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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你追得很辛苦,交往以后还说自己很能喝,结果每次都喝得大醉,非要拉着人聊天,还要我照顾你一整夜。”
卿卿被噎的一愣一愣的,主要是对娄澈一连串的炮轰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难以组织语言连贯反击。
在她的记忆力,一直以为娄澈早忘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了,那时候他光着身子,他们首次亲密接触,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巴不得尽早忘记,现在被娄澈拿出来和大家分享,简直是晴天霹雳。娄澈又指责她早就喜欢他却倔强的不肯说,这话也对,对的令她羞以否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上的畏缩。至于喝醉的事,也只有娄澈见过,暂时找不到其它对她有利的辩护证人三件事都和她息息相关,却让她无从计较,由此可见,娄澈就像是细菌一样,已经悄无声息的渗透她生活的每一部分,了如指掌的境界甚至超过了她本人。
瞄见主持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卿卿面上火辣辣的,怔怔看着娄澈平静无波的神情,也不知被从哪儿生出来的念头鼓励,便毫不犹豫说道:“你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出门就衣冠楚楚,回家就臭毛病一堆。你老吹嘘自己体力好,我就没见过你锻炼过,早上拉你一起跑步,你连最后五分钟也要懒床。叫你起床简直就是我每天早上的恶梦!有一次你住院开刀,医生就说要小心身体,还说你操劳过度,长期以往会体虚,结果没多久你就扭着腰,再后来还撞到头一年下来,你做的身体检查比我这辈子都多了,哦对了,你还特别爱吃红肉,爱喝红酒,不爱吃菜,不爱吃水果,你也不怕胆固醇过高,等岁数大了有你受的!”
卿卿哗啦啦的说完一堆,现场立刻陷入了沉默,气压低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巴巴的等着娄澈的反应。
此时的娄澈,年龄介乎三十至三十五之间,CAB娱乐公司老板,身长、体壮、貌雅、财雄、势大。
另外加:面露不善。
只见娄澈低头缓缓摸了摸手腕上的机械表,一下又一下,拇指滑过表盘的时候,嘴角也露出一抹算计的弧度。看来,卿卿的那番话已经成功挑起他不同以往的情绪,没准已经被气疯了,正在压抑着情绪酿造暴风雨前的平静
卿卿忽然觉得后悔了,生怕娄澈在这时候起身走人,留她一人在原地尴尬。
甚至莫名其妙的,她产生了一种荒唐想法,万一娄澈在此时对她说“分手”的话,她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万一娄澈在此时对她说“幸好咱们还没结婚”的话,她究竟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按照娄澈的性格,这两个种可能性的几率都很高,就好像有些人贪财,有些人好色,有些人好赌,有些人馋嘴一样,娄澈是个男人,且因为他优越的条件和在事业上的成功,使他比一般男人更加在乎面子,而她一向觉得条件好的男人是有资本好面子的,也从不在意娄澈多长几张面子在乎,所以带着这个大前提,很明显她方才的话已经严重的薄了他的面子,实在是太冲动了。
在所有人灼灼的瞪视下,娄澈终于不再抚摸手腕上的机械表了,在卿卿刚要说“对不起”之前,开口道:“卿卿,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么?”
卿卿的脸“蹭”的一下烧开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也都陷入了沉默,静等历史性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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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逼视下,娄澈还能悠哉的保持微笑,实在是脸皮够厚了。
“我想是日久生情吧?”卿卿清清嗓子,努力措辞。
话音才落,脑中灵光一闪,卿卿忽然问道:“那你又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么?”
娄澈微怔,显然是没想到会被反客为主。
但是他只是顿了一瞬,便继续说道:“一开始,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傻丫头,看似没心少肺,应该很好骗。接触以后才发现,你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甚至用傻气的性格欺骗所有人,不诚实,小阴险,过分敏感,容易自我膨胀,还有点阿Q式的鸵鸟心态”
卿卿听傻了,讷讷反问:“你这算是在夸我么?”
其实她想问,你这也算是表白么,难道你就不能正正常常的说一句情话么。
其实她也想说,鸵鸟的世界只有沙子,如果连沙子也没了,它们也失去了捂脸的工具,那是最悲剧的。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娄澈,你敢说“我爱你”么,敢么,敢么,敢么!
“但是啊卿卿相处久了,我发现受骗上当的人是我才对。”娄澈继续道,忽而自嘲一笑。
仅仅一句话,就把春风送进每个人的心坎里。
这就是为什么越是高傲冷艳的男人的甜言蜜语越让人倍感珍惜,因为难得,所以难得。
被所有人注视着的卿卿脸上热的快烧开了,心口跳的活跃,嘴边也咧开了笑,手也握住娄澈的手,顺势摸着他手腕上的机械表,决定也表示点诚意,说道:“这块儿表是我送你的,我还记得当时我说送表不吉利,又觉得这块儿表太贵,你却说这块儿表就是要我掌握住你下半辈子的时间,所以就算它再贵,我也不能说不送。”
抬起头,看着娄澈融入一片温情的双眸,卿卿心里一动,忍不住凑过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甜蜜的笑着:“我就是喜欢你知道怎么逗我笑,又知道怎么气我哭,然后有把我哄笑了,为的是下次继续气得我跳脚。这么了解我的人,要是不喜欢你,我真不知道要喜欢谁了。”
握着娄澈的手腕,卿卿明显感觉的他脉搏的跳动正在加快,快的连她的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她的眼神被娄澈的牢牢锁住,躲都躲不开,心口“扑通扑通”的令周身热血沸腾,手指顺着他手背的肌理滑向他的无名指,只轻轻碰了一下立刻躲开,指尖麻麻的,理智悄悄流回。
抽回手的瞬间,又被娄澈抓了回去把玩在手里。
“你有时候太固执,有时候又太随和,让人抓不着方向。猜你的想法比生意投资的风险还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涨停,什么时候跌落谷底。有时候你也很可怕,总能看到我不想让你看到的想法,有时候你也很会装傻,我想让你看穿的事却被你搪塞过去,但是这种你追我逐,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娄澈话音才落的那一瞬间,卿卿觉得自己要哭了,可是又觉得当着众人的面哭太丢人了,唯有红着眼眶僵住,手里用劲儿捏他的手指,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直持续到节目录制完毕被娄澈拉着下台,还仍躲在自己的情绪牢笼里。
进了化妆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娄澈搂着她问怎么了,卿卿听的不太清楚,问他什么。
娄澈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卿卿道:“好久没哭了,眼镜都忘了眼泪的滋味了。”
娄澈一阵轻笑,笑她的别扭。
卿卿又道:“我想起一件事。”
娄澈“嗯”了一声,表示询问。
卿卿叹道:“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就开始讨厌你了,直到刚才,那种感觉还在,你永远这么讨厌。”
娄澈失笑,搂着她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娄澈和卿卿的节目告白带领一股新的浪潮,告白类、配对类的节目备受瞩目,收视率季度攀升,成为时下年轻人竞相讨论的话题主题。
又过了不到一个月,《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如期上映,正巧赶上了之后电影颁奖典礼的评选期内,首映又广受好评,CAB投资方也表示这将是本年度最具突破性创意的电影,很有可能会开创未来几年的拍摄新路。
从表面上看,一切很顺利,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在外面,娄澈表现的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在家里,他和卿卿的趣事也此起彼伏。
甄爸、甄妈来了电话,叫卿卿早点带娄澈回家,还说邻居们都在讨论他俩的事,都在夸娄澈为人沉稳,事业有成,又对她好。
卿卿听了表示以后再说。
甄妈问:“为什么。”
卿卿笑道:“还有一件事没做,做完了就回去。”
卿卿要做什么事?
——爱情试炼。
一段爱情总要经过点坎坷才能长久、坚固,这就好像为什么往往一颗树曾经被折断的部位,反而是以后最坚固的地方,斑驳的摧毁痕迹下便是最厚实的保护层。
带着这个认识,卿卿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临走前,她留下一封信:“娄澈,我知道让你陪我旅游是短期内难以实现的,可我很再去柬埔寨看看,还想去澳门、西藏、缅甸、云南,这一圈下来没有几个月是走不完的,所以我决定先去探路。放心吧,走到哪里我都会发邮件给你,让你知道我还在地球上。”
卿卿不知道娄澈看到这封信是什么心情,她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有了上次的出走换来娄澈的愤怒,这一次,卿卿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娄澈杀了灭口,但是害怕的同时,她也无比兴奋,兴奋地想撒欢。
又去了一趟柬埔寨,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反倒是到了云南边缘某个寨子里,卿卿见识到了什么叫另类的风俗。
寨子里有个北方姑娘,也是前几年定居过来的,从都市快节奏的生活转化到寨子离的不问世事,这个姑娘的勇气很大。
卿卿问她住哪儿,她指了指最高的那座房子,说她是寨主夫人。
卿卿表示惊讶,跟着姑娘见识了寨主的竹屋,顺便问了他们相恋过程。
寨主夫人说,本来她只是来旅游的,也看不上寨主,更受不了没有高科技辅助的生活模式,主要是因为现代人被方便快捷的设备弄得越来越懒,越来越笨,失去了最原始的求生技能。她也是其中之一。
刚入寨子时,她不懂规矩,在寨主对她表了情之后没有拒绝,寨主以为她答应了,便开始着手婚事,害她得知了以后吓的逃走。
可才出了山寨没多远,她就被寨主抓了回去。
可想而知,后来的那段时间就是寨主夫人抵死不从,寨主非卿不娶的一番纠缠。
卿卿问寨主夫人怎么会答应,寨主夫人说是因为“真诚”,是一种都市人缺乏的最基本东西,因为生活的压力,让每个人之间都充满了欺骗和利用,在公司被压榨剩余价值,在家里被父母的婚姻话题叠加压力,在外面被朋友的互相攀比挤兑的退无可退。
寨主夫人还说自己是个懦弱并爱逃避的人,遇到点小事就畏畏缩缩,但是天大地大,在这里却有她的一席之地,她找到了存在感,找到了爱情,找到了不必勾心斗角却被人重视、尊敬的感觉。
卿卿没发表意见,当晚就写了封信给娄澈,由于此处没有网络,只能让寨子里的人帮忙送出去。
要送一封信出去和走进寨子的路程是一样的,先要坐几天的牛车,还要转坐拖拉机,再转坐大巴,最后是火车。
卿卿没什么想法,决定多留几天。
数着日子等,等了二十几天,没等来回信,又等了十七、八天,还是没有,卿卿有点失落,认为信应该是被弄丢了,决定向寨主和姑娘告别,转去下一个城市。
当晚,姑娘组织了一场送别宴,卿卿喝得大醉,笑着闹着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卿卿正在收拾东西,姑娘带进来一个男人,一个据说是来找走失的妻子的男人。
那个男人风尘仆仆,一身牛仔裤、T恤,脚踩破烂球鞋,身上脏得不像话,脸上也占了污泥,可一眼望过去,却是那么的好看,一照面就对她笑,笑得时候露出一口白牙,当场就把她惹哭了。
“这里太偏僻了,找了好久才找到,对不起,我来晚了。”
卿卿一下子扑了过去,两人一起栽倒在地。
娄澈收紧手臂:“卿卿,感觉来了躲不掉的,但是你千万不要后悔,因为我输不起。”
卿卿的眼泪开始打转:“我是一个愿者上钩的女人,只要你肯。”
娄澈大笑道:“我肯,咱俩的事没完了。”
卿卿哽咽着:“你身上可真臭,跟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样的臭。”
娄澈叹道:“谁叫你跑得这么远?你怎么哭了?”
卿卿越哭越起劲儿:“他乡遇故知,还是最想见到的人,不哭能干嘛?”
娄澈半响无语,找到语言时只有一个念头:“卿卿,咱们结婚吧。”
没几天,寨子里风光大办了一次喜事,在寨主夫妇的见证下,一对外来的男女带上了“哗啦啦”作响的银饰,穿着当地服装接受众人的祝福。
回程的路上,摊在颠簸的拖拉机里,卿卿靠着娄澈的肩膀一脸苦恼,娄澈问怎么了。
卿卿说:“没注册,没登记,咱俩在中国算合法么?”
娄澈道:“回去补一个手续。”
卿卿又说:“不公开行么?”
娄澈挑眉道:“给我个理由。”
卿卿无奈的摊手,最后只能说:“最近流行,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时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