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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初终于破涕为笑。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让老爷把婚事暂缓,我们再偷偷请人去京城找罗公子?”
赵瑟初轻轻叹了口气,“大概只能这样了,希望……”
小凤听得出来赵瑟初那欲言又止的语气中,有丝丝的惶惑,便大胆假设的问:“小姐,如果事实证明罗公子真的隐瞒了真实的身份,那怎么办?”
小凤果然问到了重点,而凭赵瑟初这么聪慧的女子,又怎么不会疑心?回想成谨的才思敏捷和风度翩翩,在在显露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他总是故意表现得很谦虚,但还是有些尊贵的风范,就像与生俱来,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她拿起碧绿玉石,也许潜意识里,她早就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气质所代表的不凡身份。可是人生能有几度可以觅此良人?那种相契,那种心心相印,仿佛浑然天成的互属,不由得让人害怕要是错过了这场情缘,便要失落一生一世了。
所以潜意识里她不敢积极刺探他的身份和家世背景,盲目的把他当成是一般的云游书生,暗自期盼他能为了她,抛去一切荣华富贵,与她厮守。
蓦地她又想起,他在离去前,确实曾经说过,宁可放弃一切,但求白头偕老。
想到这里,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等她说服父母,好歹也要让成谨有机会表明心迹。
待周文章离去后,赵瑟初才又回到前厅。
“爹,娘。”她语气坚决的说:“无论如何,我都不嫁给周少爷。”
“这事由不得你。”赵老爷气恼的说。
赵瑟初捺着性子,努力说服父母,“爹,我不知道周少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可是你总得让罗公子有机会辩白。也许这一切只是周少爷故意这么说,好让你们对罗公子产生反感。可是事实怎样,总得等罗公子回来,才能清楚,不是吗?”赵老爷依然绷着脸,说:“我们可以等,你可以等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老爷……”赵夫人哀求的想阻止丈夫说出难听的话。
“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赵老爷连妻子一起骂。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老爷失望又生气的说:“你怎么不先问问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我?”
“对,你!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那个罗公子已经做了苟且的事?”
赵瑟初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父亲会知道这件事。
赵老爷和夫人一看女儿惊慌的脸色,马上确定了周文章告诉他们的事实,赵夫人于是捂着脸哭了起来。
“果然如此!”赵老爷羞愤之下,突然把怒气指向小凤骂,“你这个丫头,我让你陪着小姐,是要你好好的看着她,结果你却让她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
小凤吓得眼泪直流。
“从今以后,你不用待在赵家了,给我滚出去。”
“爹,这不关小凤的事。”
“你不用再多说了。”赵老爷怒气腾腾的说:“瑟初,你让爹太失望了,亏我一向把你当成掌上明珠,结果你却这么作践自己。”
“爹……”苦水涌上喉头,可是赵瑟初的心中仍顽强的认为,她与成谨的结合,是真情至爱的表现,她并不觉得丢脸。“爹,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成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周少爷的提亲?难道你不怕他知道了后,反而闹得大家更难看。”
“所以你更应该感谢周少爷不计前嫌。”
赵老爷的表情让她明白,周少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她想起以前周少爷总是派人暗中跟踪她,甚至还买通家里的奴仆,打听她的一切作习和好恶。总以为当他看出来她与成谨两情相悦后,便会放弃。没想到他居然穷追不舍,又趁着成谨离开时,把事情闹成这般陷她于两难。看来,一定是他把她和成谨的事告诉父母的。
如此一来,说什么也不能嫁给那个卑鄙的小人。
“我绝对不嫁给周少爷。”赵瑟初再一次郑重声明。
“这事由不得你。”赵老爷也是十分固执。
“爹,今天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既然我都已经是罗家的人了,而成谨也说过他一定会回来娶我,为什么不让我等他?假如你怕我在他回来娶我之前肚子就大起来,有损赵家的面子,您大可放心,我尚未有孕。”
“你居然好意思说这些话,你这个大逆不肖的女儿!”赵老爷气昏了头,脚步踉跄的跌坐进椅子。
“瑟初,你就少说两句吧。”赵夫人担忧的给丈夫递茶拍背。
“娘,婚姻关系着女儿一生的幸福,我怎么能轻忽呢?而且你们想想,如果我真的背负着失贞的名声嫁过去,我在周家要怎么抬得起头来?”
“当初如果你不那么莽撞的受引诱,现在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趟老爷严厉的批评。
“爹!娘!”赵瑟初据理力争不成,只有用求的,“求求你们,我跟成谨是真心相爱,请你们成全,好不好?”
赵老爷毫不松懈的摇头,“别想了,我看你还是乖乖等着周家的花轿。”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你忘了咱们赵家的家规,我们绝对不与官家结亲。”
赵瑟初哭笑不得的说:“就凭周少爷那几句话,你就信了。他那种人不择手段,花招百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在计算你!”
“你一定要看到证据才肯死心是不是?好,明天我就派人去京城打听,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赵老爷忿而拂袖而去。
赵瑟初日日夜夜都在期待心上人早日出现,几乎已至废寝忘食的忧心忡忡,可是日复一日,却是音讯全无。
如果说她不怨成谨,那是骗人的。她是那么的相信他,而他竟然辜负了她的期望。
可是若理性的来看这件事,造成她现在的困境,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最可恨的便是周少爷,居然为了想得到她的人,而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害得她的名节受损,逼得父母只好把她当成瑕疵品,贱价抛售。
有时候想想,这世情冷暖犹如天气一般,说变就变。过去的她是赵家大小姐,绍兴城的才女,如众星拱月,受人尊敬羡慕,现在却连亲人都对她冷眼相待,这教人情何以堪。
池中的荷花萎尽,算一算,成谨离去也有四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是没有只字词组捎来?难不成他只是把她当成逢场作戏的对象,回到家中后,便将她忘了?
赵瑟初又拿起碧绿玉石,他当日的誓言犹在耳际,可是情势逼得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痴心,误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小姐……”
小凤偷偷摸摸的闪进门内,赵瑟初一看见她,高兴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因为自从和父母发生争执那天以后,她就被隔离开来,所以一直很担心小凤被赶走后会如何,现在看见她没事,就安心多了。
“小凤,你还好吧?”
小凤点点头,“我很好,倒是小姐你怎么好象瘦了很多。”赵瑟初幽幽的扯动嘴角,不答反问:“你怎么有办法进来?”
“我拜托后门的小孔放我进来,我告诉过你的,小孔一向对我挺好。”
赵瑟初笑了笑,不禁羡慕起她来,虽然她只是个下人,但她显得自由自在多了。
“小姐,你真的甘心嫁给周少爷?”小凤快人快语的问。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赵瑟初的怨怼,充满了礼教规范下大家闺秀无可奈何的宿命。
小凤却替她感到不平,“小姐,像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坏的命运呢!”
接着又说:“你知道吗?最近周少爷在外面逢人就宣传你的事,说得好象他做了什么大善事一样。真受不了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赵瑟初低下头,在她所受的教育里,她似乎只能逆来顺受,而自怨自艾。
小凤继续说:“还有老爷也是一样可恶,居然眼睁睁看着你的名声任人糟蹋,好歹你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呀。”
赵瑟初偏过头,叹了口气。这些天来,最让她难以接受的也是这件事,她就是想不明白,以前爹不喜欢周少爷,为何现在却如此固执。
小凤拉住赵瑟初的手,表情显得诚恳又有点严肃的说:“我知道下人是没有资格管主子的事,但是小姐,跟在你身边这两年多,是小凤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你的好让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嫁给周少爷,凭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作为,谁知道将来他会怎么欺压你呢。”
“父命难违,你教我怎么办呢?”赵瑟初强忍多时的委屈,终于化作泪水,涔涔流下。
“你可以跑呀。”小凤大胆的建议。
“人海茫茫,我能去哪里?”
“去找罗公子。”
赵瑟初愣了一下。
小凤又说:“我不知道罗公子为什么会一去不返,但是我真的觉得,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何不抛下一切,去京城找他。”
如果之前的情况,对赵瑟初来说,就像无路可逃的绝境。那么小凤的话不啻是一把开启了生锈的门的钥匙。问题只在于她有没有勇气通过那道门,走向不知名的未来。毕竟京城是那么远,而她又从没出过远门,要她一下子放弃一切,实在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小凤,你真的认为我应该……”
“假如我是你的话,怎样都好过嫁给那个周少爷。”小凤对周文章的厌恶,可真是痛绝到极点。“你想他为了得到你,不惜败坏你的名节,你又何必让他称心如意?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罗公子回家后一直没音讯,也许他根本还没回到家,就……”
“你的意思是?”赵瑟初的心陡然坠落。
小凤捂着嘴,知道自己太心直口快,忙笑着安慰,“这是我瞎猜的,小姐你可别当真。罗公子相貌堂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短命鬼。你说是不是?”
赵瑟初沉吟了,她心里清楚,那个周少爷确实有可能做出那等卑鄙的事,就因为这样,让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少爷称心如意。
人生是她的,旁人凭什么扭转乾坤。
“小凤,你愿意帮我吗?”
“我当然愿意。”小凤热切的说:“甚至都已经帮你想到了方法,而且我还可以找小孔帮忙。”
赵瑟初感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小凤,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说那些话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幸福也就是我的快乐。再说,你一向对我那么好,简直比我的亲姐妹还要好,我怎么可能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小凤!”赵瑟初抱住她。“谢谢你,从此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
“小姐……”小凤受宠若惊的看着她。
“如果我们还能再见面的话。”
小凤忙说:“一定可以的,等你找到罗公子,他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希望如此。”赵瑟初惶惶的低语。
这些日子以来的变故,使得她变成怀疑论者,对很多事都不敢抱着太大的信心,因为过分的自信容易使人盲目,便忽略了危机的存在。
所以当她迈开步伐,走向那条通往不知名未来的道路时,她便一再的提醒自己,一切小心。
第三章
几乎每个大城小镇都有客栈名悦来,京城也不例外。
赵瑟初女扮男装,就落榻在外城东大街的悦来客栈,远远望去,祈年殿约三层檐攒尖式銮金琉璃瓦宝顶,在阳光下闪烁生辉。
她走进大街,人潮汹涌,才发现来到京城还算容易,但要在偌大的京城里找人,就好象大海捞针,偏偏成谨从没说过详细地址,总不能查户口般地逐门逐户去问。
她不免有些颓丧的回到客栈。
这是她来到京城的第十天,怀中的盘缠愈来愈少,让人担忧得心惊肉跳。
“哎,赵公子,你回来啦,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门口的小二基于职业性礼貌的问候着。
赵瑟初勉强一笑,摇摇头。
“别担心,只要人在城里,总会找到的,说不定哪天就在街上碰着了。”小二奉上一壶热茶,并安慰的说。
“谢谢。”赵瑟初虽然很感激小二的鼓励,但却没办法因此更加有信心。“这位公子找人?”
临桌坐了三个年轻人,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但是眼神都很老谋深算,笑容又过分灿烂,感觉很世故,他们都用有趣的眼神看她,让她觉得坐立不安,几乎想要躲回自己的房间。“别怕。”其中一位尽量用亲切的口吻说:“我们只是看你好象很无助的样子,诚心诚意的希望或许能帮点忙。”
“谢谢你们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赵瑟初戒慎恐惧的婉拒。
“哈!我就说了,她不会领你的情的。”另一位有着浓眉大眼,宽厚肩膀的年轻公子大笑着奚落同伴。
他那洪量的笑声,更把赵瑟初吓得如坐针毡。
“你实在很没同情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