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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的霸道娇妃-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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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你不是还有我?”

一声男子特有的音调自唇中溢出,眉眼中竟是掩饰不了的忧伤。忆殇,忆殇,忆起的原来全是忧伤与疼痛。

忆殇一怔,她不记得紫烟已有多少时间不曾已真实的声音与她说话,在她的印象里,她的记忆中他一直是个女人,可是今日,他一改先前的伪装,突然以男人之声与她说话,让她有些许的不习惯,心里猛然一惊,原来他却是一个男人。

他为了让她忘掉男人,忘掉以前的一切,毅然把自己变身女人,一装竟然是数以千年之久。

忆殇缓缓转身,望着如今一双美瞳中泪光点点,仍是一副女儿姿态的紫烟,心里猛然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般。不是疼,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她已然忘记了疼痛是为何物。

忆殇抬起手腕,在紫烟光滑的脸颊上轻轻一抚,肌肤相碰之间,一颗晶莹自她的眼中落下,滴落至这寒冰之上,随后猛然被寒冷的冰雪所侵蚀掉。

“紫烟,可有恨我?可有觉得是我自私,才会令你如此?”

对面的美人儿先是一愣,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她这般了,她那双看尽铅华的眼中,居然还有泪,而这泪,居然还是为他而流。

激动、感激、欣喜、感伤这一刻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用何种心态来平衡他的想法。也许是被他感动了,也许忆殇已然看开了这些,可是她心里的伤,真的就痊愈了么?

紫烟头摇得与拨浪鼓一般,一双大眼中波光粼粼,一眨不眨的望着忆殇,生怕一眨眼间,一切便化为了乌有。

“姐姐,只要姐姐好,紫烟紫烟就算是烟消云散也无关系。”又恢复了少女一般清甜的嗓音,光滑的肌肤在雪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格外的惹人眼球。

牵起那冰清玉洁的小手,转而望向对面的雪山,大雪不知何时已经飘飘而下。

那年的冬季,亦如现在这般,下着鹅毛大雪。一身通身雪白的忆殇站在路上,望着山前的那条小道,盼望着她的情郎能早些回来,可是一盼便是3年。不但不见人,连一点消息也无,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若是平时她定然飞出峡谷,去寻找,可是如今,她身怀六甲,又不能乱用法力,只能如此这般的在山谷之中等着他的归来,可是等来的却是他的背叛。

全身寒冷如这山间的冰雪,赤裸着一双脚丫子,固执的站在雪地中。由于冰雪的侵蚀,脚上早已经被冻得通红一片,可是她不但没有退缩,仍是那般固执的站在那处,望着山谷的外面等待着他的归来,因为那所谓的背叛,她不相信,因为她爱他。

当孩子呱呱坠地之时,他还是没回来,她猛然发现,她是否太过相信他了。可是那长得与他如出一辙的孩子,又让他有些不忍心。

每每看到孩子的眉眼,听到孩子那稚嫩的声音,她的心无不是像被人狠狠的刺了几刀,捅了几下一般。

原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可当再次见面之时,他们却成为了永生的敌人。

所以每到一个寒冷的冬季之时,她都会感觉周身像是被寒冷入侵了一般,而此刻的冷亦是不能体现她的感受。

脑海中盘旋出两个人影,像却又不像,猛然呼出一口气,白色的蒸汽自她的唇中缓缓吐出。

“姐姐,难道此次你真的要去战场?尊上不是说了你可以不用去么?”

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远山,红唇张启之时,呼出白气一片。

“有些事情我必须去,那个孩子我对不起他。”

忆殇此话一出,紫烟猛然一惊,他还记得那个月圆之夜,忆殇抱着一个长相非常甜美的男婴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后来再见之时,男婴已然不知了去向。原来她一直知道男婴并无事,原来男婴的突然失踪,是她所为,原来爱之深恨之切,却是这般的叫人绝情,连亲生的骨肉都能剥离开来。

一瓣雪花落在忆殇的头顶上,紫烟伸手把雪花从她的发间拿下,瞬间便化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只留有一丝的寒意在掌心之中。

“如此,紫烟便一如既往的陪伴在您的左右。”

阵阵寒风吹来,吹起忆殇的长发,吹乱紫烟整齐的发髻,冷风透过单薄的衣裳,直接贯穿两人的周身。

“似雪非雪,冷寒如冰,皑皑山头,如我忆殇。”

忆殇突然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话,转身朝紫烟婉儿一笑,踩着白白的雪,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紫烟一愣神,单薄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心里悲凉之时,却发觉他的悲凉,一切都只是徒劳。

第一百八十一章  圈套

山间一队士兵灵敏的如小鸟一般,在飞速的走着。脚踏白雪,却只留有浅浅的印记。

司马琪回到兵营之后,便立马选了一对精兵部队,立马便赶往秦皇山谷。这计谋既然已经想出,没有理由不立马执行不是。

待众将士以及司马琪来到之时,司马琪手臂一挥众人皆匍匐在地,等待大食的大鱼上钩。

大帐之内,玉清风单手托着下巴,一直在深思着。今天的策略按道理是该没错,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或许是自己太过担心,或许冥冥中他不该有此做法。

脑袋有些眩晕,感觉一下子沉重了不少,原来肩上担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心亦跟着一起沉重起来。

索性踱出大帐之外,放眼望向皑皑的白雪的山顶,心情似乎一下子高涨了不少。地上阵阵寒意自脚下升腾而起,原来他的双腿如今已然全好,只是在那次之后,为何会好,他到现在仍觉得是一个谜。

寒风贯穿于他的周身,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一个人影,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脑袋中忽然一闪,玉清风快速的退回帐中,复又在那沙堆之上一阵细看。在眼神再次瞟向沙堆之后,心里陡然一怔,手掌一挥,重重的打入沙堆之中。

冷风夹带着白雪打向蹲在那的士兵,而士兵们由于天气太冷,而他们又长时间的埋伏在那,手脚自是有些麻木。但是他们的神经一个个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前方如先前一般,安静如斯,只有阵阵寒风袭来之声。

司马琪站于一颗古松之上,眼睛也是盯着那条羊肠小道,一丝都不曾放松警惕。

周身除了寒气之外,就是他自身运用蒸汽护体的内力了,一片安静之后,果然在不远处一队人马整齐的朝这边缓缓行来。

高头大马,车队两旁有重兵把守,而中间便是一车车装满粮草的板车。如此多人看护的车队,不是粮草又是什么,看来此次来的正是时候。在大战之前,大食果真运粮过来了,而且经过之地也是这处要塞之地。

看来玉清风说的一点都不假,只是有些怪异的是,从远处看,车上的粮草并不算多,因为在雪地上的车痕并不深,可那块大帆布所盖的又不像只是一点,这到底是为何?

而且大食的士兵虽然人马较多,可一个个似没睡醒一般,而看他们的步伐,自是没有多少功力可言。粮草乃一方士兵的血脉,跟皇宫中的国库一般重要,如若没了粮草,仗自然也就打不成了。他们用这些懒散的士兵运粮,难道就不怕出事?且不说他们泗水会偷袭,把粮草运走,如今战火连天,草寇自是横行霸道,这种形式的运粮阵势,没理由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才是。

如今疑问一个接一个,自是不能草率行动,虽然断粮很重要,可与之浴血奋战的士兵的生命也更为重要。明明知道此中有炸,却让兄弟们仍然贸然进攻,怎么说都不是上上之策。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静观其变,再看看他们到底是和缘由。

慌神之间,却见对面的泗水将士一起从山谷埋伏之处冲了下来,一个个虽然脚步有些蹒跚,身体也不大灵活,却一脸的信誓旦旦,好像确定自己此仗必胜一般。

司马琪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清楚的记得他没有下令,他没下令,那又是谁下的令?可是眼下不是找谁下令的时候,脚下连点数下,他一个飞身也离开了树干,直接朝大食的人马飞奔而去。

司马琪虽然觉得疑点颇多,虽然知道对方人马也较多,不过根据刚才的观察,这群人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而他带的又是精英部队,自然不会怕他们。如此一来,顶多是少了偷袭,来个正面对峙。

就在他们这边的人马将要靠近之时,突然眼前一晃,原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人,一下子容光焕发,而周身的那股子杀气,更是不容小窥之。

司马琪心下想着不好,可是招式已经发出,想要收回也已经不大可能,而更郁闷的是,他的手下,如今已然像离弦之箭,正朝地方奔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刀光剑影之间,那群原本灵活的士兵,像是被人钉在了钉板上一般,手脚完全不受控制。几招过后,便被敌方打得满地找牙,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何方。一阵阵哀嚎之声,瞬间响彻山谷之间,让原本安静雪白的山谷哀嚎连连,而地上亦是血红一片。

血腥之气顺着鼻翼传向司马琪,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他的心不禁一阵阵的抽动,脑海中瞬间闪过平时与他一同并肩作战的士兵,与他玩笑风声时候的士兵,在犯了错误之时,受他严厉批评时的士兵,一个个如今却已然在他的眼前倒下,而他却是无半点挣扎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身体内的血液在快速的高涨着,心里某处在大声的呐喊着,气息冲破喉咙,一声大吼之后,长剑一挥之间,敌方的士兵便被他劈成了两半。

如果不是他太过急了些,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他早点制止士兵冲下来,他们也不会死的这么惨。很明显,此次他们是被人摆了一道,而这个坑,居然是他带头跳的。

他想就这么已死以泄他心头之恨,可当脑海中浮现妻子以及两个小儿的面容时,他又不忍心离他们而去。

又一声大吼从他的嘴中爆发而出,身边的士兵皆向下倒去,血已经把白色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绯红。

司马琪的心如今只能用冰冷来形容了,是谁如此狠心,是谁如此善于心计,还有最后那一道指挥,又是谁发出的。

疑问越来越多的向他袭来,他觉得脑海中被错综复杂的问题纠缠着,每挥一剑,他的心里便烦糙一分。

当对面的士兵被他杀的同样体无完肤之际,他的心才平静了一些。一道白光闪现,直接朝司马琪的腿部扫来,司马琪双腿一抬,一个漂亮的翻身,躲开了那些攻击。

刚刚抬腿飞身躲开之际,而他的左肩处,却也重重的受了一剑,鲜血如喷泉一般,直接喷涌而出,在雪白世界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一掌拍飞袭击之人,自己也因受伤,脚下有些不稳,而连连后退。可当他看清袭击他的人时,心猛地往下一沉,终于明白,为何没有他的命令对面的士兵也直接冲向了敌军,原来一切皆是因为他。

对面的身影一闪,连连数退几步,待身形站稳之际,嘴角上扬,脸上一抹邪笑瞬间布满整张面孔,显得格外的叫人想扁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琪的手下副将,曾经是他的得力将士,更是他的心腹,如今他这般对他,不但把他们的士兵带入这块危险之地,刚才还向他出手,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司马琪手指一抬,对着左肩处连点了数下,刚才还喷涌的血水,在司马琪点了穴道之后,终于停止了再往外冒。

右手握住长剑,手指一摆,银光立时闪现,修长的身形在寒风中如一尊不倒的神像,虽显得有些单薄,却不失他该有的霸气。

寒风毅然在吹,肆意的吹拂着他的脸,他的发,却吹不走他的身影。

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的副将,有惊异,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对他的愤怒。

“为何会如此,原来你一直是奸细?”

虽然事实已然摆在面前,可司马琪仍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对面的副将否认他是奸细这番说法,可越是这样希望,而事实却越是叫人难以接受。

副将的脚在雪中画出一条横线,像是与他司马琪划清界限一般,而嘴中说出的话,更是叫司马琪备受打击。

“奸细?你说的没错,我一直是大食安插在泗水的奸细。其实司马将军你是一个不错的人,如若你愿意归顺我大食,我会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放你一马,荣华富贵也随手可得,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心里猛然一紧,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什么?一直以来他都是奸细,那以前的那些兄弟情深,那些并肩作战的场面,都是演戏,还是说只是事先的一场铺垫?

司马琪来不及过多的想法,因为地上躺的是他的兄弟,而身边在他周身保护他的同样是他浴血奋战的战士。如今他不但没能保护好他们,还因为他的失误,以至于许多年轻的生命都牺牲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他的错,这种错,一次变已经足够。

司马琪长剑一挥,直指前方,话却是与身后的众将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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