着这一幕,很难想像素日冷言冷语、说起话老占上风的残月竟不敌晓风的木鱼诵经声。
难不成当真佛法无边,连撒旦也甘拜下风?
眼见两个属下夸张胡闹的这一幕,宿知秋什么浪漫伤感的情绪都没了,现在她只想笑,却不好笑出声丢了为人主子该有的格调。
她回眸看向身后的男人。“他可以信赖吗?”她想告诉晓风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以问道。
轩辕弥点头。“晓风、残月是好部属。”
“我不需要你的夸奖!”被恼得发火的残月哪管得了他是主子未来的老公,也算是她的主子。“该死的!你要嘛就一枪毙了我,要不就毙了他!”她已经受不了这个满嘴阿弥陀佛的疯子了。
“都进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宿知秋说完立刻回办公室,坦白说,她也快受不了叩叩叩的木鱼声了。
“听到没!小姐叫我们进去!”残月暴吼道,总算吸引对面办公桌上摆着木鱼带发修行的怪洋人。
晓风一听到“小姐”两字,立刻起身,只是——
木鱼也跟着拿起来继续敲,边走边敲。
残月当场想一头撞死。
哦!撒旦啊——
不过当晓风一进宿知秋的办公室,得到主子收回成命的圣旨后,感激得只差没叩头谢恩。
“太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还是小姐您明理,知道做这种事不对及时收回成命,我佛慈悲,阿弥陀佛。”他左手拿木鱼、右手拿敲木鱼用的木棒,欢天喜地双手高举直呼万岁。
“拜托——”残月猛翻自眼。“这跟你拜的那尊佛祖完全没关系,小姐收回成命是因为就算去挖坟也没用。”
“为什么?”欢呼的动作乍停,他侧首,还称得上俊朗的脸大刺刺画上间号。
“轩辕弥的坟是空的,就算挖也只能挖出一口空棺和一堆霉菌。”
为什么她得跟笨成这副德行的人共事,有没有搞错啊,他还算是老爷子看上的人材吗?拿来当柴烧都嫌麻烦。
“空的?”这更奇怪了。“他死了怎么坟会是空的?”
“小姐,我不行了。”
“晓风。”收到属下的求救讯号,宿知秋唤了声。
晓风转头看向主子。“小姐有何吩咐?”只要不叫他挖坟他什么事都做。
“看看他是谁。她指向身后保镖。
“不就是面具——赫!”他!他、他、他……“你、你、你你……轩,轩、轩——”
“轩辕弥。”值得这么惊讶吗?早就知道详情的残月此时此刻更加不屑这个和她并列主子左右护法的家伙。
“轩、轩、轩……鬼——”
“他没死,之前是诈死,所以——”被主子点明解说的残月才说不到一半,就因为看晓风的动作始终没变过而住口,推了他一下。“喂,你到底——”
才两根指头,就见一个高壮的男人笔直往后倒去。
咚!好大一声,还震出不少积在地毯上的灰尘。
“没用的家伙。”残月咒骂一声。“小姐,您考不考虑把左右护法制改成宰相单一制?”
“这样就不好玩了。”宿知秋眨眨凤眼,让跟随多年的部瞩讶异自己竟能看到变得俏皮的主子。
所谓爱情魔力当如是啊。
一天之内要拖两次大型垃圾离开主子办公室的残月心中如是想道。
普罗旺斯是个自然清新、宛如尚未轻尝情爱不识愁滋味的处子的美丽地方——这一点,世人皆知。
在普罗旺斯,随便哪一个镇都会有成片的花圃、清新的空气,随时随地可以听见鸟鸣,听见风的声音、水的声音、大自然的声音。
气候稳定良好的普罗旺斯,也是宿千峰这位在欧洲白手起家建立千峰集团的出色商人年老后最佳的静养之地;尤其在他中风以致不能行走后,迁居普罗旺斯休养更是必要。
这里的优闲生活对喜好刺激的人来说可谓是一成不变,但对人生经历都可以写成书的迟暮老人来说,这样的优闲是种享受,对已经奔波劳累大半辈子的商界巨擘更是如此。
让已担任快三、四十年的管家兼老友推他走过镇上街道看看人群。和认识的邻居打声招呼交谈,或者接受其他老人的邀请下盘西洋棋边闲话家常——这种日子,宿千峰倒也享受得很,十分惬意,心头轻松许多。
而这位年近九旬的老人唯一挂心的是他的宝贝孙女。
当年因为他的固执落得一身情伤的宝贝孙女不但自毁容貌还性情大变。如果问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他会说:伤了他最心爱的孙女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所以,当他听闻游走世界各地散心的轩辕弥回台湾并且接任帝氏财团执行总监的消息后,他就开始计划如何让被他拆散的这对情人再重逢。
首先,他把消息不经意透露给孙女知道,再来是慢慢诱导宝贝孙女将千峰集团迁至台湾发展。
当然,他得说是为了让心爱的宝贝孙女报当年的仇才勉为其难答应她将全部产业迁到台湾,依那丫头的个性,她是不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坦白承认自己还想着轩辕弥。
不过这样的计划却引来一件意想不到的大事。
千峰集团董事会里一群守旧派人士不同意孙女提出的迁移计划,甚至还预谋杯葛这位年纪轻轻的女总裁。幸亏当年他宝贝孙女接手千峰集团时他送她的两份大礼——晓风、残月还算受教,为年纪尚浅的主子挡去不少危机。
但是随着宝贝孙女到台湾准备迁台事宜的工作愈接近完成阶段,她的危险就愈大,再加上帝氏财团的爆炸案……他这个老头子不得不这么想——
会不会是千峰集团内部的人搞的鬼?
董事会守旧派当然是第一嫌疑人,但是他没有证据,再加上不良于行更是难以找出证据。
情急之下他只有再度找上轩辕弥这小子。
没想到他会用诈死这招顺了敌人的意,同时也能改变身份保护知秋。呵呵,愈来愈精呵那小子。
有了他的帮助就等于有黑街帮忙,要找证据简单多了;更何况他和黑街要找的是同一个人。
那场爆炸案的目标是轩辕弥,理由是——因为他,千峰集团才有迁移台湾发展的方案提出。
主谋者似乎是把千峰集团的产业移转怪在轩辕弥身上。
而当年轩辕弥和他宝贝孙女间的纠葛只有少数人知道,因此主谋者的身份也就愈来愈明确了。
“老爷,您在想什么?”老管家一直默默在后头推着轮椅陪主人共赏乡镇风光,苍老的声音也是经历风霜的成果。
“我在想人生真的很短暂。”宿千峰老迈得连抬起眼皮都觉得费力,但是还是想活久一点,起码要看到宝贝孙女依偎在心爱男人身边的幸福模样才甘心。最好是能看到她的婚礼,呵,愈来愈贪心哪。
“所有功名利禄到头来都敌不过时间,你看看我的手,这双手创造亚洲人打进欧洲市场建立庞大商业版图的神话,但是敌不过时间的磨炼,现在变得是又老又皱,而下一代,又将我们这一代创造的神话推翻,开创另一个崭新的远景,然后下下一代又重复推翻、创造,不断改变,而这种循环下唯一不变的就是时间……你说,时间是不是最大的赢家,它永远都不会输。”
“老爷,您想念小姐?”跟在老爷身边这么久,随便推想也能猜出老爷在想什么、“您只有在想念小姐的时候才会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是啊——”宿千峰躺进轮椅椅背,夕阳照映着他经岁月磨损的老脸。他双眼凝视远方,缓缓地道:“不过偶尔也会想念以前的日子,尤其是最近这几天……”
“以前的日子?”管家不明白了。“您是指——”
“老江。”宿千峰没有明说,转了话题:“我替知秋谢谢你,你儿子在总公司帮了她不少忙,有他在巴黎坐镇,我那宝贝孙女才能到台湾评估她的迁移计划。”
“老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管家老江呵呵直笑,有点腼腆。
“见外啊……”宿千峰嘴角扯了扯,看着夕阳,感叹夕阳西下和老人迟暮几近的苍凉,默然无语。
第十章
一样是夜晚的海边,一样是只有柠檬淡月斜挂没有繁星陪衬的夜晚;但是,来的人心情不一样了。
“在这里——”宿知秋拎着高跟鞋,放任自己打赤脚让碎浪一波波袭来。今晚的陆地很冷,袭上她脚的海水相对变得较暖和。“我一边喝酒一边走,一边想你一边品尝固执的后悔。”
跟着她的轩辕弥仍然戴着面具,在外头他行事谨慎,就算是只剩他俩的海边他依然保持令狐的身份。
她停下脚步想等他走到和她并肩处再一起走,却听不见脚踩碎浪的啪啦声,紧张地转身,发现他也停了下来。
“并肩走好吗?”她柔声要求。“我好怕一转头你就消失不见。”
轩辕弥闻言,迈开步伐踩过碎浪来到她身边。
她的恐惧源自于他的背离,这让他面具下的脸色黯沉,他伤害她太深太深。
“不要在意。”像是洞悉他心事一样,她捧住他的脸,透过面具看着他的眼。“会害怕失去身边的人是我的心病,不是因为你才有。”
“但因为我变得更严重是事实。”伸手亲呢地环上纤腰拉近彼此距离。“我很抱歉。”
“别再说抱歉了好吗?我们道歉的话还说得不够多吗?”早知道他的内疚感这么深就不要求他和她并肩走了。“至此为止,我不想再听见你说抱歉、对不起这些字眼。”
“好。”他点头,只要她高兴就好。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当骗子?我的意思是——以骗人为行业,这是很奇怪的行业。”
“因为这世界的人相信谎言多过于相信实话。你知道吗?说实话的人会遭人误解,说慌的人反而能从中获利,天底下没有比骗人更容易获利——这样的想法是我为了求生存不得不秉持的信念,为了想活下去,我选择这工作作为谋生的技能,设计一场又一场的骗局让人自投罗网。”
“为了求生存?”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生活?她对他愈来愈好奇了。“可以让我知道吗?有关你的过去。”
“你想知道?”
“嗯。”她点头,看见他笑容逐渐加深。“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以前根本不问我这些事。”
“那是以前,不要老把不成熟的我提出来回味。”她嘟嘴。“这不公平。”
“现在就像那时候了。”他轻点嘟起的红唇取笑。“爱嘟嘴的小女生。”
“你——”
他突然抱紧她不让她说完话。“我最引以自傲的就是能冷眼旁观他人在我设计的骗局中怡然自得而不知道自己危机将至,人心中的贪念往往是完成我骗局的助力;但是遇上你——虽然那场骗局非我所愿而是时机不对被迫造成——却是我这一生最大也最失败的骗局,穷极一生,我都会为它感到后悔万分。”
“咦?”她疑惑,不懂他所言为何。
“我这一生最大的骗局就是假装不爱你,最失败的骗局就是葬了自己的心,最后悔的就是伤了你——简而言之,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栽跟头的人。”
“你认栽了?”
“好早以前就认栽了。”他微笑,额头贴着她的。
“弥——”
“嗯?”
“面具好冷。”食指敲上铁制的面具,她有点不满。“不能拿下来吗?我看不到你的脸,也看不到你的表情。”
轩辕弥拉起她双手放到面具系带上。
她笑了,动手为他取下,将他温柔的笑脸看个真切。
“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是吗?”他的鼻尖轻轻摩掌她的。
“也喜欢你这样对我。”
“还有呢?”双唇移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